《[陈情令]随江枳》吃辣不可

53、定风波（二）

　　云枳看了看江澄，心知他定是看出什么了。坐直身体，缓缓说起自己是怎么遇上金凌，以及魏无羡。

　　当然她确实尊重魏无羡的意愿，除了自己确认他的事情，其他倒没有隐瞒。

　　“他……”

　　江澄听后，只低头握着手中的剑，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他……”

　　他没想到云枳会撞上莫玄羽，也没想过，莫玄羽会帮金凌，更没想过心中无数次接近却又远离的事情。

　　其实江澄自见到莫玄羽的那刻，心中隐隐就有个预感。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个预感。

　　甚至他们也曾对峙。

　　但他从没下定义，或者说是在潜意识里否认。这点他和魏无羡倒是很像，明明就摆在眼前，都下意识移开眼神，好像不被闹到众人皆知，就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他俩之间隔着不仅仅是过去的恩怨，还有自小一起的情份。像连结的麻团，早就分不清楚什么是开始，又到哪里结束。

　　所以只是默契的假装，假装他不是，假装没被认出来。

　　云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看他纠结，看他为难。

　　她没办法插手，也不想插手。

　　她和江澄都有着难以释怀的部分，彼此接近却也明白那部分不可触碰。

　　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忽然，门外传来一些嘈杂。

　　似乎有人群经过，又有一些嗡鸣，甚至有拔剑的声音。

　　云枳正准备起身出门询问，但门外已经有敲门声音。

　　“宗主！夫人！”

　　是守门的小厮。

　　江澄放下剑，转头看向门那边，冷冷的开口。

　　“讲！”

　　“宗主，莫玄羽带着含光君夜闯金光瑶的寝殿！”

　　“什么？”

　　“什么？”

　　云枳和江澄同时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彼此。

　　另一边，魏无羡借身纸人偷窥到金光瑶寝殿里聂明玦的人头。待他回到自己身体后，立马拉着蓝湛前往金光瑶寝殿，意图堵住他。

　　正巧的是，金光瑶寝殿外安排了许多机警的门生，一旦有人侵入，即便无力阻挡也会大声示警，提醒芳菲殿内的主人。

　　但到了此时此刻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的示警越是动静大，情形越是对金光瑶不利。因为今日无数仙门世家都齐聚于此，示警声除了会提醒寝殿内的金光瑶防备，也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最先赶到的是金凌，他的剑已抽出握在手中，然而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不禁疑惑的问道。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但就在他说话间，蓝忘机已走上三阶如意踏跺，拔出了避尘。

　　金凌警惕地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但是他仍没有抽出手中的剑，只是再一次解释道。

　　“这里是我小叔叔的寝殿，你们走错地方了吧？不对，你们是闯进来的。你们要干什么？”

　　聚集在金麟台的世家仙首与修士们也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个个奇道：“怎么回事？”，“这边为何如此喧哗？”，“这边是芳菲殿，过来是不是不太好……”，“方才听到示警之声大作……”。或惴惴不安，或凝眉不语。

　　尽管门外议论声纷纷，但奇怪的是，寝殿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魏无羡扫了四周一眼，随手敲了敲门，道：“金宗主？金仙督？”

　　金凌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人都被你引过来了！这是我小叔叔的寝殿，寝殿懂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叫你别……”

　　蓝曦臣走了上来，蓝忘机望向他，二人眼神相接，蓝曦臣神色先是一怔，瞬间复杂起来，仿佛仍是不能置信。看来是已经懂了。

　　聂明玦的头颅，就在这芳菲殿内。

　　待云枳和江澄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进入金光瑶的寝殿中，殿外只剩一些零零散散的各家门徒。

　　他们对看了一眼，心中都忐忑了起来。

　　“有什么即将要发生了。”

　　云枳这样想到。

　　她下意识拉着江澄的衣袖，却反被握住手心。她抬头看着江澄，江澄只是握住她的手眼神落在前方，朦胧的灯火下，让她有点安心。

　　他们走进殿中，恰巧看见金光瑶的夫人秦愫夺过金光瑶手中的匕首。她的五官跟着脸一起微微扭曲颤抖起来，这神情别人看不懂。

　　金光瑶笑容一僵，道：“阿愫？”

　　一旁的蓝忘机与魏无羡下意识上前，双双劈手去夺匕首，然而，秦愫身形一闪，匕首锋芒已尽数埋入她的腹部之中。

　　金光瑶失声惨叫道：“阿愫！”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云枳看着前一刻还在宴厅笑语盈盈，大方得体的女人，此刻拿着匕首，义无反顾的奔向死亡。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抚上自己的小腹。

　　江澄及时搂住她，另一只手蒙上她的眼睛。

　　“别怕。”

　　他顾及身边人群，只是压低声音。

　　促得失去视线，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和遥远的痛呼，直到江澄的声音传来。

　　她摸上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轻轻摇了两下，示意自己没事。

　　云枳有点想笑。

　　她怎会怕这些？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罢了。江澄总是这样，把她想的很脆弱易碎。恨不得时时刻刻站在身边保护她。他总是忘了，云枳可曾经一人进温氏，甚至差点杀了温若寒。

　　金光瑶凄切地叫了几声妻子的名字，一手捧着她的脸，睁大着眼，泪水不断打落在她面颊上。

　　蓝曦臣总是有些不忍，上前走到金光瑶身边。

　　“阿瑶，金夫人……你节哀吧。”

　　金光瑶抬头，脸上还挂着没落下的泪珠。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愫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还有，你们为什么忽然聚在芳菲殿前，要让我打开藏宝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江澄见不得金光瑶在这边装深情，又顾着云枳，想早点搞明白回去，于是冷声出言。

　　“泽芜君，请说个明白吧。我等俱是一头雾水。”

　　众人见江澄都站出来了，也都纷纷附和。

　　蓝曦臣看了看周围的人只得道：“前段时间，我姑苏蓝氏数名子弟夜猎，路过莫家庄，遭受了一只分尸左手的侵袭。这只左手怨气杀气都极重，忘机受它指引，一路追查。然而，待将这些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发现这具凶尸是……大哥。”

　　藏宝室内外，哗然一片！

　　聂明玦？

　　云枳意外的从蓝曦臣口中听到这位，她下意识看着人群中的聂怀桑，只见他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会牵扯到他？

　　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好像一切事情如同被串成一条线，带着十六年前陈旧的灰尘味道，正要展露在他们面前。

　　金光瑶，你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云枳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看着金光瑶在众人面前的表演。

　　他此刻惊愕万分看着蓝曦臣，带着不可思议的大喊。

　　“大哥？大哥不是下葬了吗？你我亲眼看见的！”

　　聂怀桑也怀疑自己听错了，语无伦次道：“大哥？曦臣哥？你是说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直到蓝曦臣沉重点头，聂怀桑两眼发白，咚的一声，仰面栽倒了，一圈人慌忙喊道：“聂宗主！聂宗主！”“医师快来！”

　　伴着慌乱，云枳看着金光瑶低头一瞬间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一向不信任这位仙督。在她面前再三探究她，又拿着她的事情动摇江澄。

　　金光瑶啊，金光瑶……

　　云枳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多厉害的人物啊，仅凭三言两语便勾起蓝曦臣的愧疚。

　　此刻他低头，抱着秦愫的尸体。

　　“……也罢。不提。可二哥，含光君是如何得知，我寝殿之中有这间藏宝室？又是如何能判定，大哥的头颅就在我的密室里面？金麟台守备森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这么轻易让大哥的头颅被别人发现吗？”

　　他的质问让众人语塞，然而这还不够，他转头看向魏无羡。

　　“玄羽，是你这么对我二哥他们说的吗？撒这种一拆就会穿的谎，有什么用？”

　　祸水东引，玩得真的漂亮。

　　一名家主疑惑道：“敛芳尊，你在说谁？”

　　一人冷冷地道：“说谁？就是站在含光君身边的这位了。”

　　众人目光齐齐转来。

　　方才说话那人正是苏涉，他继续解释道：“这位是何人，非兰陵金氏的诸位可能不知。此人名叫莫玄羽，乃是兰陵金氏门下一名弃生。当初因为品行不端，骚扰敛芳尊而被逐出。而听近来传闻，他不知是哪里入了含光君的眼，竟然随侍身边，出入左右。素来以雅正闻名的含光君，为何会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真叫人费解。”

　　听他说话，不仅是金凌脸色十分难看。连带着江澄也沉了脸色，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在众人的私语之中，金光瑶放下秦愫的尸体，缓缓站起，手放在恨生剑柄之上，向着魏无羡的方向逼近一步。

　　“过往的事我也不提了，但请你据实交代，阿愫莫名自尽，这里面，你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眼看众人都要信了金光瑶的鬼话，一脸防备的看向魏无羡，更有甚者已经悄悄握上剑柄，伺机而起。

　　“金宗主如何证明是莫公子做的呢？”

　　一声清丽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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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本都没结束，但我仍然有了一个新的脑洞哈哈哈…
是庆余年的同人，只是开了文案预览，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点我专栏先去收藏一下。
最近呆在家里，所有事情都暂停了，应该会更新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