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随江枳》吃辣不可

25、欢凉薄（四）

　　云枳踩着倒下的温若寒的尸体，一步步走向孟瑶面前。

　　“蓝姑娘……蓝…姑娘，我不是……我是……”

　　云枳手心朝上，召唤出红色气体，它们源源不断从云枳手心涌出，像翻滚的浪花，又像长蛇。它们缠上孟瑶，往他的衣袖里钻，困住他，缠住他。

　　孟瑶连连后退，他很想解释自己不是温若寒的人，自己是潜伏在岐山温氏的人。可是云枳来的太快了，还没等他说出口，她已经举起匕首来到他身前了。

　　云枳拿着那把源源不断注入力量的匕首，不听任何解释的话语，直接朝孟瑶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飞身到孟瑶面前，狠狠推了孟瑶一把，自己却迎身用手中的剑去抵云枳手中的匕首。

　　“云枳！！！你怎么了？”

　　“蓝云枳！”

　　一声是面前之人的呼喊，一声是身后之人的惊讶。

　　那替孟瑶挡刀的，正是蓝曦臣，他没想到云枳会这么强，手中的剑直接被打掉，那匕首直插他的肩膀。

　　蓝曦臣握着匕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身后是蓝忘机的惊呼。

　　鲜血汩汩从伤口涌出，云枳似乎被这两个人叫回一些神智，眼中红雾消退许多。她握着匕首，匕首刀刃一半已经插进蓝曦臣的身体，另一半则被蓝曦臣紧紧握住。

　　她似乎看清眼前之人，可又有点想不起来他是谁。

　　“滚开……温氏之人必死。”

　　云枳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想要收回手中的匕首，继续去找那位温氏的走狗。不料却被蓝曦臣紧握，进退不得。

　　“不好！蓝湛，她现在不清醒，必须要打断她。”

　　魏无羡看出云枳的异样，虽然已经脱力躺在蓝忘机怀里，但还是撑起身子，抓着蓝忘机飞快的解释道。

　　还没等蓝忘机有什么动作，云枳直接匕首往前一送，让整个刀刃插进蓝曦臣的臂膀，刀尖穿过蓝曦臣的身体，来到孟瑶的眼前一寸。

　　云枳打不过温若寒，只能再次用血去唤匕首身上的符咒，她甚至把金丹运转所有灵力送进匕首中，让它发挥最大威力。与此同时，她将体内恨意最大化，用恨意催动，整个人借助匕首行动。她现在没办法清醒，她被恨意操控。

　　就在此时，殿内一个身影飞出来，直接踹到云枳的胸口，那力气之猛，就这么直接，让云枳后退。顺势把手中匕首留在蓝曦臣身上。

　　失去那个匕首，她倒是彻底清醒了。萦绕周身的红雾消散，她眼睛恢复以往清明。

　　看到眼前此景，云枳顾不上身上的伤，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是蓝曦臣？

　　“蓝曦臣……怎么会是你？”

　　云枳趴在地上不可置信的喃喃。她只不过是想要报仇，又怎么会伤了蓝曦臣？

　　孟瑶顺势扶着蓝曦臣，看着地上的云枳，眼珠一转，突然开口。

　　“蓝姑娘，要杀要剐朝我来便是，怎会伤了泽芜君？”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再次强调蓝云枳伤害泽芜君这件事情给大家听。

　　“你这小人，还敢在此妄言？”

　　那从殿内出来的正是聂明玦，他虽打断了云枳的行动，却艰难拖着刀指向孟瑶。

　　云枳看着自己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她手上还沾着蓝曦臣的血，转头看向身后的蓝忘机，又看看魏无羡。脸上有些迷茫，转而她捂着胸口起身，不再有所行动。

　　岐山此役，他们大获全胜，魏无羡关键时刻召唤阴魂扭转局势，也被各大世家看在眼里。

　　至于他们心里是如何看待魏无羡就不得而知了。回去云深不知处的蓝云枳，一言不发跪在戒律堂，自请戒棍二十。

　　蓝忘机随昏迷的魏无羡同去了清河，为他安神清心。蓝曦臣伤口未愈就被金，聂二氏叫去商讨后续之事。

　　这其余子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上前去执行。

　　那天之事，发生的太快又太远，蓝忘机和蓝曦臣也不曾对外讲，自是没人清楚蓝云枳刺伤蓝曦臣一事。

　　可耐不住云枳坚持，蓝氏子弟还是按着她的请求做了。

　　那戒棍一下一下抽在她背上，云枳不许他们放水，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

　　她不后悔使用旁门左道，只愧自己误伤了蓝曦臣。

　　蓝曦臣和蓝忘机听说了云枳自请戒棍一事，相顾无言。

　　商议完事情后，蓝曦臣赶回云深不知处直接来找云枳。

　　云枳虽然领了戒棍，也并没有休息，每天在房内抄写家规。蓝曦臣推开房门时，正看到她写字的身影。

　　“领了戒棍还不休息？在这里逞什么强？”

　　蓝曦臣开口说道。

　　云枳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的抬头，匆匆放下笔，刚想要抬腿走过去，又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硬生生收回了步伐。

　　“曦臣哥……”

　　她怯生生站在那里，想去又不敢去。

　　“怎么？我回来，都不上前来迎我了？”

　　蓝曦臣知道她的心思，他不曾怪过这个妹妹，只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云枳走了过来，跪在他面前，眼中含着眼泪，充满歉意和懊恼的说。

　　“是我，一时不察，伤了你。”

　　蓝曦臣连忙要扶，却扶不起来。云枳还是怪，怪自己鬼迷心窍怎会伤了他。这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解不开的结。这几日，她未曾有一刻舒心，每日每夜都在懊悔中煎熬。她自请戒棍，抄家规，都是在自我责罚，以求能舒缓心中的愧疚。

　　“唉，你这又是……你知道，我不怪你的。”

　　蓝曦臣叹了一口气，半蹲在云枳面前，摸摸了她倔强的小脑袋。

　　“我知道……”

　　云枳的声音里是浓浓的鼻音。

　　“我知道曦臣哥不会怪我，可我怪自己啊！我怎么会，怎么会刺了你……”

　　蓝曦臣打断了她的话，只是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看自己。

　　“云枳，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那日你刺伤我，不是你的错。是我冲出来替阿瑶挡下那一刀。我来找你，不是来怪你的，你明白吗？”

　　蓝曦臣的话一字一句，温柔又坚定。他眼中是包容和鼓励，似乎要赶走云枳心中的无尽愧疚。

　　“好了，不哭了。”

　　奇怪，蓝曦臣似乎真的有什么魔力。他擦去云枳脸上的泪，慢慢将人从地上扶起。

　　待云枳平复了心情之后，蓝曦臣终于进入了正题。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

　　云枳的不对劲，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蓝曦臣不弄清楚是不会走的。

　　这个问题一出，云枳突然低下了头，脸上是隐晦的为难。

　　“没什么…真的。”

　　她矢口否认，怕蓝曦臣不信，还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些急切。

　　此事不可让他们知道，自己偷用聂氏的法子，又是用血祭唤仇，若让蓝氏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云枳，你不要瞒我。那日在云深不知处你杀温氏我就觉得不对，到今天，你还不肯说吗？”

　　蓝曦臣有些生气，他气云枳什么都瞒着，又怕她走向歧路。

　　“真的没有……”

　　云枳攥紧手心，依然嘴硬。

　　“你……”

　　蓝曦臣看了看她，有种无力感。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上报给叔父，她定是逃不过责罚。可放任不管，他真的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不会的，这一切都结束了。”

　　云枳似乎看透他在想什么，向他保证。

　　“温氏已除，什么都不会再发生的。”

　　果然，蓝曦臣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云枳反常果然和温氏有关。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刺激了云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叹了一口气，对云枳说。

　　“若你需要清心音，就来找我。”

　　现在确实如云枳所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只能替她瞒着，希望真如她所说吧。

　　云枳看着蓝曦臣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道歉。她不是有意瞒着他们的，只不过这些事情太过于沉重，本就是自己该担负的。她不想麻烦蓝氏，也不想给蓝氏找麻烦。

　　云枳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抄写家规，连不夜天的庆功宴也没去参加。庆功宴上，已经被兰陵金氏认回去的孟瑶，也就是金光瑶，宣布要举办中断很久的百凤山围猎。

　　他一手砍下温若寒的头颅，又和蓝曦臣，聂明玦结拜成兄弟，此刻正是风头十足，一改往日晦涩难明。

　　直至百凤山围猎开始，云枳才被命令与蓝曦臣和蓝忘机一同前去。

　　这次围猎，是伐温后第一次世家聚会，各大世家门派都很是重视。云枳也做了新的佩剑带着，那柄匕首则被蓝曦臣收了起来。

　　这围猎第一项就是比射箭，各家派出得意子弟前来比赛。然而这次比赛没那么简单，金光瑶看了看下方的魏无羡，眼中带着算计，一挥手让人带上来一群人。

　　“这次比赛，我们也准备了点不一样的。喏，这些是温氏族仆，我们就比，看谁的箭能穿过他们头顶正中靶心。”

　　这法子可是当真歹毒，用人命来而戏。可在场各位又说不出一个反驳，温氏掌控那几年，谁家没有被他们杀过几个弟子。如今天道轮回，也改他们温氏落难了。

　　魏无羡心有不忍，似乎想要为此出头。侧眼却看江澄朝他使眼色，让他别惹事端。

　　江澄刚当上江氏家主，于情于理，都不该再为温氏这种小事，让江家再登上风口浪尖。

　　云枳自然也是没什么想法，她坐在蓝曦臣身侧，冷眼看着台下的温氏族仆，轻轻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温氏落得如此，正是她乐意看到的。

　　“且慢！”

　　一个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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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预告：和我澄哥久违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