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蓝湛BG]知是故人来》一罐空气

19、乱心第六 2

　　顾心迷迷糊糊觉得身子在晃，还以为是在车上，下意识说道:“师傅，开慢点，我想吐。”
　　正背着她的蓝忘机:“……”
　　他把人轻轻放下来靠在树上，问道:“难受？”
　　顾心打了个酒嗝:“现在好像又不难受了。”
　　蓝忘机:“……”
　　他背对着顾心蹲下，道:“那就上来。”
　　顾心“咚”的一下趴上去，可还没等蓝忘机起身她又爬了下来。
　　她道:“不舒服，我还是走路吧。”
　　蓝忘机无可奈何地看她一眼，拍拍衣摆起身道:“好。”
　　然后就见顾心一个趔趄撞到了树上。
　　蓝忘机:“……”
　　顾心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摸摸脑袋又摸摸树，道:“你刚刚明明在那边的，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蓝忘机:“……”
　　算了。
　　他走过去，顾心指着树对他道:“蓝湛，你小心别撞到这棵树，这棵树会跑……”
　　蓝忘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顾心蒙了一下，然后就听上方传来声音道:“这样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顾心道。
　　蓝忘机没说话，抬了抬手臂将她抱紧了些就往云深不知处走去。
　　顾心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开口道:“蓝湛。”
　　蓝忘机道:“嗯。”
　　顾心道:“你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
　　蓝忘机道:“不会。”
　　顾心道:“可是你心跳好快，手也在抖。”
　　蓝忘机:“……”
　　他的呼吸乱了一拍，下意识收紧了手臂，然后就听顾心继续说道:“我教你哈，一般运动量过大才会心跳加快，搬重物的时候手才会抖的，”她仰头看向蓝忘机道，“所以说你抱不动我的啦，放我下来吧。”
　　蓝忘机默了片刻，顾心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想要再说，就听他道:“抱的动，不放。”
　　顾心:“……”
　　她叹了口气往后一仰，道:“好吧好吧，到时候给你揉揉。”
　　蓝忘机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只一心抱稳她往前走。大概是蓝忘机的怀抱太过安稳温暖，又或许是他的话语太让人心安，顾心竟渐渐地睡了过去，头靠在蓝忘机胸前随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
　　还说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蓝忘机无奈地想，睡得倒是香。
　　上山的路本就不长，蓝忘机又走的既快且稳，不多时便看到了山门。
　　“二公子，您回来了。咦，这——！”守门的弟子见蓝忘机竟是抱了个人回来，惊的差点叫出声，然后就见蓝忘机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噤声。”蓝忘机道。
　　门生赶紧闭了嘴。
　　蓝忘机问道:“灶间可还有人？”
　　门生尽量压低声音道:“有的。”
　　蓝忘机点了点头，便抱着人往里走去。
　　顾心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房内了，她艰难地爬起来，只觉头痛欲裂。
　　那小二不厚道，她嘶着气揉了揉太阳穴想，这酒后劲儿未免也太足了些，她只记得之后迷迷糊糊的似乎说了不少话，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了，她怎么回来的？
　　顾心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嗓子渴的冒烟。她下床来到桌前想倒杯茶，却发现桌上正正放着一碗醒酒汤。
　　嗯？谁放的？
　　顾心疑惑地端起来看了看，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是温的。
　　……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顾心摇了摇头，一口干了汤，默默的在心里感谢了下那位不知名的好心人。
　　她又回床上躺了会儿，觉得好些了，这才又重新起身洗漱换衣出门。
　　今日还是休沐，顾心一路走过去，果不其然又遇见了领着一大帮人的魏无羡江澄等人。
　　“璟兄！”聂怀桑远远地看见是她，兴奋地朝她招手道:“昨日可吃得尽兴？”
　　“尽兴，太尽兴了，我醉到今天早上才起来呢。”顾心笑道，“你们这是又要去哪玩啊？”
　　“聂兄说离云深不知处不远有一镇子叫彩衣镇，挺好玩儿的，还听说那儿的米酒可香，正好去尝尝。”魏无羡说道。聂怀桑也紧接着道:“如何，璟兄要一起吗？”
　　“去，怎么不去！”顾心忙道，“不过酒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再醉一回了。”“哈哈哈哈哈，璟兄放心，今日没人会再敬你酒了！”
　　众人说说笑笑地走着，路过雅室，魏无羡忽然顿住脚步奇道：“两个……蓝忘机？”
　　顾心：……Ctrl+C& Ctrl+V？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一致，装束一致，白衣若雪，冰雕玉琢，唯有气质与神情大不相同。
　　“哇哦……”突然面对两份美颜暴击，顾心有些不真实之感。不过很快她便认出，那没什么表情的是蓝湛，而另一位神色平和的想必就是蓝湛的哥哥，泽芜君蓝曦臣了。
　　“蓝湛！”顾心笑着朝他打招呼。
　　蓝忘机见到顾心，神色几不可察的柔和了些许，应道：“嗯。”
　　顾心心想，真是奇怪，明明才分别不到一日，竟生出了些久别重逢之感。
　　蓝曦臣笑道：“几位是？”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和顾心亦礼：“云梦魏无羡。”“云梦江怀瑾。”
　　聂怀桑则小声道：“曦臣哥哥。”
　　蓝曦臣还礼，先是问了聂怀桑的学业，继而又转头笑着对顾心道：“难得见忘机如此高兴，想必定是与江二公子颇为投缘了。”
　　顾心面上笑着应和，心中却是好奇不已：他是怎么看出来蓝湛高兴的？好神奇。
　　魏无羡道：“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啊？”
　　蓝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魏无羡自告奋勇道：“捉水鬼我们可会了，泽芜君带上我们如何？”
　　江澄也道：“不错，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顾心在一旁却是听得冷汗直流。她毕竟是穿越来的，不似他们般对妖魔鬼怪早已见怪不怪，她若是见了，还是会怕上一怕、能躲就躲的。这要是在自家人面前也就算了，江澄魏无羡虽嘴上嘲笑她，真碰上邪祟还是会冲在她前面，可这回毕竟是在外人面前，不好露怯丢了江家的脸，江澄二人又已应下，已是不好推脱了。
　　她咬咬牙，强自镇定道：“我也去。”
　　“咦，”魏无羡惊讶，“你……”
　　剩下的话被江澄暗中一拳堵了回去。
　　顾心如此，江澄其实颇为欣慰。她怕这些邪祟，他们便也由她，可凡事总有万一，若是哪天他们不在她身边，顾心便危险了。
　　慢慢来吧，他想，慢慢地适应，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这次不过几只水鬼，他们难道还搞不定吗。
　　蓝曦臣笑道：“也好，那便多谢诸位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聂怀桑有心想一起去凑热闹，但又想起严厉的自家大哥，心中不免犯怵，只好借口要回去温习，便不同去了。顾心三人则回房准备。
　　蓝忘机看着顾心的背影，微微蹙眉。
　　方才她为何犹豫？又为何似乎有些勉强？还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字怀瑾。
　　也不知是她自己取的还是江家替她取的，他想。瑾，美玉之意。取怀瑾，挺好。
　　“忘机，”蓝曦臣道，“你与那江二公子似乎交情颇好，是新结识的朋友吗？”
　　“……是。”蓝忘机道。
　　虽然他很想和兄长说，其实他们早就认识了。
　　“难怪见你这么高兴，”蓝曦臣闻言笑道，“如此甚好。”
　　周围数名门生心想：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泽芜君究竟是如何看出二公子内心所想的，果然是亲兄弟。
　　说话间，顾心三人已神速背了剑过来，一行人御剑出发。
　　说来也巧，水鬼作祟之地，正是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顾心前世是江南人，也去过苏州，但那时的苏州早已被现代化侵蚀，古韵所剩无几，如今乍一见这原汁原味的姑苏小镇，不免新奇。
　　趁蓝曦臣在与船家商量租船事宜，魏无羡拉着江澄去买酒，顾心便沿河岸走走看看，几乎是有些贪恋地听着那些她所熟悉的吴侬软语。她的家乡话虽不至与苏州话完全相同，但多少有些共同之处。她半懂不懂地听着，又买了几块糯米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回去路上正遇上蓝忘机。顾心以为他是来催自己回去的，忙几口将糕咽了，上前与他并排道：“蓝湛，是要出发了么？”
　　蓝忘机道：“嗯。”二人这便并肩往回走去。
　　“蓝湛，你们姑苏的东西真好，我刚刚吃了一块糯米糕，可好吃了，你要不要？？”顾心献宝似地将手上的油纸包打开递了过去。
　　“好。”蓝忘机也不推辞，另拿油纸拈了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
　　顾心看着，莫名想起了他第一次来她家吃面包的样子，也是这样小口小口的，不禁微微一笑。蓝忘机察觉，问道:“怎么了？”顾心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真是没有变。”
　　蓝忘机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吃着糕。二人就这么走着，顾心正出着神，突然听见蓝忘机开口道：“如有不便，不必勉强。”
　　“哎？”顾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不禁一暖，安慰道：“放心，我没事，不用担心。”
　　蓝忘机望着她，犹豫之下还是决定问问她那时为何面露犹豫勉强之色，又为何最终还是答应同来除祟，可刚一开口便听到魏无羡在船上的呼喝之声，只得作罢。
　　顾心将剩下的糯米糕分给魏无羡和江澄，众人也不多做停留，乘了十几条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
　　江澄为了锻炼顾心，特意让她独乘一条船，自己则和魏无羡分别乘船在她两侧，边听此地水祟相关事宜边注意着水中情况。
　　魏无羡一直盯着水面，正觉无聊，无意间微一抬头，刚好看见顾心所乘之船的船底。他心中一紧，连忙朝顾心打手势。
　　顾心虽说怕邪祟，但从小和他们一起混着长大，自是默契十足，一见魏无羡这般便明了了，当下一惊。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朝魏无羡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下一刻，魏无羡便往顾心所在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继而长篙猛地一挑，顾心则在他抬脚的一瞬间足尖一点，飞掠而起，跃到了魏无羡身后。
　　“魏无羡！你……” 江澄被溅起的水花波及，正要怒骂，却在看清船底后住了嘴。整只船已被魏无羡翻了个面，船底木板上正牢牢扒着三只面目狰狞的水鬼。
　　顾心死死地拽着魏无羡的衣袖，后背冷汗直流，魏无羡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已惊动了众人，离得近的门生立刻将这三只水鬼制服，其他人则纷纷好奇魏无羡是如何得知船底有水鬼之事的。
　　魏无羡不动声色地将顾心挡在身后，笑嘻嘻地解释了一通，众人惊叹，纷纷称赞果然经验老到。
　　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顾心渐渐平复下来，面色恢复如常，也松开了拽着魏无羡的手。
　　蓝忘机却是眉头紧皱。魏无羡毕竟不可能挡住所有视线，从他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顾心的异样。
　　她怕水鬼？之前犹豫便是因为这个吗？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跟来？
　　正在这时，蓝家之前布在湖中的网动了。
　　水草般的浓密长发在数十艘小船边齐齐翻涌，一双双惨白的手扒上了船舷。经过先前一遭，顾心早已有了些心理准备，此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出剑，白光所到之处手腕稀疏被斩断，只留下手指抠入木中的手掌。
　　顾心只是怕，但绝不弱。两世灵魂融合给予了她强大的修炼天赋，在修为方面她从未输给过任何同龄人。
　　同一时间，魏无羡也已解决了另一侧船舷。一白一红两道剑光闪过，二人同时收剑归鞘。
　　“不错嘛，有进步！”魏无羡用胳膊顶顶顾心，顾心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胆量，笑笑不说话。
　　另一边，蓝忘机也已解决了扒上船的水鬼，望向这边。顾心察觉他视线，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蓝忘机嘴角微微上扬。还有这心情，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碧绿的湖水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长长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绕着小船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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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现代人顾心来说，鬼怪还是很可怕的，更别提以后还要遭遇的走尸啥的，整个一釜山行……
突然心疼我们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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