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ALVIN1

25、小黎软糖

　　成宇又抱着黎懿宁往客厅走，看着玻璃里的倒影，突然就笑了。
　　黎懿宁穿了一套厚睡衣，小熊图案的，配色也像，袖子是棕色的，躯干部分是白色的。一身软乎乎的毛被风给吹乱了，挂在成宇身上，像他抱了一个巨型玩偶，实心玩偶。
　　黎懿宁听着他的笑声，又问：“你在笑什么。”
　　“笑你可爱。”
　　像玩偶，又像棉花糖，小太阳口味的。
　　也笑自己足够幸运，能被黎懿宁依靠着。
　　“那你要不要亲亲我？”黎懿宁又说，还吸了吸鼻子，脚有些受不了了，足背绷着，一阵一阵地疼，跟抽筋了一样。
　　“为什么要亲你，鼻涕眼泪都糊脸上，”成宇看了看他，“嚯，下巴上还有毛。”
　　黎懿宁摸摸下巴，几根白色的细小绒毛，他又去看成宇的毛衣，说：“这些毛都是你身上的，你还嫌？”
　　“嫌，嫌死了。”成宇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跟前，没有松开黎懿宁，让人在自己腿上坐下，又往身后去摸黎懿宁被吹得跟冰块一样的脚，说；“我可没换衣服，一股子菜味酒味。”
　　“我不嫌，那我亲亲你。”黎懿宁说着又去亲了亲成宇的额头，“你待会记得去洗个热水澡，不然明天肯定要难受。”
　　“嗯。”
　　成宇仰起头让黎懿宁亲自己，额头眉梢鼻尖嘴角，黎懿宁又啃了一口他的下巴，是用了力的那种，成宇吃痛，拿了手去肉，总感觉留了牙印在上面，但怎么也摸不出来，甚至像在捏别人的肉，厚厚的木木的，成宇决定要惩罚一下黎懿宁，为他嘴下的不知轻重。
　　“我平时是这么亲你的？”成宇又捏他的下巴。
　　“脏！”黎懿宁往后躲，成宇一手拦腰，腿往茶几上一蹬，把人给圈住了。
　　“什么脏？”
　　“你手，摸了脚。”
　　“我摸的是我的脚吗？”成宇反问。
　　“我的，但是我的也脏。”
　　踩了地还没洗脚呢，就要往脸上碰，黎懿宁用表情抗拒着成宇的举动，但还是没阻止。
　　成宇把黎懿宁下巴上沾着的最后两根毛捡下来，放在手心里给他看，又随手一洒，抱着黎懿宁去舔他的嘴唇。
　　“现在我要亲亲你。”他说，“拥抱之后是亲吻，虽然黎懿宁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脸上有我不知道到底是鼻涕还是眼泪的东西，这些东西甚至还在我的衣服上，还有脚的味道，但是都是黎懿宁的。”
　　黎懿宁想笑，成宇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嫌他脏又很认真地把那些因为眼泪牢固地黏在他脸上的东西摘掉。
　　但不敢，更不敢让成宇上来亲他，刚吹了风，鼻腔里满满当当的，他总觉得危险。所以浅尝辄止地碰了两下嘴唇他就跳下成宇的腿。
　　“洗澡洗澡，这么晚了。”
　　成宇进卧室拿了睡衣，也被黎懿宁洗过了，还飘着淡淡的香味，出卧室前又抓了一管润滑塞进裤兜里，又抱着衣服打开了厕所的门。
　　黎懿宁正脱了衣服背对着门站着在试水温，听到门响他转身看到成宇正拽下了毛衣。
　　“一起洗，暖和也省水。”成宇说，又前行两步踩掉了裤子，走到黎懿宁背后
　　什么情况？我们家需要省水费吗？
　　黎懿宁想问，但成宇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锁骨，挺冰的，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又贴上去，把润滑摊在手心里给黎懿宁看，又在背后笑，空着的手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腰线，黎懿宁一僵，屁股被什么东西戳着，硬邦邦的，存在感很强的样子。
　　最后黎懿宁是被成宇背出去的，把人摔在床上，成宇拿毛巾最后擦了两下也爬上床。
　　“省水？”黎懿宁缩在被窝里质问成宇，刚在厕所里他差点缺氧，大腿也痛，在洗漱台上撞的，成宇没完没了了一样，进了被窝也往他身上贴，黎懿宁一想起厕所里的情形就想往旁边躲。
　　成宇把人压制住，说：“省水啊，不然得洗四轮。”
　　“呵，你是一次性洗完了，中途就没关过水。”黎懿宁刺他。
　　“别闹，我看看你手怎么样了。”成宇说。手又伸进被窝把黎懿宁的手拉出来，袖子撸上去，看着黎懿宁泛着红的胳膊肘。
　　黎懿宁又想翻白眼，要不是因为他胡闹，自己也不至于在厕所受伤。
　　厕所的空间本身就小，墙面滢着水珠，贴上去把人都冻疯了，为了减少身体与墙面的接触，黎懿宁又拿手去撑，手心一滑，肘关节重重的撞上墙壁，“咚”的一下，是骨头的声音。
　　眼泪是一下子就下来了，连成宇都慌了，把人放下来仔细检查，那块地方一瞬间就肿起来了，倒是没伤着骨头，就是响听着太吓人。
　　黎懿宁说什么也不肯再挑战这种高难度动作，成宇把浴巾摊开放在洗脸台上，撺掇着黎懿宁坐上去，又拿了毛巾包住他的后背，防止被冻着。
　　等一切整理妥当，黎懿宁软着骨头冲成宇打开自己，上身绷直了压根不敢往后仰，成宇又把自己送进去，又要黎懿宁喘。
　　他不肯。
　　第一次叫出声就被吓到了，混杂着水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跟那些热气儿一样，让黎懿宁眼眶发红，成宇怎么哄都不乐意再出声，总感觉这墙面挡不住自己的声音，要让路过的人听见了又太难看，成宇笑他想太多，但黎懿宁铁了心不肯出声，咬着食指任由成宇撒野。
　　现在手肘部分已经青紫了一大块，成宇上手揉了揉，黎懿宁摇摇头，现在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就是看着吓人了一点。
　　“明天要去哪玩？”成宇问他。
　　“去哪玩？”黎懿宁一愣，大过年的人家都没营业能去哪玩儿，也就小区的坝坝舞团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坚持营业。
　　“你想做的恋爱活动啊，最后一天年假，快点做了。”
　　“您也太草率了，一天就想把我忽悠过去。”黎懿宁笑，又在被窝里摸到成宇的手，捏了捏，却被成宇握着手，手指强硬地插进指缝，十指相扣的那种握法，黎懿宁觉得自己连指甲盖都要开始发烫了。
　　千万不要流汗，黎懿宁默默想着。
　　“那不还有情人节吗？”
　　“周四，要上班呢。”
　　“你日历都背下来了？”成宇笑，黎懿宁又握着手使劲儿，成宇的手上没多少肉，反倒把自己硌得生疼。
　　“对啊，背下来了，就指着什么节假日赶上我们休息，要你出去做苦力。”
　　“行啊，随时吩咐我。”
　　黎懿宁又笑，拿胳膊挡着眼睛喊着要睡觉要休息，成宇拿着手机点了几下，关了灯，手臂一捞，把黎懿宁抱住才闭上眼睛。
　　小黎软糖，这是给黎懿宁的新备注。比起原先的名字，成宇觉得挺羞耻的，但改都改了，怎么也得用两天再换回来，这个就是那该死的仪式感。

　　早上起来全身酸痛。
　　两个人都很酸痛。成宇是因为昨晚回家胳膊就没闲过，把黎懿宁当一个人形玩偶一样抱着进进出出，黎懿宁是因为成宇在厕所里闹得太过分再加上睡了一觉起来，手肘更肿了。
　　连遛狗都没了精神。
　　黎懿宁抓了抓头发进了厕所，里面一片狼籍，浴巾还铺在洗漱台上。黎懿宁五官都皱变了形，两指拎着浴巾的一角，丢进了垃圾桶里。
　　原本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也东倒西歪，黎懿宁洗了脸就开始重新摆放，成宇在给仔仔上牵引绳，看到黎懿宁半天没出来又进去问，被黎懿宁一个眼刀给杀了出来。
　　绳子缠在手腕上揣进兜里，又挽着黎懿宁，带着人不情不愿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