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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那你睡沙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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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生蔫蔫的坐在角落里抠着指甲,他也太倒霉了吧!
先是看着好兄弟跟自己喜欢的女孩求婚成功,然后几年难遇的发了场高烧,睡了一觉烧退了,刚觉得自己有点幸运,结果去酒店健身房锻炼的功夫遭遇了入室盗窃,包被偷了!幸好手机和钱包带在身上,随包一起被偷的就一个iPad,财务损失不算特别严重,可是护照在包里,罗浮生气急败坏的跟酒店理论,但是语言障碍太大,不知怎么就沟通到警局了……
罗浮生越想越觉得懊恼,在他生气的想要捶墙的时候看见了推门而入的井然,一瞬间他又觉得井然是带着光出现在他世界拯救他的神,两次,井然都是在他最狼狈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一直独立长大的罗浮生,一直喊着“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罗浮生,忍不住悄悄的红了眼眶,原来有个人可以依靠是这种感觉啊……
井然推门进入警局就看到了窝在角落里的罗浮生,红着眼眶抬着头看他,像是幼儿园里剩到最后等家长的孩子,眼神里满是喜悦的同时又有些委屈,又是这个眼神,井然发现,他对罗浮生的这个眼神毫无抵抗力,只要看见这样的罗浮生,就忍不住想上去摸摸他的头说“没事,有我呢。”
行动先于意识,井然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罗浮生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卷毛,柔声细语的说“怎么了,嗯?”上扬的尾音里赤裸裸的全是关心,勾得罗浮生更想哭了。
跟罗浮生了解了详情之后,井然就去跟警察交涉,没一会儿酒店赔偿的承诺,护照丢失的证明全都拿到了。车子都启动了,罗浮生才反应过来,怎么被井然从警局带到车上的,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脑子里全是那个为了他据理力争的井然。“哎,我们去哪儿啊?”罗浮生如梦初醒一般的发问,“大使馆,你护照丢了,趁大使馆下班之前把申请给你交上去,越快越好,不然你后续行程会受影响的。”井然目视前方,耐心的跟罗浮生解释着。
“我后续也没什么行程了。”罗浮生低下头绞着手指低声说着,说到后续行程,罗浮生不由的想到此行的目的,心情一下又变得很不好了。
井然感觉到了罗浮生情绪突然的失落,偷偷瞟了一眼他,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到了大使馆,因为有井然在,罗浮生按着井然的指示,一切手续进行的很快,最后选择了加急办理,2天就可以拿到旅行证,虽说不能去别的国家了,至少回国是够了,再说了,洪氏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回去处理呢,他本来也就是一个短暂的逃离,没有时间长呆。
从大使馆出来,罗浮生一直低着头跟在井然身后,井然受不了罗浮生一直的低气压,想要问个清楚于是转身停下来,罗浮生就这样撞进了井然的怀里,童话的开始,却没有一个童话的结局,两个人,一个人捂着头蹲下了,一个人捂着下巴擦着眼角因为疼痛而不受控制留下的泪。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你干嘛一直不说话啊!”
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个人低着嗓子喊,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的狼狈,几秒之后,两个人又同时笑了出来。
疼痛减缓之后,井然先开口问,“你接下来去哪?我送你回酒店?”
“不要,我有阴影!我不要再回那个酒店了!”笑过之后,罗浮生的心情好多了,无赖的劲儿又出来了。
“那你去哪?你没护照,别的酒店不一定给你登记啊。”说完井然就后悔了,因为他又在罗浮生脸上看到了那个他无法拒绝的表情,两个大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眼睛里即无辜又委屈,“我……我……”平时飞扬跋扈的罗二当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井然一挑眉就猜到了罗浮生的想法,顿了顿说“那你睡沙发。”“好啊好啊!”听到井然愿意收留自己,罗浮生笑得露出8颗洁白的牙齿,眉眼弯弯的,就像拿到糖的小孩似的。
车停下后,罗浮生看着熟悉的酒店门口,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气“不是说不回酒店嘛!”
井然看着旁边座位上瞬间炸毛的人,感觉像看到了邻居养的大橘猫,低头勾了勾嘴角,好言说到“那你行李也不要了?预付的房费也不要了?”
罗浮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不好意思的低头打开车门,快步走进酒店大厅,井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安排,“你房间号多少?你上去收拾行李,我去前台交涉。”
罗浮生报了串数字后就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看到井然一脸笃定的跟前台工作人员说话,眼神里写满自信,罗浮生又从这样的井然身上看到了光,第三次,第三次井然帮了罗浮生。
罗浮生提着行李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井然靠在车边气定神闲的等着他,这一刻罗浮生有点晃神,仿佛井然是专门来接他回家的感觉,“没落下什么东西吧?”井然的声音由远及近,罗浮生回过神来“没,都收拾好了,酒店怎么说?”
“全额退款,毕竟他们是过错方。”井然轻描淡写的说着,打开了车门,罗浮生站定,郑重的看着井然的眼睛说了声谢谢,两个人像是相识很多年似的,井然也默契的明白了这声谢谢的意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罗浮生上车。
到家之后,井然把罗浮生安顿在了客房,罗浮生一边开心的收拾着东西一边故意得瑟的说“不是说睡沙发嘛,我睡沙发就可以了。”井然咳嗽一声,没有接话,转身走进厨房,跑了一天了,他除了早上在飞机上吃的那点东西以外,再也没吃东西了,猜想罗浮生也是一样情况,就快速的下了两碗面,解决温饱是第一步。
罗浮生倒时差,再加上麻烦一堆的一天消耗了很多体力,饭后没多久,就喊着困了,回了客房。井然看了眼他的背影,也回到自己房里准备休息了,明天还有个会要开,这也是这次急着回罗马的原因。
井然浅眠,睡梦中听到悉悉嗦嗦的声音,轻手轻脚的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的罗浮生,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笼在罗浮生周围,此时的他看起来像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声声的抽泣声,声音不大,却像个小刺一样一下下的扎着井然的心,曾几何时,他也在无人的夜里这样无助的哭过。
井然默默的站着看了一会儿,迈步走了过去,“你属狗的啊,怎么把我的藏酒翻出来了!”
罗浮生听到声音回头,之前的情绪来不及收,眼泪还挂在脸上,看见来人又忍不住的想挤出微笑,于是整个表情真的是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其实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井然拿起杯子,给自己也倒一杯酒。
罗浮生吸了吸鼻子说“我睡不着,看见柜子里有酒就拿了,改天还你一瓶更好的。”
井然没有接话,仰头喝了口酒说“愿意聊聊吗?”
罗浮生低下头沉默了好久,久到井然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准备回房继续睡觉的时候,罗浮生仰起脸,看着井然,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好兄弟的狗血戏码,这样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井然看着罗浮生通红的眼睛,愣了一下,缓缓开口说“你很爱她呀?”
罗浮生用手摸了摸鼻子,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的开口说“我本来也以为她不过是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她要是不跟我在一起,跟我兄弟在一起了,我就可以很洒脱啊,我无所谓呀!”罗浮生越说声音越大,舔了舔嘴唇后,声音又弱了下去“可是,当我亲眼看见她答应我兄弟的求婚,带上戒指的时候。”罗浮生指着胸口哽咽的继续说“我这儿疼,就特别的前所未有的疼,我就没那么疼过,我就不知道,就比,就,就比出去的时候被别人砍,砍了七八刀还要疼。”说完罗浮生又抹了抹眼角。
“兄弟?被砍?你混□□的?”井然无厘头的提问让本来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罗浮生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之后,所有堵住的思绪好像找到了另一个出口,那些难过的事好像没那么难过了,罗浮生摸了一把脸上的泪,“井先生,你抓重点的能力很独特啊!”
“多谢夸奖。”井然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把杯子里的余酒一饮而尽后,放下杯子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边走边说“睡觉前把酒杯洗干净,你欠我一瓶酒。”关门的时候,井然很确定,罗浮生的心情好多了。
确实,经过井然这么一打岔,罗浮生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洗了杯子,再加上酒精的作用,罗浮生居然无梦一觉睡到天亮,这是罗浮生二十几年人生里破天荒的没有做噩梦的一个晚上。
早上起来井然已经出门了,罗浮生看见井然留下的纸条和早餐,哼着歌吃完了早餐,还顺手把碗筷都洗了,心情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
吃完早餐的罗浮生开始犯难了,干点什么呢?难得出趟国,不能在房子里呆一天吧,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半瓶酒,罗浮生在井然留下的纸条下加了行字之后,拿着手机钱包出门了,别的不敢说,酒,罗浮生太懂了,“一定还你一瓶更好的!”罗浮生暗自在心里下决心。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开了一整天会的井然回到家,就看到罗浮生坐在门前的楼梯上,怀里抱着一瓶酒,头一点一点地快睡着的样子。井然上前拍了拍罗浮生“你怎么在这睡觉啊,家里床睡不惯吗?”
罗浮生一抬头就看到疲惫的井然,买到好酒的喜悦和对井然的心疼,他一下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个了,只好先回答井然的问题“我出门了,没钥匙。”
井然拿钥匙开门,罗浮生看他一身的疲惫,正想开口说几句话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突然一朵烟花炸开在空中,把罗浮生吓得一激灵,井然一回头正好看见吓懵了的罗浮生,一瞬间,笑意就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眼底。
罗浮生被吓了一跳之后,看着天上的烟花入神,“真好看!”看呆了的罗浮生不自觉的感慨,井然看他看的开心,也没打断他。
直到烟花结束,罗浮生抱着酒一颠一颠进门的时候,饭已经端上桌了,
“今天什么日子啊?为什么会有烟花呀?”
“圣彼得和圣保罗节”
“啊……你说个啥?”
井然猜到了罗浮生会是这个反应,笑着说“一个宗教节日。”
罗浮生献宝似的举着手里的酒,“那我们也来庆祝一下,尝尝我今天买的酒呗。”
井然挑眼看着罗浮生“你信天主教?”
“不信啊,不信就不能过节了吗?作为路人的祝福,不可以吗?”
井然哼了一声“想喝酒就直说。”
罗浮生笑着打开了酒,倒了一杯放在井然面前,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拿起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井然的杯子,
“来,第一杯,谢谢你帮助我,我想想啊,飞机上你帮我跟空姐解释要了水,警察局你帮我解释,开了证明,酒店里你帮我要了赔偿,这才几天,你帮了我三次,总之,你这个朋友我罗浮生认下了,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说完,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
井然端起酒杯,喝之前小声说,“应该是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