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考军校》对你的深情

74、第 73 章

　　张子萱第二天一早，到医院上班。销假之后来到外科主任办公室，找她导师景医生。
　　景医生正在整理病人资料，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是得意门生回来了，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就想着你该回来了，新婚生活怎么样？”
　　张子萱笑嘻嘻的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到景医生桌子上。面色微红，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的回道，“我觉得还不错，比想象中的要好。师傅，这是喜糖。给小师弟的。”
　　景医生看到张子萱面色红润，神情中流露着幸福，放下心来。
　　“那我替他谢谢你。不过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该把心收回来专心工作了吧。女同志做医生不容易，但你有这个天分，我希望你不会因为家庭而放弃你的理想和事业。”
　　张子萱一听导师这么说，保证到，“老师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家庭影响到工作的。再说王爱国也很支持我，我以后只会更努力提升自己的医术。”
　　景医生看到张子萱眼中的坚定，欣慰的笑了。很多女同志结婚之后重心就会偏向家庭，从而越来越失去自我，张子萱很聪明，医学上也有天分。景医生不希望她也变成这样。
　　景医生把手中的资料给张子萱，“这里有份病人的病例，你好好看看。然后考虑一下，上午手术要不要做我的助手。”
　　张子萱接过病例一看，病人是位老首长。今年六十岁，参加过抗日战争和国共内战，均立过战功。
　　这次手术是一次开颅手术，这位老首长脑袋中有炸弹碎片，一直没有取出过。这次是弹片压迫神经，再不取出就会有生命危险。
　　景医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上层领导十分重视这位病人，所以安排景医生主刀，为这位老首长做手术。

　　景医生看张子萱看完病例，和她说道，“这次手术我只有五层把握，你来帮我的话能增加两层。你曾经两次参加过开颅手术，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你遇事沉稳，应变能力强，你来帮我会很大的提升手术成功几率。
　　但是同时也有风险，你也看到了，这次病人身份不一般，如果手术失败了咱们肯定会受到处分，说不定还会取消以后行医资格。
　　所以我希望你认真考虑，要不要过来帮我。不要勉强自己，你不参加我也能够理解，你还有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景医生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把空间就给了张子萱。

　　张子萱再景医生走后坐在椅子上考虑了许久。私心里，张子萱是非常想参加的，这次手术机会十分难得，作为助手，她可以学习到非常宝贵的临床经验。如果成功了，那以后张子萱就有资格做这方面的手术的主刀医生。
　　但同时，正如导师所说，病人身份不一般，失败了后果非常严重，她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做医生了。
　　张子萱想了一会，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王爱国办公室的座机。
　　王爱国昨天带人去野外训练，现在正在办公室写训练总结呢，接道张子萱的电话有点意外。“媳妇，怎么了，刚回去就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子萱听到王爱国的声音，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爱国，今天我老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他的手术助手。但是手术有风险，而且病人身份有些特殊。”
　　说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王爱国学了一边，包括成功和失败的后果都和王爱国说了。
　　王爱国听完张子萱的话，问她。“媳妇，如果这位病人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会参加这次手术吗？”
　　张子萱闻言犹豫都没犹豫，说道，“当然了，这次机会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得，而且我要是加入了，导师说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会增加的。”
　　王爱国听了张子萱的回答低声笑了，“媳妇，你这不是都有答案了吗，不管这位病人是什么身份，首先你是医生，他是病人，这是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不要想着失败了会怎么样，不论什么手术都会存在着危险，你不能因为病人的身份特殊而退缩，那样的话以后你就没有办法再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
　　媳妇，放心大胆的去做，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你在我心中就是最优秀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
　　张子萱听了王爱国的话，嘴边漏出微笑，其实一开始她就没想过退出，只是心中还有点胆怯，所以给王爱国打电话，给自己寻找一些勇气，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王爱国理解她、支持她。
　　张子萱不再迟疑，起身去找导师，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上午十点，景医生和张子萱穿着手术服，来到了无菌手术室。
　　景医生小心准确的打开病人的头颅，寻找弹片位置，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盯着。
　　“病人血压上升，心跳加快。”监测仪器的护士报告。
　　“钳子。”景医生回首让人擦掉额头的汗水，对着张子萱沉稳的说道。
　　张子萱把早就准备好的钳子递过去，看着病人脑中的结构，给景医生做事适时的辅助。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叮’的一声，景医生终于把弹片取了出来，扔在旁边的手术盘里。
　　大家看到弹片取出来了，精神为之一震，之后缝合不错意外这次手术就成功了。
　　景医生正着手准备缝合，但这时张子萱说话了。“老师，你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一块弹片。”
　　张子萱指着病人脑中枢神经上方血肉中的一块凸起。在凸起的下方位置，漏出一个暗色的小点。
　　景医生闻言看向张子萱所说的位置，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之前他们以为只有一块弹片，没想到手术中会发现一块漏网之鱼，从位置看，这才是压迫神经的主因。幸亏张子萱发现了，不然缝合之后，病人病情没有好转，以病人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承受二次手术带来的危害。
　　但是现在情况也很危急，这块弹片只有小手指指甲盖的一半大小，而且已经长到病人的血肉之中了，这时候距离手术开始已经过去五个小时的时间了，景医生的眼睛并不能支持他继续取弹片的工作。
　　景医生看着张子萱，用眼神询问，她能不能接着完成这个任务。
　　张子萱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拒绝，如果她拒绝了，手术失败不说，景医生也会因为严重失职而受到处分。况且张子萱是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到，于是对景医生点了点头。
　　景医生就和张子萱换了位置，由张子萱主刀，景医生辅助，继续这次手术。
　　“病人脑中出血，已经引起失血性休克。”
　　景医生：“立即去枕取中凹卧位，吸氧，保持呼吸道通畅。”
　　......“病人呼吸平稳，心跳恢复正常。”
　　这时，张子萱也已经剥开弹片的血衣，把它取了出来。
　　“老师，成功了。可以进行缝合了。”

　　一直到手术结束，时间整整过去了八个小时，比预估手术时间多了两个小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病人家属、医院领导都围了上来。
　　景医生摘了口罩，尽管满身疲惫，但还是漏出微笑，和大家说，“手术很成功，只要过了危险期，病人术后保养得当就没有问题了。”
　　病人家属本来看到手术时间延长，以为出现问题了呢。没想到手术成功了，病人的妻子和女儿抓住景医生的双手，激动的道谢。病人的儿子也和院长表示，感谢医院安排这么好的医生给他父亲做手术。同时，对手术人员给予了非常大的肯定。
　　张子萱也很疲惫，手术的后半段她是主力，精神压力太大了，出来后她没有和病人家属接触，而是换好衣服，来到办公室，给王爱国打电话。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来了，那边传来王爱国担心的声音。“媳妇，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张子萱就知道王爱国肯定会等着手术的结果。之前和他说过手术需要的时间，现在晚了两个小时才给他打电话，他肯定非常担心。要不是不能出来，张子萱都能想到他会第一时间过来等着结果。
　　“放心吧，手术非常成功。爱国，之前术中出了点意外，发现了一块多出来的弹片，所以手术时间才延长了。
　　爱国，我很庆幸自己参加了这次手术。你知道吗，手术的后半段是我主刀，而且我成功了。”张子萱激动的和王爱国述说着喜悦的心情。
　　王爱国听到后也是很后怕，但同时又非常骄傲。通过张子萱的讲述，王爱国都能想到当时的情况有多紧张，但是他媳妇做到了，并且成功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媳妇，你是一位出色的医生。”王爱国肯定的说。
　　张子萱被王爱国这么一说，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有点羞涩，“你等这么晚，快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就一宿没睡，现在没事了。我也该下班了，挂了吧，晚安。”
　　“晚安！”王爱国听出张子萱声音里的疲惫，心疼的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