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
“......我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全知圣杖这个词杰西卡现在一听见就烦，如果不是这个她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杰西卡感觉自己根本不可能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我知道。”贝尔芬格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些微的苦涩:“这同样是记载在典籍之中的、唯有我们这些守卫天命者可以得见的预言。”
“而故事要说到最开始，你母亲出生的时候。”
贝尔芬格的样子就像是要进行一段无比冗长的对话，但杰西卡却难得觉得自己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听，她有些不适应的在这过分柔软的沙发椅上动了动，下一秒，身下的沙发椅就摇身一变，直接变成了韦恩庄园那把杰西卡最喜爱的、柔软度适中的椅子。
“伊芙并不是我亲生的妹妹──或者说，跟我不一样，曾经并非天父的子民。”贝尔芬格轻柔的按住了自己的腰部，即便是现在，他依然能够感受到伊芙的存在:“她是我抽取了自己的一根肋骨创造出来的，独属于贝尔芬格的珍宝。”
“当然了，请不要误会，我跟伊芙并没有所谓人类异性──或者同性──之间会产生的爱情，从伊芙降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她。”贝尔芬格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柔，像是还沉溺在那过去几千年的时光里:“但就在她出生的那一瞬间，天父降下了神谕。”
贝尔芬格说到这里，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坐在对面的杰西卡却清楚地感受到了贝尔芬格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愤怒与怨怼即便在怠惰主君的压制下也依然存在。
“就连我的伊芙，他也给她赋予了重责大任。”
杰西卡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她能够接受自己是一个半恶魔，却无法理解自己那娇柔宛若菟丝草的妈妈，居然是怠惰主君从腰间抽出来的一根肋骨。
一根肋骨。
杰西卡没有开口询问，究竟是什么样的重责大任，能够落在自己那依附于家暴生父、没有一点反抗之心的母亲身上。固然杰西卡深爱着自己的妈妈，但就算是她也不能说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坚强的人......至少她没有坚强到可以保护自己的女儿。
“我之前曾跟你说过，我认识你的父亲，那并非假话。”贝尔芬格却没有就着伊芙被托付的重责大任说了下去，而是转而谈起了杰西卡那酒鬼亲爹:“拉斐尔──或者说，凯尔，那是他的本名──是一个曾沐浴在无边圣光中的人类，从中世纪以来他就是教廷最强大的圣光骑士，跟你的母亲也是在一场对吸血鬼伯爵的讨伐中结识的。”
说到这里，贝尔芬格先前愤怒怨怼的表情消散了不少，面上甚至隐隐浮现出了可以说是慈爱的表情。男人单手打了一个响指，空气震荡着，竟然是隐隐的在空气之中浮现了阳光明媚的场景，画面中居然真的出现了杰西卡的父母。
父亲的身上披着银光闪烁的盔甲，摘下了银制头盔的拉斐尔，或者说是凯尔，面容中浮现出了惊叹的神色，望着眼前黑色兜帽不慎脱落的伊芙。
他们的相识宛若最浪漫的骑士小说一样，伊芙甚至都将自己的身份是怠惰主君亲手养大的妹妹这件事告诉了凯尔，而凯尔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凯尔即便背弃自己的信仰，也不愿意抛弃跟自己相恋多年的伊芙，而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贝尔芬格扯了下嘴角，空气中的温馨画面在瞬间像是被打乱了的湖水，随着涟漪散去，空气之中只剩下了先前那片死寂的黑色。
“...你在编故事吗？”杰西卡翻了个白眼，从意识到自己死亡以来那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龟裂开，女孩讽刺的开口:“你要我相信那个深信着骑士荣耀、遵守着骑士八大美德的圣光骑士，是我那没酒喝会发疯、喝了酒会打人的父亲？”
而那个英姿飒爽，在猎杀吸血鬼行动中冲的比骑士都快的黑色兜帽女性是她那宛若菟丝草一样的妈妈？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杰西卡。”身为怠惰主君的贝尔芬格终于坐直了身体，他微微的弯下身，对杰西卡开口:“这就是我必须将你带回到这里来......带回到地狱来，才能告诉你的话。”
“从伊芙跟凯尔想要逃避伊芙被上天赋予的使命，决定将你生下来的那瞬间开始，你的父母就已经不在了。”贝尔芬格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他们的灵魂被永世的囚禁在身体里，直到□□死亡，灵魂才被拘禁到了永世牢笼中。”
贝尔芬格从出生的时候就不喜欢所谓的【天命】。
天命让他必须跟随路西法坠入地狱；天命让他必须掌管七分之一的地狱，不管他是不是只想在宫殿里躺平；天命让他就连自己决心要保护到世界末日、曾经是他身体一部份的妹妹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都无法抗议、无法复仇。
他讨厌天父，讨厌上天赐予的命运。
他的妹妹跟妹夫现如今还被困在永世牢笼中，侄女正被那些愚蠢的、忠于天父的傻蛋们追杀着，妄图遵守天父降下的只是，开启永世灾祸。而他甚至还得拐弯抹角的利用小丑，才能让杰西卡摆脱那副注定被追查到的人类身体，继承恶魔的血统。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伊芙跟凯尔在一起的时候，忧心忡忡的用神谕来警告自己的妹妹，不要轻易地踏上注定毁灭的路。
“可是哥哥，”伊芙的声音向来空灵，宛若百灵鸟在歌唱，宛若漂浮在云端:“就算天父定下的命运如此，没有生灵可以反抗──我还是知道，我跟凯尔之间的爱情无关天命。”
“就只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而已。”
贝尔芬格可不是看小说看昏头、认为天命可以随便改变的毛头小子，但那一次过后，他却没有再阻拦伊芙跟凯尔之间的恋情，甚至替他们找到了足以隔绝监视、侦察的隐士之锁。
“抚养你长大的不是你的父母，而是【法则】。”贝尔芬格在空气中点了一下，杰西卡一直以来戴在身上的、母亲交给自己的项链凭空浮了起来:“虽然天堂那群傻.逼找不到你，但法则的力量却遍布所有世界，遵照天父的指示，如果没有那个人──叫做杰森·陶德的那个孩子插手的话。”
一层又一层的计划串联在了一起，本该是天衣无缝的。
如果杰森·陶德没有出现的话。
“什么意思？”杰西卡本来隐约的以为，母亲交给自己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全知圣杖，却没想到贝尔芬格的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东西不过是用来隐蔽杰西卡所在位置的隐士之锁。
“你聪明到完全能够听懂我的意思，杰西卡。”
如果杰森没有出现，如果杰森那个时候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那么杰西卡必然是偷了轮胎之后，偷摸的跑去黑市贩卖了。而通过杰森的调查，那不过是九头蛇为了找到她──或者说是她父亲──的手段之一，因此杰西卡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被九头蛇抓起来。
而她了解自己，如果那个时候被九头蛇抓起来了，她可能会伺机利用自己的能力逃跑，但从此之后自己的能力也就暴露在了九头蛇的眼中，那个时候的她可不会有红头罩跟蝙蝠侠的庇护。
如果贝尔芬格并没有说谎......如果那个软弱无能的母亲跟酒后家暴的父亲不过是【法则】所接管的身体，那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仅仅因为自己是全知圣杖的守护者吗？
全知圣杖是开启灾祸的钥匙，如果他们想要让灾祸消弭在无形中，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培养自己守护珍宝、而不是让她在一无所知中陷入被追杀这样危险的境地。
杰西卡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次又一次惨无人道的殴打，还有瘦骨嶙峋的妈妈扑到自己身上挡住喝了酒的父亲，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画面。痛苦跟绝望的感情在这瞬间依旧能够从杰西卡的心脏，随着血液泵出来。
如果、如果【法则】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阻止灾祸。
“全知圣杖是开启永世灾祸的钥匙，永世灾祸是天父为了清理世间罪恶的又一次诺亚方舟。”贝尔芬格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进了杰西卡的耳中:“外头有无数的眼线，只要我一现身在你面前，只要我一干涉这件事情，那么永世灾祸就会被提前开启。”
“你不是全知圣杖的守护者，杰西卡。”他的声音晃晃悠悠的，随着空气荡进了杰西卡的耳中，而所有一切的线索都在这一刻严丝合缝。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谓的追杀，为什么妈妈总是只有在自己在家的时候才会被爸爸殴打，为什么她没有在幼年还没记事的时候就被酗酒的父亲打死，为什么──为什么偶尔妈妈会用一种悲伤、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就是全知圣杖。”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第 4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