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总是在生气》燕关雎

13、第十三章

　　戚正源出现在包间里的时候，大家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温故。温故手里端着红酒，轻抿一口，面色平常，但眼底却划过一丝笑意。

　　众人的反应不为其他，就是因为戚正源身边跟着的青年，虽然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很明显地可以看出，青年同温故有九分相似。

　　就像是同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人一样。

　　一时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张来轻咳一声，“正源来吧，给你留了位置，坐吧。”

　　包间只能容纳一张桌子，还有其他人在隔壁包间。戚正源来得迟，位置都坐的差不多了，他看着温故身边的空位，眉头轻蹙。

　　留位置的人意思很明显，是想让他们俩坐一起，毕竟高中时期二人关系最好，这样坐也无可厚非。

　　偏偏今天他多带了一个人。

　　戚正源有点明白温今点头时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了。

　　他或许早就料到，他跟着来就会遇到这么一个尴尬的情况。

　　高中时戚正源与温故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们没有挑明，旁观者也装作不知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戚正源对温故的想法不一般。

　　就是不知温故如何想。

　　而如今戚正源身边跟着的青年长了一张神似温故的脸，众人心里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来觉得应该把戚正源安排在另外一个包间的。

　　温故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似是没感觉到包间里异怪的氛围，冲戚正源招手道，“阿源，来坐啊。”

　　温今看着桌上仅剩的一个空座，拉了拉戚正源的衣袖，在他耳边说道，“先生，我出去一会。”

　　“好。”戚正源点头，他脑子里有些乱，似乎感觉有什么从手中滑走了。

　　明明是可以握住的。

　　温今转身出了包间，脚步有几分匆忙，又有几分难堪。走出了氛围异样的包间，他才得以好好喘口气。

　　他太卑微了。
　　不值得这样的。

　　温今拦住一位经过服务生，礼貌地询问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生指了一个方向，又见温今苍白的脸色，不禁担忧道，“先生你不要紧吧？”

　　“没事。”温今摇头。只是周围太吵，他有些头痛罢了。

　　服务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提醒道，“先生我看你的头似乎还受着伤，这种吵闹的酒店还是少来较好。”

　　“多谢关心。”温今笑，“我这就要走了。”

　　服务生点点头，“那先生你小心一些。”说完他就离开了，想必还有事要忙。

　　来到洗手间，温今鞠了两捧水洗洗脸，看着镜子中的青年，忽的笑了。

　　他以为戚正源说的话是认真的，他只爱他温今一个人，温故不过是个过客罢了。可是若戚正源在意他一点点，又怎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让他难堪。

　　他就是温故的一个替身而已。

　　温故离开了，戚正源就从他这里找温暖；温故回来了，两人心里都有彼此，就不需要他了。

　　就像他妈妈一样。

　　温元和林娜闹了别扭，吵了架，温元一气和夏琳结了婚，夏琳不知他有未婚妻，以为幸福就这样了。然后他们俩和好了，反过头来夏琳却成小三了。

　　夏琳去世的前两天，表情木然，抓着他的衣袖重复的只有一句话。

　　“是妈妈识人不清。”

　　若是再清醒一点，就不会陷入这样的泥潭了。

　　越是挣扎就陷得越快。

　　路过包间时温今听见里面笑闹声一片，模模糊糊有声音传来，“正源，你也喝一杯啊，这可是温少亲自给你倒的酒！”

　　戚正源似乎回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他听不见，温今停留了一会，便离开了。

　　出了酒店他叫了辆滴滴，“去文昌苑。”

　　他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戚正源在温今离开后坐下，坐的还是温故旁边的那个位置。温今说出去一会他真的以为是出去一会，结果等了二十分钟也没看见人回来。

　　他心里直觉事情有些不对。

　　拒绝了温故递过来的酒，对众人说了句“抱歉”，大步走出了包间。

　　他拉开了包间的门，外面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走过，可偏偏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个人。恰巧有个服务生走过，他拉过人，问道，“请问一下，你有看到一个瘦瘦高高，头上还缠着纱布的青年吗？”

　　这个服务生正是之前看见温今的那一个，点头，“他去洗手间了。”顿了一秒他说，“你是和他一起来的吗？他受了伤你怎么就带他来这样人多的地方，什么病都是要静养的，也不看他脸白成什么样了。”

　　服务生想起那位面色苍白的青年就有点心疼，不免多嘴了几句。

　　戚正源却不肯听他说完，松开了人就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先是喊了两声，又一个一个隔间打开来看，没有看见温今的身影。

　　他一时有点发愣，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温今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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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戚正源电话的时候，温今正在收拾东西。

　　“先生。”和平常的习惯一样，温今先唤了一声，然后等着戚正源说话。

　　“你去哪了？”电话那端问。

　　“突然感觉有点头痛，我就先走了。”温今说。

　　戚正源靠在洗手间隔间的门上，手里捏着一根烟但没有点上，“很难受吗？”

　　“不难受，先生。”只是心口有点疼罢了。

　　“我……”戚正源张口，想给今晚这糟糕情形解释一下，可说了一个“我”字又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他发号施令习惯了，这下放下身姿去安慰人却不会了。

　　“如果先生想说的是今天的事情的话，我没关系的。”温今嘴角出现了一抹笑意，“温故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今今——”戚正源猛地愣住，“你要走？”

　　温今没有停下手上整理的动作，歪着脑袋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

　　“先生真的爱我吗？”他说，“你说的每一句爱我，真的不是说给这张脸听的吗？”

　　说完也不等戚正源回话，先一步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没有人气的出租屋，没想到这才住了两天不到，就要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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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源：同学聚会把媳妇给弄丢了。
温今：你和你的白月光去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