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不拯救世界了》蜜蜂就是蜜蜂

4、第 4 章

　　一直跟着他们飞的超人一起被当作肉盾撞进楼里，沐亚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地给蝙蝠侠上了个防护盾。蝙蝠侠挑了挑眉没阻止，倒还饶有兴趣的摸了摸防护盾的构造。蝙蝠机也被超人护得大体上毫发无损，沐亚看着蝙蝠侠解开安全带，扔下一句别乱跑就跳出去伸钩爪荡远了，便也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没有动。

　　过了半分钟，摇摇晃晃的超人也爬了上来坐好。

　　“……你不帮忙？”沐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条毛巾让他擦擦脸上的灰尘：“没关系吗？”

　　“没事。”超人边道谢边摇头：“只是小丑女和毒藤女帮急冻人逃狱了，没有小丑的事，B能处理好的。今天是……”他侧头认真听了一会：“急冻人妻子的忌日，他们要去哥谭郊区的坟墓那里给她送花，问题不大。”

　　“话是这么说……咳，”沐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座椅上躺下，她做好了在蝙蝠侠回来之前和超人融融恰恰聊天的打算，“我感觉她们两就是趁乱出来玩的。不说这个了，你之前是不是在哥谭多管闲事被蝙蝠揍过？”

　　“怎么说？”

　　“你很想上去帮忙，是吧？你几乎过几秒就要往他那边看一眼，我看出来你心不在和我聊天上了，”沐亚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他的道歉：“啊嗯，不用，其实是我瞎掰的。我那边出事之前克拉克就曾经因为帮了蝙蝠被胖揍一顿，从此就只能和我蹲墙角一边聊天一边偷看了这样。你是这样吗？………等等，真的是？”

　　超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看来我们两边共同点还挺多的。”

　　“……我倒是希望不一样多一点。”沐亚顺口接道：“不过没个平行宇宙大概都各不相同，所以你可以放———呃，注意头顶。”

　　超人眼疾手快地伸手过来挡住从她头上砸裂开的碎玻璃，沐亚把他的手向上推了推，借着空隙向外看。画着小丑妆的女孩子正好从玻璃窗里跳进来，又往蝙蝠机的前翼砸了几锤，像是中了几千万的彩票那样开心地踩在凹槽里蹦蹦跳跳。

　　哦，不好。沐亚十分冷静地叹气，看款式这可是蝙蝠最喜欢的飞机。

　　“我找到彩蛋啦！”小丑女甜蜜蜜地嚷嚷起来：“是蝙蝠仔的客人！你们两都归我啦！”

　　沐亚看了看她脚边悄声顺着玻璃爬上来的藤蔓和花骨朵，冷不丁地和超人搭话：“酥皮，控制呼吸。”

　　可是她明显没有说清楚，超人疑惑地回头看她，然后被最近的一朵开放的花喷了一脸催眠气体，没怎么停顿地软软趴下去。沐亚给他挪了个位置躺着，寻思着怎么当时没想到用这种办法把不义超拿下，但哈莉显然没有给她这个耐心发呆，下一锤就砸到了超人的胸上。

　　钢铁之躯的硬度显然没有得到主人的控制，沐亚瞄到那个五颜六色的铁锤稍稍瘪下去了一点，有些不争气地笑了一声。

　　“不许笑！不许笑！”漂亮的小丑尖叫起来，她看起来眉眼鲜活欢快，完全没有一点疲惫的影子，和沐亚印象中的影子相去甚远：“你是我的宠物！不许笑我！”

　　但是这样也很好，再好不过了。

　　“抱歉抱歉，”沐亚笑眯眯地合掌谢罪：“因为太久没有……不，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你长得真漂亮，要不要去喝一杯？”

　　“那可不行哦，小可爱。”身姿窈窕的红发女人踩着藤蔓上前来，一手搂住小丑女的腰：“俘虏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我就说为啥小丑死了哈莉姐一点都不受打击呢，原来你们两早就搞到一起了吗。眼看交涉失败，沐亚眯着眼打了个哈哈，顺从地让藤蔓把自己绑起来。粗壮的藤蔓缓慢地收紧，把她塞到最大的花苞里面，花瓣上生着密密麻麻的倒刺，尖锐地渗出毒液来。本质上是人偶的魔女毫不在意地让毒液流了满身，然后被吞咽到花蕾的底端去。

　　那里胀满了绿色的粘液，雪白的尸骨堆积，从衣服上不难看出来大概是阿卡姆的狱守。魔女自己爬出来，踏着黏液向前走去，她本身就是死物，蔓延的触手便纷纷绕过她，没有攻击的欲望。黑绿色的细藤指引着她该去的方向，于是她走了几步，看见了被包裹在黄色囊泡里的男孩。

　　绿鳞小短裤，红色上衣，亮黄色的披风，多米诺面具。

　　沐亚突然就有点走不动了。

　　“你得活下去，好吗？”

　　“胜利就在眼前了，再坚持一下。……我们会一起努力到最后的。”

　　可是没有胜利了，我们没有赢得战争，你也不在了。

　　魔女的爱本就是祭品，是诅咒，她的爱能让爱上她的人死去，让她自己不得善终。

　　于是她冲过去划开囊泡的表壳，把还没被消化完的小鸟拽出来，跪下去死死抱住他。少年的躯壳实在是滚烫，烫得她鼻头都要酸起来，镜子上碎裂开的缝隙缓慢地修补完全，少女垂下眼睛，她的目光澄澈明亮，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的烟火看过去，固执地不肯移开视线。

　　她原本想在里面装死等到布鲁斯拿到除草剂来英雄救美的，但是她现在等不及了。夜翼需要医治，他中了精神毒素，脸色苍白得不像话。沐亚用白魔杖给他上了几个治疗魔法，但这里到处是植物毒液，她本来也没有点治疗方面的技能，魔法坚持治疗不了多久。

　　她死死地盯着少年看，透着鲜血看，透着泪水看，透着跨过一个世界的死寂看。像是被拥挤在天地之中，天神吻过长出荆棘的玫瑰，却又受尽非言语能及的痛楚，生在怪物死去的地方，死在怪物出生的地方。胸膛以下的某个地方传来撕扯般的疼痛，推着她向前伸出手。

　　“如果能有来生的话……真想在太平盛世里遇到你啊。”

　　那双蓝色的漂亮眼睛干净得吓人，完全看不出来一点末日硝烟的影子。连言语间随意的调侃和承诺都带有厚重的信任，听得她差点就全相信了。

　　你骗人，如果是在太平盛世里的话，我们是不会遇到的。

　　她掏出最顺手的白魔杖。这魔杖曾经是领主家少爷的传家宝，被矮人在烈火中细细打磨了，被领主夫人附上祝福而尖锐的魔法，切割开植物的外膜就像切豆腐那样利落干练。腐蚀性的液体从切开的裂缝中淌下，在亮黄色的防护罩上流动着蒸发，变成发出嘶嘶声的白雾状。沐亚跃出去时朝旁边看了一眼，超人还晃晃悠悠地被一条藤蔓绑在那里，像个什么巨大的三原色展览品。

　　“超人，我需要你赶紧带罗宾去蝙蝠洞医治。”她攀着一根触手，堪堪地悬在花朵外围的半空中：“别装睡了，你愿意信任我吗？”

　　“……这么明显？”超人干笑着睁开眼睛，三下五除二地地把身上的藤蔓扒干净：“怎么发现的？”

　　“第一，我刚刚想起来艾薇姐曾经对不义超——我那边的超人——用过这一招，什么用都没有，超人不需要呼吸。”沐亚小心翼翼地把罗宾递给他：“第二，硬要说的话，我和你共事过两年，和蝙蝠侠一起打过你五年。是不是在说谎——虽然你那时候已经不屑于这么干了，但我还是看得出来。这个理由够了吗？”

　　“……够了，够了。”

　　超人抱着少年飞走，魔女留在原地看着，对着他转头看来的视线远远挥手，然后重新跳进流着液汁的花苞里去——只有B一个人对付毒藤和小丑女还是有些困难，但里应外合之下这朵花要好解决的多。克拉克有些微妙地失笑，隐蔽地飞到蝙蝠洞还需要那么几分钟，他决定找个人说话。

　　“你说，她看得出来我在撒谎，为什么看不出来你在装晕？”

　　“呃、”尚还年幼的罗宾睁开眼睛：“不知道。她刚刚抱着我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可能我们比较像……？话说，她刚刚说的是怎么回事？她难道是正义联盟的候补吗？”

　　何止是像，就是同一个人。克拉克没吱声。他还处在被一个女孩（可能没这么小）揭穿了谎言后的羞耻期间，这让他怀抱着某些尴尬而不可告人的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罗宾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卡尔.艾尔撒谎和我克拉克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这还不算撒谎，只是他刚好没问而已。

　　超人这么想着，一身轻松地继续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