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最终罪》公羊绽

27、母亲生病儿不顾

　　这天正是周末中午，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郄雪正在家里纳鞋底，突然头顶滴下冰凉的水珠，她仰头看去，楼板正不停滴下水珠，屋外的雨越来越大，水滴渐渐变成水流。

　　她忙找来大盆接水，发现地面已经积水，屋里已经多处漏雨，令郄雪苦不堪言。

　　郄雪披上蓑衣斗笠，搬了木楼梯搭在屋檐，颤颤巍巍爬上屋顶，任由雨水拍打，郄雪浑身湿透。

　　她站在屋顶检修着破碎的瓦片，经过检修，此时屋里漏水的情况有所好转。

　　郄雪正准备退身下去，她慢慢向下移动，一脚踩在一片瓦上，谁知瓦片瞬间向外划去，随即一声惊叫，只见她的身子随着瓦片向下跌落。

　　转瞬之间，郄雪已经被摔在地面，还没听见她喊叫一声，只见她在地上静静躺着，已经晕厥过去，只见小腿的裤子隐隐浸出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鲜红的血水渐渐向外扩散开。

　　不知过了多久，郄雪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她渐渐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正站着吴谦的母亲穆玉姝和儿子吴才，郄雪正躺在床上，穆玉姝和孙子默默注视着郄雪。

　　穆玉姝喊道：“郄雪……”

　　郄雪渐渐恢复了知觉，“二娘，是你们扶我进屋来的啊！”

　　穆玉姝说道：“我让吴才来借你家柴刀，他看到你摔倒，才来喊我，要是晚来些时间，就麻烦了。”

　　郄雪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绑了毛巾，完全不能动弹。

　　穆玉姝说道：“你别乱动，我给你敷了药，还好没伤到骨头，可能要休息一阵才能下地。”

　　郄雪说道：“二娘，真是麻烦你了。”

　　穆玉姝说道：“都是一大家人，客气什么！你先好好息着，我们先回去了，床头柜保温桶里放着晚饭，你饿了就吃点。”

　　郄雪说道：“谢谢你二娘。”

　　穆玉姝忙领着吴才便走出了卧室。

　　下午，雨一直下着，吴亏冒雨回到了家中，他走进屋内，只觉得寂静发冷，吴亏大声喊道：“妈……妈……我回来了……”喊了好几声也无人应答。

　　吴亏满脸疑虑，他匆匆来到母亲的卧室，见母亲正躺在床上，吴亏忙喊道：“妈，我饿了。”

　　此刻郄雪脸色煞白，她听见吴亏的喊声，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儿子，你回来了。”

　　吴亏拉着脸说道：“妈……我饿了，我要吃饭。”

　　郄雪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妈摔伤了……”

　　吴亏拉着脸说道：“没人给我做饭，我吃什么……”他看见母亲这般样子，脸上似乎没有一点内心疼痛的神色，只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挂在脸上。

　　突然郄雪轻轻抬起了右手，脸部表情极为难受，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吴亏并没有在意母亲的举动，随即扭头就走出了房间，郄雪此刻尽显绝望，她努力睁着眼睛，眼角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吴亏愁眉苦脸来到外屋，他看了一眼躺椅，便匆匆走到躺椅旁一下躺了上去，随即掏出游戏机玩起来，边玩着游戏，那痴傻的笑声源源不断的回响在屋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吴亏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着，只见他翻身坐了起来抚摸着肚子，“饿死了。”他忙拿着游戏机匆匆走进厨房，他在橱柜里乱翻一通，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吴亏此刻有些恼怒，他猛然把空碗摔在了地上，响亮的摔碗声充斥着厨房，此刻在卧室里躺着的郄雪一只手在半空抓着，眼睛瞪着，嘴唇干裂，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声说道：“闺女，妈好想你啊……”边喊着手在空中轻轻摇晃。

　　吴亏在厨房异常抓狂，他忙走到灶头旁边，只见灶头上放了两个大红薯，他顿时感到惊喜万分，忙拿起一个就用菜刀削皮，迫不及待开始啃起来，强烈的饥饿感使得他连续不断的啃咬，很快就啃掉了大半个红薯，“嘿嘿，还挺好吃。”

　　不一会儿这根红薯就被他消灭掉，他突然打了一个嗝，随即在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喝完，拍拍肚子便走出厨房。

　　他来到外屋，左右打量了一番，皱着眉头说道：“这家里真是没意思。”说完就大摇大摆走出了屋子。

　　夜幕降临，吴亏来到一处街道，尽管还下着绵绵细雨，此时街道正热闹，只见前面有很多人围在一起看热闹，在人群中，正有一个耍猴人牵着几只猴子在耍猴戏，逗得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

　　吴亏从人缝里挤了进来，只见耍猴人正在逗一只猴子，这只猴子顿时扇了这耍猴人一巴掌，他脸上沾满了泥土，还乐呵呵做着各种鬼脸，惹得围观群众不停大笑。

　　这耍猴人把一个小钢盆扔到了空中，只见一只猴子奋力跃起来，稳稳接住了落下来的钢盆，顿时观众纷纷鼓着掌，有的还在地上扔下了大小不一的纸币和硬币，几只猴子活蹦乱跳的去把这些钱给捡起来丢到耍猴人的箱子里。

　　耍猴人抚摸着猴子的小脑袋，这些猴看起来异常的听话，只见耍猴人拿出一根棍子抛向空中，一只猴子眼疾手快，蹦起来就接住了棍子开始挥舞着，像一个耍棍的武林高手，惹得观众们又是一阵掌声。

　　吴亏在一旁不停鼓着掌，他随即喊道：“你这猴子能倒立走路吗？”

　　突然这耍猴人一声令下，四五只猴子整齐的一字排开，随即向耍猴人敬礼，耍猴人双手拍了两下，用手在空中画了几个圈。

　　只见几只猴子连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娴熟的倒立起来在地上行走着，吴亏此刻异常兴奋，忙哈哈大笑着，“还真可以，哈哈……哈哈……”

　　此刻几只猴子边叫边表演着，耍猴人忙拿出一个锣敲了几下，扯着嗓子喊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猴戏精彩又好玩，想看猴戏的赶紧来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随着他的喊声，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吴亏看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他忙着钻出了人群，继续往前行走着，很快又来到一处热闹的地方，只见现场闪着彩灯，传出唱歌的声音，显得异常的热闹。

　　吴亏匆匆又挤进人群中，他来到现场，这正商家的宣传演出，只见表演人员在台上随着音乐的节奏唱唱跳跳，惹得观众们在台下不停鼓掌喊叫。

　　吴亏见大家这么热情，他也跟着鼓掌呐喊，吴亏在这热闹的氛围下，一直舍不得离开，直至演出散场，此时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眼看夜深，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吴亏没了玩耍的地方，便在街道上悠闲的晃荡着，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空中晃来晃去，一路向家的方向走去。

　　很晚吴亏才晃晃悠悠回到家中，他走进院子，只感觉这院子里静得有些可怕，树上的猫头鹰低沉的叫着，更是显得这里有些惊悚，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随即匆匆走进屋里。

　　吴亏来到自己的卧室内，只见屋子内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吴亏走到床边一下倒在床上，双脚蹬掉鞋子就趴在床上呼呼睡去。

　　此时郄雪直直瞪着天花板，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再次袭来，一束微弱的光线照进来，使得这屋子的氛围有些阴冷。

　　只见郄雪苍白的脸上尽显憔悴，她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桶丝毫未动，一只玻璃杯已经没有茶水，半开的窗户被风雨拍打着，不时嘎吱作响，一股风吹进屋子里来，把蚊帐吹得轻轻摆动。

　　不知不觉天大亮了，雨就这样下了一整夜，此时吴亏闭着眼朦朦胧胧的说道：“奶奶……我要喝糖水……我要喝糖水……”

　　随即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揉了揉眼睛，顿时眉头紧皱，“奶奶已经死了……”他随即拉着被子捂住头又开始蒙头大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了上午十点多，吴亏才微微睁开双眼，只听见肚子又开始呱呱叫起来，他随即翻身坐起身来，瞅了一眼窗外，便匆匆下床走出卧室。

　　吴亏来到外屋，由于阴雨天气，屋内一片潮湿，屋子里静悄悄，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氛围，他忙着又走进了厨房，来到厨房里，他又看了一眼灶头上剩下的一根红薯，拉着脸拿着红薯削皮开始啃起来，没啃几口，他就开始愤怒的吼道：“真是难吃。”说着就吐掉了，随即狠狠将一大根红薯摔在地上。

　　他忙着在橱柜里翻找着，找了半天，终于翻出来一把面，这让他欣喜若狂，他拿起面就走到灶头旁边，他瞅了一眼灶头前的柴堆，这让他有些犯难，“还得生火！真麻烦。”说着便蹲到灶头前拿起火柴开始划着，只见几根木柴渐渐燃起了火，他随即把火给塞进灶里面。

　　他忙着把干柴塞了进去，突然堵住了火坑，火很快又灭了，他顿时大发雷霆，狠狠踢了灶头几脚，随即破口大骂，“这龟孙子火真难伺候。”骂完又开始划着火柴，一根又一根划着火柴，很快火柴盒里的火柴已经所剩无几，让他开始慌张。

　　他划掉最后几根火柴，火终于点着，他少许加进一些干柴，火一点点烧起来，他忙着舀水放进锅里。

　　十几分钟后，水终于翻滚，他迫不及待把面条放进锅里，用筷子胡乱搅拌着，灶头里的柴火烧得越来越旺，锅里的面条不停翻滚，吴亏呵呵笑了起来，“终于可以吃面了。”

　　他忙夹了一根开始嚼着，不时点着头，忙着拿来大碗把面条夹到碗里，端着面条来到橱柜翻找调料，他忙着把各种调味料放进碗里搅拌，还不等搅拌均匀就开始狂吃。

　　一阵狼吞虎咽之下，这碗面迅速被他消灭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面汤，随即扔下碗筷就匆匆站到外屋门口。

　　他忙掏出游戏机哈哈傻笑着玩起来，此时几只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让吴亏尤为愤怒，他忙抬头吼道：“遭瘟的死麻雀，真是烦死人了。”

　　树上的麻雀依然在不停叫着，好像是故意和吴亏作对，吴亏匆匆走到树下吼着：“再不走打死你们。”

　　突然一只麻雀拉了一泡屎正好落下来，正好掉在游戏机上，这让吴亏顿时火冒三丈，他快速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朝几只麻雀砸去。

　　几只麻雀被砸得惊慌失措，匆匆飞走了，吴亏忙把游戏机上的鸟屎甩了一下，胡乱擦了擦就匆匆走进屋里。

　　吴亏来到屋里躺在躺椅上玩起游戏来，痴傻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屋子里。

　　此时郄雪躺在床上听见吴亏的笑声，眼睛直直瞪着天花板，完全没有眨一下。

　　只见穆玉姝拉着孙子提着一个保温桶来到院子里，她匆匆走进屋里去。

　　见吴亏在屋里哈哈笑，穆玉姝问了一下，“吴亏，你妈妈好点了没有？”

　　吴亏只顾着打游戏，完全没时间搭理。

　　穆玉姝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说着就拉起孙子走进郄雪的卧室去。

　　穆玉姝来到屋里，见郄雪面容憔悴，她忙喊道：“郄雪，好些了吗？”

　　郄雪注视着穆玉姝，“二娘……我好多了……”

　　穆玉姝说道：“我给你炖了点排骨汤，你喝点。看你这样，要不跟你爸妈说一下。”

　　郄雪说道：“二娘，别告诉他们，我过两天就好了。”

　　穆玉姝说道：“你这命真是苦，这一家人都这个样子。”说着就打开了保温桶，端出排骨汤。

　　郄雪坐起来自己喝了一口，她便摇着头，“二娘，我不太饿，喝一口就够了。”随即又躺下了。

　　穆玉姝说道：“给你放着，饿了就喝。”

　　穆玉姝忙打开了另一个保温桶，只见里面的饭菜都没动过，她注视着郄雪，“都没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在这个家庭，真是难为你了。”说着就握着郄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