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改造计划》吴浮生

2、驯父2

　　临近天黑海山才回到家。

　　昨日拿到了钱，按说不会这么快就回家，还是被家族里的兄弟给逮了回来，女儿命都快没了，做爹的还在外玩耍逗乐，族里的兄弟哪里看的下去，直接去镇上将人给拎回来，因此父女二人第一次见面，以做爹的狼狈样拉开这场戏的幕布。

　　正屋里，海棠坐在八仙桌边喝粥，这些米还是族长家送来的，海家村海姓是村里大姓，也是村里富裕阶层，当然海棠家不算。

　　王秀兰也真舍得在女儿身上花心思，为人虽然软弱却绝不死心眼，跟海山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早就明白一点道理：好东西要及时行乐，否则下场也会是被海山拿出去给卖了换钱。

　　这次族长家送来的米粮，王秀兰学聪明了，把粥给熬的又浓又稠，跟海棠母女二人吃了顿饱饭，海山进门的时候就剩下海棠这里的半碗粥。

　　等族里的兄弟们离开，海山一抖衣衫大老爷们似的坐下：“给我来碗。”

　　王秀兰没吭声，她对海山是真的心死了。淡淡回应：“没有了。”

　　海山一听，怒了：“那就再去做，煮米饭，老子快饿死了！”

　　王秀兰没动，眼皮都没抬：“没米了。”

　　海山瞪眼：“你糊弄谁呢？要是家里没米你会舍得放这么多米？好呀，我看你是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一旁的海棠端着碗，冷眼提醒：“爹，我想去大爷爷家走一趟。”

　　大爷爷，海家族长，海家村村长。

　　海山变脸：“你去那儿干嘛！”

　　海棠仰着脸朝他笑得甜甜的：“去跟大爷爷说爹很威风呀！”

　　若是往常海山不会怕，不过眼下情势与他不利，正值女儿海棠落水死里逃生，族长那边正虎视眈眈看他表现，他可不敢跟女儿狂，而且他也没胆子挑战家族，被家族驱逐的人这辈子算是完了。他混归混，可不想把自己给玩死。

　　被女儿正面怼，海山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吭吭哧哧了半天，能伸能缩坐回去：“可我饿了。”

　　王秀兰有女儿护着，他也不敢耍威风。

　　海棠挑眉，这海山还是有可取之去，能屈能伸。

　　将半碗粥递给他：“爹，给你吃。”

　　海山瞄一眼半碗粥，肚子适时地鼓闹起来，不过最后还是摇头，闷声焖气地回：“你自己吃。”

　　“我吃饱了，已经喝了一碗粥。”将碗放在海山面前，转身跑进屋拿出用帕子包着的点心放在他面前，“爹，吃。”

　　海山看看粥又看看点心，心里莫名酸涩，这一天他被家族兄弟逮住，过得不好，一天下来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回到家婆娘也对他爱理不理，最后还是小女儿心疼他。

　　嘤嘤嘤，好感动啊有木有！女儿果然是爹的小棉袄。

　　海山顿时忘了方才小棉袄化身笑面虎威胁他的事。

　　“爹，快吃！”小棉袄催促。

　　海山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端起碗，夹了块点心，其他的都用帕子盖起来，跟她说：“拿回去，爹不吃。”

　　海棠不为所动，站在桌边，小丫头身高不够只比桌子高出半个头，用手巴着桌沿，仰头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海山，似乎在催促：快吃快吃……

　　海山被小女儿那孝女眼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就着女儿的孝心不知不觉喝碗粥，点心全部进肚子，混了个半饱。

　　正想回屋躺炕上，后面传来小棉袄的喊声：“爹！”

　　“哎！”下意识回头。

　　就见海棠还站在原地一手拉着王秀兰的手，笑眯眯地望着他：“爹，洗碗。”

　　海山脸色一变，正要发火，海棠比他先变脸先哭起来：“呜呜呜，爹吃了大爷爷给棠棠买的点心……”

　　海山心里一咯噔，他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族长……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捂住小闺女的嘴巴，一手抵着自己的嘴唇：“别哭别哭，我洗我洗！”

　　看着海山收拾碗筷去外面，王秀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闺女，到现在她哪里还不知道小闺女做了什么，这简直就是步步为营一步一个坑，她那蠢老公被自己闺女给坑了。

　　海棠毫不畏惧地抬头迎上王秀兰打量的视线：“娘，你放心，棠棠会让爹改邪归正，娘就等着吧。”

　　王秀兰懂了，这是为她谋算，也是担心她会离开父女二人，白日里那一番话无形中在自己女儿心里留下了阴影。

　　“棠棠……”

　　海棠回抱着王秀兰：“娘，你放心，我们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改造渣爹计划，即日开始！

　　海山家人口不丰，碗筷就那么几个，海山很快洗好，转身准备进堂屋，临近了脚步局促，不过也就停了一下就继续往屋里走去。

　　心道：这段日子收敛一些，等风头过了再跟那小丫头片子算账！竟然敢命令自个儿爹洗碗！

　　自觉面子里子都在家人面前丢了，心情激荡之下，忘了方才海棠囔的话，自然也没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一家三口洗漱完毕就分头去睡觉，海山房门一关就急吼吼地去脱王秀兰衣服，一张嘴往脸上凑去，王秀兰想反抗躲开又担心声响惊动隔壁屋子里的海棠，虽然两屋子中间还隔着一间正房，架不住隔音效果太尴尬，以往她顺从也就罢了，现在她可不想，心里正厌烦着这男人。

　　就在王秀兰打算咬咬牙让男人逞了那玩意儿欲望，房门被敲响，被打断了好事的海山一副欲求不满样拉开房门，看到小闺女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心头就是一惊，下意识地一低头流露出一点怂样来。然鹅等他再去看小闺女的脸又是另一番模样。

　　小闺女一双大眼睛包着一泡泪，眼神里都是恐惧：“爹，棠棠一个人睡觉害怕，会做噩梦梦到有水鬼抓棠棠的脚……”

　　呃，那怎么办？海山挠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呀！

　　男女七岁不同席，哪怕他是她爹那也不可以。

　　小闺女继续说下去：“爹，你去我屋里睡吧，我要跟娘睡。”

　　什么！恍若被雷劈的海山心里拔凉拔凉的，女儿喂，我是你爹不是你杀父仇人啊！

　　偷偷瞄一眼某处蓄势待发，海山抱着枕头心口插着一把自家小闺女赏赐的小刀子惨兮兮地往小闺女屋子里走去。

　　媳妇儿你快喊我回去啊，快喊我回去啊……回应他的是媳妇儿毫不留情关上的房门。

　　又是一刀，海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