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的你》天玄明月

6、第6章 这样死去也好

　　李笑是第一个冲进女洗手间的，听声音很娇弱，以为能来个英雄救美，结果就是个顶着乱篷篷短发的女人，连长相都没看清，冲出来把他们老凌撞了一个趔趄，撒腿蹦远。
　　“老凌，要去医院吗？还是要把她……”李笑狗腿的就要扶，凌越一把打开，自己爬起来。
　　杨峰瘦高个,面瘫脸,话不多,凌越不让扶,自己就默默垂手站到一边.李笑圆滑,看着一向高高在上、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腹黑总裁此刻的滑稽样，想笑又不敢太明显，只得说，“这女人真没礼貌。”
　　凌越转过头来，盯了他半响，手点了点空中，又看着赵峰说，“还有这隔音！实在不行，推倒重建！”
　　“是。”
　　三人走了几步，凌越顿住，“李笑，你把这里所有洗手间打扫一遍！”
　　李笑脸抽了下，他是招谁惹谁了？要他这么个长得人神共愤的帅小伙去打扫厕所？！天理难容啊。
　　杨峰从他身边经过，低声道，“下次，不要笑得那么贱。”
　　不可能每个人都要像凌越一样天天板着张脸啊，他这个小鲜肉，哪能过早变腊肠！“老狐狸！”冲着远走的杨峰背影低声，李笑拎着水桶进了女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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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和服，两人朝沙浴场去，杨峰识趣，离老板远远的。凌越除了头，全身都埋进了热乎乎的沙子里，闭着眼，放松身心，享受这一刻的舒适。
　　然而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心就不舒服起来，这女人是被什么惊到了，竟然木着一双眼睛对着他给自己说“加油”。
　　又一次摸了摸唇，听到身旁来了人、有服务员在捂沙，听到别别扭扭的一句“阿里嘎朵”。
　　这么生硬又咬字不清的“谢谢”让人听着真的是有点想笑。
　　笑？他愣了一下，这两天，自己好像笑的时候有点多了.....
　　“这样死去，也好。”
　　低幽的中文女声，从耳底传来进来。她说的虽然是国语，却是地方方言。凌越做了多年生意，整个中国几乎都已走遍，所以下就听出了是哪方向的口音。他倏地睁开眼偏头去看，女子半边脸被她的短发遮挡，一动不动的，没几分钟就听到她微微的鼾声。
　　呵，巧。
　　她离得如此之近，手一伸过去，就可以抓到似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呆在离他一丈之地还能让他不反感的，他缓缓阖上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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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急促沉重的敲门声也没吵醒还在床上熟睡的两人.少年翻了个面,继续睡
　　“伯父,我来.”门外的人在用力撞门.
　　闯进来的人,看着床上的场景,惊呆.
　　少年懒懒的扬脸,挠着还在昏沉的头,一脸迷茫.
　　“爸”
　　“畜牲!”
　　几记狠辣的耳光迎面甩来，打得少年头晕目眩，耳里嗡嗡。
　　“她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没天良？！我打死你这个牲口！你这个杂种!当初就不该让你娘俩进门!你去死,去死…….”一个衣着奢侈的女人满口污言秽语,把懵忡的少年拖下了床,又撕又咬又打,打完转身冲向门边，几记耳光狠厉的甩向另一个比她矮半头的女人脸上
　　那女人任着她撕打，每辩解一句，脸就被扇得更猛烈。
　　少年见到自己母亲被打，扑下床拽住女人衣角，“大妈，别打我妈，求你别打....\"
　　”越儿！“被打女人“扑通”跪到地上，神色复杂地瞧着他的身后。少年扭过头，床头的另一侧,少女抓着被子,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他,床上一滩干涸的血迹,低头才发现自己除了遮羞的一点，身上的衣裤都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他瞬间明白，如五雷轰顶般地瞪视着眼前的一切,惶恐地连连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爸,大妈,我没有,我没有!
　　“笠堂、笠堂，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他转脸朝踹开门的自己最亲密的好友求救,”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你先把我扶进去睡的,我怎么会在这呢”
　　“我知道你不会的!”杨笠堂疾步上前扶住少年的肩膀,眼神迟疑了下,说,“我知道14岁时你还不知道可可是你的妹妹,你很喜欢她,还为她跟别人打架，就算后来你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了,你也一直很关心她......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心里很清楚，怎么可能这样对她！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谁很爱可可的话,那个人就是你,你怎么可能伤害她这一定是个误会!”他一脸心痛.
　　杨笠常为他辩解的话，让男人听得更加怒不可竭,一脚踹在少年肚子上,想想不解气，又用力的踢了几脚，少年疼得在地上打滚,嘴里一直嚎,“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做……”
　　“几天前,你说要给可可过十五岁生日,说要给可可一个惊喜……”杨笠堂喃喃.
　　少年哭着厉嚎,“那个惊喜,我放在可可床头柜上了.”
　　少女缩在华衣女人怀里,看着母亲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紫色的鸢尾花发夹.妇人狠狠把首饰盒摔到了少年面前,恶狠狠的对男人说,“你如果不惩治这个畜牲,我跟你没完!”“我的可儿啊,你以后怎么办啊我们去死吧,这种事,以后我们母女怎么见人啊!可儿啊,可儿啊…….”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女孩早被眼前的血腥暴力吓得只顾缩颈恸哭.少年被男人拖下楼,又一阵拳打脚.少年的母亲,肿胀着脸,跪爬在地上扯着男人的脚，把奄奄一息的儿子护在身下,“福德，福德，我求求你别打了，孩子快被你打死了。我求求你，放过越儿吧，他还小，不懂事。福德，福德…….”
　　“爸、爸、爸！你别打哥哥了！“一句带着哭腔的清越声音从楼道传出，少女裹着衣服，拿着床毯子，从楼上冲下来，把男孩紧紧围着.
　　“大不了,我嫁给哥哥!”她斩钉截铁道,”反正我也喜欢哥哥!”
　　“可儿,这是XX!”妇人惊呆.全部人都愣住.
　　“家门不幸呐!”男人仰天长啸.
　　“把她的护照找出来,立马送她出国!”
　　“不,我没错！我没做！不是我,不是我!”男孩扯开毛毯，拉开大门,冲出家,母亲追了出去.
　　男孩踉跄着倒在十字路口,母亲抱着他的肩膀痛哭.
　　“妈,你相信我,我没做过,我真的没做过!可可是我的妹妹,我早就只把她当妹妹了!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砰!”两个人被车一起撞了飞起落地.男孩双腿钻心的疼,奋力的向母亲爬去.
　　“我相……相信……你……”母亲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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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越猛地坐了起来.怎么做这个梦他用力去擦去眼角沁出的泪渍
　　杨峰已经从沙堆里出来,立在不远的地方，见他皱眉,递了瓶水过来,说,”凌总,老爷子已经到了.”
　　他点头,看旁边那个女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睡过的地方,到是用沙堆了个很小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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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雨落是被自己的梦吓得从沙堆里直接窜走的，走的时候还绊了个人。
　　此刻她一边沐浴，一边在想刚才的梦境。
　　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一直恳切的拜她，说着的话，她却一句也听不清。
　　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猛地又想起在洗手间镜子里看到的女人，连同刚才的梦，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这，这不是幻听、幻像！是该死的.....
　　不会那么背吧？！这么大把年纪，从没出门玩过，一出门，就遇到传说中的鬼？而且还是在外国？老家人说，人若是无故见鬼，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门外有熙熙攘攘的闹腾声，旅行团已经回来。
　　沐雨落赶紧光着脚跑到外面床上翻了条黑色裙子出来套上。杨秀秀母女跟她分在一间房，怕是要立马进来了，这才手触到拉链，周星就蹦蹦跳跳的推开门了。
　　“阿姨。”她甜甜的叫了一声，看见沐雨落正在塌塌米上拉扯着衣袖，手机里放着奇怪的音乐。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如是我闻…….”
　　杨秀秀听出是《金刚经》经文，只是微笑着把行李放进来，叫周星自己去洗澡。
　　周星奇怪地像看怪兽一样的表情，让沐雨落不好意思再放经文了。
　　“你从云南来的啊？“杨秀秀脱着衣服，跟她聊了起来，”我几年前去过丽江，那里的山、水，很纯净，人也很好客，你是从丽江来的吗？”
　　“不是。”
　　“那你一定是大理的？大理也很美的……”
　　“不是。”
　　“那你是云南哪的啊？”
　　“阳城。”她伸直手往后把连衣裙拉链拉上，随手把捡到的那个发夹别在前额，压住刘海
　　“阳城？”杨秀秀一脸懵。
　　世人只知云南有大理、丽江，哪知还有个阳城，那可是全国日照时间第二长的地方啊。不知就算，沐雨落也懒得解释，听到导游叫开饭，自己也不等杨秀秀母女，先出去了。
　　“妈妈，这个阿姨不讨人喜欢！”周星嘟着嘴。，“骄傲得很！”
　　“她不是骄傲，她是习惯一个人.....不过，她喜欢我们星星的呐。“杨秀秀笑着给女儿梳头，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跟沐雨落分在一起，但几天的旅程里她却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习惯一个人走在最后，有事也不会叫人帮忙，最多就是导游找她勾通，很明显是个戒备心重的人。
　　“可是，妈妈，您为什么不像那个阿姨一样化妆呢？她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好会打扮。”
　　周星拿起沐雨落忘记收的口红，硬是给妈妈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