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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130章 支桩 ...

  •   B超的图片,她见的机会都没有。
      等着拿报告的时候,男人心平气和的对她说,“反正也是到了医院,不如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就算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心有千蚁在噬咬,却又不得不装作毫不在乎。
      老爷子临终前等着她点了头才闭的眼,她不能言而无信!
      现在想来,凌霆长得这样正常,老爷子半丝怀疑都没有,他应该是早就知道凌可可不是凌家的血脉了。当时,发生那样的事,或许是觉得有外人在场自己羞辱不堪;或许是为了“卓越”的发展不得不做做样子给凌可可的母亲瞧。只是没想到,自己反葬送了爱人的性命。至于他是否真的爱凌越的母亲,沐雨落没亲眼见到,单凭凌越母亲毁了容又是个瘸子,最后被接回凌家,他应该是爱过凌越的母亲吧。她甚至怀疑,当年给凌越母亲偷偷送烫伤药的就是凌老爷子
      赶到老宅时,老爷子还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指着枕头下的东西,要她拿出来。那是一张字条,她看完哭着直摇头,可老爷子哀切的瞅着她,临终愿望,她不得不点头。
      跟着送行的队伍,出神的盯着老爷子跟凌越母亲的合墓,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老爷子布了局,明面上是让凌可可上她的身,实际是以为凌越对女人没兴致是因为深爱凌可可的缘故,所以把三分像的她打扮成凌可可的模样,想让凌越上钩。结果凌越秘密去和江博见面,两个人错过了,药效发作失去控制,才引起骚乱。后来凌越背着老爷子来了个先斩后奏,只怕老爷子当时偷偷在乐吧。
      凌家人心思缜密,擅长声东击西,只怕她和凌越在日本一行中,早就被老爷子盯在眼里了!老爷子用思女心切博得她的同情,让她自由出入凌家,是一步一步的想把她推向凌越啊。
      沐雨落抽血检查中,细思觉恐,连医生要她按棉签止血时,都没回过神来。
      这是一开始就是布置好的陷阱,只是凌越在装傻还是真的没察觉,一直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行进,把她困得严严实实。现在想来,自己也是个没脑子的,老爷子一开始就没反对过他们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她就一点都没放心上,一天只想着怎么跟男人斗?怎么逃?怎么推挡她不想再触碰的爱情?
      凌家不缺钱,老爷子也没想什么大家闺秀能嫁来他家,毕竟凌家丑闻绵延二十多年,秧及到孙儿,他又跟凌霆有了深厚的感情,想要的只是让凌越能传宗接代。海城人重门第,重血脉,就算他再怎么心疼凌霆,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血,总有那么些遗憾。这下听说她流了产又卵巢早衰,就希望她能抽身出去,让凌家能有更适合的人诞下凌家正统。
      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甘心,她不想再触碰的爱情、婚姻,翅莫名的将她引诱,让她深陷,现在要她掉转刀口狠心斩断,她做不到啊。
      她觑着眼瞄着男人,从他跟陈娟聊了几句后,他脸上似乎有隐隐的笑意,对上她视线时立马又冷若冰霜。接她又听到杨峰跟他说,“总裁,曹女士跟您约了五点共进晚餐。”
      趁着男人跟医生交谈的功夫,她问杨峰曹女士是谁时?杨峰一脸恭敬,“曹女士的父亲跟老爷子是战友,十年前老爷子曾替凌总去提过亲,两个人都快结婚了,曹女士反了悔,嫁了别人。如今她离了婚,带着个孩子,住在娘家。这两个月,曹女士和她父亲来看望过老爷子,还和总裁遇到,说是过几天会来‘雷霆’工作。”
      她看出杨峰的恭敬并不是回她的话对她的恭敬,而是因为说起曹女士,他的态度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了恭敬。也不知这曹女士跟凌越是什么关系?以她当年跟凌越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想必也是出类拔萃,所以老爷子才会想要她做儿媳。现在他刚死,这曹女士就要来“雷霆”,怕是老爷子备好,取代她的。
      她闷闷生气,也懒得正眼瞧一下男人,他叫她去抽血好,去机器前睡下好,去这个科室哪个科室检查好,凡是他开口的,她顺从的依他高兴去做。
      这样折腾了一天,外面吃饭时,男人拣过来的菜,她统统丢一旁,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别惹我!
      想是没两天能在一起了,她耍性子,冷冰冰的拒他于千里之外,他也只低着头,不吭声。
      “凌太太,您现在还有睡不了觉的时候吗?现在焦虑的症状怎么样?”
      她被男人推【进】了精神科。回头看男人盯着手机看,唇角轻微的漾着笑,想是那个曹女士在给他发作息,他现在恐怕是欢得想立马就去吧。她瞪着他,半天没理精神医生,他再问了一遍,男人抬起头,诧异的睨了她一眼,她狠狠剜了他两眼才转回头。
      “睡不着到是没有,只是不像别人一样睡得沉。”她现在就非常焦虑,一想到下午凌越要跟谈婚论嫁过的曹女士见面,头就发晕,“没有那种想法了,只是还是焦虑。”
      “您是莫名其妙的焦虑?还是有原因的焦虑?”年轻医生轻笑。
      “当然是有原因......”她顿了一下,感觉男人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有些弯曲,赶紧说,“也许是莫名其妙.......”这心里不舒服,连带肚子里也不舒服,怎么都坐不住了。猛地喉间一涌,险些呕出,“医生,对不起,我先去下洗手间。”
      她捂着嘴巴,跌跌撞撞的小跑进去,把胃里吐空,才出来瞪了瞪等在门口的男人。
      瞪着他就算一副莫名其妙仍淡定自若的表情,她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自从三天前去他公司吃了一顿美焉其名是她请吃的工作餐,她贪嘴了些,回到家后又吐又拉,直到今天都还是在吐。
      男人骨子里的尊贵傲气不允许在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发生争执,拧着眉头,睥睨着她的脸,眸色越来越深幽,定定的瞧着她,嘴角没能控制的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他能看出她从听了杨峰的话后,一直泛酸的表情。这女人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单纯!
      他看了看腕表,问杨峰,“桌子订在哪?”他的这个举动真的像是等不及地要去跟曹女士约会。她下意识的攥紧小拳头,白了他几大眼,撞着他的进诊室。
      捱到医生检查完,迫不及待的拔腿想跑时,医生淡淡的说了句,“凌总,麻烦您通知宁夏天小姐能再继续接受精神治疗。”
      男人眉头一挑,她好奇的回头问,“夏天怎么了?夏天为什么要接受精神治疗?”
      男人微一颌首,把她往腰肢上一夹,没等医生满足她的小好奇,拖着就走了。上车等着杨峰去取药的时候,男人轻笑道:“你都要跟我离婚了,还问夏天的事做什么?”
      “是,我们是要离婚了,可你也不用这么的性急的去跟别的女人约会吧!”她没好声的吼,眼睛里立马就迸出两颗眼泪。
      她狠狠抹去。很奇怪,只要一跟男人一起,不管是遇到高兴的事,还是不高兴的事,她都会对着他掉眼泪。一个人过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坚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流泪,现在,就像个奶娃娃,三天两头哭个不停。
      男人盯着她发红的眼圈,轻叹一声,伸手把她揽了过来,“你不是在吃醋吧?这么舍不得我,那还离?”
      “笑话,你有什么醋能让我吃的?舍不得?哼........”她眼泪更汹涌了,把他衣襟当手帕的蹭了蹭,猛地一推,冷嗤一笑,掉头。
      男人被她的大力推了“砰”地头撞到车窗。“哼??哼什么意思?”他掰过她的脸,掐着她的下巴,她的推搡让他眸中带了些温怒。
      杨峰拉开车门,看他们夫妻又是要干仗的样子,尴尬得上车不是,不上车也不是。
      男人瞪了她半晌,冷笑两声,撒了手,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只有两天,我不想跟你吵!跟了我一场,也不能让你离开时还伤心难过的。”
      他垂着眸,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她听到“两天”这个字眼时,心倏然针扎似的隐隐作痛,伪装起来的强悍立马就冰释瓦解,炸毛似的表情瞬间就无精打采。
      下车时,他习惯性伸手,又想起他们刚吵了架,呕着气,想缩回时,她却乖巧的把手穿了进来。
      是啊,最后两天,她何必还在纠结他跟谁约不约会?两天后,他就像所有来过她身边的男人一样,跟她再没交集。
      世人所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水中捞月,镜中观花。
      这女人像孩子似的,男人心底轻叹。
      男人也就那天下午出去了两小时,接下来的时间他没去公司,也没让她去“飞鸟”,听说潘小茵抱了一大堆礼品来探望她,也被男人婉拒门外。
      她心下有些奇怪,她跟潘小茵就只见过两面,怎么几个月不见,潘小茵到访起她这根“鱼刺”了?不过,她也没有功夫细想,因为只有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这时间一过,她跟他就咫尺天涯。
      她做不到像别的离婚女人一样,分手了还能跟前夫成朋友。她人生的字典里,不是合就是分,一分就是彻底的分开,再也不见,就算偶遇,也不会抬眼看那人一眼
      可这里说着要分,内里却焦虑得坐卧不安。自从知道凌越跟曹女士见面的事后,她尤其气恼,想跟男人狠狠打一架。这架一打的话,要是男人以为她舍不得他,不签字了怎么办?她烦躁躁地抱着膝盖蜷缩在院子的花椅上对着抽着嫩芽的玫瑰花发愣。。
      男人站在客厅玻璃后面,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可她这样不吵不闹的憋着,会不会憋出病来男人脑子飞速的转着,觉得再这样玩下去,怕适得其反。女人若是一意孤行,真的跟他反了目,那就白白浪费他的一番苦心了!
      只是女人这么明显的醋味,他到是欢喜得很。
      “给我洗个澡呗。”他过去揪起她。
      她气乎乎地抬眼瞅他。
      “像上次感冒时那样,再给我洗一次!”他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一心只想着他同意离婚,这两天,乖得像猫。他捏着她的七寸,叫她放水,拿浴袍,把她支得团团转。
      给他上着沐浴乳,瞄着他闭着眼眸,一脸的享受,她问:“你刚才去阎市长家了?有没有跟陈娟拿到我的B超图?前天复检,她说机器故障,报告没出来.......”
      他却悠悠道:“上次生病的时候,一直是你给我洗的澡。每次都在我头上堆个大大的沐浴泡,我脸上被你蹭满泡沫,你说我像个雪人,笑得多开心。我那时想,要是一辈子,你都这样给我洗,这样笑着看我,多好啊。”
      她手一顿,没敢再继续问下去。
      他暗暗发笑,猝然睁开幽如夜空的双眸,遒劲纤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深深望进她已经水雾朦胧的眼底,头已经蹭了下来,伸着舌尖抵了抵她的手指。
      气氛陡然间就变得有【暧】昧
      “我不在乎凌家有没有什么血脉,只想跟你就这样过下去,你还要走吗?”
      “我......”她脸上有一丝惊慌,缩着手。两个人在一起都有半年了,他眼中炽烈的情感是什么意思,她明白,而水中他身体的反应也让她心里有些害怕,脸上浮出了两抹羞涩,不敢迎着他的眸光,低低道,“我答应了老爷子,也不想让你被安娜那样的人耻笑,你知道的,海城有多少人都像安娜一样......”
      “那你有想过小霆和啸天心里怎么想吗?他们会认为我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子,凌家没认可他们!”
      他身体里的怒意让她清楚她接下来会被怎样,这男人生起气来,求饶都不会放过,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不想让你有遗憾,不想永远在凌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我本来就不该再结婚的!你看我,才跟你结婚多久,就给你惹了这么个大仇家......”
      他一下就噎到,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好像扭曲了事实,觉得是因为跟他在一起了,才给他带来了灾难,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灾星似的。然而,她的口气里又流露出惊恐,想是被尸潭里的东西吓到,又像是从没经历过由别人来主宰自己的生死,命悬一线过的惶惶不可终日。而他,只想着就算天塌下来,死都要跟她死一起,他是不是自私了些?
      毕竟是没出过县城,小城不过是些偷鸡摸狗,这家媳妇跟那家汉子有着几腿的关系。这海城污秽肮脏的事天天有,她遇到危险,想逃那也是正常。只是,偏偏出了夫妻之间要不要孩子延续家门的问题,而她又自觉年纪了,怀不上孩子,又怕真有了孩子,又有人来害,所以徘徊犹豫。
      一想到她是因为怕才要离的婚,心凉了几分,冷笑着甩开她的手。
      可她顿了顿,鼓足勇气地把小手按到他胸膛,摩【挲】着,亲吻着他的耳垂,悄声道,“今晚,是我们最后一夜......”
      全身一僵,这种反应折磨得他刚才的燥动更加暴涨,眸瞳深邃不知所为。她眼神濛濛,凝视的深情让他深陷融化。这小家伙,真是就是越长笨又要他的命!她脸越来越低,顺着他的脸颊,鼻头抵了过来,小舌抵吮在探,轻轻缠绕到他舌根,手也慢慢往水中滑了下来。
      他双手一勾,就把她勾进缸里,头向她胸前压进,咬住,她细碎的低[吟],指腹贴捏。她第一次这样的主动,让他惊喜得身体阵阵酥栗,嘴里不由自主的轻骂了一句,“小妖精。”贪恋着她自觉不到的情深【缱】绻,唇齿交融间,试探着火烈深入,小心觑着她会不会有任何不适?
      夫妻关系若是靠孩子来维系,那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有了孩子还离婚的人了!沐雨落若是一直确信不了自己的感情,没有自信,只怕他们也会走不到最后!
      魏神婆的话越想越有意思,她说沐雨落在还债,他又在还沐雨落的债,那唐圣夜是来讨债还是还债,他摸不清楚。只是觉得有唐圣夜跟沐雨落同时在的地方,周围的气场很奇怪,有一种让人靠拢不过去的感觉。
      沐雨落起床时,身旁的枕畔已冰凉,想到昨晚他的反常,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厨房里周妈在忙着。杨峰站在客厅,沉沉的看着她,“夫人,总裁临时有事,让你等他几天。”
      她呆立半响,反应出她就是云南人嘴里说的被“支老桩”了,气得小拳头攥紧,跳起脚大叫,“凌越,你又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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