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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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美是花了时间和心血打造出来的，是人之所以异于禽兽的原因……”
牙轩正给郁澄念书，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妈妈。
他接起来。
“小轩，今晚回来吃饭？”
今天是周五，笔仙的事还没什么进展，牙轩原本打算这周末先不回家，和郁澄在宿舍苟两天。
他刚想告诉林汐女士今天不回去，又听那头说：“我明天要去外地一趟，大概半个月回来。”
“……等一下。”他抿了下嘴唇，问郁澄“你今晚有事吗？方便……去我家吃个饭吗？”
“我挺想去的。”郁澄顿了顿，想起什么“但我晚上有事。”
郁澄不在，牙轩自己回家会很危险，虚耗随时可能招来灾祸。
但林汐女士这一走，就半个月见不到面了。
他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好，我放学就回去。”
傍晚下课铃一打，牙轩收拾起书包回家。
郁澄靠在后门边和他挥了挥手：“同桌你自己小心一点。”
“好。”
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林叔把牙轩送回家附近的卖场，就放他下车，自己去买晚上做饭的食材。
牙轩一路走得很快，经过别墅附近的墙角时，听见一声猫叫。
他脚步一顿，抬头看见一只小野猫，橘黄色的毛，背上有一块暗红血迹。
“受伤了？”
牙轩抱起小野猫，带回家里。
他以前养过不少小动物，去学校住宿以后，大多送人了，现在家里剩下两只鸟，不在家时就请林叔帮忙换水和鸟食，并不难照顾。
简单处理过伤口，牙轩放小猫下地，换了双拖鞋上楼去看鸟。
他换完鸟食和水，蹲在笼子前看它们梳理羽毛，小猫跟过来，在旁边蹲坐好，歪着脑袋打量笼子里的鸟。
两只小鸟也打量了它一会儿，其中一只凑到另一只耳边，像在说悄悄话。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牙轩：“……”
他家的鸟以前也经常这样咬耳交谈，他从来听不懂。
然而这次，他居然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你看你看，来了只傻猫。”
牙轩悚然一惊。
什么情况？是他无师自通了鸟语，还是他家的鸟成精了？
他吓得不轻，戳了下旁边坐着的猫。
“它们说你傻，你听见没？”
猫：“喵~”
牙轩：“……”
可能是这阵子精神过度紧张，出现幻听了。
他没心情再看鸟，带脏兮兮的小野猫去洗了个澡。
小猫跟着牙轩进了浴室，他打开花洒调好水温，蹲下身轻轻抱起它：“小家伙，我给你洗个澡，如果水太烫，你就喵一声。”
这只猫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全程安安静静地不喵一声，也没有挣扎。
牙轩拿毛巾给它擦干，拎进小笼子里用电吹风吹毛。
他觉得这只猫好像真听得懂自己说话，于是一边吹，一边低声安抚它：“你怕电吹风的声音吗？我以前养的猫都很怕……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小猫歪着脑袋蹲在笼子里，静静看着他。
林汐女士到家后，母子俩吃过晚餐，林叔收拾碗筷时，她开口问了句：“小轩，你在新学校怎么样？”
牙轩抱着猫坐在一边，面对自己的母亲，显得有些拘谨：“挺好的。”
他十八岁生日在下个月，林汐女士答应到时候回来陪他过。
牙轩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当过小孩子，就被推搡着长大成人，一晃就要成年了。
晚上洗澡时，他隔着水雾朦胧的玻璃门，看见小猫的身影守在外面。
牙轩莫名觉得，它是在保护自己。
他从浴室出来，打开台灯，躺上床看书。小猫蹿上窗台。
窗外夜色静谧，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它仰头冲月亮“喵呜——”了一声，尾音拉得很长。
牙轩想起那些对月嚎叫的狼人也是这个调调，只不过它们的叫声是“嗷呜——”。
他看了会儿书，熄灯睡了。
半夜，牙轩听见猫叫声，他意识已经清醒，却好像被什么魇住，睁不开眼睛。
身上很沉，有什么东西压着。
牙轩动弹不得，只好凝神留意屋里的动静。
楼道里卷起阴风，房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开了，发出喑哑的“嘎吱”声。
脚步声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离床头越来越近。还伴随“沙沙——”的声响，像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梭行。
“喵呜——”
就在这时，小猫一跃蹿上床榻，落在牙轩身上。
他被猫爪一踩，骤然醒转。
牙轩睁开眼，看见小猫叼走了一个……长发红衣的女鬼？
刚刚好像就是这个女鬼压在身上，让他没法醒来。
牙轩揉了揉眼睛，想打开台灯，一扭头，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正盯着自己。基本可以确定是刚刚脚步声的主人。
发出“沙沙——”声的，是恶鬼旁边人面蛇身的妖怪，此刻正咧嘴露出狰狞的笑，一排大黄牙估计几百年没刷。
“……”
牙轩觉得这种时候，自己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偏偏他还保持清醒，看着那恶鬼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喵嗷——”
解决完红衣女鬼的小猫蹿过来，朝着恶鬼当头就是一记利爪。接着灵活的一个甩尾，后爪蹬在蛇妖脸上，烙下两道猫爪印。
两只妖怪被它引去仇恨，挥舞着黑长尖利的指甲战成一团。
小猫凭借灵活身法和拔群的攻击力，三下五除二搞定几只鬼，开始清理战场，叼着他们往房间外拖。
牙轩：“……”
他是在梦里吗？
一股倦意涌来，他很快失去意识。
第二天一早牙轩醒来时，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鬼，也没有鬼的尸体。
小猫安静地窝在他枕头边蜷成一团，模样乖巧。
他依稀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个荒唐的梦，内容大概是……群鬼大战猫猫侠？
牙轩拍拍它脑袋，下床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从盥洗池抬起头时，他看见镜子里好像闪过了一个红袍身影。
牙轩一愣，再揉揉眼睛，又看不见了。
镜中映出的只有他自己的面孔。
他简单收拾好自己，离开别墅前，给小鸟换了新鲜的水。
它们一看见跟在牙轩身后的猫，又叫起来：“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傻猫来了，傻猫来了！”
牙轩：“……”
他精神恍惚，随手烤了两片面包叼着，背起书包出门。
林叔今天一早就开车送林汐女士去机场，他得自己搭车回学校。
平时牙轩家附近除了巡逻的安保人员，基本看不到人。
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路上格外热闹，而且都打扮得稀奇古怪，像在办什么盛大的节日派对。
有些不走寻常路的在墙上溜达。地上走的也特别活泼，一蹦一蹦的，手往前伸着。
牙轩觉得奇怪，走到拐角处，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迎面跑来，嘴里念叨着：“来不及啦，来不及啦……”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
牙轩在心里同情了一下周六还要赶车的上班族，接着往外走，又撞见一个女人。同样行色匆匆，台词也没什么变化。
他心里有点发毛。
在遇到第三个这样的人时，牙轩终于忍不住拦下对方。
男人跑得太快，擦肩而过时他没看清模样，直到对方转过来，才看见那人额头上破了个大洞，还在往外淌血。
男人拎着公文包，一边原地高抬腿，一边不停看表：“叫我干嘛？没看我正着急吗？耽误了时辰你要负责任的！”
牙轩好像猜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但还有些不敢相信，艰难地问：“不好意思，请问您这么急，是赶着去……”
“赶着去投胎啊！”
牙轩：“……”
他真的见鬼了。
周围的妖怪听见那投胎鬼和牙轩说话，纷纷转头望过来。
几只僵尸脖子发出“咔咔”怪响，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
“这不是人类吗？”
“这个人类居然看得见我们？”
墙的另一头探过来一个脑袋，后面拖着比水管还长的脖子。
还有个妖怪摘下脑袋扔到牙轩身上，弹回地面骨碌碌滚了几圈，身体还在远处飘。
牙轩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低头一看，地里伸出的鬼手把他抓住了。
“咯咯咯……”妖怪们怪笑着靠近。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小橘猫跃上墙头，通体泛起月华，体型暴涨一倍，身后幻化出一条火焰状的大长尾巴。
它蹲在墙头，发出带有威慑意味的叫声：“喵呜——”
妖怪们落荒而逃。
牙轩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猫——是那位大佬的金华猫。”
他有点懵。
喵星人，终于要称霸世界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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