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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独白【二】 ...


  •   听说了吗?猴子和猫吵架了。
      嗯,听说了。
      他们怎么能吵架呢?
      他们为什么不能吵架?
      他们那么相爱,猴子爱猫,猫爱猴子。我不相信。
      他们就是吵架了。
      他们为什么吵架?
      猫跳到另一棵树的时候猴子没接住。
      猴子为什么没接住?
      不知道。
      猫受伤了吗?
      没有,猴子受伤了。
      啊,猴子怎么受伤了?
      猫摔下去的时候,猴子垫在了猫的的身下。
      猴子还活着吗?
      嗯,还活着。
      猴子都受伤了,猫还怪猴子吗?
      不知道。
      一定是猫怪猴子没接住他,所以才吵架的,猴子真可怜。

      猫没有怪猴子,猫很爱猴子,他不愿意猴子受一点伤,哪怕是为了他。故事太单薄,作者真正传达的东西太好猜了,我继续翻看其他动态。助理送进来一杯美式咖啡,拍夜戏,状态不好,只能喝点咖啡提神。我合上手机,打开剧本。
      大将军出征回朝,却被拒之门外,夜色笼罩着高高的铁门,大将军戎裹战衣,袍上的鲜血早已凝结。太监传话回来说:皇上已经就寝了,夜里凉,大将军还是先回府吧,明日再来觐见。大将军未发一声,眼睛看着铁门里的宫殿,他和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曾经的抵足之情,被高高的皇位生生拉开了距离,曾说的:我永远信你,绝不疑你,在今夜变得极为讽刺。文臣进谏:大将军拥兵自重,讨伐蛮人成功但却不及时回京,其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望陛下降罚削兵,以安民心,保我大汉繁荣昌盛。皇帝大怒,甩袖而去,罚了早朝进谏之人半年俸禄。圣意难测,天子之怒叫众人一时不敢再进言。
      我捏了捏鼻梁,梳理条理,城门的这场戏,没有台词,内心戏多,往日的情义在危危皇权面前没有一点温度,今夜过后,大将军和皇帝便再也没有了坦诚相待。自古皇帝多疑,厮杀疆场的将军就没有好下场的,我演的这个大将军最后被人构陷,在牢里喝下皇帝赏的毒酒,结束了他浩浩一生。
      我对着化妆镜演着,镜子里的我发冠凌乱,脸上有伤疤还有凝干的血丝,只有眼睛是坚定镇静的。他们都说我的眼睛是鹿眼,很干净,可现在镜子里的眼睛分明有点浑浊,不清明。我日夜颠倒的拍戏,没有通告的时候,会接个综艺。我无心做个艺术家,能做的只是把戏拍好,在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我可以配合一些人演出,搞笑的,温情的都可以,毕竟身在这个圈子,就得一直演,但是当真了就不好了。同组的有个女演员,扮演皇上的宠妃,有祸国殃民之貌,我装着不懂她对我的示好,礼貌的距离,不多不少,我无意她又何必给她错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也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了“祸”了一个人的国,在公开采访面前言语暧昧,博了一波眼球,媒体更是加点加料,什么因戏生情、郎才女貌……。说不来我生不生气,只有很无奈,像圈子里很多人的无奈,但是我还有选择,不是吗?对着媒体,我挑明暧昧,我们只是朋友。他们说,王凯你好歹给人留点面子,你这样直接挑破,太不给人面了。我笑了笑,面子、里子,我都给了,可人家不接受。多年的朋友说,凯子,这么多年,你这点还是没变,宁折不弯。我笑骂了一句,继续喝酒。我这个人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吃饭、喝酒,只有在热闹的时候,人才不会想起孤独。
      上学的时候,老师讲到卓别林,讲他的表演艺术,但我却只记住他的这一段话:我的心就如同这张面孔,一半纯白,一半阴影,我可以选择让你看见,也可以坚持不让你看见,世界就像个巨大的马戏团,它让你兴奋,却让我惶恐,因为我知道散场永远是——有限温存,无限辛酸。说起文艺,我能想到的只有胡歌,比起他我是一点都不文艺,但不知怎么,这段话我记了这么久。每次想到这段话,我脑海里总是出现胡歌的脸,我总觉得胡歌身上有个完美的缺口,一个和卓别林一样的缺口,只属于他们这些文艺敏感的人。我既没有这个缺口,也不懂怎么去缝补缺口,当我望着胡歌眼里的悲伤,我就疼得扯着肠子的疼,潦草的一杯酒下肚,又烧的心疼。
      胡歌说当他老了,要开一农场。我想了想那个画面,挺好的,看着书、喝着咖啡,晒着太阳、放着羊,羊还可以做火锅吃,自己养的羊应该比外面卖的更好吃。我又在想一些没有头影儿的事,人胡歌只是邀我去做客,我怎么就想着自作主张吃羊呢?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一直想和胡歌生活在一起的,他的愿望就是我的,我把自己注入进他的生活里,像一个理所当然的不速之客,不仅荒唐的可笑,还很讽刺,可我不在乎。在很早之前,我无来由的心疼胡歌的伤疤,他已经放下了,可我放不下,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借着醉意看他,看着看着就他妈的哭了,他们都以为我是喝多了,闹呢,可我清醒着呢,我想象不出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有了眼前的人。那样敏感的人,在以后的时间里,无声的告诉我:没有什么不幸,他很好,伤疤也很好。
      从西藏回来的大半个月里,我想了很多,想起黑色的摩托车,还有人生中吃的第一碗青稞面–––和胡歌在一家藏民家里吃的,是西藏的味道。想的最多的就是那片金黄的草地,不同于新西兰的无垠的绿草地广阔,那片金黄的草地更像是凭空掏出的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里,它是透明的、无限大的,但在空间之外,它像一个密闭的国度,曲折而深邃。以前出游回来,会像身边的人推荐景点,但这一次,我却不想说,说了,感觉记忆中的一切就不再安全。
      还会想到,多年没见的满天星,那么多的星星。城市里是看不到星星的,如果猫和猴子睡在树上,应该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吧,在那样的景象下,应该什么都会被原谅释怀。
      我想着某一个角落里,真的有猴子和猫,像故事里的一样,猫爱猴子,猴子爱猫。

      突然就忍不住想给胡歌打个电话,对这个“祸”了我的国的人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

      哪有粉丝的土味情话让我学,连轴转的我没有时间上网看微博了,我是骗你的,我知道,你也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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