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101】之“燚岐”CP》卞肆

64、互通心意

　　那天晚宴直到最后卞燚都没有和李承欢贴身热舞，一来场子大了两个人做为医院代表不合适，二是经历过彩排前发生的一切也没有心思再跳，好在不管怎样，卞燚都凭借那双“天使之吻”成功募集到后续发展资金。当晚火少众人离开时，她顶着其他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拉住孟美岐，张了张嘴，万干话语最终只化成“再见”两个字。

　　看着大巴车渐渐驶离直至消失不见，卞燚不由得有些帐然若失，这次分开下次见面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始终带着淡淡疏离阻挡在她们之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该有所行动，好好规划重头再来，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是李承欢。

　　“走走？”

　　难得清闲，是以卞燚便和她顺着沙滩边漫无目的地散起了步。今夜的上弦月映在海里随浪缓慢摇晃，少了些锐气多了点柔和，二人一时间沉迷其中身心安定。

　　“其实我是赵南一前女友。”李承欢冷不丁吐出一句话来。

　　卞燚沒有作声，她在思索，思索她和孟美岐的未来，思索如何将两人扑朔迷离的关系正式定下来。

　　“她包养过我。”

　　这句话平静却又带有复杂情绪，卞燚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随后有些愣神，她想起自已好像忘记把从黎族带回的礼物赠予紫宁超越她们，这下恐怕是要另找时间寄过去。

　　许是卞燚的反应太过平淡，李承欢有些恼怒，拽住她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卞燚被拉了个踉跄，满脸困惑：“啊？ ”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李承欢颇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小狼崽子不按套路出牌，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海风潮湿夹着丝丝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围绕两人轻轻打转儿。卞燚倏然蹲下捧起一把沙子，低声话道：“我知道啊，可是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李承欢默然： “…………”

　　是她局限了，不该纠结多虑于此，卞堇一永远是卞堇一，从来没变过。

　　“欢姐，命中注定的东西谁都改变不了。”卞燚起身，“回去吧，明天我们也开启新征程，一起加油吧。”

　　********

　　因为2020年的春节要比往年稍微早一点，所以卞燚和李承欢盘点完医疗队这半年战绩给每名队员发放新年福利之后医院就正式了进入年假环节，说是提前其实离除夕也差不了几天，卞燚突然回家家里人惊喜满满，卞父更是撮合老爷子老太太亲自下厨烧了一顿家常便饭。

　　“说起来今年可是堇堇十多年第一次在家里过年三十吧，以往都是过了初三四儿才到家呢，光一两囗子后天回来，南一那说是沒有行程安排，赶明儿问一下小禾苗让他无论如何必须排除一切困难回来！ ”老爷子情绪高涨，一边放话一边连喝了好几杯小酒。

　　饭毕，卞燚以最快速度奔回房间，刚才收到孟美岐发过来的微信信息，她急着回复，毕竟这可是孟小山生气后主动找她。

　　【宝贝，我寂寞了。】

　　!!!

　　点开对话框卞燚当场愣住。几个意思？什么情况？再三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不禁疑虑，难道是美岐发错人了？不对不对，不能乱往头上扣绿帽子，“那…我去找你。 ”这也太轻浮了吧！耳根莫名发烫，卞燚赶紧一建删除掉。“你出什么事了？ ”不行，这样子好像在骂对方神经有问题。啊~太难了！翻身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卞燚再一次删掉自己打出来的字，烦恼良久才回复道。

　　【嗯，我知道了。】

　　卞燚那边惶惶不得终，孟美岐这边期待十足的姐妹们却万分不满，这人反复输入最终就只来了这么干瘪瘪的一句？

　　“ 什么嘛！这人完全就是个呆子，亏得我还打算逗逗她，无聊。”宋妍霏顿时失去兴致，她抽空前来探望孟美岐的卫视春晚排练，结束后和火箭少女101约着一起去吃饭，席间赖小七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第一把就抽到孟美岐，于是大伙儿就对无辜的卞同学伸出了魔爪。

　　孟美岐反而松了口气，还好卞燚回答得也算中规中距，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怕她家大傻子嘴里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字语，虽然这个回复她也无法苟同，单回一句我知道了是什么鬼！脑子里难不成全是些金刚石？面对赤裸裸地诱惑都如此冷淡，收回手机，就算再不满却还是选择维护：“她不是随便的人……”

　　“哟哟哟~ 还没进人卞家的门就开始胳膊肘往里拐？”宋妍霏打断孟美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转头对着赖小七使眼色，示意她下一个挑吴宣仪，自己则佯装嫌弃地啧嘴打发道：“行了，快去给那呆子解释解释，保不准你家那口子胡思乱想些其他东西。”

　　杨超越噗嗤一声笑出来：“怼哥的确不是随便的人，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卞.怀疑人生.燚刚松懈三秒不到手机便在身旁振动个不停，捞过来看清来电是谁后她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连滚带爬落下，一阵鸡飞狗跳才自觉失笑，稳定心神接起。

　　“我……”
　　“刚刚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哦。”

　　哦什么哦，绝对的话题终结者，孟美岐忍不住腹诽卞燚，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她倒是挺羡慕吴宣仪的，傅英俊虽然直了点但人家在关健时刻无师自通得很，而自家这家伙上辈子绝对是块金刚石，沒救了。

　　“卞燚！你不可以这样子和我打电话，太冷谈我会生气哒。”没关系，好好调教一下就行。孟美岐不自觉左手叉腰，海南之后她算是彻底放开了，势要打破以前在卞燚面前刻意营造的柔弱形象。爱是相互的，即然已经确定了卞燚爱她不比她爱卞燚少 ，她孟美岐选择恃宠而骄。

　　“啊？ ”卞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刚刚冷淡了？那难道不是正常回复？尽管仍然处于不明所以的状态但还是乖乖认错，“孟小山，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子的。不过刚才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我发这么一条信息，果然是在玩游戏啊。”

　　“哼！ 怂货。”
　　“喂，孟美岐。”
　　“怎么啦？ ”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时机成熟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卞燚紧张得要死，握着手机的手手心全部都是手汗，说实话早在土创时她已经被拒绝过一次，那之后她和孟美岐的关系就十分微妙，怎么说呢，明明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基本上除了最后一步两个人该干的事都干过。可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俩人‘友情已上，恋人未满’下去，韩娱摸爬滚打至今的经历让卞燚过度谨慎，她总想用自己的强大去庇佑孟美岐，多亏海南一旅她清晰认识到错误：恋爱没有高低贵贱，她们是平等关系，她不必看轻自己，孟美岐没必要放低身段。只不过短短数十秒卞燚脑中已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却意志坚定大大方方等起回复，她相信孟美岐更确信自己的眼光。

　　“我愿意。”

　　沉默一会，孟美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她之前一直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不是放低姿态就是一味逃避，因为害怕外界的评价、害怕不被认可、害怕所有的未知……状态不正确，这对她、对卞燚都不公平，现在回想起来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要不是那次彩排她受不了卞燚和别的女人过于亲密硬是逼着李承欢把卞燚的情况托盘而出，她们也许真的会错过，所以孟美岐深刻检讨后决定坦诚面对内心。

　　“嗯！ 我会加油的！ ”许是过于激动，卞燚自励般大吼喊出一句打气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孟美岐耳边回荡着那人的声音，想像着电话另一边的雀跃，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起来，不知怎地，她忽然就有些期待未来了，收起手机坐回桌边看宋妍霏她们玩游戏，心境已然大不相同，转身加入了杨超越开始吐嘈傅宣两口子。

　　********

　　日子过得飞快，阿姨早早放了假，昌叔也被卞父卞母赶回去忙小年，除了每日必要去棋摊厮杀几场的老爷子，留在外地学究的薛君赫以及今早突然被抽掉回队的薛光一，家里竟然只剩下卞父一个老爷们，而这个唯一的老爷们——此刻正在择菜。

　　“小禾苗到底啥时候回来啊？唉，爷爷我真是心累，他老子靠不住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带着他一起犯浑……”卞父一边掐断白菜梆子一边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满。

　　话还未讲完已被卞母打断：“让你干点零活就开始倚老卖老，不想干中午别吃了！＂

　　“爸，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许孟闻言又往卞父手里塞了一小把白菜，扭头笑道：“不过我可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小禾苗下午两点的直达机票，晚上您就解放啦，现在偷懒可不行，加油。”

　　卞燚亲眼见证了卞父从背脊一僵到满脸苦涩再到身心愉悦哼起小调的转变后，默默给薛君赫发了条微信祝他好运，随及开始与面前的冰冻鱿鱼作战。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等老爷子从棋摊上铩羽而归，随手打开客厅的电视机，新闻频道里女主播严肃凝重的声音突然传进厨房。

　　“今天，湖北省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自2020年1月23日10 时起，全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据悉，84岁钟南山院士凭目前的资料表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已确定人传人，并于21日再战防疫最前线……”

　　卞燚呼吸一窒，不由得停下手上动作，全家人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一贯稳重的许孟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慌张起身离开，与此同时，电话铃声响起，卞燚接通，是大哥薛光一。

　　“堇堇，是我，大哥。打给你嫂子她没接我就打给你了，你和孟孟说一声，让她帮我收拾点衣服、日常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队里有急事。”薛光一直奔主题，迅速传递信息。

　　“是因为疫情？”卞燚压低声音询问，找了个借口避开厨房回到自己卧室，想了想没有细问，“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电话里讲不清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薛光一回了句好后挂断电话，零零碎碎想起他那天才儿子好似在武汉大学学究来着，打儿子手机——正在通话中，打老婆手机——依旧是正在通话中，心下猜测他们是彼此联系上了顿时心安，脚踩一个油门加速回家。

　　卞燚尚未来得及和许孟交谈，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人民医院张院长。

　　不出所料的沉重：“新闻看了吗？”

　　“刚看到。”卞燚回答。

　　“新冠疫情当前，武汉告急。武汉今日已经官宣封城，这一措施必将对疫情的控制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人民医院准备组建一支医疗队，不计生死，不计报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疫区抗疫。”张院长一口气讲完后停顿良久才再次开口，“目前新冠肺炎尚未确定特效药，武汉医疗和生活物资紧缺，这一趟可谓是危险重重，大家都是自愿报名，你已经离职，若是不愿意去，也没关系。”

　　科里情况卞燚了解，老一辈的除了张院长还在任其他早已退休，中年层次全靠束主任一个人顶，本来新人就只有她，欢姐和杨浩，结果她自己另起炉灶不算还撬墙角把李承欢给挖走，可张院长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在得知她们进行医疗救助活动时大力支持，甚至还自掏腰包资助，这年头好人不多，张院长算一个。

　　“张院长，我宣誓：我是一名光荣的白衣战士，我志愿加入我院驰援武汉防控医疗队，投入抗击新冠肺炎的防控工作，我将舍小家为大家，发扬共产党员的血性，发扬杏林人的精神，不畏艰险，不畏困苦，恪守医德，团结协作，众志成诚，誓为早日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而不懈努力，疫情不灭我不退！”

　　卞燚这一番宣誓词说的老院长热血沸腾，接连叫好。

　　“张院长，您是我的老师，对我有培育之恩，就算您今天不说我也会主动请缨。我之前为了山火医院和红十字申请了很多物资，现在武汉需要，我愿意捐出所有存货支援疫区。”卞燚表明自己的态度，转念想到李承欢，没忍住对张院长说，“老师，支援武汉这件事就不要告诉李承欢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李家就绝户了。”

　　电话那头，是张院长温和的回答：“好，给你一天半的时间，好好和家里人告别，后天早上八点钟，医院正大门门口集合。”

　　挂断电话眼神对上刚刚到家的薛光一，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默契地回房间收拾行李。

　　晚餐桌上，气氛异常严肃。

　　薛光一和卞燚已经提前通过气，家里人那边虽然不说但多多少少心里有数，双方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碗筷的轻碰声，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终还是薛光一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疫情当前，情况十万火急。24日晚三军医护人员将紧急奔赴武汉，作为此次新冠疫情狙击战的队长，前往武汉是我身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希望家里人理解并支持。武汉封城，学究结束的薛君赫不能回家，听孟孟说他已经申请成为了一名志愿者，上阵父子兵，我不能不如我的儿子。”

　　见许孟情绪低落，卞燚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及紧跟着薛光一讲道。

　　“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现在人民医院需要我，武汉需要我，国家也需要我。我不会退缩，我会代表人民医院重症科前往武汉。”

　　原本薛光一说完心情还算平静的家人在卞燚开口之后瞬间不淡定了。

　　“卞堇一！”
　　“堇堇，你哥去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
　　“不要胡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

　　“都行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老爷子咳嗽两声，有些吵闹的餐厅随及安静下来，他握住拐杖，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兄妹俩，见他们心意已决，点了点头 “精神觉悟蛮高，既然只是通知，老爷子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唯一一个，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

　　兄妹俩异口同声地答应着，许孟还想说些什么，被卞母按住，老太太微微摇了摇头，她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晚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继续。

　　吃完晚饭薛光一就走了，说是要去队里提前准备材料，临行前许孟帮他理了理衣领，结果反被男人一把搂过抱住猛吸了一大口，闹了个大红脸。

　　“哈哈哈，放心，我和儿子一定平安回来见你。”

　　卞燚看着他们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中年男人的浪漫？孟美岐此刻是不是正在家里过小年，工作那么累，休息时间一定很幸福很快乐吧，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吧，省着担心。

　　大年初一早上，卞燚拖着行李箱出门，老爷子老太太一直等到她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卞父卞母终究还是舍不得她，许孟扶住他们，坚定不移地说道：“他们都会没事的。”

　　医院里，前来送别的家属很多，卞燚淡然地上了车，直到她看见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刹那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击了一下，犹豫许久她终究不自觉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几次点开置顶，最后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待到春暖花开，我必平安归来。】

　　孟美岐几乎是秒回。

　　【待到春暖花开，等你平安归来，予我余生。】

　　卞燚握住手机，不经意间笑成一道风景线，她觉得…她似乎又可以了。

　　果然，她最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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