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淡远[大宋少年志同人]》啊矜

2、入秘阁

　　元清妍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连两人的机锋也只听了个大概，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哦？元伯鳍。”
　　一听见兄长的名字，元清妍捏了捏手臂，勉强让自己清醒起来。
　　“樊大人此去邠州，实乃边境危地，樊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愿意去，他会给你在开封弄个军职，你可以留在开封。”
　　元仲辛与元清妍听见，满是期待看向元伯鳍。却听见他平静说道:“我愿跟随大人，鞍前马后。”
　　转身又对元仲辛和元清妍说道:“我要走了，仲辛莫要再惹事了。”
　　元仲辛扯了扯嘴角:“惹不惹事，不敢担保。”
　　元伯鳍笑了笑，上前一步抱住元仲辛，在他耳边轻声道:“自己保重”又转身抱了抱元清妍，轻声道:“照顾好仲辛，也照顾好自己，有些事你们不要需要知道，我会摆平。”说完便扭头走去。
　　元仲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喊到:“不是说不离开开封吗？”元伯鳍停了脚步，却不说话，“那个姓樊的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跟随。”
　　元伯鳍没回答，走到马车前恭敬道:“樊大人。”
　　马车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上车吧。”
　　元伯鳍上了车，马车便往城门驶去，元仲辛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扶着元清妍退到了一旁。
　　马车走了，韦太尉冷哼一声，调转马头也带着禁军离去。
　　韦太尉走后，一旁的韦衙内和小景才走了出来。
　　“元仲辛。”陆观年平静叫道，“老夫陆观年。赵简说你的性子不适合秘阁，我倒觉得恰恰相反。如果你的性子不符合，那真是遗患无穷啊。”
　　元仲辛抬头看向陆观年:“我可以拒绝吗？”
　　“你母亲早亡，你哥哥又已去了边疆。在这种局面下，你还能去哪儿呢？”
　　“去哪儿都行，起码不用担心生死的问题。”
　　“今日你兄长遭难，你救了他，那么下次？如果你在秘阁混得很好，他真的遇到困难，你还可以帮他脱困哪。”
　　“呵，元伯鳍生来就是闯祸的吗？”
　　“他闯不闯祸，你自己清楚。”
　　陆观年这话一说，连元清妍也抬头看了他几眼。陆观年似乎现在才注意到元仲辛身边的元清妍，笑着说:“这位便是你妹妹吧。她的伤可等不了多久了。”说完便转头离去。
　　韦衙内和小景两人窃窃私语一会儿，最后还是跟在陆观年的马后走了。
　　元仲辛思考着陆观年开出的条件，这条件实在让人心动，还没想好，站在他身边的元清妍便失了力气晕在他的怀里。
　　元仲辛见妹妹晕倒，哪里还顾忌得其他扬声喊道:“你若救了我妹妹，我便同意入秘阁！”
　　陆观年停了马，转头冲小景道:“小景，你去看看。”
　　小景上前把了把元清妍的脉象:“这位姑娘是累着了，本就心思过重，又勉力支撑，如今是脱力了。”
　　“走吧。”陆观年骑着马往前，“带她回秘阁好好休息便是。”
　　元仲辛抿了抿嘴，抱着元清妍便跟在陆观年身后。
　　元清妍醒来已是第二日，身子依旧有些疲软，可脑子却清醒了回来。
　　赵简和小景走进来便看见醒来的元清妍，小景笑着上前。
　　“你醒啦，可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你们相助。”
　　赵简原先还有些冰冷的脸也软下来:“你倒是比你哥哥好得多。”
　　元清妍笑了笑:“我哥虽桀骜了些，却也只喜欢占一占人家口头上的便宜，人却不坏，若他哪里惹了你不快，我代他向你道歉。”见赵简脸色好多了，又道:“你们唤我名字就好，这儿是哪里？我哥在哪？”
　　“这里是秘阁，这是我与小景的房间，元仲辛如今通过了秘阁的考验，想必正在房间休息。”
　　“秘阁……是之前的陆大人掌管的吗？”
　　“对呀，之前你看见过陆掌院的。”小景点点头。
　　“不知能否带我去见一见他。”
　　赵简皱着眉:“你的身子……”
　　“无事，之前也只是日夜兼程累着罢了。”元清妍毫不在意道。
　　见赵简点点头，元清妍又对小景说:“我记得你是叫小景。小景姑娘，劳烦你去帮我和我哥说一声，我先去找陆掌院，待会儿再去寻他。”说完便掀了被子起身。
　　“你的身子真的没事吗？”小景担忧道。
　　“没关系，只是小事。”元清妍笑笑，“麻烦赵姑娘带路了。”
　　“你应当比我小，可以与小景一样唤我姐姐。”
　　“那便麻烦赵姐姐了。”
　　赵简带着元清妍一路走去，不多时也到了陆观年处。
　　陆观年一回头，便见着赵简带着元清妍走来，他放下书，温声道:“元姑娘可是好些了。”
　　元清妍朝陆观年拜了拜:“是，已经好多了，还要多谢陆掌院相救。”
　　陆观年抚了抚胡子:“是元仲辛的要求而已，只是元姑娘若好了，还请及早离开秘阁。毕竟外人不方便留在这里。”
　　“我正想与陆掌院谈论此事。”元清妍微垂眼帘，恭敬道:“我想加入秘阁，不知有何要求？”
　　陆观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喜悦，:“秘阁的学子都是千挑万选，我听小景与衙内说，元姑娘身手似乎不错！”
　　“尚可而已。”
　　“正好赵简在这里，若是你现在能打败赵简，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元清妍点点头:“可以。”又侧身看向赵简问道:“赵姐姐能否与我一战。”
　　赵简有些犹疑，见陆观年微微点头，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我们去院里吧。那儿宽阁。”
　　陆观年带头便往外走去，赵简看了看元清妍，也抬脚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陆观年随意站在一旁，元清妍朝赵简弯了弯腰。
　　“赵姐姐不必留情。我既然应了便是有把握伤不到自己的。”
　　赵简见元清妍脸色虽还未恢复红润，可是比之昨日的苍白已是好太多，手中的软剑也不是虚握着，想必至少恢复了七八分。她昨日虽没看见元清妍与梁竹那一战，可兼程两日还能拖住梁竹，想必身手也不会弱。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元仲辛听见元清妍与赵简比试哪里还坐得住，早就失了平日的冷静，一到院中便想上前，却被王宽一把拉住。
　　一旁的陆观年幽幽说道:“元姑娘是为了加入秘阁才与赵简比试，你这是要去扰她心神吗？你若冷静些，便该看得出赵简是比不过元姑娘的。”
　　一旁的薜映也沉声道:“她的身手，很好。”
　　元仲辛听了两人的话，双手紧握成拳，到底还是停了脚步。
　　“小清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之好，我竟是丝毫不知。”
　　王宽宽慰道:“我曾听你说过，你与你妹妹多年未见，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其实不愿她来秘阁的。若不是兄长出事，她合该在扬州快快活活的活着，又怎么会回到开封。”
　　这话便有些涉及私隐，王宽也不方便询问，也只能拍拍元仲辛的肩，无声安慰。
　　赵简的身手确实不如元清妍，也就两刻钟左右，元清妍的剑便直指着赵简的咽喉。
　　元清妍收了剑，温声道:“你输了。”
　　赵简也爽朗一笑:“我输了。”
　　一旁的陆观年抚掌笑道:“元姑娘身手确实不错，接下来若是元姑娘能找到秘阁大门，我便同意你进入秘阁。小景。”
　　元清妍回头，便看见小景拿看黑布走过来。
　　“我要带你出去，只是你得先蒙上眼睛。”
　　元清妍点点头，任由小景替她蒙上黑布。
　　“我带她出去吧。”元仲辛出声道，似乎怕陆观年不同意，又道:“若是怕我帮她，可以让王宽与我同去。”
　　“可以，让王宽扶着吧。”陆观年点点头。
　　元仲辛也担心他人会觉得元清妍作弊，也点头同意了陆观年的话。
　　等到了地方，元仲辛为元清妍解下布条，柔声道:“我与王宽就在你身后。”
　　元清妍点点头，回头就看见面前的青砖墙面，看着是个死胡同。她的面前还停着一匹马，元仲辛与王宽站在元清妍身后悄然注视着。
　　“你对她很有信心？”
　　元仲辛微微点头:“我的妹妹，我自然了解，这点小把戏骗不到她。”
　　话刚说完，便看见元清妍从马上的布袋里取出几页纸来，看完便扬起笑容。
　　“看来你妹妹已经知道了。”王宽见元清妍将纸张放回布袋，以为她打算去另一个入口处。
　　元仲辛却摇摇头:“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的，她会在这里找到入口为止。”
　　王宽看向元清妍，果然见她未动，只是抚摸着马头，温柔道:“乖孩子，你知道这里的入口在哪儿吗？”
　　王宽平静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些许错愕，元仲辛嗤笑一声。
　　“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我的妹妹自幼便亲和力极佳，她常说动物皆有灵性，从小到大靠着这个亲和力不知死里逃生了几次。”
　　王宽回头，便看见那匹马嘶鸣一声，悠悠走到那青砖墙面的右侧。
　　元清妍含笑摸摸了那匹马的头，伸手在墙上摸索起来。
　　“找到了。”元清妍抽出那块青砖，笑容愈加灿烂。回头微扬起下巴:“哥，我找到了。”
　　少女笑意嫣然，身后是砖墙移开后慢慢显现的朱红色大门。元清妍笑弯了眼，回头摸了摸马儿，温柔道了谢，放下石砖便和元仲辛，王宽往门内走去。
　　走进秘阁，便看见赵简等在出口:“走吧，我带你去陆掌院那儿。”
　　元仲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碍于身边的王宽和赵简，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清若是回来了，来房间找我，我有话和你说。”
　　元清妍点点头便随着赵简离开。
　　“你们来了？”陆观年笑了笑，朝着赵简道:“赵简你先出去吧，我与元清妍单独聊聊。”
　　赵简点点头，抱着剑转身离去。见赵简走了，陆观年走到矮桌旁，笑道:“不知你棋艺如何？来一局？”
　　元清妍随意坐下，两人下了一会儿，便乍然听见陆观年说:“元清妍，三年前不知何故惹怒了元家家主，若非元家嫡子长孙元伯鳍求情，怕是已被元家除名了吧。”
　　元清妍拿着棋子的手微顿，落下棋子后灿然一笑:“陆掌院好手段，几年前的的陈年旧事竟也能查得如此详尽。”
　　“你既要入秘阁，我自然该查清身份才是。”
　　“看来当时在城门处，陆掌院便开始着手调查我了？”
　　陆观年也不回答，又问道:“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的身份？能有什么？不就是被元家驱逐的庶女罢了。虽然没被元家除名，可到底也容不下我，可不就将我逐出开封了？”元清妍笑着又落下一子，仿佛两人讨论的并非她过往的伤心事。
　　“若非为了元伯鳍和元仲辛，想必元姑娘怕是再不会踏进开封半步了吧。”
　　“陆掌院既然知道，又何需多此一问。”
　　“我原以为能招来元仲辛已是幸事，没想到还有你这个意外之喜。”
　　“陆掌院说笑呢？论武，我比不得薜映，论文，我比不得王宽，论家世，我比不得韦衙内，论医术，我比不得小景，论脑子，我也比不得哥哥与赵简。哪里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元姑娘倒是对七斋了如指掌啊。”陆观年对于元清妍了解七斋众人之事也不恼，落下黑子，温声道:“江南，七巧阁。”
　　元清妍听了陆观年说出的话，眨眨眼，娇笑道:“没想到啊，陆掌院已将我的情况全部打探清楚了呀。”
　　随着陆观年落下最后一子，元清妍笑了笑丢下手中棋子:“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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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站宽心
写着写着好想拆cp……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