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送上门》翁醉酒

39、溯梦（2）

　　依旧残缺的羽翼让赛麦尔有些飞不平稳，他降落在一片雾霾严重的断崖边，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个时候的世界和他死前的世界差的太多了。但，好在死界依旧。
　　能力恢复到一半有余，他终于能够从青崖手上夺取少许权利，调遣了一些死灵和黑暗生物。
　　没有鬼魂或魔法生物寻找他，就像是他的出现根本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青崖平静的不像话。难道他那些挑衅那些嘲讽还不够吗？不，足够了，足够引起他的愤怒，当初那一刀，何尝不是抱着杀死他的决心。
　　赛麦尔抬起还有些干枯的手指掩盖住赤红的双目：“…沙利叶…”一个为爱而堕落的天使，多么可笑。赛麦尔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笑声，竟比哭还要来的悲痛。
　　他吞噬的第一个灵魂里充满了对青崖的暗恋，不论是否卑劣，它依旧以不可阻挡的趋势成长为了一种信仰，赛麦尔无法将塞萨的那份感情摒弃，如今当他吞噬的灵魂和血肉越多，这种感情竟越发的高涨。他知道，他也不想承认，因为这份心，和曾经的他何其相像。
　　“…他是恶魔…撒旦不及他半分…”赛麦尔干枯的手用力的拽紧了胸口的黑绸，一把将它扯去，他的胸口那漆黑的羽石如心跳般悦动着，它的四周延伸出诸多漆黑的血管，扩散至赛麦尔身体各处。羽石之上，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裂纹，依稀溢出淡淡的红。
　　赛麦尔拿起那本无法藏起也无法毁坏的编史，无声的翻开了它。这是一本精致的手抄本，它记录了所有的远古魔法生物，或者说，这本书上记录了所有被青崖杀死的魔法生物。
　　美杜莎为爱而死…唯一一个死于人类之手的家伙…
　　赛麦尔看着属于美杜莎的那页被详细的记录，不由得感到可笑，既然爱一个人类爱到无法自拔，又为何要将人类杀死美杜莎的这一页详细记录呢。
　　他翻到了记录堕天使的那页，那刻画在书页上的图腾说不出的刺目，直到他翻到属于沙利叶的那页，他的手顿住了，那是多么通透的金色，呵，沙利叶怎么可能拥有这样一双通透的眸子。赛麦尔拂过图片，这时他才发现，这一页的字迹竟有着些许不同，是的，赛麦尔向后连翻数页，只有这一页不同。
　　——
　　四年级结束的暑期，斯内普本想继续熬制魔药，采集材料，看书，三点一线的生活，但接二连三的梦让他开始恍惚起来，青崖多次询问斯内普都随意的带过，他不想告诉青崖他所梦到的那些东西，太过玄幻不说，主要还是他自己也没有屡清楚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问青崖？…不，他不想从青崖那知道那些。
　　斯内普立于浴室中，任温暖的水从头淋到脚，他猜测这些梦也许是从变化后的印章传递过来的，他猜想那也许是青崖的过去，可是那些过去太过混乱，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青崖则站在浴室外的走廊上，斯内普最近有些不对劲，他总是发呆，并且不知为何开始对一些关于记忆和搜魂类魔法感兴趣了，甚至连魔药也是。
　　…
　　面对灰茫茫一片的梦境，斯内普多少有些适应了。好了，今天又是什么。
　　‘不要！’
　　空洞的女声从雾中传来，与之前的只有画面没有声音不同，这次…
　　灰茫茫的雾散去，斯内普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城堡的废墟之中，一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出现在斯内普面前不远处，她瘫倒在地，哭的梨花带雨，金色的长发混乱的垂落在身侧，形削骨毁，说不出的孱弱，血液顺着她洁白的羽翼缓缓流下，这份凄楚足以让任何一个还有怜悯之心的人心软。
　　‘沙利叶…求你了，他早就死了……’她碧绿的眸子里满是恐惧与颤抖。
　　‘不，阿姆拉，’熟悉的嗓音，雾再次散开了少许，斯内普看见了不一样的青崖，他的羽翼洁白如雪，只是目光却冰冷如霜，那身黑白交错的长衣上血液就像是点缀其中的花。青崖走上前，掐住被称为阿姆拉的天使的下颚，竟将她整个人抬空：‘你不是掌管命运的天使吗？既然你将他写进了我的命运，为何不将他再还给我呢？你要知道，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吃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沙利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阿姆拉晃动着双腿，呼吸困难：‘我只是一个能稍稍干涉人类命运，地位最低的天使而已…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加进你的命理…’
　　‘你想说他的出现是我的梦吗？’青崖空出的手一把抓住了阿姆拉晃动的羽翼，语气慌张不已。
　　‘不！不！求你，求你，沙利叶，求你了！你不是掌管着亡魂吗，你不是守着他的灵魂吗，他一定只是往生了！你去找他吧！你快去找他吧！求你了！’阿姆拉的说话声甚至出现的破音，可见她着实被吓得够呛，甚至于已经有些崩溃。
　　‘他的灵魂早就不在了…我以为是梦，所以我吃了掌管梦境的瑰洱……我只是想找到他，但是他不是梦…我想保护他，我杀了所有的堕天使，所有人的灵魂现在都归我掌管…所有的，可是他依旧不出现…所以我想，也许，是你们毁了他…’青崖边说边拔扯着阿姆拉的羽翼。
　　‘啊！——好痛！——好痛！——不！——不要！沙利叶！——沙利叶！——’阿姆拉那洁白的指将青崖的手臂抓的鲜血淋漓，但是她终究逃不过死亡，青崖将她的羽翼拔了下来并捏碎了她的灵魂。
　　斯内普在惊恐中看着阿姆拉奄奄一息中没了声息，随后化为漫天的光点。
　　而青崖，在杀死这位天使后，身上的羽翼彻底转化为了黑色，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寒冷紫光——最强也最为危险的堕天使诞生了。
　　‘…你在哪…’
　　灰茫的雾重新笼罩，只于一个卷缩在角落的暗色身影。他将自己卷缩起来，羽翼互相交叠着，看上去却也让人甚觉脆弱。
　　‘…你在哪…’
　　满是哭腔的喃呢在空荡荡的四周回响着。斯内普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他远远的看着那个卷缩在黑暗角落的青崖，他无助极了，可是斯内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上去，他看到的不是全部，但也足够多。
　　他突然有些愁苦和畏手畏脚起来，他真的值得吗？真的值得青崖这么做吗？
　　……
　　“西弗勒斯！”青崖抱着斯内普剧烈的摇晃着，他吓坏了，他感觉到斯内普的灵魂居然正在被不知名的力量剥离，他拽回了那片灵魂，他晃了好一会斯内普才悠悠转醒。
　　醒来的斯内普猛地推开了青崖，他身上被冷汗浸透了。
　　“主人…您怎么样了？发生了什么吗？！”青崖不在意被斯内普推开，他只是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面对此刻明显露出担忧目光的青崖，斯内普心里的感情越发复杂，他原本以为，他完全可以接受这样为他倾尽一切的青崖，但是现在他却对自己迷茫了。
　　“主人…”
　　斯内普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我可以拥有你吗，你的一切。”
　　青崖不知道斯内普发生了什么，那原本深邃阴暗的漩涡此刻却充满从未有过的迷茫：“当然可以，青崖的一切都是主人的。”
　　斯内普咽了口口水，青崖的话固然动听，但还是不够，它填不满那份空荡。
　　“…叫我的名字。”
　　“…西弗勒斯…”仿若终于得偿所愿的轻叹，这声‘西弗勒斯’从青崖嘴中说出来的瞬间就驱散了斯内普那潜藏的退却。
　　“你渴求我吗？”斯内普急切的询问。
　　“…无时无刻…”青崖紧皱着眉，眼里有些挣扎，可他还是说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