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送上门》翁醉酒

31、坠落的星

　　黎明的光穿透窗，也穿透了床边的帷幔，青崖站在斯内普床边，隔着床幔看着他。邓布利多的话确实给了青崖很大的打击，他想都没想过带走斯内普的灵魂，甚至对那才涌起的莫名情感都是采取的回避态度，这个世界的走向早就被他的出现打乱了，斯内普不爱莉莉，也没有加入伏地魔的队伍，他依旧是个魔药大师，比原著更甚，更优秀的魔药大师，但是也成为了更加冷漠的人，他的心思都在魔药上，再无其他。
　　以后会变成怎样？青崖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事是他会一直跟着斯内普，直到…
　　青崖点开进化的进度，这个进度他已经很久没去看了，自从发现内心的那一丝龌龊的情感后他就极力躲避着这个进度，也许他其实是在躲避契约结束的可能。
　　进化的进度条已经走到了十分之七八的部分，等他满级就能肆意而为，契约不再能够制约他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当真是一等大奖，百利无一害…
　　这么算来，等斯内普毕业的时候，这个契约应该就满了…满级后是什么样的？除了他的身份的固定外，还会改变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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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齐尔疯了，他现在到处嚷嚷着要成为伏地魔麾下最值得信任的左右手，甚至还扬言要杀了斯内普去邀功，邓布利多不得不在第二天他醒来后几个时辰里就将他送去了圣芒戈，至于接下来的，就交给魔法部处理吧。
　　他身体中的毒素就连斯内普都束手无策，为了防止罗齐尔死亡，就算是圣芒戈的治疗师们也不好随意用药，只能选择顺其自然，当初被他毒到奄奄一息的学生们的家长陆续知道这件事后都去了圣芒戈，至于接下来罗齐尔会受到什么处分就不是斯内普会考虑的事了。
　　霍格沃兹的日子再次趋于平静，哦，当然，差点忘记了，那天晚上侥幸没被老师发现夜逛霍格沃兹的詹姆和西里斯，他们现在再也没叫过斯内普的绰号，不过他们看向斯内普的眼神变得非常奇怪，见面后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种模样让已经和他们玩到一块去的莉莉也感到很不解。
　　西里斯更是将目光不停的停留在斯内普肩上的那条蛇上。
　　“它是你那个管家变吗？”终于有一天，西里斯不顾詹姆他们的劝阻，忍不住询问，但得到的只是斯内普的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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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寂寥如往常的夜晚，青崖离开了斯内普的床头，独自一人去了禁林，在看了几日斯内普平静的睡颜后，他终于耐不住心里的混乱思绪暂时离开了斯内普，可他不敢走远，便只能到禁林中发呆。
　　面对昏暗阴森的禁林，青崖却感到一种舒适，堕天使的身份随着进化的完全，他越来越适应黑暗和阴冷。
　　“您不该来这。”马蹄声在身后响起，青崖转过身来，却看见了一匹人马，他站在草木丛生的灌木丛后，不肯走上前，只是在昏暗的月光下依稀露出少许身影：“亡魂的神。”
　　“怎的，人间没我去处了吗？”青崖对于人马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当然不，只是今晚的星象并不适合您…听闻您跟一个人类签下了契约，为了他的灵魂？”人马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或许它在别的巫师看来能够参透星星的轨迹，某种程度而言拥有预知的能力，但是它们终归是大地上活着的生命，而生命死后，均归堕天使沙利叶管理，或许活着的时候你可以不尊敬不信仰沙利叶，但是死后，所有的灵魂都知道沙利叶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的神，不论多么无知愚昧，那种认知被刻录在灵魂深处，他们无从拒绝，那何尝不是一种本能。
　　“呵，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是为了他的灵魂？而不是其他？”短促的笑声中并无嘲讽，倒是落寞更多。
　　“您是亡魂的神，拥有灵魂的生命死后均是您的麾下您的簇拥……莫非…您爱上那个人类了吗？”人马小心的谏言。
　　“…”青崖看着人马的目光晦涩难明，好一会在人马有些畏惧的退后步伐中他才徐徐道：“谁知道呢…你从星星的轨迹中读到的？那你还读到其他的吗？例如…结果？”
　　青崖的这番话似认真似玩笑，人马分辨不出，不论如何它还是决定认真的回答。
　　“它们被掩盖了，看不真切，也许是因为您吧。”想参透沙利叶的未来这一点，不论是对于巫师中的预言者而言还是对于人马而言，这都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他们当真能参透这些，那他们的灵魂早就能脱离沙利叶的桎梏了。
　　青崖不再看向人马，他站在那，静静看着寂静的禁林中洒下的月光。没人能给他答案，也许他选择的身份未免太过高等，站在巅峰的寂寞，说的也许就是这个吧。
　　难言的心悸从心底蔓延，青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竟然有一颗流星正在坠落。
　　“旧星被淘汰了，新星取代了旧星…这不是个好兆头。”人马的前蹄用力的踢踏着地面，落星有过，但是非常少，每次落星的出现都是灾难的开始：“亡魂的神，它是冲着您来的。”
　　青崖看了眼人马，后者在话落后便借着隐没入云中的月色离开了，似是逃离又似是回避。
　　冲着我来的吗？…会是什么呢。青崖看着天空，确实如它所言，那个流星正在朝他冲来，青崖不惧亦不曾移动，那颗流星以迅雷之势砸落在他面前，但新奇的事，它并没有发出巨大的爆破声，甚至都没有将地面砸出坑洞。
　　在青崖略带疑惑的注视中，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是活人，这个落下的星中有一个鬼魂？
　　从坠落的流星中缓缓飘出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这个人影个头与青崖相仿，短发，细长的丹凤，蓝色的眸子，还有…与自己着装类似的白衣？除了没有锁链外，服装的相似度竟高达百分之八十！
　　“沙利叶…”清透的嗓音喊出的名字让青崖皱起眉来。
　　这个奇怪的鬼魂不归他管辖…
　　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居然有不归他管辖的鬼魂？不归他管辖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原著居民…
　　黑晶在青崖展开的手掌凝结。
　　“你还是老样子，这么暴躁。”半透明的魂魄渐渐殷实，他的身后更是露出了一对雪白的羽翼。
　　‘系统，能查出这个人是谁吗？’
　　【本系统为执事系统，根据宿主所选人物情况，暂时不支持外来灵魂的查询服务】
　　‘但是看上去他似乎认识我，认识…沙利叶？这是什么情况？’
　　【为保证宿主存在合理性，宿主所在空间及时间乃至故事均为真实发生事件，因此引发的所有特殊情况均视为合理。】
　　青崖沉默不言，系统的回答让他一知半解，看似解释了，实则依旧不知所云。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天使模样的男人是谁，但很显然他认识自己这个沙利叶的身份，对方看上去并不怕自己，甚至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可是…这个灵魂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在搜索我的灵魂吗？”那个男人歪了歪头，收起了身上的羽翼，绕过青崖的身边抬手触摸着一颗古树，那颗古树迅速的枯死，仿佛被抽离了生命。他满意的看见青崖露出了略惊讶的表情。
　　青崖·沙利叶，存活了数千年的远古魔法生物，因为莫须有的回眸而爱上了一个人类，守护着他的灵魂成百上千年，这份仿佛永无止境的爱…
　　‘沙利叶，那个人类不值得你这样去爱，你应该选择和你一样的人，你应该选择一个会同样这么爱你的人。’塞萨目光灼灼的看着青崖，深紫色的发，只有在爱人面前才会变得温柔的金色，无可比拟的战力，以及…暗夜与亡魂的神…
　　【叮——信息载入中——塞萨，23岁，人类男性，因捡到大天使的羽石而成功与大天使赛麦尔缔结契约，从未来的巫师界穿越而来。当前虚假身份：大天使萨麦尔，羽石赋予能力为剥夺生命。】
　　‘系统，你不是说查不到的吗？’
　　【检测到相似能量输入，检测正常运行，资料库已填充——大天使萨麦尔资料更新——契约不再计入进化获取途径，宿主可凭意愿解除或缔结契约。】
　　‘什么意思？也就是我不能进化了吗？’青崖的询问并没有得到系统的直接回答，反而收到了一连串的提示。
　　【请宿主注意！当前世界走向已更改！未来时间线已介入——查询宿主当前进化值达到80%以上，自动填充剩余进化值——进化满级达成，堕天使隐藏技能开启——灵魂守护——沙利叶隐藏身份开启——尘封之战：光之子与暗之子开启——宿主进化已完成，系统查询功能关闭中，学习系统保留中——执事系统感谢您的使用。】
　　‘？！’什么情况？系统怎么会突然？！
　　未来时间线已介入是什么…等等！未来？…
　　“…萨麦尔…”青崖敛下目光，这个叫塞萨的男人，这个人，不属于哈利波特，也不属于他改变的现在，而是来自他改变后的未来？也就是说，这个人来自他所在的这个被系统填充了那些让他存在合理信息的未来？
　　“你认出我了吗？”有着淡金色短发的塞萨朝青崖露出温婉的笑容，他明显有些激动，甚至朝青崖靠近了两步，但很快他这个得意忘形就被青崖的警告给打回了原形。
　　黑色的晶体如荆棘林般环绕在他四周，虽然拥有剥夺生命的力量，但显然塞萨还不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他被青崖这样尖锐的又可怖的威胁吓到了。
　　“沙…沙利叶…”到底曾经是个普通人类，亦或者说是个普通巫师，不过是看到了一些关于青崖的文献或介绍，恰巧捡到了大天使的羽石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你不是他。”青崖冰冷的说，既然系统已经让他满级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可以随心而为了，导致这样的结果的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事这个突然到来的所谓未来之人是敌是友。“他早就死了。”
　　塞萨原本开心的心情因为青崖的话而平静下来，是了，他现在和青崖可不熟，自以为同是天使的身份就能够攀亲了？更别说塞萨十分清楚自己所谓的天使只不过是个伪身份，自是不及沙利叶这真正的堕天使…
　　“我算是他的转世…你不能控制我的灵魂不是吗？你无法控制同族，这就是证明。”塞萨昂了昂自己的下颚，倒是硬着胆子说了。
　　青崖将黑晶逼近塞萨，他可不管那么多借口或理由是否可信，青崖考虑着要不要以防万一直接杀了他。
　　塞萨屏住了呼吸，就在黑晶即将逼近至他的致命点时，他面前的青崖突然收手了，随后快速的退开并消失在了禁林中。
　　塞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越发的感到不满起来，青崖会这么快离开明摆着是因为那个人类吧…弄死那个人类也没用，青崖肯定会护着他的灵魂让他再次轮回，然后…然后继续守着…想到这的萨满面部露出狰狞的表情，一开始他只不过是羡慕这样的感情，想要也拥有这样的人爱自己而已，但是在看到青崖的第一眼后他完全推翻了那个被鬼魂形容成恶魔之主冰冷可怖的传言，那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深情之人，看他寂寥的又哀怨的目光，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暴君会为了所爱而变得温顺服软，塞萨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
　　原本雪白的修身长皮衣在塞萨黑暗的想法下慢慢变的暗淡斑驳。不行！还需要用这个身份吸引沙利叶，可不能黑化了。塞拍了拍自己的一副，那些斑驳渐渐淡去，再次恢复到了那副一尘不染的模样。黑暗总是会被光明吸引的，他只需要展露出一些吸引他的特质。
　　虽然不愿意，但显然似乎和那个人类相似的一些似乎会加不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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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您叫我。”青崖毕恭毕敬的站在床边，帷幔已经被拉起，斯内普坐在床边看着出现的青崖。
　　“你去哪了？”斯内普伸出了右手，右手掌心的法阵居然改变了，中间不再有青崖的剪影，反倒露出了剪影下的图阵：“发生了什么？”
　　“…”青崖不知从何说起，他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系统已经不在了，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学习程序而已，而且还是学会一件则少一件的程序…图腾的改变也许是因为他已经进化成完全体了吧。而且，现在…他可以说谎了，就算欺骗了主人也不会被警告，因为系统已经不在了，他可以肆意而为…
　　“你在沉默什么。”若不是提前部下了禁声咒，怕是他们的谈话都要把睡在旁边的同寝同学给吵醒了。斯内普继续问道，这几日他不断能从图腾中感受到青崖混乱的心情，他最近被什么困扰着，可是却一点也不肯说…他还在顾忌，他还在试图隐藏那份已经暴露的差不多的心思。
　　说呀，只要你说出来，又怎么会知道我不会答应呢？斯内普的左手握紧了身下的床单，眼中名为暗的漩涡越转越快。
　　骗他吗？青崖抬起了低垂的头与斯内普四目相对，嘴张了又张，欺骗的话徘徊在口腔中硬是吐露不出，那惑人的黑色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难以抵御了。
　　对不起，做不到啊…已经，无法对这个男人撒谎了…
　　青崖复杂又动荡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地面，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这一步。他落下身形，单膝跪地：“青崖…可以不回答您吗？”
　　这个笨蛋…
　　斯内普无奈的收回右手，整个人直接倒在床上，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该拿这个蠢货怎么办才好？如此多年过去，他从那些漫长的岁月里难道只学会了陪伴和隐忍吗？
　　青崖，你的勇气呢？！难道我不开口你就永远不打算说出口了吗？
　　“青崖…”
　　“是。”斯内普那低沉的嗓音很是悦耳，青崖静静感受着黑夜中来自斯内普的呼吸和心跳，还有来自灵魂的熟悉感。完全体果然和非完全体不同，曾经他感受的是斯内普的外在，而现在，他却能感受到斯内普的灵魂，每个人的灵魂都不同，但只有斯内普的灵魂带给他安定和依恋的感觉，起初那份淡淡的好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如烈火燎原蔓延开，起势之快让青崖都来不及应对，如今似乎已经只能越走越深了，这份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自知…
　　想要他的灵魂。内心的欲望蠢蠢欲动，但青崖却只能忍耐着，成为完全体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起来，他开始能够理解其他鬼魂或人为何会认为他想要收取斯内普的灵魂了，因为这是一种本能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