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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尘落 ...

  •   趁这时一众妖魔都在主殿,郑道远潜入别院进入暗室,梁谌安静的躺在地上,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弯下腰将梁谌拖到一边的空地。

      接着他拨开一众傀儡尸兵,走到暗室西侧的墙壁,伸出手拿出一个小小的散发着白光的珠子,柔和的光照亮了墙壁的另一侧,果然这道墙壁只是一个障眼法,另一边便是真正被关押的修士的地方。

      郑道远左手凝元打破结界。一众修士在昏暗的地下暗室现出本来面目,范通在那道虚无墙壁的另一侧已经哭成了泪人,他中了禁言术说不出话却看得见听得见,他们看见梁谌被杀的全过程,包括景达的二十几个个修士心情都十分沉重。见到郑道远来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郑道远给他们一一松了绑解除禁制喂了解药,范通立刻扑倒在梁谌身边嚎啕大哭:“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郑道远将目光移向场中修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没有人动。

      景达看着郑道远:“你怎么会到这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那日为什么只有我们被抓而你……”他越说越愤怒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他颤抖的指着郑道远:“是你勾结齐若乘出卖了梁谌?”

      所有人纷纷看向郑道远。

      郑道远脸色苍白,辩解道:“我,我也是被逼的,我只是想保住门派。”

      “正邪不两立,师父本来是让咱们来劝齐若乘,你……你是师父的首座弟子怎能和魔教勾连?”

      “师父”

      郑道远冷笑一声:“你怎知师父不是让咱们来送死的?我们都在明方镜中看到了齐若乘的本来面目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况且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师父的掌门之位还会坐得长吗,齐若乘斗不过赤崇,他一死师父掌门之位定然不保……”

      “还有……”。

      郑道远喘着粗气极力的辩解:“还有你以为当今仙门有谁能抵抗赤崇?它答应我只要各门派不反抗他,不与贺泧和雨过山那群人掺和他就不会对我们下手,我做的这些是为了云苍是为了整个仙门……”

      “你是为了你自己……”。

      景达骤然打断他的话:“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是为了你自己未来的掌门之位。”

      郑道远出奇的愤怒:“是我救了你们,再说我做掌门不好吗?我做掌门你就可以当一峰的宗师……”

      “我不需要,原本以为师兄你是,你是……”

      景达吼着吼着就红了眼眶:“没想到……我,我不屑与你为伍……”

      说着景达跑了出去,范通擦干眼泪朝他啐了一口背起梁谌便走了出去,身后几个云苍弟子也对着他怒目视之接连跟着景达走了,接着是其他门派的修士,最后整个暗室只剩了郑道远一个活人。他看着面前死气沉沉的傀儡尸兵,喃喃道:“我救了你们啊,是我救了你们啊!”

      范通刚出暗室不远便见麓白折了回来,范通知道梁谌有这样一个陪他长大的剑灵,没想到他竟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他们,他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麓白看着范通背上的梁谌心顿时沉了下去,他原本惶急的脚步越走越慢,腿也越来越沉重,他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压制着声音道:“阿谌他……怎么了?”

      景达几个都低下了头,范通抬起通红的眼睛,嗫嚅着:“他……”只说了一个字他便又哭了出来。

      梁谌的头无力的垂在范通的肩上,后背的血已经干涸,他是一剑穿心而死。

      “大师兄”

      一只火隼越过浓厚的妖气自天空降落到范通近前,贺泧握着手中染血的传音符姗姗来迟。

      贺泧看着带血的传音符在面前燃起心里咯噔一下,奈何这里妖气冲天,犹如浓厚的雾霭弥漫了方圆十里,他们乘着火隼找了好半天到底是来晚了。

      “师兄他怎么了?”贺泧问出了和麓白一样的话,可是这回没有人能回答他,所有人都低着头。

      贺泧紧紧握着手里的符咒,不敢置信的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陆无别从身后抱住了他。

      贺泧呆呆的看了半晌,他狠狠的拿拳头砸起自己的头:“我们还是来晚了。师兄,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这,大师兄……”

      麓白仰头望着天妖气掩盖的原本的晴空,闭了闭眼两滴眼泪从他漂亮的眼角滑落,再睁开眼中便多了几分决然,他摸着梁谌的头轻轻开口:“我求你们一件事……

      “将他带出去!他是个好孩子,别留他在这儿,当初我答应他的伯父要好好照顾他,现在他不在了,我……”

      麓白顿了顿:“你们好好活着,赤崇回来了,对付他只能集齐神器,去雨过山,将他镇压在雨过山……”

      说罢他转过身向着妖气最浓厚的地方走了过去。

      贺泧有刹那的震惊彷徨,随后心中蒙上了浓厚的哀愁,他们都知道麓白要去干什么,但没有开口挽留,或许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贺泧等二十几个修士望着麓白的身影消失在妖雾之中,陆无别叹了口气,劝道:“阿泧哥走吧,赤崇只会比齐若乘更强,除了神器没什么能镇压它,再说还有梁师兄……总不能让他在这里。”

      贺泧心知他说的有理,他将手中的符纸放进怀中,从范通背上接过梁谌,梁谌的身体压在他的肩头,他蓦然想起刚刚拜师入云苍的他被景达打成重伤,梁谌便是这样将他背了回去。

      “师兄……”贺泧终于痛哭出声。

      远处有人阴森道:“这样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易明自浓雾中慢慢走了上来,手掐着一只白狐的脖子,那白狐显然是已经死了头垂在一旁。。

      “麓白……放开他……”贺泧愤怒的大喊着。

      易明讥诮一笑,他掌心一用力那白狐顷刻便化为了飞灰

      贺泧目眦尽裂,若不是背上有梁谌他真想立马冲过和他拼命,易明道:“你这种眼神看我干嘛,他自己上来找死,否则我才懒得管他。”

      身后二十几个修士纷纷拔剑。陆无别拉着贺泧到身后,偏过头道:“你们带着梁师兄先走。我来断后……”

      “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

      一个粗沉的声音响起,一条赤蛟自空中极速飞来在他们身后化为人形:“交出神器,或许我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陆无别眯起眼睛:“那你可要失望了,神器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

      赤崇见到陆无别顿时被点燃了怒火:“想当年我好心收留你教你修行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与齐若乘合起伙来至我于死地……”

      陆无别紧握着缚魂剑,缓缓上前:“你当初放过我不过是看重我能操控缚魂剑能为你抽去凡人魂魄你好借凡人身体躲避天劫,这算什么恩情?”

      赤崇看着陆无别握剑的手冷笑一声:“又想用缚魂剑?我乃上古神蛟,虽与凡人共用身体,但好歹也是化气之躯,当年陆充手握缚魂剑都没能杀得了我,就凭……”

      话未说完就被挥剑打断,“陆无别”眼中是以往不见的阴邪狠戾:“那我就在试一次”

      贺泧想起以前陆无别同他解释过,赤崇是上古邪兽抽不了魂魄,但他齐若乘却只是凡人,当年即使是施云扬与赤崇共用一体也险些被抽走魂魄,没有魂魄的身体至多能让他使用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还是阴沟里的老鼠,但像施云扬和齐若乘这样的奇才只要压制住原主的魂魄便能一直使用。

      眼见陆充与赤崇斗了起来,易明一挥手,手下妖魔将他们团团围起,贺泧背负梁谌带着满腔怒火提剑刺向一个冲过来的妖修,身后的二十几个修士也纷纷动手一时之间斗得难解难分,外面包围的妖修冲不进来,里面的修士们也冲不出去。

      贺泧头上很快见了汗,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心知陆无别不过是借着陆充勉强和赤崇一战,当年的陆充打不过赤崇,现在也必然打不过,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时间长了他一个都走不了。

      他打定主意便向着空中一吹口哨,一只通体红色的小鸟飞来过来,到近前霎时变成一只巨大的火隼。翅膀一展扇飞了一排的妖魔。

      “干得好”

      贺泧夸赞一句,随即对其余的修士道:“大家都上来”

      那二十几个修士都有点懵,但见贺泧翻上了火隼的背,稍一犹豫也纷纷跟了上去,那火隼通体流火,不烧修士偏烧靠过来的妖魔,易明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抬手便朝火隼打去,贺泧将梁谌放下拔剑挡住他这一击,巨大的真元冲击震得他后退数步,最后一下子倒在火隼柔软的羽毛中。

      易明还欲上前,却不防衣袖粘上了火隼身上的火,他用手扑去怎么扑也扑不灭。火隼趁此时机回过头含着离炽珠一记真火就向他扑去,易明惨叫一声倒在火光,不一会儿就烧成了灰。眼见最后一个修士也上了火隼的背,它拍打着翅膀腾空起飞。

      “快上来”贺泧对着陆充大喊着伸出手。

      陆充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见火隼飞来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跃而起,拉着贺泧的手跳上了火隼的背,赤崇哪里会放过,他蛟爪朝火隼跟着打出一道疾雷,火隼拍打着翅膀闪过,被疾雷集中的厢房瞬间化为灰烬。

      陆充兀自喘气,陆无别的这具身体本就虚弱,持续的消耗心血使他面色无比苍白,陆充先前一番搏斗更是消耗大量灵力,眼下他已无法掌控身体,只道了句“交给你”便将身体让给陆无别。

      贺泧上前忙道:“你怎么样?”

      陆无别虚弱的抬起头,刚想扯个笑容说没事却抵不住喉间的腥甜上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随即昏了过去。

      “你,你怎么样?”

      贺泧大惊之余却见赤崇伸爪准备故伎重施,他不得已放下陆无别抽出水沉一记风寒九州向赤崇的眼睛斩下,强烈的剑气带着凛冽的寒风使赤崇不禁缩爪挡住了脸。这一空挡火隼终于得以脱身飞向高空。

      赤崇抬头时火隼已经飞向高空,他不禁怒火滔天但眼下他借用着齐若乘的身躯不能完全化作原型,只腾空一跃学这原主的御剑之术紧紧的追了上去,一群妖魔部众见此,各自施展能力有的飞天有的遁地,更多的还是在地上化为原身跑,一群妖魔猛兽遇房踩房遇墙踩墙,所过之处房屋倒塌,林木迅速枯萎甚至土地干旱皲裂。

      贺泧看的心焦,陆无别重伤火隼驼这二十几个修士显然是吃力,身后的赤崇又紧追不舍时不时一道疾雷砸过来,这让本就吃力的火隼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将离炽珠给了它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就这样一连飞了两个时辰,除了赤崇那一大群部众已远远被甩在身后不见踪影。贺泧隔层层的云雾已隐约看见了雨过山的影子。

      身后又是一道疾雷,火隼喘着粗气向下偏了片身子却还是晚了一瞬,疾雷正打在火隼的侧翼,火隼痛叫一声直直栽向地面,背上的二十几个人一齐滚落到地面被甩出了老远,霎时掀起一段尘土飞扬。赤崇在空中长啸一声挥动利爪,数道疾雷像贺泧等人集中打去。

      贺泧抱着昏死过去的陆无别自己在下方为肉垫重重的砸在地上,这边刚落地那边梁谌又被甩下,他连忙跑过去接住,抬头却见几道疾雷带着青紫电光劈来。

      眼看躲不过取了,他心下一沉抱着梁谌弓着身子低下了头,预料的雷声在头顶响起却没有落下。

      他抬起头却见一个巨大的扇面稳稳的遮在头顶。丁秉在一旁加持着折扇,他可能是刚刚跑过来的累的他直喘气:“还,还好是雷鸣扇,这要是别的我,我还真救不了你。”

      “丁秉……你怎么……”贺泧惊诧的看着他。

      “我去搬救兵了。”

      见疾雷已过丁秉收回折扇,身后跟来了一大批修士有庐山派,竟松观,北凌,莫峣甚至还有经天门的人,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人走上前行礼道:“启禀公子都准备好了。”

      丁秉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仓促了点,但好歹是赶上了。”

      说罢他向后一挥手:“布阵”

      身后的上百修士同时挥剑结印,剑光凝结成巨大的真元网,向天上的赤崇而去。

      赤崇长啸一声瞬间挣开巨网落向地面,身后滚滚烟尘之中大批妖魔部众已然赶到,个个磨拳擦掌这些年他们夹着尾巴做妖魔,现在赤崇出来了他们终于有机会大干一场。

      郑道远缓缓走上来低着头跟着这群妖魔部众在赤崇身后站定。

      赤崇盯着丁秉粗沉的嗓音缓缓开口道:“雷鸣扇?没想到你竟然是震雷派传人。”

      丁秉摇着折扇上前两步:“承让承让,”

      赤崇眯了眯眼:“可惜你这些对我没什么用啊!”

      “别着急,开胃小菜而已。”说罢丁秉一收折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鼎。

      赤崇面露惊讶之色,眼瞳有一瞬间的变为黑色,开口是齐若乘的声音:“坤元鼎?怎么在你这?”

      这时身后的齐藩和齐垣两兄弟又从丁秉身后走了上来。

      齐垣面色苍白:“你没想到吧,我没死,我还活着……咳咳……”

      说着他就剧烈的咳了起来齐藩赶紧在身后拍他的背:“爹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和大哥去经天门将坤元鼎取了出来,你要是愿意回头我还会给你养老送终的,爹……”

      赤崇眼中黑瞳一闪旋即又被红瞳取代,他用粗沉的嗓音狞笑道:“好啊!你们既然排队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说话间掌下青紫之气暴涨,一道疾雷带着电光砸了过去,丁秉连忙用雷鸣扇截住。

      “三哥……”

      齐若岷走上前看着他悲痛道:“三哥,求你了你醒醒吧!”

      “滚”又是一道疾雷,齐若岷急忙闪身避开。

      赤崇的眼中红黑交替,它怒不可遏:“谁是你三哥?”

      庐山派的苏芙长剑一展,满面怒容道:“齐掌门不要认贼为亲,他作恶多端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修士命丧他手,我等定要取他性命。”

      北凌派,竟松观的长老也纷纷附和,他们门派也有不少的人死在齐若乘和赤崇的手上。

      赤崇冷笑道:“那好,我先杀丁秉再杀了你们。”

      说着他骤然发难,双爪一探极速向丁秉索去。丁秉将坤元鼎和雷鸣扇扔到贺泧手里,随即拔出秀竹与赤崇打在一起,苏芙,齐藩,齐若岷及北凌和竟松观的几位长老带领着门下修士也纷纷介入。

      赤崇身后的幽冥教一众妖魔哪能看得自己主上吃亏,哇哇怪叫着冲了上去,一时间场面极为混乱。

      贺泧背着梁谌一手拖着陆无别躲得远远的,他拿出手中的缩小版坤元鼎和雷鸣扇,不可思议的前后翻看,心中暗暗惊叹:这竟与平时丁秉从不离手的霜菊扇别无二致。

      这时陆无别悠悠转醒:“阿泧哥,怎么样了?”

      贺泧眼含热泪:“丁秉带来了坤元鼎和雷鸣扇,神器集齐了,我们终于集齐了。”

      “阿泧哥扶我一把”

      陆无别在贺泧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他走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火隼,它张开嘴,离炽珠从它口中飞出。

      “谢谢你,红红”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火隼的头:“谢谢你陪我这么多年。”

      火隼流下一滴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明方镜,坤元鼎,离炽珠,令泽印,巽云扇,通衢玉,镇山尺,雷鸣扇,他苦笑了一下:“终于集齐了。”

      “阿泧哥”

      贺泧连忙道:“我在”

      “劳烦你在外围守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贺泧点点头,让出场地连同几个没混入战局的修士一起在外围守着。

      陆无别拿起缚魂剑割破手臂,蘸着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结界,随后他对着缚魂剑轻轻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虽然赤崇之乱因你而起,但你肯帮我,我真的很感谢!”

      缚魂剑似乎轻颤了一下。

      陆无别将八件神器按方位摆好,他站在正中张开双臂:“几十年前名剑山庄以铸剑为生,殊不知凡灵剑成,必以血祭,昔年祖父以经天门之明方镜,云苍派之坤元鼎,名剑山庄之离炽珠加之百余修士以身殉道方得压制,今神器齐,吾以吾躯血祭神器,乞天道永久镇压赤崇,吾魂不死不灭赤崇不得出。”

      他用手握缚魂剑,血顺着血槽流入地上画好的阵法,血流过神器红光顿现。

      “陆无别,不要”

      贺泧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将外围丢给景达几人飞奔过去却被陆无别画好的结界挡住了。

      “你别……别让我我一个人留在世上,你别这么狠心。”

      贺泧跪在地上哭求着,陆无别流着泪道:“永别了,阿泧哥!”

      “不,不要”

      他眼睁睁看着陆无别在阵中心连同八件神器一起漂浮起来。

      一侧的赤崇见到远处阵中的光芒,仿佛看见几十年前熟悉的一幕,百余修士的元神融合三件神器的神力又将他关镇压在雨过山暗无天日的山底。

      它巨大的恐惧使他目眦尽裂,周身爆发起强烈的真元气场,剧烈的震荡使周围的修士连同妖魔皆是痛苦不堪,修为弱一些的甚至直接被震碎了内脏,丁秉与齐若岷首当其冲接连吐血倒地,随后它直冲向尚未完成的阵法。

      眼前闪过强烈的光芒,贺泧犹如头被重锤砸过一般,景达及几个修士欲拦,但这对于疯狂的赤崇不过是螳臂当车,几人被赤崇的疾雷打中命丧当场,它到底是撞碎了未完成的神器阵法,陆无别也慢慢从漂浮的状态落到地上。

      赤崇的双角皆断,但眼中的疯狂之色愈烈:“哈哈哈,你们输了,在没什么能压制我了,哈哈哈……”

      眼见它挥爪便要向地上的陆无别打去,贺泧强撑着冲了上去却被它一挥爪打倒在一旁撞折一侧的树干,随即甩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泧哥,”陆无别从地上爬起想要到贺泧身边,赤崇抬起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身上,陆无别又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它猖狂道:“我成全你,让你们做个伴。”

      说罢它一挥爪将陆无别扔向贺泧的身侧接着一道疾雷打过,紫电青光在折断的树干前闪耀,。赤崇一愣,它定睛一看阿落牵着双目失明的萧岸站在贺泧与陆无别身前,萧岸竟然能抬手挡住它的疾雷。

      “你……又是你……”

      赤崇直飞过去一记又一记疾雷打过,萧岸看不见只能靠阿落的引导,他抱着阿落左旋右闪只能勉强躲过赤崇的攻击却始终不能到达它近前。

      齐若岷看的心焦,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到萧岸身边企图帮他一把。

      “齐掌门不要过去。”随着丁秉的大喊。

      尚未走近的齐若岷旋即被赤崇一道疾雷击中。

      萧岸身形一顿,心下顿时慌乱了起来:“阿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齐掌门他……”

      话未说完赤崇利爪已至萧岸听见风声,连忙将阿落丢置一边凝元于掌对上赤崇的利爪。

      他打中了赤崇的前胸,但自己的左肩却被利爪穿透。

      站在一旁始终旁观的郑道远看着同门接连的惨死心中大恸,他爹曾经和他说过叫他道远,并非任重道远,而是道不远人之意。

      道不远人,他闭了闭眼倏然拔剑刺向赤崇后心。

      赤崇的手从萧岸左肩抽出,它五爪掐着他的脖子刚要用力却闻身后阴风不善,它将萧岸扔向一旁闪身一避,郑道远随即改变剑势侧方一划,一剑刺中赤崇的肋下。

      赤崇如今冲破束缚,凡人修士的这点力量对它简直是挠痒痒。比起肋下微不足道的伤口显然郑道远的背叛更让人愤怒,它单掌将剑从身下拔出,一只手直接穿过郑道远的胸膛。

      郑道远瞪着眼睛,头不甘心的垂了下去。

      现下场内已没有人再能拦住它,它转动着赤红的眼珠抬起爪准备一记疾雷毁了神器。然而他的电光疾雷尚未发出,天空却极速布满阴云,紧接着两道天雷同时打下,一道打在山的另一侧,一道打在它的身上。

      赤崇似乎连着灵魂和躯体都颤了几颤,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阴云密布的天:“我是现在借用者凡人的身躯,你不能打我,你没理由……”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天雷,赤崇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施云扬?是你?”

      第三道天雷砸下赤崇旋身躲过,却见施云扬在山顶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原来是施云扬引来了天雷。

      赤崇大声嘶吼:“你竟然出雨过山?你不怕神魂俱灭吗?”

      那天雷每次打在施云扬身上一次他的元神就暗淡一分但他躲也不躲,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场中走去:“我当年执迷不悟将你放出才铸成如此大错,纵使是死,也要,也要将你镇压回去……”

      一道道天雷接连砸下,追着赤崇在场内跑,不伤凡人只伤赤崇与施云扬。

      恍惚间有什么滴在了脸上,萧岸醒了过来却见一片黑暗中隐约出现某个熟悉的轮廓,是阿落从场中回过头满脸是泪的看着他。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阿落顺从的低下头将他的手自己脸上。

      “阿落是你吗?”

      “是我”

      “我好像能看的见了,”

      “可是我也快走了。”

      “为什么?”

      阿落眉间的五瓣花光芒愈胜,她低下头在萧岸额上一吻,回答道:“那日在明方镜中,只有我一人看到的是未来。”

      随着最后一道天雷降下,施云扬的元神彻底消散,赤崇刚要松口气,却见凡人的阿落站在八件神器的正中,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八件神器却缓缓升起逐渐汇成一个巨大的光阵。

      “是,是你……”

      许多目睹的修士与妖魔都有暂时性的失明,萧岸的目光渐渐明朗起来,却见阿落站在阵法中央无比耀眼,一如当年幽暗山洞光芒开启瞬间的那个逆光的身影,他看清了,也只有他看清了。

      陆尘落,尘埃落定。

  •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了,我也写懵了,只能写成这样了,要是觉得辣眼睛那很对不起,我也没办法了,就当写给自己看的吧!
    作者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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