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和国民老公在一起了》西皮皮

24、第二十四章

　　第一天试戏下来，没有一个人幸存，全都被骂的狗血淋头，挨了骂还不能走，都得站在那儿练基本功，苦是真的苦。

　　白戚也不例外，在他年少时，什么都不会就去拍戏，前期也是被导演指着鼻子骂，难道靠脸靠金主就能演一辈子的戏？当然，比这难听的话还有很多，白戚都还记得，只是如今都不计较了。
　　所以约克夫骂什么他都能接受，况且人家也不是人身攻击。

　　等到了晚上七点，外面天都黑了，剧院里面人还在对戏，白戚拿着剧本揣摩着他的表情，他在出场的时候是背景板，可背景板也得有背景板的自觉，表情，肢体都要到位。

　　一群人都挨了骂也不敢抱怨，只是这会儿实在是太晚了，他们又不是那种通宵可以排戏的职业演员。约克夫也没有留他们，只让他们回去以后多想想。

　　人三三两两的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坐在椅子上继续研究自己的，白戚没回去，在这里还可以看着场景多走走位，再找下感觉。

　　偌大的剧院里头，空荡荡的，最后一个场务人员走出去的时候，同他打了个招呼，让他记得离开剧院后关灯锁门。

　　白戚点了点头，趁着没人，他走上台去将第一幕戏中每个角色的位置都找了一遍，然后按着剧本上的台词揣摩着每一个角色的心理状态。

　　他回去躺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之后，站了一天的疲惫感才涌现上来。刚想去洗澡睡觉，却接到一个视频电话，他一看对方，挑了挑眉。

　　“霍先生。”他靠在沙发上没动，一手枕在后颈上，一手举着手机。也是颜好任性，还敢从这个角度出现在镜头面前。

　　霍慎伸手解了领带，也靠着椅子，看见对面的人也是懒洋洋的，笑了一下，“打扰到你了么？”

　　却见屏幕另一方的白戚将手机移了一下位置，极快的对着一面墙，“霍先生，现在是晚上九点。”

　　“你那边是凌晨三点了吧。”白戚又将镜头移到自己面前，有些无奈，说是打扰，明明对面的人这会儿才应该躺在床上睡觉才是。

　　霍慎嗯了一声，偷着些许的疲惫，他今晚开完会就是12点，又忙了三个小时的方案，当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外亮着的街灯时，突然就很想看看白戚。就没有算过时差，打了电话。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久到白戚都以为对面的霍老板可能坐着都睡着了，他才开口：“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你一眼，算一算时间，我们有一个星期没见了。”

　　白戚心颤了一下，只一瞬又按着心让它别乱跳，却咳嗽了一声，暴露了些许的慌乱。

　　屏幕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过后霍慎问他：“你最近怎么样？”

　　“我试镜过了。”白戚想起这事儿，便说了。

　　“那不是很好？”

　　白戚点点头，却带着迟疑，“只是发现我好像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他仿佛就被自己困住了一般，不知道束缚着他演技什么时候才能被他自己打碎，让他能够继续朝前走去。

　　“你怕了？”霍慎问他。

　　白戚摇摇头，“倒也没有。”

　　“只是从前好像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渺小。“他从前以为自己可以跑得很快，跑到所有人的前头去，然后成为第一个爬上山顶的人，告诉身后的人，他可以，他可以跑的比所有人都快。

　　霍慎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着。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过了半个小时，白戚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喉咙都有些发干了，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霍先生，四点了，你还不睡觉吗？”

　　霍先生听了这话，用带着倦意的嗓音说了一句：“晚安。”

　　“晚安。“白戚犹豫了会儿，也轻声回道，对面这才结束了通话，仿佛是一直在等他说晚安。

　　等两个人挂了电话，却都没有动，一个拿着手机，坐在办公室出神。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排练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白戚好像心中有所悟，可是这种感觉太模糊了，让他看不见摸不着，他心里烦透了。

　　约克夫老师的脸色对着他们的时候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能是大家都有进步了。

　　“艾瑞克，你和之前比，进步很大。“等一场戏排下来，白戚被喊到一旁，约克夫老师的脸色可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白戚眼中有些茫然。

　　“只是你还是没有完全放开，我这里有一张票，今晚你去看看别人的表演？”约克夫说着还真拿了一张蓝色的票出来。他很喜欢白戚，这么多年了，谁适合演戏，谁拥有天赋演技和能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白戚是个有天赋又懂得努力的演员，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自己练习是对的，但可以去看看别人如何享受舞台。”约克夫说完这一句，又接着去看台上别人的拍戏，留下白戚在那儿拿着票犹豫不决。

　　是他不够享受舞台吗？他明明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想的都是全力以赴。白戚心动了一下，拿着那张票，反正今日剩下的戏份里头都没有他，他可以提前离开。

　　十月的奥斯陆天气转寒，他换上了卫衣，走在街头都觉得有些冷，这门票上面只印刷了剧名和地址，旁的再也没有了。他打开导航，跟着导航开了三十分钟的车才到。他将车停好，下了车，面色一僵。

　　这里虽然灯火通明，场地也很大，台子搭建的也不错，人也非常多，还有人负责检票，看着就很正规。可也不能抹去它是一个露天空地的事实。

　　他随着人群排着队走向检票口，检票口设置的也很简单，将票盖了个戳，就放他进去了。

　　里面或站或坐很多人，他拿着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位置不错在第一排正中间。

　　舞台上早就开始表演了，完全没有管地下坐着的观众在忙忙碌碌的来又去的。

　　他觉得有些新奇，这些演员们也不怕观众看不懂吗？他坐下看了五分钟后，便打破了自己的，台上的演员一直表演着，他前头的剧情都没看，却也能沉浸其中。

　　这些演员就仿佛过着他们的人生一般，全然当观众是透明的空气，悲欢离合都是自己的人生。

　　他看的很专注，直到台上的表演到达了一个阶段，演员们都走下了台，上头的灯也关了之后，周围的观主纷纷站起身离场，他才知道原来今晚表演结束了。

　　当他在视频通话里头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还有这种表演方式，太神奇了。”演员只演戏，结束了以后就离场也不管台下的观众。白戚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明天也还有演出，这是最近最流行的街头表演。

　　“他们表演的都是平时会发生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够接地气。”白戚感慨。

　　凌晨三点钟又拨通视频通话的霍先生听见他语气轻快了些，终于放下心。

　　“或许他们表演的就是他们的人生？”

　　“这话说的也没错。”白戚眯着眼睛想着，“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

　　“嗯。”霍慎看着他眼睛都像是透着光。

　　果然第二天，轮到他戏份很多的时候，他只过了两遍台词，走了两遍位置就好像将这场戏掌握了。

　　白戚松了一口气，又很感激约克夫，特意找他道谢，约克夫老师只说：“你有天赋，不要浪费了。”

　　他点点头记住了这句话，从此排练时，他挨骂的时候越来越少，演技倒是越发纯熟。

　　“你是不是吃了来自你们东方的神秘仙丹，为什么你演技金步这么快。”演戏苦手·克鲁斯终于忍不住拉着他问了，他最近还在挨训，可是白戚却能够偶尔得到表扬了，实在是让他觉得惊奇。

　　白戚倒是带着他去看了街头表演，可惜克鲁斯大概是没天分，看的不明所以的。

　　再过了半月，他们排戏已经过了两遍，接下来就是整日的密集彩排。他也难得松口气，不过晚上回去的时候，总会有个时间和某人打个视频通话。

　　“你们试演是什么时候？”霍慎看着屏幕那头越发疲倦的人。

　　“下周一，没两天了，最近他们期末测试也结束了，所以一天要彩排12个小时。”白戚有些累，却还是睡不着，他都习惯了这样的睡眠时间了。

　　霍慎问了时间，却没有下文了，他忙起来，两天没有和白戚聊天了。

　　白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又到晚上10点快要睡觉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和霍慎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过视频通话了。

　　明明只是对方不经意打过来一次，仿佛彼此都有了默契，会整日里聊一聊对方做了些什么。断了两晚，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白戚却没有多余的心情想着这件事，他惦记着别的事情，白妈妈隔三岔五来他这里帮他打扫房间，还有给他做午饭，就算是简单的鸡胸肉，但白妈妈做出来就是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今天白妈妈没有来，因为白爸爸要去医院做定期检查。白戚去了一趟超市买了水果，还买了一束鲜花，按着白妈妈给的地址，一路驱车去了他们的房子那儿。

　　他在车里等着，想着白妈妈前两天告诉他，白爸爸不会来看他的试演。白戚有些灰心，但是他不想放弃，所以才会有了今日他上门拜访的决定。

　　他等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看见白妈妈搀扶着白爸爸从街道的拐角处慢慢走来。

　　白爸爸其实年纪不算很大，可是却已经一头白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身体越来越不好的缘故。白戚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鲜花下了车，走到正要开门进屋的俩人身后。

　　“爸，妈。”白戚喊了一声，背对着他的俩人皆是身体一颤，还是白妈妈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白爸爸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儿子，你怎么来了？”白妈妈有些慌张，深怕两父子吵起来。

　　白爸爸从她手上拿过钥匙，拧开了锁，一言不发的径直走进了屋，但没有将门关上。

　　白妈妈喜出望外，“进来吧，你爸没关门，肯定是让你进来的。”她了解自己的丈夫。

　　白戚点点头，将花递给她，又去车里把买的水果拿了出来，这才走了进去。

　　这栋洋房装修全然是按着白戚他们家在国内老家的风格来的，里头家具都是中式的，还有白爸爸最喜欢的沙发也都同家中的是一样的，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坚持自我的人。

　　此时，白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说：“坐吧，我也没让你罚站。”白爸爸声音透出了些老态。

　　白戚答了一声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

　　“你今天来干嘛？”白爸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想邀请您和妈妈去看演出。”白戚将门票取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您始终是我的父亲，我一直想得到您的认同。”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爸。”白爸爸声音顿了一下，“回去吧，我累了要睡会儿。“

　　“孩子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也得吃顿饭再走。“白妈妈忙拦着。

　　“不许拦着，让他走，当年不就是拦了他，他才走的吗？”白爸爸声音高了些，显然是带着气。

　　“妈，我先回去了。爸，您保重身体。”白戚叹了一口气，不顾白妈妈的阻拦，还是走出大门，上了车，离开这里。

　　等到试演那一天，白戚上了妆，站在后台的幕布旁，这个位置是可以看到台下观众的，他一直搜寻着白家爸妈的身影，可惜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你在看什么？”克鲁斯见他一动不动的，有些好奇，也朝外头看去。

　　“没什么。”白戚掩过心中的失落。

　　台上已经开始响起了音乐，演出正式开始了。白戚的期待感一点一点的降低，当他上场的时候，却立马换了个人，成了戏中人。

　　试演挑的是整部剧中最精采的部分，他演的也十分畅快，全然忘了台下还有观众。等到这出戏结束，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时，他才回过神来，同所有的演员们一起谢幕，但他不经意瞥见台下某一角的几个位置时，差一点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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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这就是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猜猜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