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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帝妃夜话 ...

  •   夜深人静,清冷的月光洒在齐同殿的屋顶上,大殿外空无一人,侍卫宫女等都被打发到了宫殿外围,只剩下皇上的心腹太监李厘,不过遵着主子的意思,他也不敢靠太近,皇上可是说了,要和新晋的漆贵妃好好亲近亲近。

      宫殿的家具摆设倒是并不多,甚至比冷宫的东西还少,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摆着的都是精品,桌椅全是上好红木雕刻,尤其是窗边的那张贵妃榻,扶手上精雕细琢了近百个娃娃,每个娃娃样貌打扮都不同。榻上铺了一张虎皮,虎皮本身倒不是很稀罕,宫里少说也有百八十张,可那张是皇上亲手打了带回来的,宫里就独这一份,足见宫殿主人的殊宠。

      榻上的小桌上正摆着一盘葡萄,晶莹剔透紫得可爱,一双雪白干净的手正在仔细地去着皮,还时不时递到对面的人嘴边,引诱着对方。

      “日他个仙人板板,气死我了!”说话就是齐同殿的主人漆贵妃,她一身浅红色宫装,未带首饰也不施粉黛,但五官艳丽夺目,尤其是眉角的小痣,娇媚入骨,即使素面朝天也勾魂夺魄,而且美人含羞带怒,更是别有风情。

      “爱妃啊,何必如此动怒呢。”当今皇帝陈轻捏着一颗完美去了皮的葡萄,讨好地塞到对方嘴前,“来吃颗葡萄,这可是西域的贡品,甜得很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撑死你个瓜娃子。”漆贵妃并不领情,虽说美人带怒犹如鲜花怒放,可以她现在的样子只怕那花是炸开了,还炸得到处都是。

      “那朕自己吃。”陈轻倒是不生气,他美滋滋地把葡萄放回自己口里,贡品葡萄自然甜美多汁,陈轻幸福地闭上眼。

      看到皇帝这副享受的样子,漆贵妃更是不爽,她从衣服里掏出了几个颜色不同瓷瓶,又从头发上扒拉出几根闪着蓝色光芒的针,兴冲冲地向外跑去。

      “老娘现在就去毒死那些哈皮!”

      “呃……咳咳。”陈轻吓得忘了吐葡萄核,那核一不小心就噎住了,他咳得满脸通红才吐了出来。

      “冷静啊,三思啊,就算被冤枉给皇后下砒霜,也不要弄假成真啊。”陈轻出言阻止,“皇后的父亲可是大将军啊,会让朕难做的。”

      “没事,一起毒死就好了嘛。”漆贵妃微微一笑,脸色缓和了下来,犹如春风吹芙蓉,粉里带白,白里泛粉,温柔可人。

      就是有着后宫三千的陈轻也不由得为这美貌愣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急忙抱住对方,苦苦哀求:“不要啊,大将军现在还不能死啊,朝廷会乱的啊,朕真的很难做的啊。”

      “我管你个锤子,他们居然敢冤枉我下砒霜!”漆贵妃倒是在皇帝怀里没有乱动,她怕一个用力就把对方打飞了。

      “朕知道你是冤枉的,朕也在查了,给朕点时间嘛。”陈轻见对方没有挣扎,顺势扒在对方身上打算吃点豆腐。

      “查个锤子!砒霜!他妈谁他妈下这玩意儿,我堂堂唐门掌门,毒药世家,下砒霜!”漆贵妃,不,应该是唐门大当家唐漆,愤怒到了极点,“还他妈能被人发现,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水平啊。”

      唐漆气得想拍碎点什么,可惜宫殿里只剩下大件的家具了,真拍碎了很难解释,皇帝又是个脆的,她还真不敢用力。

      “轻点啊,爱妃,小心隔墙有耳。”陈轻迅速转头巡视周围,“万一被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啰嗦,我早就把人都打发了,周围还布置好了机关,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现。”唐漆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木柜,“那是总机关,子机关被触发,它就会有反应的。”

      “不过,你个皇帝当得也太没用了,处处受制。”唐漆摇头叹息着,“还不如我一个掌门自在呢。”

      “北燕国比唐门大多了,人多了心思也多了自然难管多了。”陈轻放开了对方,回到了榻上感慨着,“爱妃管理唐门自然也应该经历过吧。”

      “嗯,不听话的打一顿就好。”唐漆思考了一下回答,“正面不行就阴的。”

      陈轻的表情凝固住了,他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总有没法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吧。打不过怎么办?用势力压制的怎么办?以亲情束缚的怎么办?”

      “打不过就练咯,练到武功足够高了,才能让别人心平气和地和你讲道理。”唐漆摊开了双手,手上满满一层老茧,指甲倒是好看的很,比普通人略长一点,指甲光洁泛粉,尖尖上隐隐透出各种不同色泽,显然是抹着药粉。

      “武林人士还真是与众不同啊。”陈轻出声感叹。

      “朝廷后宫才与众不同呢。”唐漆也摇头感慨,“不能打还敢乱来,一群瓜皮。”

      “我真不明白你还留着他们干嘛,都给你下毒了哎。”唐漆完全不理解陈轻怎么还在隐忍,要是她早就反手抽回去了。

      “哪有那么容易?还没查清是谁下的手,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啊,而且现在朝廷势力林立,宫中又有太后牵制,朕怕牵一发而动全身。”陈轻倒是很羡慕唐漆,对方就像西域进贡来的仙人掌,浑身是刺,敢惹她的都会被扎得头破血流,可开出的花却又是那么娇艳,美丽得惊人。

      “你倒是学学先祖简帝的魄力啊,一统天下,边疆无人敢犯,在朝廷上也是说一不二。”唐漆对着眼前的没有皇帝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翻个白眼也是似娇还嗔,搞得人身子骨酥了一半。

      “朕可比不过先祖,不过爱妃倒是颇似当年陈殊将军。”陈轻一直都羡慕先祖简帝,对方有才色兼备的陈殊和众多能干的贤臣,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太后虽然是亲母,可是一直偏向和娘家有关的李昭仪,甚至还想让她晋升为贵嫔,在往上便是身为大将军独女的皇后了,而李昭仪偏偏是当朝李相的长女,李相和大将军在朝廷里针锋相对,他们的女儿自然也是互相看不上眼。

      偏偏陈轻作为皇帝还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将军在边关驻守多年,劳苦功高,若是薄待了他唯一的女儿,只怕是要伤了将士们心。

      李相虽并非出生豪门,但也算是书香世家,勤学苦读后一举成名,完全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加上他为官后乐于提拔人才,现在已是桃李满天下了,朝中文官大多受过他的恩惠,而且太后还是他的姻亲,向来见不得有人压在自家侄女头上。

      皇帝不仅要维护朝堂,还要稳定后宫,陈轻过得一点也不轻松,这一切还不能对别人诉说,还好他微服私访时遇到了唐漆,他才能有稍微松口气的地方。

      “有什么难的,把你中的毒给所有人下一遍嘛,没事那个就是了。”唐漆脸颊微微泛红,宛如云蒸霞蔚,陈殊将军在女子心目中地位崇高,人人都想成为那样的豪杰,能被夸奖像她自然是开心不已。

      陈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也许是个办法,可是能在皇宫中给自己下毒,而且多年未被发现,这人必定是心思深沉,善于隐忍,精于算计。要么隐藏于外,在暗处谋划一切,背地里收买人心,犹如蜘蛛四处结网,即使下毒也伤不到他本身,要么就在身边,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只等机会到来,便如毒蝎一击即中,只怕是中毒也会默不做声。

      若是解释给唐漆听,她估计也会不明白,敲山震虎和打草惊蛇对她来说很难区分。

      陈轻又剥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葡萄甜得过头了,吃多了嘴里不仅腻还微微泛苦,或许葡萄还是葡萄,只是吃葡萄的人心情变了。

      “朝廷和武林的做法不一样,爱妃倒是有心了。”

      “唉,要是你哪天累了,不想当皇帝了就跟着我混吧。”唐漆并不在乎陈轻的地位,她只是喜欢对方的脸,当初救他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脸,“你那么好看,我养你一辈子,你不听话了也保证不打你。”

      “可惜朕要是不是皇帝了就没命了,不然听上去倒是不错。”陈轻倒是第一次听见有女子想要包养自己这个天下之主的,他倒是没有生气。

      唐漆从来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相貌的喜爱,对自己的身份也是毫不在意,对她来说皇帝也不过是住的地方大些吃的好些罢了,甚至在知道自己是皇帝后还隐隐有些嫌弃,因为不能被打包带回唐门。

      这也是自己之选择和她合作的原因,她不求名利财富,只凭喜好做事,又恰巧对自己的脸情有独钟,其他人没办法收买她,自己才能如此信任她。

      没想到作为皇帝居然要牺牲色相,陈轻却没有多少抗拒,唐漆极美,还有不逊于美色的实力,她就像是木棉花,不需要依附攀缘他人,自己就能稳稳站在地上,而且一开就是满树火焰,热烈至极。

      不论是男是女,很难像她那样潇洒自在,所求不多。陈轻知道自己是做不来的,也永远成不了唐漆,不过能近距离看着也好。

      “明日李昭仪会奉太后的旨意带你去皇后宫中,让你和皇后对峙。皇后一心以为毒是你下的,自然会咬住你不放,不过你不要担心……”陈轻握住唐漆的手,在她手心里轻轻划着。

      “担心什么,忍不住真的毒死她吗?”唐漆抽回了手,还在陈轻洁白的额头上轻点了一下。

      “不要担心,太后会为你说话的,虽然不知道毒是谁下的,但是她一心想拉下皇后,扶自己侄女上位。”陈轻摸了摸额头,虽然对方没有用力,但还是红了一块,有点疼。

      “你也太嫩了,豆腐做的吗?”唐漆心疼地吹了吹对方额头,“还疼不疼?”

      “没……没事。”陈轻羞红了脸,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脖颈,隐约看见雪白的胸口,半遮半掩,让人联想起伏。

      “李昭仪想当皇后就要先拉下现在的,再除掉你,所以这次下毒不是针对你,而是皇后。”

      “皇后一向直来直去,有仇就直接报了。太后这次故意拘着她,就是要让她压着火气,一见到你就当面发作,以皇后的性格只怕会直接动手厮打,到时她们就能给皇后按上虐待后宫的罪名。”

      “爽快,我钟意。”唐漆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放心,老娘不会输。”

      陈轻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着:“我自然是相信爱妃的实力,可是你不能和皇后动手。”

      “凭什么,我可不会站着不动让她打。”唐漆不服,哪有人怎么傻的。

      “若是你动手了,太后就会给你按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你可是挡着李昭仪的第二座大山,除了皇后就轮到你了。”陈轻接着分析给对方听。

      “她们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当皇后?!”唐漆瞪大了双眼,她完全不敢相信,“皇后有什么好的?”

      “爱妃不懂了吧,当了皇后就能凌驾于后妃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陈轻尽量简单地解释给唐漆听,“是后宫女子的理想。”

      “可还是一人之下啊,废了半天劲就当个老二啊。”唐漆咂了咂嘴,宁为鸡嘴,不为牛后,后宫女子不懂吗,“这个理想也够低的啊,有点二啊。”

      “而且不是还有太后吗?最多算老三吧。”唐漆做了个三的手势,一脸嫌弃,为了个老三累死累活,真搞不懂后宫女子的想法,有什么好争的。其实她还想说要是自己,就干脆弄死皇帝,自己上位,不过陈轻也在,这会伤了他的心。

      唐漆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太后不也是从皇后升上去的吗?可她过得也不顺心呐,想拉自己侄女也拉不成。”

      陈轻想开口解释,后宫讲究雨露均沾,还要考虑到制约朝廷,别说太后就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宠爱自己喜欢的女人。

      可他开不了口,唐漆一定会觉得是皇帝没用,要靠身体笼络女人来维持统治,而不是靠自身的实力,没有文德招揽人心,也缺少武德压制贰臣,自己的确很没用。

      唐漆看不出陈轻的心思,但她看得出对方的低落,就像被主人骂了的小狗,低着脑袋不敢出声。

      “没事,天可怜见的。”她就见不得对方可怜巴巴的样子,恨不得把对方揉进怀里,好好搓揉一顿,“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乖啦。”

      “我是不是很没用。”陈轻抬起头看向对方,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整个人可怜又脆弱,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是—没有!”唐漆急忙改口,看着对方泪汪汪的样子,她忍下了打算欺负得更狠一点的想法,温柔地安慰起来,“你看,你感觉很辛苦吧?”

      陈轻点点头,不管是朝廷里的国家大事,各派之间的摩擦,还是后宫的勾心斗角,太后的逼迫,都让他耗尽了心力,还有他中的慢性毒药,至今还找不到线索。

      “辛苦就说明你在努力了呀,在不断努力的人怎么会没用呢。”唐漆用拇指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孩子。

      唐漆的手满满一层薄茧,没有后宫女子的光滑细腻,还带着一些淡淡的腥味,那是她涂在指甲上的毒药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却让陈轻感到了安心。

      这种安心曾经在太后身上也有过,那时她还是皇后,先皇还在位,她只是一位贤惠的妻子,一位慈爱的母亲,而不是现在的太后。她也会抱住还是太子的自己,轻声细语地安慰,有时候还会亲吻自己的额头。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是先皇去世时吗?还是自己登基后呢?或者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陈轻不知道答案,他只希望不是最后一个。

      “乖啦,都是皇帝了,别难过呀。”唐漆的手很粗糙,用的力道却很温柔,茧子擦过皮肤有点痒痒的,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只是被你指甲上的药粉熏到了。”陈轻并不愿意被对方看轻,男人都不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其实那样做反而容易打动女人的心。

      “我没在拇指上涂药啊,糟糕!”唐漆看向手指,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一把拉过陈轻,两个人脸对脸了。

      陈轻一下子呆住了,倒不是近距离看见唐漆的美貌,毕竟这么久了,他也渐渐习惯了。但是对方突然直接靠过来,娇嫩的嘴唇亲吻着自己的眼睛,并用丁香小舌添去了眼角的泪水,这实在是太过了,太亲密了。就算是关系极好的夫妻,也很少会做出这么孟浪的事。

      “好了,应该没事了,花椒粉弄眼睛里当然难受了。”唐漆轻舔嘴唇,娇唇边露出一点粉舌,模样勾魂摄魄,“下次早点开口嘛,省的受那么久的罪。”

      陈轻捂着自己的脸颊,粉面桃花盛开,好似被多情风流子调戏的闺阁少女,又惊又惧,可偏偏还有些心动,魂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爱妃真是大胆,想必在江湖上也有不少知己了吧。”陈轻的心一下子苦涩起来,甚至还有些嫉妒,“方能如此熟练。”

      陈轻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本来与唐漆只不过是利用合作的关系,帮自己解毒并找出下毒者。唐漆只是喜欢自己的脸,他便用这张脸做报酬,而且这种事男人总是不吃亏的,自己不应该嫉妒。

      他从来没想过让唐漆当自己真正的妻子,唐漆不合适,出生草莽又一身的江湖气,不是皇后的好人选,他留下她是因为她的武功毒术,唐漆也不会留下的,她一点也不喜欢朝廷皇宫,只是对自己脸的喜爱大过了对后宫的厌恶,才勉强留了下来。

      两个人都对此心知肚明,即使再怎么亲密也没有越过男女之间的界线。

      唐漆要走陈轻是拦不住的,也没理由拦,就像他现在不应该嫉妒一样。理智上虽然知道,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那倒没有,一般没什么大事没人找我的。”唐漆只觉得被看轻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一派掌门,不是江湖小虾米都可以骚扰的。

      唐漆其实也很郁闷,掌门的大事真的很少,也就过年过节上台撑撑场子,而且自从魔教解散后,连武林大会都不开了,她这才闲得发慌去钓鱼,结果钓到了皇帝。

      实际上开武林大会也会无聊,其他几派都是老头老太,聊个半天再找几个小辈打架,她还不能下场找小辈打架,不然就是欺负后辈。吃的也没味道,菜里一点辣子也不加,还不让人放。就吃的方面,还是皇宫好啊,起码没人管你往菜里加多少辣子。

      “我不信。”陈轻觉得自己就像是家里拈酸吃醋的小娘子,担心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就忍不住做了。

      “唉,和我同辈的都是老头老太了,说不到一起,年纪差不多的又都是小辈,不敢上来搭话。”唐漆回想起武林大会时的情景,不由得长叹一声,“所以出名不能太早,高出不胜寒呐。”

      陈轻听到这个答案,满意极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那么开心,刚才的纠结一下子不见了。

      “那你以后—”陈轻突然停了下来,他本想要求唐漆日后只亲近自己,可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说这些。

      “以后怎么了?”唐漆不解,对方怎么突然定住了,自己也没点住他穴道啊。

      “以后在后宫里要小心,不要轻易暴露你的武功毒术。”陈轻话音一转,把话题带了过去,也隐藏了自己的心思,“别太冲动,于我们的计划不利。”

      “知道了。”唐漆又是一声叹息,忧愁爬上了她的眉梢。看来明天太后那里不好过,自己要好好忍耐,要是实在忍不住干脆打到她们失忆吧,或者下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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