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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art6.交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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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华火看到对方眉头微皱，酒红色的眸子紧盯着自己，鼻尖微微濡湿了，唇微抿着，隐约能看到虎牙。
他并不为“Careful”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感到惊讶，即使对方的外形和自己的想象有出入，在看到对方本尊的瞬间，他便已经清楚“Careful”接下来的反应。
只是，“Careful”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S3？
花心？
什么意思？
要说“花心”的话或许是在批判自己在圈儿里的那些花边新闻，但“S3”又是什么？
华火有点懵，但还是保持微笑地拉开凳子，坐到了“Careful”的对面。
“你好。”对方开口，声音有着青春期特有的稚嫩，活脱脱是个未经历变声期的孩子。
华火依旧选择了热情的直球攻势：“初次见面，你也好啊——以及，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写手！”这句话发自内心，华火向来是不吝啬对于美好事物的赞美的。
而“Careful”的脸上却是一派复杂。
“Careful”的脸上看不到“害羞”的影子，反倒是参杂着点儿怀疑和悲哀，仿佛他经历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打击。
“嗯……你不适应被这样直白地夸奖吗？”华火依旧保持着微笑，同时适度地流露出关心。本该是很有安抚效果的做派却加剧了对方的不适感，“Careful”微皱着眉头，似乎更加痛苦了。
“我的真名叫‘小心’。”沉默了一会儿，“Careful”忽然这样说。
华火没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只好顺着话继续说下去：“忘了说，我的名字叫华火，不过怎么叫随你喜欢吧，我不在意的！”
“Careful”——现在该称他“小心”了——似乎终于从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表情趋向于华火所熟悉的平静，酒红色的眸子也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清明：“好的，我明白了。”
小心这样说着的时候，华火的注意力却在小心的某些外貌特征上——譬如那双眼睛，和星阵营的人截然不同的，发灰的酒红色——这似乎是灰阵营居民的特征吧？
“嗯……小心是吗？你的肤色很白，眼睛也颜色很特别……混血儿吗？”华火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不定小心就是因为受到血统歧视才变得有些神经质的。”
“不。肤色是后天的，我近几年很少晒太阳。至于眼睛……”小心的话语出现了一段不太自然的停顿，“激活时出了意外。”
激活？唔……他想说的会不会是“激光”？不过激光能改变瞳色的吗？
华火无力言说对方的语言描述能力，心想着怪不得对方之前发的语言片段那么莫名其妙，看来他本人就很意识流。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灰阵营的血统呢！”
“我之前的确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还好华火没有喝水，不然他肯定会喷出来。
那可是很厉害了！
谁都知道灰阵营和星阵营相互之间的厌恶度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步，能顺利跨阵营的人是神仙下凡了吧！
华火的内心波涛汹涌着，与此同时，他发觉小心的视线时不时往他胸口的磁铁挂坠那里飘。
“怎么，你也对我的这条项链感兴趣吗？”
“不，只是看着眼熟。”
一条项链而已，有重样的也很正常。华火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
“直入主题吧，”华火决定由自己来挑起主导谈话的大梁，“我对你和伽罗的故事很感兴趣。”
小心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
“我在文学方面没什么特别的造诣，但是我特别的欣赏你的文字，你的文字里有一些特别能戳中我内心的片段。而且，我十分欣赏你本人。”华火观察着小心的一举一动，“你应该没有和其他人签约吧？”
“没有。”
“我想你应该猜到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内容了，对吗？”华火笑着向小心眨眨眼。
“是的。”
“别那么拘谨嘛，如果你同意，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我们能见面一次不容易，不如我们聊聊你的作品？”
小心很爽快地答应了。
“伽罗果然是实际存在的吧？”
“是的。”
“那你果然也就是文章的主角？”
“算是。”
“你和伽罗的关系是？”
“搭档。”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小心抬手捋了捋头发，华火注意到对方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的那种战友情，真的，出生入死交付后背的感觉太棒了！”华火兴奋地说着。
小心不知道如何反应，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微妙了——天知道伽罗本人藏在哪个角落全程监听着。
闻言，“藏在哪个角落全程监听”的伽大爷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说起来，小心，你以前不是专职作者吧？”华火想着小心的作品里的内容和他刚才看到的小心手上的薄茧，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我年轻时是军人。”
你？
年轻时？
军人？
前后两者跟华火猜的差不多，但中间那个时间状语太不对劲儿了吧？！小弟弟你年龄很大吗？！
华火想起来现在十六七岁的孩子喜欢自称“老大叔老阿姨”的现象，琢磨着小心身上其实还是有人间烟火气的。
他两手交叉，笑着给小心抛了几个wink：“没想到你其实是个蛮幽默的人嘛！”
然而小心没有get到，他只是摇了摇头，颇为认真地讲：“我遇到伽罗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我们还在战场上。”
“请继续。”
呃……听说搞艺术创作的脑袋都不正常，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起初，我和伽罗作为各自阵营的先锋，率先出手。那是我们还是敌人，没有交流，而且头盔遮住了脸，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所以脑子里想的都只有‘如何快速弄死对方’，招招致命，每次都瞄准了命门。”
“弄死”这个词跟他的气质还真是完全不符啊——华火在心里不负责任地感慨着。
“因为我的主要设计者之一……”说这话的时候小心快速地瞟了华火一眼，然后立刻别过头，“他把我设计出来的时候，专门赋予了我在近身格斗方面的天赋。而且，说到底，我们的构造本身就优于人类，所以起初我认为，虽然伽罗的身手不错，但我们之间的对战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后来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伽罗似乎也不是单纯的‘人类’——至少不是星阵营和灰阵营的‘人类’。我们一时间居然难分胜负……那场打斗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截止到我们各自的战友因为打累了先行撤退，我和伽罗之间还是没有分出胜负……那时现场只剩下我和伽罗两个人。”
“是的，这段情节我在你的博客上看过，可是后续处理的很模糊。”
“因为我拒绝透露。”
“那一定事出有因，我尊重你的意愿，那关于这件事先就此打住吧。”
“感谢理解。”
“还有件事让我很在意，”华火觉得这是个发问的好时机，“我有一个网名‘花公子’的朋友，他销声匿迹前我在他的动态里看到过你，你们是彼此认识的，对吗？”
“应该是的。”
那就对了！
华火还想继续问什么，却发觉自己只隐约记得在“花公子”的账号上经常看到@Careful的动态，具体内容却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呃……我这脑子……对不住啊，刚才想问你的问题……”华火罕见的不好意思，“话到嘴边，我给忘了。”
“这很正常。”小心表示理解。
“嗯，那不知Careful大大是否有签约的意愿呢？我想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聊你过去的故事。”
小心点头，与此同时，他的耳朵里闯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抱歉，我得借用一下我们在灰阵营时的通讯系统了。”
暗处的伽罗试了很久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在憋笑：“难为你说这么多话，差不多了，可以传输文件，环境安全。顺便纠正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灰阵营而不是在战场，你被激活时我在场。”
小心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红色的光，瞄准器通过意识操作对准了花心的瞳孔。
“聊点别的吧，我想比起我和伽罗，你对‘父亲’的感觉更深刻，对吗？”
他探身，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相抵。
“我的过去不足为提，重要的是你的过去，花心。”
热气喷洒到华火的脸上。
雾气氤氲中华火注视着小心的眼睛，那里闪动着光标，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花心”了。
不，他觉得自己就是“花心”。
或许这个名字他曾经用过。
他的眼睛开始发烫，那里的血液沸腾了。
“文件传输开始。”
——
注：华火的“华”不是姓氏，发的音就是“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