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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3 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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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戒指
是夜，她再次汗涔涔地惊醒，睁开眼，撞入眼瞳的是一片空荡荡的昏暗，她看着墙上的时钟，只觉得周身恍惚，分不清究竟身在何时何处。
「怎么了？维奥拉。」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发旋顶端响起，搭在腰臀上的手臂紧了紧，他也随着她的动静醒了。
「突然就醒了。」
她回答着，随后身后的男人起身下了床，她愣神看着，没一会他回到卧室，将一杯温牛奶塞到她手中，
「来喝点助眠。」
自从回来后，她睡的一直寝食难安，睡眠浅得时常惊醒，这就连带着闹醒他，她提过让她搬回原来房间找佣人守夜的提议，但他始终坚持，所以现在有这么一幕也就见怪不怪了。
「做噩梦了？」
「没有。」
她摇摇头，将只喝了几小口的牛奶递回给他，神色苍白清冷，好似没有多少的情绪。
「那感觉好些了没？」
反手放好杯子，他揽住她，让她依靠进他宽厚的怀里，一手轻抚在她肚子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肚子饿不饿？热不热？……」
她提不上太多的劲，听着他一连串的关怀的问话，不免得心里头有些泛酸，轻轻回问道，
「多弗，你这样累不累？」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他稍愣一秒，随后眉头拧皱着，一边抬手罩在她脑袋上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一边慢慢回答她，
「维奥拉，我头一回照看孕妇。」
他说的没错，她知道这个男人向来心思缜密，只要他愿意，必然是能将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而他一直以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要在她这鞍前马后，难为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这个孕妇。别说是照看孕妇，恐怕他也是头一回这么去照看一个人。
他好像很紧张她，她有时候被他这样备至的关心给惊异到，甚至会想他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变成这样。
「花这么多时间陪着我，是不是很累？」
「没有，你不用想这些，安心养胎，好好把我女儿生下来就行。」
因为时期敏感，他觉得是要多花点时间看着人点，反正许多事务都可以通过电话汇报处理，眼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他出面解决，将棋盘布好，他完全可以隐于幕后，只不过是将去四处看热闹的时间用在陪她上，他向来随心所欲，一切都是他自主的选择。
只有他想，才会这么做。
「嗬，原来只是紧张孩子。」
她娇嗔，好一副酸溜溜的幽怨模样。
「呋呋……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孩子，维奥拉。」
他知道她故意断章取义，还是耐心地解释，起码她现在能够和他多说些话，这好过她之前默默闷着。
维奥莱特的状况算是改善了许多，自把原先她有莱格的时候在身边照料的塔琪婆婆找来后，最主要的还是归功于身边人的关照。
「还睡不睡？」
他问她。
她点点头，任他揽着她躺下，将她收紧到怀里。
她觉得有些太紧了，侧了个身，背向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发愣。
不管怎么样，睡眠是要补足的，只是她大脑泛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失眠了。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沉稳均匀，他应该是睡了，她维持着姿势不动，不想再闹醒他。
「睡不着？」
他低沉的声音落下，她一愣，原来他没睡，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她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他睁开了眼，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颈背上。
「她闹你么？」
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抚着。
「不，她很乖，很安静。」
这点让维奥莱特很惊奇，怀着莱格的时候莱格可是没少闹腾，而现在一切指标都正常，而胎儿却没多大动静。
「她一定会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
她又说道，抬手放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的动作轻抚肚子。
「像你就行。」
掌心所触及的那圆滑的触感，在此之下是一条崭新的生命，他杀人如麻被别人视为索命的天夜叉，这倒是第一次他亲眼见证他自己创造的新生命一点一点地发育成型。这是他的孩子，她很快就会出世，知道是个女孩后他心中满是期待，会长得是什么模样呢？
最好是长得随她母亲，性子随他，而不是像莱格那样，一整条心都粘在母亲身上。
维奥拉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他想着最开始见到她的模样，那时候才十几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美好得不可方物，他的女儿也要长成那样才好，可这世道险恶，他又忧心到将来女儿的试炼问题……
维奥莱特背对着，自然不知道身旁的男人想的已经跑得那么远，要是知道了她指不定还会调笑他一番。
「再睡会吧。」
温凉的唇落在她的后颈，轻浅的一吻，他低声哄诱道。
维奥莱特睁着眼睛，这一刻她心中浮现一个只觉得荒谬的念头，她觉得他是爱惨她了。
……
冰凉的酒液缓缓流入酒杯，酒液猩红似血，杯柄捏在他指间，酒杯显得很是小巧，而他慢条斯理地抬杯品了一口，有如一个嗜血的恶魔般静静享受着他的晚餐。
露丝莫娜盛好酒后退至一旁，正等着一会前来复命的赛尼奥尔。
「少主。」
赛尼奥尔进入厅室，朝桌台走开，从露丝莫娜应声呈上的托盘里取走一杯酒，
「人带来了。」
紧随其后的两个侍卫将手中押住的人放开，而后推至多弗朗明哥的跟前。
女人被一路擒至此地，似乎早有心理觉悟，面对眼前叠腿落座于沙发上的男人，女人眼神狠利，似乎若是可以的话她早就上前将其千刀万剐。
「就是你，对维奥拉开的枪？」
他扫过眼前的女人一眼，是个妇人模样，只不过并不是个什么人物，他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呵呵呵呵……」
女人神色无比阴沉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不仅开了枪，而且是很多枪，可惜一枪她就倒了，我把整个弹夹的子弹都打进她身体，打得千疮百孔的那模样真是凄惨啊，多弗朗明哥，你做梦都想不到她是这么死的吧，哈哈哈……哦对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种吧，可惜才三四个月大，否则它也能感受得到那种，子弹穿射身体的痛苦啊哈哈哈哈哈……」
露丝莫娜听得心惊肉跳，扭头去探看多弗朗明哥的神色，只见后者纹丝不动，端起酒杯再喝了一口，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原因呢。」
太过平静，有如暴风雨前虚假的宁静，露丝莫娜再扭头去看那个女人，见到她眼泪都笑了出来，眉眼间却是充满憎恨的悲戚，
「原因？哈哈哈哈，多弗朗明哥，你这种恶魔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还配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丈夫和儿子！你这个杀人如麻的恶魔，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也尝尝吧，这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和挣扎……即使杀不了你为他们报仇，我也要你永世不得安宁！！！」
女人笑得眼泪直溢，她想起最初只得怀着沉痛的悲愤躲藏，在离开摩尔卡萨斯之际，那本是阖家团圆的节日，她却失去了全部的亲人，眼睁睁看着那个让她坠入炼狱的恶魔若无其事地携妻儿在祭典上游乐。
在场的人忍不住捏一把汗，静默得不敢出声。
「呋呋呋……」
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俯身向前，
「永世不得安宁？」
「呋呋呋……你未免想的也太多了，人确实是我杀的，但是，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认为，我为什么抽得出空去杀你的丈夫和儿子？」
「如果他们老老实实在下属干事而不是来动莱格的主意，但动了莱格的主意，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呢？」
「但你却杀了他们！」
女人声调骤然拔高，
「就因为这样这样一个结果并无大碍的冒失你就杀了他们！！！」
「呀……我并不是什么圣人，在我手下做事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哈哈哈……是啊……在你这样的人眼中，我们不管有无利用价值，都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啊……可以随意定夺的……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黄泉之下，有维奥莱特和你们的孩子作陪。」
女人深知落在对方手中已无生机，将近癫狂地失笑。
「杀了你？不……那太简单了，呋呋呋……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能见到我么？」
「真是可惜啊，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喜讯，维奥拉还活得好好的，而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女人蓦然瞪大双眼，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男人，双手攥得死紧，
「不可能！！！她明明中枪了！！！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她被我杀了！！！你骗我！你在撒谎！！这不可能！！你撒谎，是为了骗我的！！！」
他放下酒杯，捂着眉心笑得邪佞，不在多说只是对赛尼奥尔吩咐道，
「让人带下去吧，别给她自尽的机会，吊着一口气都行，别让把人玩死了。」
「是。」
眼见着发了狂的女人要被带下去，他突然又道，
「等等。」
砰……砰……砰……
屋内不知道响起多少道枪声，最终归为寂静，这声响很诡异，只是单纯的枪响，没有伴随着其他任何的惊叫慌乱……
等待她的将是漫无边际的地狱……
多弗朗明哥去到莱格房中的时候没有见到维奥莱特，往常这个时间她一般都是过来陪着莱格，直到餐点和莱格一同用餐的。
「父亲。」
父子间先前的芥蒂未消，莱格见到来人并不热络，但还是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
他对莱格的态度不甚在意，他并不指望莱格要多亲近他，只是不想维奥莱特见到他们关系僵持再多费心神忙活，他缓了神色，俯身轻拍莱格的脑袋，
「你母亲呢？」
「诶？今天还没有见到妈妈。」
按理说她身边有维妮尔的看护，如果有什么异常，他若不在是会收到汇报的，想到这心里不太安定，正当他要生疑之际，这时就听到了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他知道是她，因为常年练舞的缘故她的脚步比常人要来得轻盈。
「多弗……」
「妈妈……」
莱格先跑了过去霸在母亲旁边，
「我肚子饿了，我们去用餐吧。」
说罢莱格就要拉着母亲往外走。
维奥莱特哭笑不得，轻推莱格示意，莱格这才忸怩地回身，唤上身后的男人。
「父亲……」
夜晚入睡前，维奥莱特从浴室洗漱出来，见到已经洗浴换装的男人有些惊奇，
「你洗过了？」
「嗯，在隔壁洗了，这样不耽误时间。」
他看着她因他后半句话神色从狐疑变为防备，不禁失笑接着解释，
「我还没有变态到会对即将临盆的孕妇动手的程度。」
「过来这。」他拍拍旁边的沙发。
「那难说。」
维奥莱特瞥着眼一路看过去，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她没有过去，反而是走过去远着的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摆弄自己的瓶瓶罐罐。
他也没恼，起身走到身后把人一把搂住。
「哎……」
她慌呼一声，随后被抢了椅子，他坐了她原本坐的椅子，而她则是被稳稳当当放在他腿上。
「你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
他不答反问，把她手上拿着的小罐子捏过来瞧，
「这是什么？」
「……」
维奥莱特有些无语，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些有这么强的探究欲了？但无语之际她故作没好气地挖苦道，
「少主大人不是喜欢这副皮囊么？我当然要好好地呵护保养啊……省得变丑后你就不喜欢了。」
「维奥拉，不是因为这个。」
闻言她挑眉看向他，眼里满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全然相信。
他看着她不满的神色，笑着改口道，
「不只是因为这个。」
年轻貌美的女人世上千千万万，单单从皮囊上看，她是很漂亮，但漂亮的女人他早见得多了，这并没什么好稀奇的，但在此之上维奥莱特与她们都不一样的是——她拥有着这世上最为美丽的一双眼眸，当然，并不只是因为这些，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偏着头望着他，眼睫轻眨，他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睑，再抬头的时候她长密的羽睫扫过他的下巴，柔柔的，痒痒的，像挠在心上，有点发痒，让人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舔舔唇，这时又觉得她防备他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抵是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有点「危险」，维奥莱特不再追问，而是转回头自顾自又捣鼓起来。
「这又是什么？」
「保湿乳。」
「那这个呢？」他像个好奇宝宝。
「补水霜。」
「这有什么区别？」他有点不解，明明听起来是一样的东西。
「……」
看来他也有知识盲区，她暗笑，先前她还觉得他阅书无数，已经到达无所不知的境界了。
「多弗……」
「嗯？」
「你找到她了。」
「嗯。」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固。
他没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现在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了，他不想她再因这些事情受到什么刺激，但他知道她还是会察觉的。
「杀了吗？」
她好似漫不经心地一问。
「没。」
「那……」
「维奥拉，」他唤住她，
「我不是怎么仁慈的人。」
他下巴轻抵在她的发旋上，仅有的那点仁慈他已经都给她了。
「你想替她求情么？」
「不……」
她没有这么圣母，对于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她无法原谅，但是凡是发生了的事情，她无法不去正视因果，
「她的丈夫和儿子……」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多弗，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做一些决定的时候能稍微考虑一下孩子……」
「……」
他脸色一沉，垂着眸看着她，眼瞳深不见底，越发沉默。
她想想自己说的话，顿时又觉得有些懊悔，他也许会觉得她这是在指责他的意思。
看着他沉下去的神色，她有点担心，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杀他们，正是因为考虑了莱格。」
糟糕，他一定生气了，她开始着想怎么把人哄好，可最受用的方法她现在施展不了啊……
当她各种设想的办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她却听见他低低的一声，
「但以后我会注意的。」注意清理门户，排除后续的隐患。
她一时呆滞住。
「那你跟她算完帐，接下来是不是要找我算账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太了解他了，与其说他度量大不如说是他太理智太冷静，什么时候都分的清楚轻重和先后，但千万别因此掉以轻心认为他真的不会计较。
想着他带她回来后因她的病情一直一味地纵容她，还从没过问先前的事，她现在情绪退减了就对此隐隐有点不安，想着他什么时候会跟她秋后算账。
「哦？是呀，这账要怎么算呢？」
他抿唇，嘴角勾着笑，低低应了这么一句。
这账要怎么算？直到熄灯躺床准备入睡，她都没听到他的下文。
想来想去，她难以入眠，翻来覆去，心里的焦虑又上来，因为她发现又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呋呋呋……你这样翻，肚子不累么？或者把女儿累坏了。」
黑暗当中，他气息洒在她头顶，他是知晓她在想什么，还是笑着打趣她。
「还不是因为你？」她有些幽怨地讨伐，语气却是低低软软，根本没有杀伤力，她凑近，将脸枕在他胸前，气声居多，
「你到底想怎么算？」
他稍撑起身，倾身向床边摸索了一会，而后又躺了回身，她正疑惑不解，就被他拥着，左手被握住，无名指上套进一个冰凉的物件。
她摸索着轮廓，是枚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她好半天回过神，
「你……」
「睡吧。」
他只说了一句，吻了吻她的发旋。
他能怎么跟她算账？当然只能是把她一辈子套牢在他身边了……
本来他是想后面找个好时机再给她，但现在为了哄这个没安全感的小女人睡觉，姑且就省点功夫吧。
屋外轻浅的月光被隔绝在厚重窗帘之外，屋内卧于床上相拥的眷侣睡意酣畅，一整夜睡了最为踏实的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精分part:
小唐:第一次求婚，没有经验，有、紧张。
小奥:你这是求婚？你这分明是强娶，呜呜呜……什么浪漫的求婚仪式都是电视剧骗人的……
直男小唐:害，都睡了这么多年，结个婚委屈你了？
小奥(ノ=Д=)ノ┻━┻:哼！要不是你这老男人当年横插一脚，老娘二十岁就跟人家王子结婚了好伐！哪至于熬到现在花都落了，才熬给你这糟老头子。
小唐:老？是嫌我老，满足不了你么？看来……
小奥(o_O)!!:不！不不不！您不老！您一点都不老！！真的！！！
（小声bb:还有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