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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囚笼(3) ...

  •   22 囚笼(3)

      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都快要在他脸上灼出了一个洞了,可是他戴着眼镜,眼色隐藏其下,她除了看到他那恣意的笑,什么都看不到,末了,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睑,唇角勾着苦涩又自嘲的笑。
      「你觉得我这些时间就是在跟你演,是吗?」
      「你一直觉得我背叛了你,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我永远都是罪不可赦的叛徒是吗?」
      「你明明就比谁都清楚,我之所以会选择放手一搏的原因,多弗,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人性?」
      他欲灭她的家国,她便与他决死,无论当初最终结果如何,于她而言,她觉得并不亏欠他什么。
      听着身前女人的质问,他额上的青筋涌动,抬手一抓,就握住了维奥莱特那纤细的脖颈,他笑着问,却又不似问的语气,
      「既然你要提这个,维奥莱特,早在罗一伙人登陆德雷斯罗萨之前,你早就已经洞悉他们的位置了不是吗?但是你对我撒谎了。」
      稍微一使力,就掐着脖子把人提了起来。
      「你早就洞悉所有人的动向,却还是装模作样地以查探他们的计划请命去勾引黑足,最后放走黑足来格林比特阻挠我的不是你?又是谁带着路飞和居鲁士杀上王宫要取我首级的?」
      他脸上的笑渐渐消逝,神色逐渐阴沉。
      「还有,罗的海楼石手铐钥匙也是你给的吧,我手上那把我已经毁了,若非不是早有准备,剩下的备用怎么会钥匙在你手上?维奥莱特。」
      「从开始到结束,哪一步没有你的推动?」
      「维奥莱特,真是不枉你蛰伏十年,苦心孤诣地布了一盘棋呢。」
      「……」
      维奥莱特双手扒在他的指节上,勉强在他的钳制中喘过一点气,但随着他力度的收紧,她的呼吸越发困难,胸口剧烈起伏。
      「我真是佩服你,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跟我演戏,露出可怜无辜的样子……」
      维奥莱特几近窒息,她竭力想要扒开他的手,但以她的力量撼动不了他分毫,听着他步步紧逼的质问,她听出了他话音里夹着的怒意,稍失神一秒,她扯着气喊,
      「如果你是我,你不也会做这种抉择的?」
      她了解他的脾性,同时,他更是对她了如指掌,就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要真的屈从于他,她隐藏着她的反叛的一面苦苦挣扎着,而他也保留着兴致跟她玩了十年,他甚至远比她的父王更加了解她,明白五年前她在赌,赌一盘大局,赌上所有,全部。
      所有人以为的胜利,不过是德雷斯罗萨的惨胜,而对于她自己而言,却无法赢了,从她对他动心开始,她就失去了胜利的资格。
      「难道,我就不痛苦吗?!!!」
      意识开始模糊,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吼出声。
      啪嗒。
      他松开手,维奥莱特跌回床沿上。
      她双手无力地撑着床榻,虚弱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部终于涌入新鲜空气,让她终于恢复了一种名为活着的踏实感。
      「呋呋呋呋……」
      他在笑,随着笑声的扩散开,笑的身体都随之颤动。
      他的每一声都如天降的陨石敲打在她的心上似的,她听着,心里随之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上一回她听到他这样的笑声,是他操纵蕾贝卡刺杀她的时候。
      「呋呋呋……你痛苦?」
      而后他一手拽住她手臂,将她拖至床下,一直拖着她往房间外走……
      「你做什么?!!」
      维奥莱特面色变得苍白,两只手臂被他擒住,只能任由他将她拖着走,她双腿在地柔软的皮毛地毯上磨蹭过,留下一道不浅的拖拽痕迹。
      他不发一言,但她见着他唇角那邪蔑至极的弧度,她猜的七七八八,他这怕不是得要让她体验体验他认为的痛苦。
      「少……少主大人?!」
      此时正路过楼道的伊妮徳刚巧碰到了两人,见到神色阴沉的多弗朗明哥,她心头一惊。随后看到被拽在他手中的女人,她心思玲珑,一下便猜到对方应该就是小少主的生母,反应过来,她低着头好似看不见眼前的一幕,直到多弗朗明哥拽着维奥莱特毫不停顿地擦身而过。
      她抬起头,看着两人小时的楼道的方向,她愣了愣……那是……地下室的方向……

      城堡顶层的主堡房间里……
      悠扬的乐曲从留声机里流出,洋溢满了整个殿房,男人大敞身体仰靠在巨大的暗红色沙发里,左手指间架着一杯红酒,右手把玩着一柄由海楼石制成的钥匙。
      在静谧的夜中,房间里的灯光昏黄,他摘下眼镜随意一抛,丢到一旁的茶几上,仰头喝完高脚杯中的酒,也随意一抛,杯子滚落在地毯上,一声轻微的闷响淹没在悠扬的乐音当中。
      他倒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把钥匙攥在掌心,闭目养神,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但渐渐地,思绪却不知往哪里去了。
      这注定是个难以入眠的夜。

      ……
      没有一丝光线,几乎是绝对的寂静,空气几乎是完全不流动的,眼前只有绝对的漆黑,身周只有彻骨的寒意……人的不安会在这种五感尽散的情况下无限扩大,恐惧会从心底的每一个角落里滋生出来,仿佛所有原本遁形在黑暗中的妖魔鬼怪全都跑了出来,手舞足蹈着,商量着如何残忍地吞噬这落入黑暗深渊的人。
      维奥莱特双手被拷着固定住,躺在这一片冰凉的黑暗中,她深知,其实这样最折磨人心的,是未知的无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何时能重见天日。
      世上的牢笼有千千万万种,她不一定都见识过,但她可以肯定的,她现在所处的这一种,一定是属于推进城监狱的那一种。
      她想着想着却笑了,甚至笑的有些得意,即使她现在不能使用能力窥探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还不至于对他一无所知。
      她在试探他,他若肯与她争辩,说明他在意这件事情,他若能动怒,便表明他为此耿耿于怀,若是他动了怒还不杀了她,那意味着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这种「感同身受式」的报复,她才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在她眼里,她觉得多弗是世上活的最明白通透的人,却也是最糊涂的人,就像一个内心偏执到极度的孩子,以他认为最畅快的方式报复着这个并不善待他的世界,可其实,她认为,他一点都不自由。
      每个人藏在影子里的,才是他最真实的那面。

      她见过他隐藏起来的那一面,所以深知其实他的内心关锁着一个最孤独脆弱的小孩,他把自己最软弱无力充满胆怯与恐惧的一面深深地捆上枷锁沉落到最无人问津的角落。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出于某种异常坚定的信念,她相信这个地方困不了她多久的。
      隔日,准备实行她的精妙计划的乔拉却扑了个空。
      当伊妮徳一如往常地来餐厅喝下午茶,见到找不到维奥莱特的乔拉正郁闷地切着蛋糕。
      「又是怎么了?乔拉大人。」
      见乔拉没搭理她,伊妮徳也不奇怪,就着附近坐下,安静地用着她自己的茶。
      其实乔拉不说她也知道个大概,无非就是计划落空这件事,她突然觉得维奥莱特也是机缘凑巧挺幸运的,如果昨晚不是被少主带走,以乔拉说一不二的性子,恐怕不死也够呛的了。
      想到昨晚见到的那惊奇又有些诡异的一幕,她自己几乎是没有见到少主大人那么阴沉的一面,而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在面对这样的少主大人时,维奥莱特那冷静到不可思议的模样,她难以相信她能够做到在那种被拖拽着的情况下那么从容淡定。
      她越来越是好奇了,能在少主大人身边一呆就是十年,还能生下少主大人的孩子,即使犯了背叛这种为家族最底线的罪也能安然无恙,这个来自德雷斯罗萨的公主,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也绝对不是乔拉能动的人物。
      「我说,伊妮徳,不会是你跑去告了密吧。」乔拉看到伊妮徳悠闲的模样,心里更为烦躁。
      「乔拉大人,您想想我有什么立场去帮那个女人呢?况且以我对少主大人的爱慕,恐怕也恨不得她消失吧。」
      伊妮徳笑了笑,自顾自说着,也不看乔拉。

      ……

      海浪冲刷过黑色的礁石直至拍打在高高的崖壁上,在一处偏僻的高地上,一个男人挺立在月色下,摊开手,看着手中的生命纸的动向。
      「找到了。」
      夜色包容了所有的踪迹,没有人能察觉一霎时之间变迁,他在其间通行无阻。
      至于第二日,晨曦再临,并无人察觉任何异样,但只有一个……
      当多弗朗明哥用那唯一一枚钥匙再次打开牢门的时候……
      「……」
      没过一会,身上的电话虫响了起来。
      「少主大人……小……小少主不见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囚室,他背着光的神色晦暗不明,只说,「我知道了,不必找了。」
      额头上的青筋暴动着,他抿着唇,重重甩上牢门。
      罗……真是小瞧了你……
      他回身,一边走上台阶,一边对电话那头吩咐着,
      「放出消息,说……」

  • 作者有话要说:  精分part:
    小唐:今天又是生闷气的一天,不开心。
    小奥:你家暴,我忍不了你了!
    罗:撑住,我来救你们啦!
    小唐:干!罗你个臭小子又抢我弟弟又抢我媳妇跟儿子,你死定了我跟你讲!
    小声bb:靠腰!都要七夕了,能不能先消停会搞点甜甜的爱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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