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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凤殒卷三2 ...

  •   上回说道,一黑衣人闯礼觐殿,却并没有引起邹宇注意;更奇怪的是,那人竟然先哭起来了,道:“邹公子,我刚听说你的宗门,对你现在的处境只说了一句:‘我天堑邹氏子弟,生在蛮舞北原,不至于会如此脆弱’①”
      “那又如何。”邹宇并不在意。
      “好一个‘目空一切,傲视苍穹’的天堑邹氏,在下自愧不如。”那人假惺惺道,“即便你是仙中凤凰的弟子,也应去想想那繁花似锦的前程!”
      “呵呵,”邹宇冷笑两声,“阶下之囚,前路未卜;朝不保夕,何来前程?!”
      那人:那你考虑过如果你没有活着出去,谁继任宗主之位吗?
      邹宇:是谁又与我何干?
      那人(突然间激动,唾沫星子四射、手舞足蹈):岂会与你无关?你去后,继承宗主之位的,便是你的侄子,你那没出世的亲侄子!
      至于你,不过是邹家一名无名小卒罢了!
      邹宇(仍不在意):那又如何?
      还有,你说错了:我是修士,但绝非无名,我必将扬名九州!
      那人:那是你的事。(转移话题)你真不想做宗主吗?
      邹宇:想不想做又能如何?
      那人:你若不做宗主,将成为你那小侄子门下的修士,想想世人会怎么说?
      邹宇:是非在己,成见随他。世人怎么想我并不在乎,我做不做宗主又能如何?
      那人:你是真糊涂,还是反过来说?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哥的死,本是上天给予你难得的成为宗主的机会,你却不去珍惜,反倒为了你哥的遗孀拼命。我问你,你值吗?
      邹宇:岂会不值?长公主待我如亲弟,我大哥更甚之。她临死前曾捎信与我说,他恐怕要与茫茫的瀚中草原(北都平原)共度余生了。嘱我多帮衬嫂子,多帮衬宗门,一定要稳住天堑城。
      身为其弟的我,岂可辜负他呢?况且,长公主是我嫂子,我们是一家人。旁人辱她,于我而言,并非事不关己!
      因此,于情于理,我必将信守诺言。
      “即便你保住了你的嫂子,进而护住了你那没出生的侄子。但朝不保夕的你,又如何能保证,他的宗主之位不被窃取?
      这可就关乎你们邹氏直系——天堑一脉之将来了。说说你又该怎么办呢?”那人见苦口婆心的劝说未能使邹宇动心,便软的不行来硬的威胁道。
      面对那人的挑衅,邹宇并未退缩,反到揭露他真实身份:“如此威逼利诱、挑拨离间,恐怕除了大名鼎鼎的监国——神津唐氏宗主唐金岚便无其人了。
      “对吧,唐宗主?!”
      “邹公子聪慧,唐某不及。”那人见自己已被识破,便掀去斗篷,讨好道:“愿为鹰犬,助公子荣登宗主之位!”
      “唐宗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并不代表你那花言巧语能让我背离宗门!”
      “尔等朝思暮想之物——权力,于我如浮云!毕竟我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邹宇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唐金岚的“好意”。
      “好一个视权如烟、视财若土,”唐金岚嘲讽道,“若将来你侄继任宗主,即便你活着出去,也就不过是一个被遗忘的无名修士罢了。
      “若你侄未能得到宗主之位,就更加不好说了。
      “换句话来说,那时的你,不过是某旁系的下属罢了!”唐金岚以为他这番话能挫败邹宇的锐气,可他错了。邹宇非但没有失去傲气,反而立场更坚定了:
      “无论我邹氏谁代宗主,我侄子也终将坐正。
      “至于我邹仁鸿,谁的下属也不做,更何况是附庸!”
      “不错,不错!”听了邹宇的话,唐金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笑了笑,撇下了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的:
      “那邹公子就在囹圄之中,等待飞升之日吧!”
      他撇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一路上还不时喃喃自语道:“这个死小子,真不识抬举!”

      就这样,曾经“目空一切,睥睨众生”的邹公子,被关进了小黑屋,而另一边……
      兰陵封神坛仙府中,一弟子慌慌张张冲到静修堂前坪,一边疾行一边呐喊道。
      “封神坛内不可大声喧哗,不可疾行、驱驰!可曾记得《兰陵三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那弟子耳边,“请去领罚!”“田师兄,我……”那修士欲言又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不情愿地去见太师时,碰到了一个白衣弟子。那白衣弟子乃是闻声而来,自然会拦下他:“兄台且慢,方才听君所言,可否与我详谈?”“可是……”那弟子看了看姜晔,又看了看“田师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兄台不说,那在下先告退了。”姜晔随及做出离开的样子,那弟子急了,赶忙道:“姜兄,你先听我说。”
      “请说。”姜晔见计划已大功告成,便不做离开打算。那弟子随及一边说,边看田师兄脸色,支支吾吾道:“是这样的,前几日,我……”
      “说吧,别害怕。”姜晔随及把肩膀搭在田师兄——田寻肩上道:“田兄,你说对吧?”田寻并未理他,却变了那副严肃脸。那修士方道:
      “前几日,我经天堑城前往南望洋峡探亭,途中于天堑城稍做歇息一阵。忽闻城中人道,方才有一红兰纹弟子被些许不明来历之人押上了车,出了城,应已至码头。
      “于是乎,我疾行至码头,汪洋大海之上,唯见一叶孤舟正漂于海上。船上,有些许便衣猛士,还有两黑衣者。其一黑布罩头者,正被两人押住动弹不得。透其黑衣,可隐约见一纹——红兰纹。
      “转视彼舟,可见其首刻有一纹——白虎纹,且……”
      那弟子正要续说下去,姜晔插话道:“看来是唐氏之人所为,然后呢?”
      “然后,我在良心驱使下,决定偷偷跟踪这船,一探究竟。船行一时辰,到中州止军;车行四时辰左右,到河间小憩一夜。
      “翌日,经两时辰跋涉,到新京华阴城,遂无动静。”
      “果真唐氏所为,然后呢?”姜晔忍不住又插话道。
      “后来,我离开了华阴城。几天后……”那弟子刚要续说,来了五人:“你们所谈何事?”
      “这位兄台正叙述关于一红兰纹弟子遇险一事。”姜晔解释道。
      “抱歉打扰了,还望兄台海函,请便。”识礼明仪的嬴霆示意那弟子继续。那弟子遂道:“几天后,即是今晨。当我复至华阴城时,见一状,其曰:
      “‘明日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问斩一天堑起哄事件始作俑者,天堑邹氏弟子,名唤……’”
      那弟子看了看,发现嬴霆在此,一时不敢往下说。然八人迫不及待地齐声道:“快说!”
      “名唤邹……”那弟子还是没勇气续说下去,嬴霆不耐烦了,却和气道:“快说,别怕。”
      “名唤邹宇,字……仁鸿”那弟子鼓起勇气道出那可怜的红兰纹弟子名讳,溜了。转看和气的嬴霆,听到“邹宇”“仁鸿”二词,昏了过去……
      幸亏田寻手快,扶住了他,叫喊道:“嬴霆、嬴霆!”众人皆安慰嬴霆道:“嬴兄莫灰心,好在明日问斩,还有时间!”
      “对呀,还有时间!”一白虎纹弟子道,“待我去与伯父讨个说法!”
      “对,”神山宗的景天对白虎纹的做法表示支持,“宁均,你是唐宗主的侄子,应该能劝说他放了邹兄。”
      众人杂然相许,唯姜晔与田寻不怎么同意:
      “宁均虽为其侄,但亦是其眼中钉,肉中刺。若劝说不成,反使宁均掉入虎口,只怕……”
      “二位不必多虑,我自有计策。别忘了,我是最了解我伯父的人——必竟,我是唐毅嘛!”那白虎纹弟子——唐毅道。说完,他招呼不打一声就御剑飞走了。
      “唉……快快扶嬴兄回去。”众人满是忧虑地看着嬴霆,哀声叹气道。
      看着众人忧虑的样子,夔门王炽安慰道:“大家莫慌,王某曾经白石道至越州岭南西路郁江郡晋安杏林苑学得些医术,可缓嬴兄之状。”
      须臾,华阴城。
      唐毅刚到真和门,就看见了反手背向他的伯父——唐金岚,便上前道:“伯父,臣侄不解,为何起哄要判死刑?”
      “因为邹宇是玄门中人。”唐金岚不屑一顾道。
      “为何是玄门中人就要因犯小罪判死刑?”
      “因为我要治一治那些蠢蠢欲动者,正一正玄门风气!”
      “为什么治那些人要拿我朋友开刀,况且他还是少年……”
      听了唐毅这句话,唐金岚立马转过身来道:“孩子又如何、少年又如何?‘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身为监国,我总不能因为我是你伯父就为亲情开小灶吧?”
      “我……”唐毅刚开口,唐金岚又续说道:“我本想放他回去,他倒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说出‘不做我的下属、附庸’这样的话来,这可怪不得我了。
      “况且,我只是以玄门长辈的身份教训一个做出头鸟的孩子!”
      “教训孩子?”唐毅反问道,“教训孩子为何昭告天下,明日问斩?
      说他做出头鸟就更不对了:您明知他是仙中凤凰——天堑邹氏一员,竟会因其天生傲气而要‘教训’他,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宁均啊,你就不要管这些闲事了,朋友又有何等用处?他们能助你为王、为尊、为霸、为富、为贵吗?
      “不能。
      “充其量来说,他们只会成为你的累赘、绊脚石!”
      唐金岚说完后,唐毅马上反驳道:“邹公子是对我来说重要的朋友之一,我岂能见死不救?至于对朋友的看法,因人而异——你重权重利,我重友重义。朋友,不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拌脚石,反倒会成为你的支持者!”
      “哟!”唐金岚拍了拍唐毅的肩膀道,“宁均啊,没想到这么些年,你学会了这么多道理啊!不过,你知道上一个这么劝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你说的不会是我爹吧?”
      “没错,就是他。我曾与他算得上莫逆,但我还是……杀了他。
      “因为他想让我放弃权利,好让自己坐上宗主之位!”
      “你……”唐毅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正是他的杀父仇人。然而,已经晚了。
      “家父本无意于宗主之位,之所以劝你,只是想让你多交几个朋友!
      “而你……却选择——杀了他,选择了追名逐利、孤独终老!
      “难怪你没朋友、没知己、没妻儿!”
      唐毅的话戳中了唐金岚心中的要害,他暴跳如雷地咆哮道:“唐宁均!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下场如何吗?!”
      “被你杀了,是吧,唐宗主!”
      “知道就好。而你,将和他一个下场!”
      “哦,”唐毅忽地挺直腰杆,走向唐金岚。唐金岚见势,做出拔剑之态。唐毅见其欲拔剑,反而继续向唐金岚走去。
      “动手啊,拔剑啊!”
      “你……”唐金岚不由地心中一颤,拔剑的手欲紧握又松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欲拔剑,回头见唐毅正向他走来,嘴里还傲气十足道:“唐宗主,你若拔剑,就往这儿刺。来啊,往这刺!”
      唐毅一边说,一边用一左手指着胸口,用右手做握白刃状。唐金岚看着眼前的孩子,愣住了,握剑的手滑过衣裳,佩剑未拔出。
      唐毅见状,苦笑起来。这使唐金岚想起了当初杀唐毅父亲时看到的一切,与今天如出一辙。他不觉地流下了泪,嘴巴还喃喃自语道:“金岁,我错了……”
      “现在才后悔?唐宗主,你可别忘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呵呵……”唐毅见唐金岚那后悔的样子,发了疯般苦笑道:“后悔了吧,后悔了吧……”
      “滚、滚!你给我出去、出去!”唐金岚咆哮道。
      “好,我走!”唐毅说完,行了个礼,便出了紫寰城,到了一个叫“好来客栈”的地方,准备歇歇脚。
      谁料,这客栈另有隐情……
      唐毅刚进客栈便道:小二,来一壶碧螺春!
      半刻钟后……
      唐毅:小二,我的碧螺春(售价:50铜锱)呢?
      小二:来嘞,客官!
      唐毅(掏出250铜锱):喏,不必找钱了。
      须臾,掌柜来找唐毅搭讪。
      掌柜(下文称“柜”):客官财运亨通,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是大户人家子弟。
      唐毅(下文称“唐”):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子弟,只是一名行走江湖的修士而已。鄙人姓唐,名毅。
      柜:想必你与唐宗主颇有渊源。
      唐:阁下为何这么想?
      柜:若客官欲知其缘由,且随我出店一趟,可乎?
      唐:无妨。
      唐毅随及与掌柜出了客栈,到了一片静僻无人的竹林。他环顾四周,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又不想直截了当问掌柜,遂委婉地问:“掌柜,您有何事就直言,何必到此四下无人、阴暗静僻之地”
      谁料,掌柜竟神经兮兮道:“若我将身家暴露与你,你必然大惊也!”
      掌柜有什么来历?缘何令唐毅吃惊?他为何带唐毅来此?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作者有话要说:  ①:还有后句:他自会想出法子来的,但愿小宇能靠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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