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名为荒神》中原中也的帽子

23、番外六

　　【if线首领宰x干部中也】

　　太宰治死了，在某个天气晴朗的下午，留下一堆烂摊子，从顶楼一跃而下。

　　作为太宰治的搭档，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不得不挑起大梁，坐上了首领之位。

　　实际上，中原中也对自己能否做好首领工作感到十分忧心。

　　幸好太宰那家伙死之前做了最后一点好事，化解了武装侦探社与港口Mafia之间的矛盾，否则，还指不定要怎么头疼呢。

　　“啊，麻烦死了。”中原中也挠了挠头发，扔下繁复的文件，起身从酒柜中取出一瓶Romanee Conti

　　这是他刚买不久的酒，本来想和太宰喝一杯，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没口福。如今，整瓶酒都供中原中也一人享用。

　　红酒入口，馥郁的葡萄香立刻充盈了口腔，夹杂着淡淡的榛果香与花香，回味悠长。

　　中原中也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他趴在桌上，恍惚中，感觉有人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背上。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太宰你个死青鲭，现在才过来。告诉你，嗝，酒已经被我喝光了，你一滴都别想喝到，谁让你把工作都扔给我？”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越说越气，借着酒劲，恨不得立刻把太宰治按在地上打上一顿。

　　“嗯？太宰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安静？”换做过去，早就要和他拌嘴了。

　　“boss...我不是太宰先生，太宰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太宰治身边的某个秘书。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哦对，太宰治那家伙死了。

　　从港口Mafia大楼顶部跳下，听说还是脑袋先着地，半点活下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抱歉，那个...你谁来着？”

　　“前田。”

　　“对，前田，那个，现在几点了？”

　　“快八点了，boss，您准备下班了么？”

　　中原中也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站了起来:“那就下班吧。”

　　“您喝了酒，需要我送您回去么？”

　　“好。”中原中也也不推脱，毕竟酒后驾驶本来就不安全。

　　“你知道我家在哪么？”

　　“知道，太宰先生曾经告诉过我。”

　　“...太宰他...告诉过你？”

　　前田点了点头，替中原中也推开门:“您也知道，我是太宰先生以前的秘书，他同我说过关于您的事。”

　　“是么？”中原中也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些意外。

　　太宰治那家伙，居然会和别人聊起自己么？

　　那他会说些什么呢？

　　中原中也醉酒的大脑已经不容许他再胡思乱想，上了车后，中原中也脑袋一歪，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躺在熟悉的房间内，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将光线通通挡在外面。

　　门半掩着，门外传来切菜的声音，刀落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太宰你个混蛋，大早上的闹什么闹啊？”

　　中原中也随手拿起一旁的枕头扔了出去。

　　每次这样，明明知道他宿醉会很难受，却总是要在大早上故意把动静弄的很响，影响他的睡眠。

　　然后，会给中原中也端来一碗山药鸡茸粥。

　　太宰治虽然有时候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料理，但正经做饭的时候，味道却意外的好。

　　要不是因为这碗粥，中原中也也不会容忍这个男人每次喝完酒都赖在自己家住宿。

　　明明他家就在楼下不是么？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你谁？”

　　男人将粥放到床头柜上，微笑着向中原中也行了一礼：“Boss，我是前田，您忘了么？”

　　“...哦，是前田啊。”中原中也揉了揉脑袋：“那么，你为什么会在我家中？”

　　“太宰先生将您家的钥匙给我了。”不顾中原中也呆滞的表情，前田将粥端给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吃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

　　就像是听到了中原中也心中所问，前田道：“这是太宰先生教我做的。”

　　“...太宰那混蛋教你这个做什么？”

　　“太宰先生说，您每次宿醉后第二天早上胃都不会舒服，所以一定要先喝一碗粥。他说，以后没人再照顾您了，便把做粥的方法教给了我，让我务必每次在您喝酒之后都要亲自送您回家，并为您煮一碗粥。”

　　中原中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宰治这是...良心发现了？

　　觉得自己过去对太过分了，便专门派个靠谱的人来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

　　完全弄不懂啊。

　　太宰治的做法。

　　这个家伙，话永远都只说一半，你完全不知道现在展露温柔的他，会不会下一秒就坏笑着坑自己一把。

　　或者之前的种种温柔都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恶作剧”铺垫罢了。

　　真是差劲的性格。

　　“Boss，等会由我送您去组织吧。”前田收拾好碗筷，又替中原中也收拾起床铺来。

　　太宰那家伙留宿时，可没这么识趣。

　　呸呸呸，怎么又想到那个家伙了？

　　“啊，那个，你不用收拾了，先出去吧，我换下衣服。”中原中也急忙叫停了前田。虽然部下太靠谱的确是个好事，可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要麻烦别人，那就显得自己很废了。

　　“是。”

　　看着前田端着盘子又退了出去，中原中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从床上坐起，打开衣柜，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

　　中原中也在私生活上一向还是比较精致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架子上，中间的衣架上，挂着常穿的黑色西装...以及太宰治的黑色风衣。

　　太宰治那家伙，每次来蹭住，总要留下件衣服啊外套什么的，也不拿回去。

　　一天天的，衣柜里属于太宰治的衣服就越来越多。

　　中原中也也曾吐槽过，太宰治老喜欢把他家当成自己家，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性都没有。

　　中原中也忍不住开始到处打量起来——衣柜里是太宰治的衣服，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卷绷带和一本全新的自杀手册。

　　墙壁上那幅装饰画是太宰治挑选的，还有架子上画风和装饰风格严重不符的装饰物，当时不顾中原中也的反对，死活要摆进来。虽然最初觉得有些变扭，可看着看着，也慢慢习惯了。

　　厨房冰箱内，常年囤放着大量的蟹肉。料理台上的咖啡，也是太宰治最喜欢的一款。

　　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丑萌丑萌的抱枕是太宰治网购来的，和自己一人一个。闲暇之余，他们就会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起看部电影。

　　每次自己总是看到一半就沉沉睡去，朦胧中，太宰治温柔的笑容一闪而过。

　　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家，不知何时开始，每一寸都沾染了太宰治的痕迹。

　　中原中也落荒而逃。

　　这个家，让他有些害怕。

　　害怕引起一些被他掩埋在记忆深处，小心翼翼不敢触及半分的情绪。

　　中原中也将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处理公务上，好像这样的忙碌能够帮助他暂时逃离现实，和一些摆不脱的回忆。

　　门被叩响了。

　　“请进。”中原中也头也不抬的说道。

　　“中原先生，您该休息了。”中岛敦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您今天午饭都没吃。”

　　“是中岛啊。”中原中也扔下手中的笔，靠在沙发椅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这些繁琐的文书，太宰治是怎么耐着性子看下去的。

　　明明是那么一个随性的人，在他们搭档时，连一个最简单的报告都懒得写。

　　却被困在办公桌后，被永远看不完的文书包裹。

　　怪不得他想逃开一切。

　　不想这个了。

　　“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中岛敦摇了摇头:“我今天说好了要带镜花酱去吃汤豆腐。”

　　“诶，豆腐么？”中原中也来了性质:“你知道么？太宰那家伙曾经想用豆腐自杀，结果还真的做出了能够用来自杀的豆腐，不过...”

　　“中原先生！”

　　“不过他还是没死成，而且那豆腐还很好吃。对了，哪天让他给镜花做顿豆腐呗...”

　　“中原先生！”中岛敦不得不大声提醒中原中也:“太宰先生已经去世了！”

　　中原中也呆愣住。

　　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怎么又忘了呢？太宰治已经去世的事实？

　　那个混蛋青鲭不会再跳出来一脸坏笑的逗弄身边的人，嘲笑他们居然会相信如此拙劣的谎言。

　　是啊，如此拙劣的谎言，却居然是真实的。

　　太宰治那个混蛋，是真的死了。

　　中原中也觉得很可笑。

　　他明明知道太宰治已经死了，可是所有人当中，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没有面对现实。

　　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太宰治已经死了，却又沉静在回忆中无法自拔。

　　他想起尾崎红叶曾经和他说的话:“世界上的东西只分两种。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能分清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去肖想，省的今后自己后悔。”

　　所以，不该属于他的，中原中也不会去想，也不敢多想。

　　中原中也忽然想起太宰治去世的前一周，他们并排坐在Bar Lupin内，一人一杯威士忌。

　　“中也，如果我消失了，你会难过么？”

　　太宰治的笑容淡淡的，语气是一贯的玩味与漫不经心。

　　中原中也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倒酒。

　　“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我会开一瓶柏图斯来庆祝。”

　　“真是冷酷啊，中也。”

　　那时候太宰治是什么表情呢？

　　他有些记不清了。

　　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还是挂着玩世不恭的欠揍笑容——

　　——却好像在哭。

　　“那么再见了，中也。”太宰治轻轻的揉了揉中原中也的头发，却得到了中原中也的一记巴掌个和一句“快滚”。

　　第二天，他就被派到了国外执行任务。

　　然后，就听到了太宰治的死讯。

　　*

　　“Boss”前田走了进来。

　　“又是你啊，前田。”中原中也靠着吧台，漫不经心的喝着酒:“这里也是太宰那混蛋告诉你的吧？”

　　“是的。太宰先生说，如果找不到您，那么您多半会在这家酒吧。”

　　中原中也端起酒杯轻轻晃动，冰块撞击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太宰那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和你说啊。”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吧，他到底还有什么事吩咐你？”

　　前田微微一笑:“太宰先生说了，如果这两天我做的事能让您有所触动的话，就让我告诉您一句话。如果您并没有触动，那就不用再一直跟着您。”

　　“什么话？”

　　“他说，他爱你。”

　　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吧台上。

　　昏暗的灯光下，中原中也仿佛看见那个缠绕着绷带的男人带着促狭的笑容，得意洋洋微微晃动着脑袋，连声音尾梢都不由自主都扬了起来:“中也，看来我扳回一局呢~”

　　“这是我最后的恶作剧了。”

　　太宰治，你到底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恨我开窍开的太晚，读不懂你话中的含义？所以才要在死后安排这么一个人来折磨我么？

　　你够狠。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明明知道我是个感情白痴，就好好的把话给我说明白啊！连最简单都告白都要假借他人之口。

　　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直到死后才肯明了的告诉我你的心意呢？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能发现呢...

　　对不起。

　　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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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虐
就算不虐，我也写不动了...
凑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