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名为荒神》中原中也的帽子

107、chapter 88

　　有着神力护体，即使是在空中告诉飞行，太宰治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适。
　　穿过茫茫的云海，高耸入云的山峰，二人从空中慢慢降落，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地面汇成一条长河——那便是荒霸吐庇佑的人类，荒霸族的部落了。
　　祭典已经开始。打扮成祭祀模样的人们抬着荒霸吐的神像，一边哼唱着前所未闻的奇妙韵律，一边在巫女们翩翩起舞下进行游行。
　　人们或是驻足观看，或是三三两两到处闲逛游玩，或是在庙内潜心祭拜祈祷，很是热闹。
　　如今天色已晚，光线昏暗，从天而降的二人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轻松的就混入了一通参与游行的人群中。
　　荒霸吐今日显得相当兴奋，像个第一次离开家门的孩子，在人群中转来转去，东看看西摸摸，对什么都相当感兴趣。
　　太宰治含着微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对周遭的一切并不是很有兴趣，视线紧紧的停留在荒霸吐的身上，不愿移动半分。就这么紧紧的，紧紧的看着，仿佛要将他刻入脑海深处。
　　若两人拉开一定距离，不等太宰治出声提醒，荒霸吐就会主动小跑回来拉住太宰治的手，然后一起悠悠的向前走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祭典。”荒霸吐的声音轻轻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中泛起不易察觉的温柔：“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每一次祭典。每一次他们向我祈祷，向我祭祀，我都能听见，都能感受到他们。但是我却从未如此真实的靠近他们，去亲眼见证这一切。”
　　“人间很好，人类也很好。我很喜欢他们，也愿意一直守护着他们。”荒霸吐握住太宰治的手紧了一分：“神明的生命太漫长了。漫长到连记忆都如沙一般，风一吹就会消散。时间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个概念。我们有着几近永恒的生命，有时只是偷懒打个盹，再醒来却已过了百年，沧海桑田，什么都没留下。”
　　“到最后，记忆中的人或事，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影子，连他的容貌，声音，甚至名字，都再也想不起来。”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是人类，会不会过得更开心一些。至少，我会早早的明白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尽管生命有限，可是这一生，会是快乐，充实的。”
　　“不过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很好。至少，我有着永恒的生命，也能赐予他人永恒的生命。我们无需经历生老病死，无需经历分别，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拦我们。”
　　他偏过头，与太宰治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眉眼泛起点点笑意，语气是那样的认真：“太宰，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有什么感情刺破皮肤，顺着血液，狠狠的冲入心脏深处。在那双清澈的蓝宝石般的眼睛的注视下，太宰治只觉得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正如火山般喷发出来。
　　只有他——
　　只有他，眼中只会容下我一人。
　　只有他，才是我唯一的归宿。
　　我的神明大人，我的——爱人。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又如此不容置否：“我会陪着你的。”
　　“不陪着我，你还能陪着谁？”荒霸吐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却尽是满足：“我也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还有——”
　　“名字，对吧。”
　　荒霸吐重重的点了点头。
　　太宰治勾起嘴角，握着荒霸吐的手又紧了一分：“其实，我心中已经有雏形了哦。”
　　“真的？”荒霸吐眼睛一亮。
　　“是，不过还要好好斟酌。”
　　“我会等着的！”然而荒霸吐脸上的笑意却完全藏不住，就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糖果的孩子，满身都洋溢着兴奋：“名字啊，我还从来未有过呢。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听说第一次读自己名字的人，连舌尖都会是酥麻麻的。”
　　“对了！”他忽而想起了什么，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好不好？我啊，早就想离开神殿到处走走了，但是从前一直是一个人，又不知道该去哪儿。”
　　“可是现在有你啦。我想去看看雪山，去看看真正的大海，而不是整天面对着那个黑漆漆的深渊。我听说海上的落日美极了。太阳从西方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天空与海绵被染成大片大片的橘色，向远方延伸，然后连接在一起，最后化成一道金色的光。整个海面像是撒了一层金子般，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你的愿望么？”太宰治问。
　　“愿望么？”荒霸吐歪了歪脑袋，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大概吧。”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愿望么？”
　　“别的...可能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真真正正拥有感情的存在吧。”他看上去有些失落：“其实啊，我到现在还不是特别能理解什么是感情，只是知道，在你身边会觉得开心，你不在了会觉得难过，会一直一直期待着你能回来，然后，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除此之外，便没有太多的情绪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明白真正的，全部的感情。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发脾气，开心的时候可以大声的欢呼——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不过，日子还长，和你在一起，早晚会明白的。”
　　尖锐的响声骤然在耳畔响起，在众人的注释下，一束火光飞上天空，化作五彩斑斓的花朵。
　　巫女们在神乐下翩翩起舞，无论是正在游行的，还是在买东西的，纷纷停下了脚步，抬头注释着那一朵朵礼花，双手合十，表情庄重而诚恳的在心中进行祈祷。
　　一瞬间，荒霸吐的眼睛化作了金色，神圣的气息从他身体中涌出，那是一种亘古的，磅礴的力量。太宰治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他知道，荒霸吐在聆听所有人的祈愿。
　　然后，他便会悄然施展神力，为所有祈祷的人送上来自神明的祝福。
　　只要现在进行许愿，我的声音一定会传达到他的心中吧。
　　太宰治如是想着，目光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的侧脸。
　　他知道，自己的愿望只有自己能够实现。
　　真好啊，在时间冲刷下会遗忘一切。
　　所以，即使没有我的陪伴，你也一定会幸福吧。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