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个性是美食》尔风

9、奥利奥大福

　　从菊次郎的口中，敏子知道了“正男寻母”的前因后果。

　　正男的爸爸在他出生没多久的一次交通意外中死去，而妈妈则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上小学三年级的正男和奶奶相依为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妈妈了。如今放了暑假，别的朋友都去了海滩或是父母的乡下玩，他却只能看着妈妈的照片思念，照片背面写着的地址是“丰桥”，所以，小家伙就带着零花钱、日记本和暑假作业，就一个人跑去找妈妈了。

　　正好遇到了菊次郎夫妇，好心肠的老板娘就给了菊次郎一笔钱，让他带正男去找他妈妈。不过，菊次郎这个人吧，一辈子都是游手好闲，混混作风，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所以拿了钱就输了个精光，想着随便敷衍一下正男就算了。

　　结果看到人家孩子哭得伤心，这家伙才稍微点亮了一点同情心，得，没钱走也要走过去，谁让他答应了呢。只不过他偷鸡摸狗惯了，一路上连蒙带骗的，有碰到过好心人，也有碰到硬茬子，比如之前夏日祭上的混混们。

　　敏子听完了菊次郎自己美化过的过程，摸了摸下巴，问道：“你让我一起去，不会是为了都让我出路费吧？”

　　菊次郎立刻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戳穿心思，还是给气得，他作出很正直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说话的，啊？我像是那种人吗，我也是看你可怜，没有地方可去，也没事情可做才喊你一起的。你要是不去就算了。”

　　敏子挑眉，似笑非笑：“那就一起去吧，我确实没事做。”就当日行一善吧，小孩子那么乖巧懂事，看着怪可怜的，而且……她不能杀了欧尔麦特，至少可以刷爆他的卡！

　　有了敏子加入，菊次郎和正男终于不用露宿街头了。只不过途中敏子离开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菊次郎慌慌张张的，拉住她张口就问：“正男呢？”

　　“他不是跟着你吗？”敏子讶然，“你把他一个人留在路边了？”

　　“我肚子有点饿，就去吃了点东西……”菊次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敏子直接提起手里的塑料袋糊了他一脸：“你敢不敢有点责任心？！吃东西你个头啊！吃什么东西，你要把正男一个人扔在店外面？”

　　“你砸我也没用啊，先想想怎么找。”菊次郎抱头喊道。

　　“我们两个怎么找？还不去报警？这附近有没有英雄事务所？出点钱雇佣英雄帮忙也可以，说不定附近职业英雄里有搜索系的呢。”敏子懒得理他，就打算去问附近的店家。

　　正当丢了孩子一片兵荒马乱之时，菊次郎突然惊喜地喊道：“正男！”

　　敏子扭头，以为孩子是自己回来了，却没有料到一个熟悉的人正抱着泫然欲泣的小男孩，朝他们走过来，那个两米多的身长，高大健壮的身形不是欧尔麦特，还能是谁？

　　红发少女仿佛早就知道，对方一直都偷偷跟着似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菊次郎走上去把正男抱了过来，欧尔麦特的脸色有些严肃，没有把孩子给他，而是问道：“你怎么能把小孩子晚上一个人扔在店门口？如果我没有跟着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等等，欧叔，你这样是不是暴露了自己一直在跟踪的事实？

　　但欧尔麦特明显有些生气了，他看到敏子少女买东西后，这家伙就把小男孩一个人扔在外面，自己去喝酒吃肉，结果有个变.态把孩子带走了，差点没……要不是他直接揪着人扔出去，孩子会受到多大的伤害？

　　就算对方没成功，也把正男吓得不轻，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敏子在菊次郎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认真和愧疚，而非平日的玩世不恭，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给欧尔麦特鞠了一躬，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后，才把正男抱过来。

　　红发少女不自在地捏着手指，低着头没说话。

　　“敏子。”欧尔麦特走到她身边，认真道：“关于法外之地的事情，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于是，最后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四个人一起住进了豪华宾馆里，当然付钱的是俊典。菊次郎带着正男去了自己的房间，很有眼色地把空间留给剩下的两个人。

　　敏子依旧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法外之地的事情确实涉及到机密，我签订了协议，无权和任何人提起。”八木俊典叹气道：“但是四年前，我答应过一位友人，替他照顾法外之地的无辜居民们。”

　　“他不是公认意义上的正派人物，相反，人们认为他是超级反派，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确实他手上也沾过不少血，所以他和我说：法外之地走到这一步，他们这种老家伙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但他不后悔，因为当初不杀出这一条路，谁都没有活路。”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法外之地，老家伙们要一条道走到黑，但孩子们还有新的生活与希望，不能被这些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代一代被永远拖累下去。”

　　和野敏子握紧了手里的塑料袋，没错，这是boss会说出来的话。

　　“我只能说，敏子少女，法外之地一定要毁灭。”欧尔麦特严肃而低沉的声音响起，他蓝色眼眸中微亮，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温良和善的大叔，而真正是作为正义化身的英雄。

　　他和她说的也无关个人善恶和情感问题，而仅仅是就公事论公事。

　　“对于你，不，对于你们所有人所受到的伤害，我感到很抱歉。是的，我没有帮上很大的忙，因为在那之后的两年，我一直在追查支配者和他的手下，他杀了我的师傅，也间接害死了法外之地的首领，他制造了无数的混乱和伤痛。”

　　欧尔麦特叹息道：“最后，我找到了他，也打败了他，但是敏子少女，你已经看到了代价了。”他轻轻掀开自己的T恤，露出那个蜘蛛网般扩散的疤痕，尽管勉强愈合，但还是结着丑陋鲜红的伤疤，整个身躯都瘦到能看清肋骨。

　　“胃部整个摘除，肺部摘掉了一半，能活下来算是个奇迹，我都以为要死在手术台上了。”他轻轻笑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更加坚定耀眼：“当然，我也没让他好过。”

　　和野敏子咬了咬牙，听对方继续带着歉意地说道：“所以，你指责我违背了诺言，没有照顾好法外之地的人们，我没有任何话可以反驳的。在这之后，我还是会尽力劝说上层接纳你们，尽力捐款帮助……但我知道，这些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伤害这种东西，尤其是对心灵的伤害，一旦造成了，就难以再愈合，就像是你对我的恨意一样。嘛，我的意思是——”他揉了揉金灿灿的头发，苦笑道：“尽管我不觉得你能原谅我，但是，我必须给你一个解释，还有，我希望你能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我很担心。”

　　一种暖暖的钝痛从心尖传来，温暖却酸涩，就像是受了伤之后，虽然很疼，但却有人给了一个抱抱，还很温柔地安慰着，问她是不是摔疼了？

　　“胡说八道。”红发少女揉了揉眼睛，嘟哝道：“谁要你担心了？我看我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吗？我好歹也是法外之地的居民，怎么着也会有自保能力的。”

　　“话虽如此，但是担心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实力强大，而减少一分的。”

　　别再说了，八木大叔！要是连着三章都掉眼泪的话，会被读者认为这个女主就会哭哭啼啼，从而弃文的啊！本来收藏点击就很少了啊，岂可修！

　　干什么老说些让人哭的台词……

　　“你什么时候再去做手术？”敏子小声问道，语气里是她都没有意识到的关切心疼。

　　八木俊典想了想：“和医生约好十几天后，动完刀后估计又要在医院躺上一个月了。”这是个大手术，要开膛破肚来切肉的那种。

　　“那估计又是不能吃饭了。”

　　“应该是吧，一般第一个星期都是打点滴，后来也只能喝一些流食，像是牛奶营养剂之类的。”八木俊典有些摸不着头脑，少女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却见红发少女从自己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点心，轻轻推了过去，说道：“这一家的大福在网上很有名，我多买了几个想分给正男吃的，你也尝尝看。”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喜欢的话，下次我也试着做做，等你开刀后伤好了，再做给你吃。奶油的话，口感软绵绵的，应该不会太难受。”

　　塞进八木俊典手里的是一个小巧的奥利奥大福，点心小小的，在他宽大的手掌里，简直就是反差萌，一口就能吞掉。

　　大福里面是绵软冰凉的奶油，里面还有甜蜜的奥利奥碎屑，带来颗粒感的嚼劲，面皮柔韧轻薄，不知道加了什么，没有腻味的感觉，反而甜得恰到好处，让人从味觉到心情都美好起来，就像太阳下微微洒落的细雾。

　　大福，是带给人幸福和期盼的点心。

　　就像敏子少女没有说明的祝福：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然后再品尝世间所有的美食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