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修因）今天的因陀罗依旧想搞事》公冶悲秋

42、第四十二章 谈何心悔

　　夜已极深，遥远的山上依稀传来几声孤僻的狼嚎，弯月摆脱了淡云的遮掩直直地挂在黑夜中央，众星拱月，天心月明。
　　然而宇智波大宅里一个睡的人都没有。
　　短短一天之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先是泉奈被碰瓷、呸、被绑架，而后又是大家伙被一个小姑娘用空间忍术套吧套吧丢进了异空间，但和之后的一切相比这些简直就是开胃小菜，连牙缝都不塞的那种，堪称平淡之极。
　　目前已知的信息有几点：
　　第一，绑架泉奈和用空间忍术袭击的人是同一人，她名唤大筒木云樱，做以上事情皆是为了杀死阿修罗，对其余人没有恶意。
　　第二，云樱是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孩子，因陀罗和阿修罗的关系…不只是兄弟。
　　第三，因陀罗当初是阿修罗杀的，但是并非是他一人，忍宗众人皆有插手，甚至（疑似）包括始祖大人的生父…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本人。
　　第四，始祖大人是个男子，他到底…怎么有的云樱？而这事，是否和他目前病恹恹的身体情况有关联？
　　“就是这些，”宇智波鼬盖上笔盖拿起A4纸在阿修罗面前晃了一下，反手递给了身后排排
　　坐的族人们，让他们检查一番，他坐到一旁空着的单人小沙发上，表情严肃地询问，“那么阿修罗，关于这些问题，你是先回答哪一个…”
　　“只有先后没有选择哦~”宇智波泉奈轻声提醒到，他将怀里的小姑娘反手塞进自家哥哥怀里，坐到地上抽出一张新的A4纸，用嘴咬开笔盖，“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请开始你的表演。┬—┬ノ(\'-\'ノ)
　　帮栽倒在腿上的兄长理了理盖着的毛毯，阿修罗抬手接过写着问题的纸片，刚瞟一眼就皱起了眉。
　　“这个…”他有些茫然地抬起脑袋，“这个第一个是问题吗？它不是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吗？”
　　众人沉默。
　　宇智波泉奈抢过他手中的单子飞速划了几下，在纸上添上“废话少说”几字，很是霸气地回复：“那是引子不要管，回答其余的问题，字数不得少于八百字！语言不通不准过关！”
　　阿修罗：“...？”
　　其余众人：“...”
　　他们都默契地无视了宇智波二族长的话，宇智波斑熟练地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阿修罗被他瞟得顿感心中一毛，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开始老老实实回答纸上的问题。
　　“不只是兄弟关系…”他一字一句地念到，再次有些茫然地皱眉抬头，“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哥哥确实是兄弟没错啊？绝对亲生的，就和佐助鼬一样啊？”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
　　不、我们不一样、你TM的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们默默地盯着阿修罗看了五秒，迫不得已得出了结论。
　　宇智波家的另一个始祖竟然是个傻子…
　　是该庆幸始祖大人的基因比较强悍吗？
　　阿修罗是真心实意地搞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在他心中哥哥就是哥哥，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兄弟，比起这个关系其余的都要靠边站，也不明白什么叫“不只是”...？
　　还有什么关系能比血脉相连的兄弟更加亲密呢？
　　“哥哥就是哥哥啊。”
　　阿修罗抬手捻了捻兄长的长发，手指轻轻刮了一下那有些过长的睫毛，面容眷念温柔，宇智波们被他的回答哽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问下去，阿修罗说的是没错，但问题是这和他们想表达的意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而有些太过直接的话他们却又…着实说不
　　太出口。
　　宇智波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的惨淡，眼中浮现出浓浓的绝望，宇智波泉奈已经趴在了
　　桌子上很想以头呛桌，宇智波斑抽搐着眼角看着阅读理解堪称零分的大筒木阿修罗，突然对自家始祖产生了浓浓的心疼，宇智波带土他表示他很想直接喊出来，但是面对一屋子“矜持”的族人…他不敢。
　　带土：哭唧唧。
　　“喂，”小少爷突然发声了，宇智波佐助瞟了一眼捂脸不说话的兄长，转眼认真地看向阿修罗，声音冷静，“阿修罗你看看第四点，云樱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和因陀罗是我和鼬哥这样的关系的话是不会有孩子的，所以说，”略一停顿，“…因陀罗到底怎么有的孩子？”
　　阿修罗一下子脸变得爆红。
　　“这这这…”棕眸青年在众人无语的眼神下结结巴巴地说话，他抬起了一直抚摩兄长长发的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差点就忘记了要控制音量。
　　“佐助啊…”阿修罗小小声地说话，眼神飘忽，脸色绯红，“…你年龄还小、不、不太适合知道这些事情，等你成年了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可以问问斑和柱间…反正、反正现在不合适的！”
　　宇智波佐助的脸一下子就变得乌漆嘛黑，他侧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族人，清丽的小脸上写满了“这哪儿来的傻逼”，心中简直要呕出血来。
　　TM的谁问你这个？！老子是站在科学的角度与你讨论男人生孩子的可行性，不是要你在这儿和我讲什么未成年人不得知晓成年人事情的大道理，我可是瞟过亲热天堂的人，还怕你这些？！
　　重、点、是！
　　我TM一点都不想知道你个蠢货是怎么上我家吉祥物、呸、老祖宗的啊魂淡！(╯°□°)╯︵ ┻━┻
　　这句话来自于现场每一个宇智波的内心呐喊。
　　宇智波们很生气，他们觉得阿修罗这个家伙完全没法交流，于是他们果断地…眼了他。
　　当然只是灌输了自己问题的真实意思，窥取记忆还是算了，因陀罗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他们的。
　　何况仙人体（阿修罗）的脑皮也比一般人厚吧。
　　“嘁。”*N
　　阿修罗总算是明白了几人的意思，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情绪，将滑下去一点的毛毯重新拉回来掩住兄长的颈脖，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瓣。
　　“阴之力和阳之力融合可以创造生命，”众人听到他这样回答，“我和哥哥的体制特殊才会有这种情况，但是这也与一般的孕育子嗣不同，仅仅只是把容器换做了人体，算是…十分罕见的意外吧。”
　　岂止是罕见，简直是前所未有，躲在异空间的六道仙人苦笑一声，他转身离开了宇智波宅邸的地界，将视线投向了天边的弯月，空洞的轮回眼丧失了情绪。
　　接下来他们要说的话，他怕是不该继续待在那儿了。
　　阿修罗从来都不说谎话。
　　一直以来的窥视感终于褪去，宇智波斑闭上眼心中嗤笑，对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惨淡的白色灯光下青年浅色的眸子仿佛盈满了水光，他动作温柔地抚摩着兄长披散的长发，声音颤抖而又平静。
　　“...当初是我杀了哥哥，在忍宗人的帮助下才能与他势均力敌...”
　　“父亲他...他把力量都交给了我...”
　　“我想...他是知道这样做的结果的...”
　　...结果？
　　众人沉默。
　　堂堂六道仙人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交予小儿子让他对付长子，大筒木羽衣若不是个傻子便是真的狠心到冷心冷肺，他该是真的不在意大儿子的生死，却是对着小儿子悉心教导百般呵护，这样偏心的决策，这般冷酷的决定，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心寒彻骨，让人...心生荒谬之情。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位父亲...
　　这与亲自动手杀了因陀罗又有什么区别？！
　　“砰——”宇智波斑一拳头砸上了身侧的柜台，眼底露出了猩红的颜色，阿修罗连忙捂住哥哥的耳朵免得他被吵醒，他皱着眉看向明显是生气的忍界修罗，却又在对上他眼神时突然呆愣。
　　被扔了个小姑娘的宇智波鼬也呆住了。
　　“喂，老头子你发什么疯？”宇智波带土小声diss道，“收敛一下你的查克拉，你难道想要因陀罗就现在醒过来吗？”
　　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绝对是一个爆点，尚还不知道因陀罗对此的态度，若是他现在就醒了，估计这话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宇智波泉奈安抚性的拉了拉哥哥的袖子，而一向‘被弟弟安慰一下立马就能原地复活’的忍界修罗这次却没能成功心情变好，他的确收敛了查克拉，身体却是直直冲上去揪住了大筒木阿修罗的衣领，猩红的万花筒近乎要流出血来。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话像是从牙缝里嘶叫出来似的，沙哑而又低沉，宇智波斑对视着青年浅色的双眸，只觉得心中绞肉似的疼。
　　“在我与因陀罗认识的那些日子里，他提起最多的，除了你，便是那个该死的大筒木羽衣？！”

　　昔日的忍宗少宗主尚还没有锻炼成之后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模样，小小的少年会笑会
　　闹会调侃人，他会为了友人的迟到不高兴，也会细心地给被战场困住的孩子讲外界的故事，他会张口就嘲笑他的身高，更会故作矜持实则兴奋地给他讲今天弟弟又长高了一点、父亲此次远行给他带回了什么些稀奇的玩意儿…
　　图门海的海螺是最漂亮的，金色的，在夜里还会发光，浮云山上的的白色卵石有温体的功效，这次得到了一个像小兔子形状的，还有浅湖礁的珊瑚、南方特有的勿忘草种子、隔壁国家的甜味糕点…
　　他得到的每一个礼物，他都与他说过。
　　父亲的礼物。
　　幼年时的忍界修罗还曾真心实意地羡慕过他的“自由快乐”，在一次不知为何的争吵中拿这件事来嘲讽他像个离不开父亲的小女孩儿，当时的忍宗少主怔愣了一瞬，抄起忍术把他揍了个屁股开花，但之后“炫耀”礼物的行为却是渐渐的少了，他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记上了心，别别扭扭地去与他道歉，却是只得到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不关你的事，斑。】少年微笑着说，尖尖的犬齿咬着唇角，长睫微垂，【我已经长大了…果然…就不再需要那些小东西了吧…？】
　　他当时竟是真的信了。
　　“我当时竟是真的信了。”
　　众人为他的话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一时间竟是没有人说话，阿修罗怔怔地对视着那双猩红的血色双眸，苦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了胸膛。
　　“哥哥幼时与父亲的关系应当是极好的…”他听到自己声音干涩的说，“只是后来好像突然就淡了…好像是在哥哥搬出去之后…？”
　　怀中人突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像是有些喘不过气，身上盖着的毛毯顿时又滑下去了一截，阿修罗连忙伸手给他掩好毯子，轻轻地抚摩拍打他的背脊，略感不知所措。
　　这时宇智波斑也沉默地放开了揪着那领子的手，他看着始祖露出的苍白面容，猩红的眸子中满是复杂之意，闭上眼睛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忍界修罗转身走向了厨房。
　　“柱间，陪我去终结谷打一架。”
　　在自己堪称漫长的一生中，宇智波斑曾遇到过许多“父亲”，那些人或庸碌或机智或死在他的团扇下或远离战场高高在上，而在那所有人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只有三个。
　　他的父亲宇智波田岛，柱间的父亲千手佛间，以及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他的父亲并不算严厉，反而是十分宽容，柱间的父亲一向都是铁拳政策，长得也凶神恶刹，波风水门温柔而有奉献精神，漩涡鸣人确实也真心地尊敬于他…
　　他们性格各异，为了家族或村子去死，但最大的相同点便是对于子女的爱，那是一种愿意以己身换彼身的强烈情感，浓郁到几乎可以将人灼伤，却温暖到让人心醉神迷。
　　但是…
　　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田岛、佛间、水门。
　　‘大、筒、木、羽、衣。’
　　“夜深了，阿修罗你带始祖大人回房间休息吧。”宇智波泉奈突然说道，他站起身来，将目光投向抱着孩子的宇智波鼬，“云樱今晚就先交给你照顾，你可以的吧？鼬？”
　　宇智波鼬点头应允：“我有经验。”
　　窗外天已将明，众人却心思沉重，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山中的野鸡发出晨间的啼叫，往日的寻常此时却染上了凄厉，连续忙碌了一整天的众人只觉得疲惫笼罩了全身上下，各自回了屋去，竟是连招呼都懒的再打一个。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仿若将息。
　　月光中有人泪如雨下。
　　谈何心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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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真正渐行渐远的应当是羽衣和因陀罗，或者说是因陀罗站在原地，目睹曾经最亲的人一步步的走远，他眼睁睁看着，却是连追上去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背弃毫无缘由。
2.什么垃圾父亲呜呜呜QAQ
3.要抱抱安慰QAQ～
PS.猫猫可爱，公主抱一只猫就算了。

PPS.猫是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