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霉神的恋爱日常》织吖

4、第 4 章

　　“喂，你是白痴吗？都叫你好好养伤了，还喝这么多的酒！”步召被大力摇醒，睁眼压着俩富士山的眼皮，看见的就是□□大哥模样的大黑，那张能吓哭小孩的脸又凶又狠，不像是叫人的，反倒像是砍人的。

　　“啊……是大黑啊，我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点……点……”步召一边比划着手，很想表达自己只是小酌一杯，但宿醉的疼痛笼罩着他，连这么简单的动作就有些不好做到。

　　“啊~这果然是个白痴，可以扔掉了。”大黑毫不犹豫地把步召往地上一扔，然后又去抓起夜斗的衣服。

　　夜斗和步召一样，喝得烂醉，把建御雷神的脚当枕头，身上盖了个大石头当被子，呼呼睡得正香。

　　“喂，惠比寿，惠比寿你醒醒！”

　　他们四个各有烦心事，就只有惠比寿是被拉过来硬喝的，但醉得最厉害的也是惠比寿。最近日本经济压力大得他的发际线又往上挪了一毫米，借着酒也能暂时忘记掉秃头的恐惧。

　　步召在地上躺着，晕晕乎乎地看着大黑叫了这个又喊了那个，却没能有任何的收获，于是便傻乎乎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这个不都是你害的吗！看看你们弄出的好事！”大黑指着焦黑一片废墟一堆的周围对着他怒吼。

　　昨天几人都喝醉了，大吐苦水的同时也把情绪给挑动起来了。步召、夜斗建御雷神三人大混战，惠比寿醉了之后比较老实，不知道为什么地就在一边充当起了不知道给谁讲解的解说，呆呆地看着他们打着打着把这一片给打没了。

　　“哦，没事，惠比寿有钱，再毁十个也修得起。”步召也看到了这里的惨状，但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们四个之中，夜斗最穷，在高天原也只有六点六六平的住宅面积，其次是步召，有十三点三二的住宅面积。

　　他俩就这么点地方，上面什么建筑都没有，喝酒嘛，要找个有喝酒氛围的好地方，不是去建御雷神就要去惠比寿那了。

　　建御雷神和惠比寿可不是他这样的无名霉神，不管哪个都粗才大气得很。

　　“你说得倒是轻松，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就只有这么几句话吗？”大黑继续恶龙咆哮。

　　步召撑着沉重万分的头，头痛欲裂：“哎呀，下次不喝了嘛。都怪建御雷神和夜斗，我昨天可没带裳奈，破坏力有限好吗！”

　　步召伸着脚在夜斗屁股上踹了一脚：“喂！夜斗，要债的来了！”

　　兜里连五十日元都没有的夜斗立刻就醒了过来，警惕地想要立刻就逃，但被大黑一把抓住。

　　“喂——步召，你好不要脸！”

　　夜斗气愤地看着飞速逃跑的步召，气得要冒烟。

　　“嘿嘿，死道友不死贫道，夜斗，我先走一步啦，你留着好好听大黑的教导！”

　　“唔……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好痛啊……”步召抱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绷带，觉得自己在消失前，会先被这些绷带给勒死。

　　“啊，还是去神社随便睡一会吧，睡眠严重不足啊……”步召晃了晃脑袋，站起来准备看看附近的建筑，但只是那么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啊……不知不觉地就找到这里了，我还真是……”步召的大脑在下着离开的指令，但大约是脑子里的酒精灌多了，身体迟迟不肯移动，誓死违抗大脑的指令。

　　“这样就够了……”步召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坐在教室里停止腰杆认真学习的草摩由希，转身离开。

　　“嗯？”冥冥之中，草摩由希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错觉吗？

　　草摩由希今天一天都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而且都集中到一起去了。

　　本田透住进了紫吴的房子，蠢猫来了，然后他们的秘密被发现了。

　　那个被异性拥抱就会变成动物的秘密被发现了……

　　尤其是……草摩紫吴去见草摩慊人了，草摩由希在害怕。

　　害怕，本田透会向以前自己见到过的那样……被人消去了记忆。

　　消去记忆有多痛苦，回忆起来有多迷茫，草摩由希再清楚不过了。

　　本田同学会像自己一样对自己过去的人生过去的记忆进行怀疑吗？她会像自己这样踌躇不前疑神疑鬼痛苦不堪吗？她……知道了自己要被消去记忆之后会怎么办呢？

　　各种各样的假设折磨着草摩由希，他可怜着这个女孩，同时……也可怜着自己。

　　“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啊，草摩同学！”

　　本田透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和阳光，但草摩由希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想要宣泄想要改变想要……

　　“本田同学，对不起，因为之前的事情，你的记忆很有可能会被消除掉了，把你牵扯进来，真的是十分的抱歉十分的对不起。我知道失忆的痛苦，这是一件对你来说，十分残忍的事情，但是对不起，我……我没有办法反抗慊人做的决定，我……”

　　草摩由希喋喋不休地道歉停不下来的激动话语，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哭泣……

　　“草、草摩同学……对、对不起！”本田透看着又变成紫白色小老鼠的草摩由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没关系。”这么一闹，草摩由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是我刚才说得太激动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些的。”

　　“没事的。”本田透擦掉眼泪，努力将自己最好的笑容露出来，“草摩同学你们的秘密很重要，如果是为了保守秘密，消去记忆就消去记忆吧，反正，能认识你们已经很让我开心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你真的知道失去记忆的痛苦吗？不停地对自己的过去进行怀疑，不停地想要去寻找真相，不停地回忆过去的十几年是不是别人杜撰伪造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嘭——”

　　“啊啊啊！”

　　草摩由希□□着躺在地方，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从喉咙里吐出来的声音空灵又熟练：“不好意思啊，因为这样的变身时间我自己控制不了，所以什么时候会变回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不、不是的，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本田透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去。

　　草摩由希静静地躺了几秒，才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其实，我能够理解的，这样的秘密并不是那种随便就是无视公开的大秘密呢，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呀。我没有关系的，不管是失忆，还是其他，能够让你们安心就可以了。所以，按照你们的方法来就好了，我都可以接受的。”

　　本田透的话语轻轻的，带着一股子的温柔。

　　“而且，失去了记忆的我才是幸运的那一个呀。因为遗忘了，所以也就不会痛苦，真正痛苦难受的，应该是牢记的那个人吧？记忆是双方的美好瞬间，但明明是两个人的记忆，却有一个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草摩由希愣住了。

　　是这样的……吗？牢记的那一方……

　　“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我失去记忆的话，还能和我做朋友吗？我还想继续和草摩同学做朋友呢，能不能，再我失去记忆后，继续当朋友呢？”

　　“当、当然……”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也会有那么一个人吗？记得我们的过去，知道我消失的那一大片空白，他会伤心吗？因为我忘了他……

　　他……也会来找我吗？重新和我认识……然后做朋友？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

　　“啊，草摩同学，你的领带歪了。”

　　草摩由希回过神，低头看着被自己弄得皱皱巴巴的领带，脸上带上了些许不好意思：“打领带这种事情，我一直不太擅长呢……”

　　“我来帮你吧，我对打领带这种事情很擅长的！”

　　【……，领带要怎么打啊？为什么我总是打不好呢？】
　　【我也没办法啊，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打领带了，今天先随便糊弄过去吧，等你放学回来后，我就会打领带啦！以后就有我帮你打领带吧！毕竟由希是个生活小白痴呢~】
　　【……才是白痴，不许这么说由希！】
　　【……，你打的领带好紧啊，我要喘不过气了。】
　　【没办法嘛，我这才刚学会，多让我练习几次，很快就能掌握的！】
　　【……，你再这样下去，我就真的要变成生活白痴了。】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一直都会在的。以后由希的领带，就都由我来打吧！】

　　草摩由希恍惚了一下，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人，领子上好像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皮肤上还依稀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耳边好像还有他的声音，鼻尖还有属于他的香气……他们会说一些日常的琐碎，会开一点玩笑，或是抱怨一些小事情……

　　好熟悉……好……温暖……

　　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是……

　　【神明大人，您叫‘神明’吗？】
　　【真是失礼，我也有名字的！由希，以后你和裳奈一样叫我……吧！以后你就是我罩着的人了！】

　　他想起来了，那个人……

　　——是……谁呢？
　　草摩由希头疼欲裂，下意识地躲开了本田透的手：“啊，这个可以不用管的。”

　　草摩由希笑了一下，将领带扯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