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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第六章

      司无邪觉得自己还是太早放过了武以言。转天他从大早上就开始出现在他眼前,还是嬉皮笑脸,却更殷勤。他给他打饭,不管他周围有多少人,非要挤在他身边坐。然后还和他一起去上课,每节大课都被老师赶走,“做你的实验去!”
      我不认识他。就当没看见。司无邪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
      一周以后,司无邪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同学的眼里,也就是他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流言也逐渐疯长起来了。
      科大虽然是个理科学校,也不知脑袋抽了什么风,设了一个文科学院,对于他们这一大群臭老爷们儿来讲,那里简直美女如云。
      美女们也在品评校草,而这位多少年站在顶端绝不让位的校草就是武以言。
      按照女生们的说法,武以言单看外形,就潇洒得不要不要的,简直就是模特身材。脸也是帅人一脸血,一看让人着迷,二看让人晕倒,千万别看第三眼,陷进去永劫不复。
      武以言还是运动健将,司无邪只知道太极拳,女士们却知道各种热门运动武以言都擅长,不管他出现在哪儿,玩球还是打拳,都有女生边看边尖叫。
      这一点司无邪深有体会,因为每次太极拳训练虽然人不多,但是看热闹的女生都是好几群。教练不让她们进来看,怕影响训练,她们就在外面趴窗户看,连武以言挨打她们都觉得帅,还责怪其他人打得太狠。
      此外武以言智商也高,本硕博连读,放眼整个学校也不过十几个,而且他的导师已经内定让他直接读博士后了。
      甚至连他白痴一样的性格,在女生眼里也是可爱。
      于是他就像明星一样有一批死忠的女友粉。
      只是武以言从未和任何一个女生谈过恋爱,只和大老爷们打得火热,这就又给他增加了一大批腐女粉。
      腐女们不仅粉他,还给他组cp,不仅是太极拳社团的教练、师弟们各个都被组了cp,连他的导师,学校里和他走到近的老师、实验室里的师兄弟们,总之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组cp,各组cp还各有各自的粉丝群。
      各种粉丝群没事就在校园网里掐架,而最近掐架的焦点,就是司无邪。
      司无邪也有自己的粉丝群,毕竟他长得太过俊美,再短的头发也掩盖不了。以至于总有同学舍友被追问他到底是不是女扮男装,“绝对是男的,我拍胸脯保证,我看过。”
      就这一句我看过也让女生们尖叫。
      同学们跟他说,即使他是女汉子,也会有一大批女粉丝。
      男粉丝也有。
      目前这些粉丝群掐架的主要内容,就是这两个人应不应该在一起。一批传统cp粉认为武以言不应该移情别恋(就好像武以言真的和cp中的某个人恋过似的),另一批粉丝认为应该与时俱进,还有一批粉丝认为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一起,生生断了别人的路子。
      网上掐架转移到现实中来,司无邪不管在哪儿,都有人注视着他,有的热切,有的愤恨...
      总之完全偏离司无邪低调的想法。
      与高中时代不同,虽然高中时司无邪也有一批女粉丝,毕竟那时候司无邪冷漠如冰川,大家只敢偷偷喜欢他而已,不会像现在这样招人烦。
      现在,大概是因为武以言总在他身边上蹿下跳,对于这个泼皮无赖大傻逼,司无邪只有无奈,很难冰川得起来,这反而让粉丝们认为被他们发现了另一种慈祥仁爱成熟的魅力,再加上武以言被司无邪救过一命的故事早就传遍全校,引得女生们在他面前各种装晕倒、装受伤。司无邪假装没看见,又被认为冷漠起来好帅。
      全是大傻逼。即使是女生,司无邪也在心里照骂不误。
      另一个争论的焦点,就是谁是校草。以前这个位置非武以言莫属,现在开始有人认为这个位置应该让给司无邪。最终一天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两伙粉丝正式吵了起来。
      武以言看他们吵得越激烈,他越开心,看着看着忽然振臂一呼:“我支持司无邪!我也是他的粉丝!”
      司无邪端起菜盘扭头就走,武以言得意忘形拉住他的衣服,领口和一边的袖子被他拉得拽了下来,露出一节脖子,还有一节手腕。
      虽然过去快一周了,但是这时候正是青紫最明显的时候,还有被他咬过的地方也已经开始结痂。在他白玉般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极其乍眼。
      食堂迅速安静了。司无邪甩开武以言,走出食堂大门。没多久,武以言追了上来,而此时食堂里的议论声,简直炸开了锅。
      “你是不是傻?不对,你本来就是个最大的傻逼。我为什么要问这种傻问题?”
      “嗯。”
      只有一句嗯,司无邪气不打一处来。他练了十几年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功底,正在被这个傻逼消磨殆尽。
      “滚!别跟着我。”
      武以言真的没跟上来。
      当晚,六十几个同学挤在临时会议室,憋了半天,终于有人问他和武以言到底什么关系。
      “干你们屁事!”
      临时会议立刻结束。
      司无邪决定以后再也不去食堂吃饭了,避开议论,也避开武以言。
      周一,同学帮忙打了早饭带到教室,他则提前到教室吃早饭。吃了没几口,就看见武以言兴冲冲地跑过来。
      “滚!离我远点。”
      武以言犹豫了一下,虽然没跑,还是走了过来,司无邪觉得自己都要跑了。
      司无邪狠狠地瞪着武以言,武以言讪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他看:“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武以言让他看的是他自己在论坛里盖的一层楼,声明他们只是纯洁的师兄弟关系,司无邪身上的伤都是练拳的时候造成的,还详细编造了那些伤是什么机制造成的,就差具体描述司无邪身上的每一处伤是什么样的了。
      楼是今天早上盖的,下面评论已过千。
      “武将军真是太可爱了。”
      “传说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所以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谁是攻谁是受啊?”
      “你瞎啊,这还看不出来吗?”
      “不一定哦,闷骚攻很多哦。”
      “你见过攻有那么多伤的吗?”
      “s和m的关系。”
      “司美人真是好有爱啊。”
      “是啊,受了这么多伤,还和武将军在一起。”
      ......
      司无邪本来觉得自己的伤好得已经差不多了,打算今天晚上就去社团练习练习。
      不过也好,早几个小时也不要紧,就在这里练吧。
      司美人和武将军这一战,惊天动地,整个太极拳社团都来了,加上学校所以在岗的保安,才把他们双双送进了医院。
      到了医院,武以言还一个劲儿地乐,“原来我小师弟这么厉害。”
      其实并不是司无邪有多厉害,关键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往死里打,而武以言没怎么还手。至于别人拉不住,是因为司无邪把甩棍带来了。就这样武以言还拦着别人,怕他们伤到司无邪。
      不知道谁报警了。
      因为司无邪带着伤害性武器,警察想立案,发现司无邪还未成年,而且武以言一口咬定是师兄弟对练,只好作罢。
      但是父母必须通知。隔天司无邪的父母就赶到了学校,脸色惨白,一个劲儿跟武以言道歉。不管武以言怎么说是自己惹的事,和司无邪没关系,都没有让司无邪的父母缓和一分。
      后来又有医生给司无邪会诊,什么内容不知道,武以言担心了半天,细想自己也没打他哪里打重了。
      偷听那个医生说没什么大事,现在情况比以前要好,司无邪的父母才逐渐平静下来。武以言也放下了心。
      武以言好想去看看司无邪怎么样了,不过看不着,司无邪身边日夜都有保安守着。
      不就是打个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仅武以言看不到,就连司无邪的同学都被拦了回去。
      倒是来看武以言的人如潮涌,大部分都被教练帮忙挡回去了。教练其实主要防的是司无邪,“虽然你被打死了活该,但是看样子,他是真的想打死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武以言觉得被司无邪打死也是别有韵味。
      教练深深地看了他半天,终于问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武以言笑不出来了,有如灵魂出窍一般喃喃道:“不知道,没想过...”
      “那你好好想想吧。”
      武以言并没有认真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司无邪,他只是在想:他有资格这样喜欢一个人吗?
      再过一天,司无邪的辅导员先去看了司无邪,给他留了慰问品,然后提着另一份慰问品来看武以言,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什么劲儿?别跟我说什么你没有教导好,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咱俩老相识了,你还跟我扯那没用的。我今天心情不好,别他妈拿这种理由惹我。”
      武以言的确心情不好。昨晚他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得出结论,他不配喜欢司无邪,不配喜欢任何人。这个结论让他痛苦。他还没来的及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辅导员就来烦他了。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隐瞒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他妈的就不能痛快说吗?”事关司无邪,辅导员还这么吞吞吐吐地,武以言就要揪辅导员的衣领了。
      辅导员看到武以言的神色吓了一跳,一口气说了出来:“司无邪有抑郁症,他父母把诊断书放到我这儿了。不过他父母说他当时是轻度抑郁,不会有躁狂行为,也不会自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躁狂起来。他要是自杀了怎么办?”
      武以言脑袋嗡嗡响,越响声音越大。
      他都干了些什么?
      武以言知道自己,他虽然酒量一般,但是意识总是清醒的,自己做过什么都能记住,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喝过酒的武以言,总是爱冲动,干过各种傻事,所以第二天总是会后悔。
      那天他一边控制不住地放飞几年不曾放飞的自我,一边角落里的理智疯狂呐喊不要伤害他。疯狂战胜了理智,当时的记忆,现在仍历历在目。
      他本来还指望司无邪的冷漠代表无所谓,能给他少一点心灵上的伤害。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冷漠,不是无所谓,而是抑郁。
      而武以言却一次又一次地打击他的抑郁,将他一次又一次推进深渊。
      司无邪躁狂,不就是他武以言造成的吗?
      自杀?如果他也自杀怎么办?
      武以言闭着眼睛,司无邪从楼上跳下的场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反复排练,终于摔到了地上,摔成了烂泥,只有眼睛不肯闭上,死死地盯着武以言。武以言心如撕裂般跪在司无邪的尸体旁边,看着又一个人因为自己而结束了生命,看着司无邪的脸和小玉的脸慢慢重叠...
      武以言感觉自己有如怒涛中的稻草,马上就要被吞没。
      医生已经确定了司无邪只是轻度抑郁,但既然曾经躁狂过,打过镇静剂应该没什么事了。观察了几天,确定没事了,保安也撤了,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工作,今天就回家了。
      司无邪终于自由了,决定去看看武以言怎么样了,毕竟那时候打得太狠了。
      司无邪来到武以言病房门口的时候,一直防着他的教练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就扬长而入,看到武以言紧闭双眼,神情与其说是痛苦,更不如说是惊恐,泪流满面,嘴唇青紫,呼吸急促,手指抽搐,浑身直哆嗦。
      “护士,医生,来人啊。”司无邪大叫。
      武以言听到喊声,才发现司无邪站在他面前。他想去抓他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都伸不直。
      医生和护士跑过来,问他怎么回事,司无邪说:“我感觉他好像过度通气了,”他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过旁边的塑料袋,让他用塑料袋罩住口鼻呼吸,“他的手指都抽搐了,您看用不用整个葡萄糖酸钙什么的?”
      医生看着司无邪。前几天刚把别人打进医院,何况刚刚还听说他有抑郁症,现在又主动来处理问题,真是让人搞不懂。
      武以言在塑料袋里喘了一会儿气,也被推了葡萄糖酸钙,觉得自己也冷静点了。看到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他聊一会儿,行吗?”后面这句是对着司无邪说的。
      司无邪点了点头。
      教练犹豫了一下。
      “我不会有事的,求求你。”武以言对教练说。
      教练深深地看了司无邪一眼,把大家都带了出去。
      司无邪坐在武以言的床边。
      武以言又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抓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冷静,尽量控制自己。
      “你怎么了?被我打出心理障碍了?”
      司无邪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无论武以言目前的状态,还是刚才教练看他那一眼,都让他理解不了。
      虽然他当时看起来是要往死里打武以言,但并没有真想打死他。当时情况比较混乱,武以言、教练大概一时以为是真的。
      真假毕竟有区别,大家都是专业的,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司无邪是不是真想打死武以言,他们还想不明白吗?
      “你真的想打死我吗?”
      “怎么可能?我就是被流言整得烦了,狠狠打你一顿,流言自动消失。你也能离我远点,你最烦人。我来看你,只不过想警告你别逼我打死你。”
      “那...”武以言咽咽唾液,艰难地说:“你想过自杀吗?”
      司无邪先是一愣,联想到昨天辅导员刚来过,大概心里有了谱。
      他的父母自从确认他有抑郁症之后,给他的每一任班主任都发过诊断书,求老师们帮忙照顾,也帮忙保密。这也是司无邪上课不听课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的原因,没人敢管。
      司无邪相信自己的大学辅导员也收到父母派发的诊断书了,根据武以言和学校很多老师都熟悉的情况来看,抑郁症这件事大概是辅导员直接告诉他的。
      “辅导员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有抑郁症,”武以言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哭了,抓着司无邪的手,“你会自杀吗?”
      “我不会自杀的。你是不是傻,看我像那种人吗?”
      武以言摇着头,似乎很无助,“我不知道。”
      司无邪叹了口气,只有先解释清楚自己抑郁症的问题。
      抑郁症这件事确实是司无邪骗父母的。
      小时候学习班风波之后,父母对司无邪的性格和行为产生了怀疑,隔个一年半载就带他找医生长谈。再大个两三岁之后,司无邪无意中偷听到父母谈到自己时提到抑郁症这个词,就认真研究了一番,觉得对自己还挺好用,就在下一次谈话和做问卷的时候,按照轻症的标准答案回答了一番,如愿得到了诊断。父母仿佛也找到了司无邪和别的小朋友如此不同的根由,以后有什么事都不敢逼他,司无邪虽然背负着欺骗父母的自责,但也乐得活的逍遥。
      “所以你其实没有抑郁症?”武以言似乎终于抓住了这颗稻草,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幸运。
      “啊,真没有。”
      “你有什么证据?”
      “这可没有,我把抑郁症研究得老透彻了,你敢相信我做的量表吗?”
      武以言其实不太能理解他说话的意思,只是渐渐觉得自己的这颗稻草似乎承受不了他心中的重压。
      司无邪也为难了。他只觉得抑郁症是他有利的道具,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障碍。“总之我从来没有想过自杀。”
      “你不骗人?”
      “我骗人骗的多了,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办法?”
      这话说得太实在,完全起不到安慰的作用。武以言的手又开始颤抖。
      司无邪又开始叹气,突然觉得自己才是傻逼,怎么把自己卷进这么多破烂事里。
      他反手抓住武以言的手,“我只能保证我现在说的是真话。你想要相信我的话,只能趁现在。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抑郁症,从来没想过自杀。你信不信我?”
      武以言的手哆嗦了半天,终于有些平静了,“我信。”
      虽然这么说,但司无邪还是感觉他在半信半疑。
      “好,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嗯。”武以言胡乱地点着头。
      “好,看着我的眼睛。”
      武以言看着司无邪的眼睛。
      司无邪有些犹豫。他只是怀疑,武以言的状态太奇怪了,只是一个念头一闪,但司无邪觉得还是应该确定一下。
      司无邪盯着武以言的眼睛,“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过自杀的想法?”
      武以言忽然不抖了,甚至没有了心跳呼吸一般,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他才终于用微弱干哑的嗓音挤出了一声:“是。”
      然后,又一声“是,我有。”
      然后,又说了一句,“是,我想过自杀。”
      之后,就像惊到了自己,武以言眼睛瞪得大大地,手开始剧烈地颤抖,呼吸心跳都变得狂乱。
      然后,武以言忽然大声嚎哭了起来。这一哭,有如决堤。他把手从司无邪的手中抽了出来,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可是还是能感觉心里的剧痛。
      司无邪想要握着他的手,不要让他再捶自己,可是拉不住。
      教练奔了进来,司无邪求救似的让教练帮忙。
      教练一动不动,只是在默默地流泪。
      司无邪终于没办法了,他扑进武以言的怀里,武以言只能打到司无邪的后背。
      武以言终于住手了,他死死搂着司无邪,哭得更大声,哭得都忘了喘气。
      等到护士给武以言打了镇定剂之后,武以言才逐渐在司无邪的怀里睡过去。
      教练帮司无邪把武以言放在床上躺好。之后司无邪才感觉到,刚才自己差点被武以言勒死。
      “你也早点休息吧。”医生警惕地看着司无邪。
      司无邪也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想立刻躺在床上睡觉。
      司无邪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武以言,“我会照顾他,”教练说。
      司无邪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教练。
      似乎知道司无邪要说什么,教练没等他开口就说:“等他想说的时候,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司无邪缓了一个问题:“你们什么关系?”
      教练:“发小,哥们儿。”
      “哦。那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其实和现在看起来差不多,只不过白痴得没那么夸张,也不会主动找揍,即使打闹也总想打赢,”教练咽了口唾沫,“而且不会装开心。”
      回到病床上,司无邪本来困得不行,现在又觉得睡不着。
      原来有抑郁症的是武以言,他那些夸张的大笑,他那些没事找虐,他那连自己都不敢让自己知道的自杀倾向...
      “我究竟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司无邪觉得刚才揭开武以言伤口的自己才是最大的傻逼。
      在各种矛盾的想法困扰中觉得今夜自己要人生当中第一次失眠了的时候,司无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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