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华歌》疯帽

241、又疯起来

　　暗影青橙的伤好了以后，继续回到卫中当值。虽然朗仪因为坠马一案被靖王不满，但是地位也依旧稳固，此后办起事来也是尽职尽责的，靖王也没有再说换首领的话。想必此时让青橙去查人也没有什么困难，不过她倒是有些羡慕嫉妒，这对从灵州跟着主子过来的磨镜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让王殿如此费心，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嫉妒？

　　戚舒姐弟回到右相府的时候，发现柳翩翩在右相府大门前坐着，急忙上前去问候。

　　“翩翩，你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啊，是来找我的吗？”戚舒疾步走了过去，心疼地看着她，她在这里等多久了？“你来多久了，现在暑天这么热，别中了暑气。”

　　柳翩翩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笑道：“阿舒还是关心我的不是？”

　　闻言戚舒不禁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没关心你了？柳娘子最近是不是太缺爱了，所以都慌不择路，跑到我们右相府来寻温暖了？”

　　柳翩翩打了她一拳：“去你的，我今天是为了楚嘉的事情而来。”

　　一听康婕的名字，戚舒的面色不动声色地黯淡了下来，掩饰道：“你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了吧？来，先进去再说吧。”

　　闻言，柳翩翩急忙制止道：“阿舒我不进去了，我来这里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我还等着回去和楚嘉说呢。”

　　其实她不问，戚舒也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让她说什么呢？她叹了一口气：“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知道翩翩直到今天才过来问她，也是给足了她这个朋友面子了，罢了。

　　见戚舒没有拒绝她便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来这里找你想要问的问题了。没错，就是关于那个陆慕的事情。”见戚舒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她便接着道，“阿舒，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和楚嘉，她的真实身份吗？我知道那位陆娘子身份定然不低，否则不会让你也如此替她掩饰，还让楚嘉伤心了。但是我们三个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你怎么能够因为她，而伤及我们之间的姐妹情？或许我这话说得有些自私了，但我不过是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罢了。即便是知道了，凭我们家的情况，也不能对她做什么。阿舒，你就真的连这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但她真的不想再看到楚嘉这样下去了：“你知道吗？楚嘉因为康群辅对此事的刻意回避，已经起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清楚陆慕身份是什么的心思。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楚嘉这样冲动不好，但是我也不觉得她这样就完全错了。她并没有想过去报仇什么的，只是想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阿舒，作为朋友我求你告诉我们，陆慕她到底是谁？”

　　戚钰铭看着姐姐越来越不好的面色，欲言又止。虽然他没有去参加翠微湖的活动，但是他也对陆慕的身份一清二楚。但是现在姐姐得罪了靖王殿下，他怎么还敢说出来？

　　戚舒面无表情，听她说完了也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这让柳翩翩不禁有些失望，阿舒连她也不愿意告诉吗？

　　握紧了拳头，她鼓起勇气看着眼前的人：“即便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几分，如果你还是不肯开口的话，我只好回去告诉楚嘉我的猜测了。”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她也选择了破罐子破摔，逼迫戚舒必须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戚舒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柳翩翩眼里最初的希望，逐渐变成了彻底的失望。

　　戚钰铭见状，急忙打圆场道：“柳娘子，姐今天中了些暑气，脸色不好，你别逼她了。你先回去告诉康楚嘉，让她稍安勿躁。等明天姐好了，会去约她出来谈这件事的。”

　　而柳翩翩却看着他问道：“戚三公子知道吗？”

　　“我……”戚钰铭一时之间倒被她的话给噎住了。

　　就在这时，却见戚舒身边的贴身婢女珠堇奔了出来，却一眼看到在相府大门口僵持的三人，急忙上前行礼：“二小姐、三公子！”

　　戚钰铭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珠堇急切地道：“回三公子的话，四小姐又疯起来了。她当时根本是假意顺从三小姐和三公子，只想让你们放松警惕。只为了找机会等你们都不在的时候，再对王侍夫和李侍夫二人的孩子下手，小姐和三公子赶紧进去看看吧！”

　　她也没有想到，四小姐当时竟然是为了让三小姐和三公子放松警惕，才这样轻易答应了。更加没有想到，她会因此更恨王侍夫和李侍夫留下来的三个孩子。

　　听到这样的事情，戚舒和戚钰铭更加没有心思，和柳翩翩在门口纠缠了，二人急忙赶了进去。

　　谁都没有想到，戚琉竟然对杨氏的死如此放心不下。虽然王李二人是导火/索，但毕竟已经死了，况且杨叔父是自杀的，又关双胞胎姊妹和幼弟三个人什么事呢？

　　柳翩翩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着急地进门，心里的感受也极为复杂。她想，是不是老天有意，不想让她们之间的感情变得跟戚家姐妹那般，所以才会安排戚琉这时候的发疯，为的就是阻止她们的决裂。

　　她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楚嘉，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戚四小姐的住处。

　　戚琉一脸狞笑的看着眼前相拥的双胞胎姊妹，笑容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魔鬼，声音却温柔无比：“念儿、笙儿，你们说四姐是不是很爱你们？不然我怎么会听戚芜和戚钰铭那两个蠢货的话，放弃给爹爹报仇？”她走近两个长相神似对方的女孩，“念儿、笙儿，你们知道四姐有多难过吗？你们那个成天一副圣人模样的二姐，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间接害死了我爹爹。你们放心，这笔账我跟你们算完以后，还会去跟她算的，现在你们就上路吧——”说完，拿着匕首靠近那两姐妹。

　　她骗过戚芜和戚钰铭那两个蠢家伙，为的就是等今天这般一个下手的机会。她爹爹死了，死了啊，她怎么可能原谅得了这两个小东西，更加不可能原谅陈氏父女！

　　双胞胎姊妹看她的匕首，朝她们俩刺过来了，吓得哇哇大叫：“啊——”

　　已经陷入半疯狂的戚琉，听到这样恐惧的声音倍感舒适，她终于可以替爹爹报仇了：“哈哈——”她放肆地大笑着，然后将匕首彻底刺了下去！

　　戚舒和戚钰铭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可怕的场景。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时间，戚舒直接冲上前，替双胞胎姊妹挡住了戚琉挥下来的屠刀：“小心——”

　　话音未落，匕首“噗”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当戚琉和双胞胎姊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戚钰铭已经疯了般的大叫一声，然后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戚琉，大哭着抱住了姐姐的身子：“姐！姐——”

　　戚舒过了半刻才感觉到了胸口上，因为匕首插进去而传来的剧痛，她喘着气虚弱道：“铭儿，快看看……念儿和笙儿她们……有没有事……”

　　戚钰铭紧紧抱着她，带着哭腔道：“她们没事，她们没事！姐，姐——”

　　戚琉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她根本没有想到戚舒竟然会冲进来，替双胞胎姊妹挡下这一刀！她又杀不了她，她挡什么挡？她凭什么替她们挡？她以为她替她们挡下了这一刀，她便不会杀她们了吗？休想！休想——

　　双胞胎姐妹看到因为救她们，而奄奄一息的二姐，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哇……二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念儿和笙儿都听话……”

　　戚舒看着两个小妹妹痛哭的样子，想抬起手来抹去她们的眼泪，却因为伤口的剧痛痛得抬不起手来：“别，别哭……念儿和笙儿乖……二姐，二姐没事，不哭……”

　　这时候，去通知陈叔父的戚芜也赶了过来，她没想到最后出事的竟然是戚舒！

　　她急忙上前，跪坐在地，看着眼前已经瘫坐在地，躺在戚钰铭怀里的戚舒，悲痛欲绝：“二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替她们挡刀？为什么！”

　　本来戚芜对这对双胞胎姊妹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只不过存着一份当姐姐的道义，不想让她们被戚琉害了。她和戚舒才是从小到大亲密无间的姐妹，现在看到她被这对双胞胎害了，心里最怨恨的竟然是她们——

　　见她魔怔了，戚舒急忙抬起手来，用尽全力阻止她道：“三妹不要……别，别伤害念儿和笙儿她们……是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