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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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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卓和毕初颖似乎有些忌惮祁征。
祁思突然意识到，对于父母，他似乎已经没有执念了。
“这是为了研究。你知道的。无非是抽点血，注射一些东西。一号他们几个都是这样的。”祁卓甚至冠冕堂皇的试图说服祁征。
“你敢动他我就让你的研究全部失败。”祁征表情很认真，一时间他表现出的气势完全压制了二人。
毕初颖皱了皱眉，说：“祁征，你管不了这么多，我们的研究到了瓶颈，他是唯一的突破点。”
“你怎么知道他是突破点。”祁征冷冷的说。
祁卓扭过了头。
毕初颖气势汹汹的说：“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注射药剂干扰的人，他的身体里说不定已经产生了抗体！”
这话触到了祁征逆鳞，他的身体突然迸发出一股压制力量，毕初颖和祁卓两人被压迫在地上，浑身都不能动弹。
“你们还是动他了。”祁征的声音带着怒气，他一步一步走向这两人。
毕初颖张嘴说了些什么，祁思却什么也听不见。
“那又如何。我说过不能动他。”祁征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刀，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插/进了她的心脏，“你们还是动了。”
祁卓打死也没想到祁征居然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他绝望的看着祁征离自己越来越近，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总有一天，你自己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决定。”
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刀刃。
祁思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他浑身僵硬，心脏跳得极快，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紧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哥哥……你…在干什么……”
祁征身体一僵，尸体迅速化成了粉尘，他的手上还留着血迹，慢慢转身，对上了小祁思的眼睛。
那双平时盛满信任的眼睛，现在全是恐慌和难以置信，满满的都是痛苦。
祁征伸手想要拥抱弟弟，看到身上的血迹，手开始颤抖。
“小思，过来。”祁征蹲下身向小祁思伸出手。
“你杀了爸爸妈妈。”小祁思口齿清晰的说出了这句话。
祁征脸上又带上了平时温和的笑意，说：“没有，不是哦，小思看错了。爸爸妈妈马上就会回来了，他们说这次给你带了礼物呢！”
小祁思被蛊惑着往前了一步，他脑子混混沌沌，礼物吗？爸爸妈妈的礼物……然后慢慢的抓住了祁征的手。
祁征将额头贴在小祁思的额头上，缓缓地说：“对，爸爸妈妈马上就要回来了，爸爸说要放假，带小思出去玩儿，妈妈说小思画画进步了，画的妈妈真好看。”
祁征就用这样语言一点一点安抚着小祁思，而精神共享的祁思脑子里接收到的一切，都在狠狠的震慑着他怀疑人生。
祁思似乎被困在了这个身体里，他处在一种极其割裂的境遇。
记忆告诉他，爸爸妈妈很爱很爱他，他就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但是真实的感受，是他和祁征两个人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走着。
有时候，他喊祁征妈妈，有时候喊爸爸。
撕裂的痛苦让人难以忍受，祁思一点一点的被痛苦折磨着，就在他以为自己将永远困在这样的苦难中时，一股柔和的力量牵扯着他，一点一点舒缓着痛苦，拉着他，逃脱出了那个躯壳。
“好些了吗。”
祁思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这是一个人形的能量体，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是思齐。
是那个满天星辰的空间，脚下的水刚刚没过小腿。
“思齐？”祁思还是问道。
“是我。你感觉怎么样？”思齐点点头，“这里是你的空间。”
空间很特殊，也很美，是宇宙的样子。
四周全是离得很远的星星，脚下，天空，全方位无死角。
祁思跟着思齐向前走，说：“好多了。谢谢你。”
“你都想起来了吗？”思齐问。
祁思点点头，是的，他都想起来了，被祁征抹去的记忆，篡改的记忆。
“你恨他吗？”
恨？祁思脑袋空空，丝毫没有这个词存在的痕迹。
他不傻，知道本来父母要做什么，无非是用自己做实验，被祁征拦住，结果自己的身体还是被动了手脚，所以祁征才动了手。
恨吗？为什么要恨？他拎的清。
“不。”祁思说，“我只想跟他说，别那么自以为是了。”
存储物品的格子就在手边，祁思看到了熟悉的粉末。那颗水蓝色的晶核也没有摆脱宿命。
“上次也是。”祁思说，“上次做了那个梦之后，那块石头也变成这样。和你有关吗？”
“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永远不会。”思齐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祁思总感觉他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你该回去了。”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迷蒙间，祁思睁开了眼睛。
首先感受到了手心的清凉，下意识猛地掏出，结果正对上萝卜的小黑豆眼睛。
“你……”没事钻我被窝干嘛。刚出一个字，祁思察觉到自己的嗓音多么沙哑。
他花了几秒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身体的痛苦和心灵的通畅形成鲜明对比，快意超过了痛苦。
祁思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么畅快过，知道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的。
“叽？”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饿了吗？”萝卜什么都吃，但是更喜欢吸晶核的能量，祁思不杀丧尸，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给的，只能委屈萝卜和自己吃一样的东西。
祁思看了看窗外，雪还没停，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不知道还有没有晚饭。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祁思在吗？”是还比较陌生的声音，应该是新同事。
祁思下床去开门，打开门后，乌泱泱熟人们堆在门口，一时间，祁思有点懵。
“崽！！！”许瑶欣喜的抱住了他，用力的让祁思有些懵。
记忆封印刚被揭开，整个脑子还有些混乱，停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许瑶。
“你怎么来了。”祁思边说边看向她身后的人，“你们……”
记忆混乱真的容易出问题，毕竟前一秒邱简邱水还都是小豆子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大让人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特别是看见邱简，立马想到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告白，顿时更加头疼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舒服，很难受，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许瑶敏感的察觉到祁思的变化，说道：“那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祁思一听这话知道许瑶细腻的心思又敏感了，赶忙补救：“大瑶姐，我是真的难受，你别这样的表情呀，我好像是个渣男一样。”
许瑶听见这句心里才好受一点，冷哼一声回复道：“你可不就是个渣男吗，好好休息吧你先。”
祁思点点头，和过来敲门的新同事说：“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待人走后，祁思把着门，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直白的对二三四说着他们才懂得话：“我都想起来了。”
然后干脆利落的关了门。
许瑶也不掺和，直接自己就回去了。
邱简邱水对视一眼，感觉什么东西要拦不住了，原谅还是在扣手，也不说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邱水对比早有所料，事情的发展也还在意料之中，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
邱简吐了口气，说：“他心里估计恨死我们了。”
原谅突然开口：“不会。”
“嗯？”
“他不会的。”原谅声音轻，但是坚定的说，“他和我们不一样。”
“他的心，很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