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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夜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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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郭芃昱陪着王惠去外面逛了逛。郭芃昱先带着王惠去王府井那边儿，给王惠买了几件儿衣服，下午两人索性就在王府井那边儿解决完晚饭才回家！
回到家里，郭芃昱看着王惠突然想起来什么：“妈，我小弟呢？”
王惠坐在沙发上摆摆手：“你师娘带着呢，我今儿要跟你待着，肯定得把拖油瓶先解决了！”
郭芃昱听见王惠的话笑，给王惠倒杯水走到客厅，把水递给王惠：“您的药呢？到点了！”
王惠一看手机：“嘿，都这个点儿了呀！”从郭芃昱手里接过酒杯，又从自己包里拿出药。
郭芃昱盯着王惠吃完药后，才坐在王惠旁边儿，打开电视，娘俩看着电视，郭芃昱靠在自己妈妈身上，鼻尖萦绕这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王惠摸着郭芃昱的头发开口：“芃芃，咱能不能留个长发，你看你这头发，妈摸着都扎手！”
郭芃昱捏着王惠的另一只手轻声答应：“好，您说什么我都照做！”
王惠满意的笑笑：“乖儿，妈能跟你聊聊吗？”
听见王惠的话，郭芃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顺从的坐起身子，关了电视，看着王惠：“好呀！”
王惠看着郭芃昱：“那我们开瓶酒吧，边喝边说！”
郭芃昱皱了皱眉：“您不能喝酒！”
王惠看着郭芃昱：“就喝一瓶，我们俩喝！”
郭芃昱坐在原地不动：“不行，您不能喝酒！”
王惠叹口气儿：“那我看着你喝好不好！”
郭芃昱蹙着眉头无奈：“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不要想着把我灌醉套话了好不好！您以为还是初中呢！”
王惠撅了撅嘴：“好吧！”
郭芃昱看着王惠久违的幼稚的神情笑了，凑上前亲了王惠一口：“我的好妈妈，我绝对不骗您！”
“那好吧！”王惠看着郭芃昱摊摊手。待了
郭芃昱看着王惠笑了，气氛一下变得温情！
王惠看着郭芃昱：“在国外这些年过的真的好嘛！”
郭芃昱耸肩：“我在国外待了快六年，现在刚刚二十二岁！现在大学毕业！我在国内上学的话，现在也是刚刚大学毕业！没有差别，我在国外很好！我有朋友，也受导师器重！您也在学校旁边给我买了房子，那您在担心什么呢？”
王惠手里抓着郭芃昱的手：“怕你过的不好，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被别人欺负！担心你活得太累，担心你心里憋了太多事儿不跟别人说！担心你吃不习惯！担心你睡的不好！担心你不好好吃药！”
郭芃昱依偎在王惠怀里：“我有好好吃药，我过得很好！你看我现在跟郭麒麟一样高了吧！小时候，您总担心我长的矮被别人欺负，但是我现在长高了，也没人敢欺负我！”
王惠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那你告诉我这房子是怎么回事儿，你那里来的钱？还有，你之前放在我枕头下面的卡？”
郭芃昱坐起身直视着王惠的眼睛：“这房子和楼上还有一套都是我的，房本也有！我上大学自己做投资的钱，我还之前和朋友一起有一家公司，已经上市！卡呢？是我给您的一点点心意，我知道您不缺钱，但是我这么多年没回来，算是点补偿？”
王惠看着郭芃昱叹口气儿：“你是没回来，可是你每年都给我和你爸还有你师兄弟们买衣服，我和你爸每年生日礼物你也没少给！我也不想要你的钱。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谢谢妈妈，但是卡你就拿着吧！要不就当我给安迪的，你就先帮我收着！”
王惠不接话，只是又说起别的话题：“我要不给你买辆车，你是不是会更方便一点？”
郭芃昱无奈：“妈妈，我自己有钱！”
“那不一样，就算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妈妈，我有车。只不过我的驾照是墨尔本的在北京不能上路，过两天我去把照办下来了，我就能开车了！”
“哦！”
郭芃昱无奈的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惠，一时间哭笑不得！
“那你考不考虑工作啊？你忙不忙？”
“我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人脉！这些您都不用担心的！”
“那你考不考虑来公司帮帮妈妈啊？”
“我……妈妈你知道的我……”
王惠心疼的拍了拍郭芃昱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大林已经说了相声。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并不能干涉不是嘛？”
郭芃昱低着头不说话
王惠再次开口：“妈知道，你是心疼大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和我们其他人！”
“当时，你为了说相声在你父亲书房门口跪了一夜，谁劝都不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晕倒在门口，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出院后你闭口不提那晚的事情，我们都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呢，一个月以后你拿着澳洲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告诉我们你要出国去读书了！一个星期以后，你就已经在澳洲了！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林会怎么办？我会怎么办？你爸会怎么办？”
“你一走，就走了快六年！六年时间变得太多了，我怀了安迪，生下安迪，大林退了学，说了相声！小辫儿再次站上台说了相声，你的几个哥哥们结婚！辫儿出事儿，我都从北京还没赶到南京的时候，你却已经在南京了！有些事儿我们都知道，只不过不愿意点透！你这次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想开了，可是，我发现我想错了！”
王惠抬手摸了摸一直低着头的郭芃昱的头顶：“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你爸租的那个破房子里，瘦的让人心疼！可那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你跟我问好，问我是不是惠姨！”
“我告诉你我是啊，你说我爸爸很喜欢你，你不会嫌弃我爸爸吧！当时，我就在想啊！这个小丫头如果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她吃一分苦！不会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她应该是个小公主，要生活在城堡里！”
“后来，我和你爸爸结婚！那时候你病的正厉害，你怕麻烦我和你爸爸！都是自己一个人吃大把的药，发烧了就自己拿凉毛巾敷在额头上！明明自己都已经烧的神智不清了，我抱着你去医院的时候，你还一个劲儿的安慰我！”
“那一年，你住了无数次的院！我从刚开始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书的紧张，到后面的已经习惯！那年，你七岁！别人都在上小学的时候，我跟你爸担心你坚持不下去了！”
“那一年之后，你身体好了不少！但还是离不开药，家里也有了徒弟，但我还是不经别人的手一直给你熬药！你跟别的小孩儿不一样，别人在外面玩的时候，你就躺在小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别人玩！”
“再后来，你身体好点儿了！我和你爸忙，你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家里。每天放学都去园子里，你嘴甜，每次去都哄的后台的演员乐的不停！”
“台上演出，你就在台下写作业！”
“那时候，小岳来的那段时间。他是吃苦，可也是真不开窍啊！第一次上台被人撵下来之后，你俩在门口，你给他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顺本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姑娘她喜欢这行。”
“后来，别人觉得小岳不行。是我提议把小岳留下来，我说哪怕他一辈子扫地，我都养的起！那是我做母亲的私心，我希望我一直体弱，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的闺女，能有一个朋友！”
“再后来，小白来的时候！你给人家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纠正口音！小白第三次来的时候，唱的京韵大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教的吗？”
“我相信我闺女相信的人，一定不会差！小岳现在成了，成角儿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小白也成了，也结婚了！你的几个哥哥们都结婚了，可是你呢，我的小丫头在国外一个人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的怎么样！”
“阿陶倒仓的时候，说是回家了一段时间！可是，芃芃你能告诉妈妈他是真的回家了吗？他去找你了对不对，从那以后阿陶每年都会以回家的名义消失一段时间。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阿陶倒完仓上台是穿的蟒是你送的吧！看他那珍惜的样子也没别人了！每年封箱，大家伙儿都穿一样的衣服，那是你买的吧！也只有你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
“一六年，小辫儿出事。纲丝节小岳几个收徒，你不是还是托人给那几个筱字科的小家伙儿们送了礼物！”
“一六年，小辫儿回北京的时候拿着一个小黑手机，里面全部都是阿陶大林几个家伙儿练嗓子唱劈的音频，你也是会投其所好，知道辫儿就爱这个！”
“但是，那些是你自己在国外听着睡觉的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备份，但是自从那个手机出现在辫儿手里的时候，我就一直再盼，我觉得我的小闺女该回来了!”
“我成功了，我的小闺女回来了！可是她没回家，在家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小闺女不开心。她回到家里居然不开心，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王惠有些哽咽，长叹一口气后继续：“我的小闺女搬出来了！我担心了三天，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来看看我的小闺女！我知道我的小闺女肯定不会做饭，我在家里做好带过来！”
“我的小闺女变厉害了，自己有钱了！还买了房子，有自己的存款！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一直希望我的小闺女是小公主，生活在城堡里！只吃糖不吃苦！可是我没保护好我的小闺女，我小闺女还是吃了苦！”
郭芃昱抱着王惠，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没有，我没有吃苦！我被您照顾的很好！我一直很感谢您！真的！我真的没有吃苦！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王惠拍了拍郭芃昱：“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的小闺女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的小闺女很棒，她长大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王惠抬手擦掉郭芃昱的眼泪：“没有对不起，芃芃！你很好，你一直都很棒！你一直都是我和爸爸的骄傲！妈妈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自己！”
“你从小心思就重，我也一直在担心。我知道你看起来凉薄，谁都不放在心上。可是，那只是看起来！你是个好孩子，别人对你的好你都记在心里，然后加倍的对别人好！从小，我就怕你这性子会吃亏，可最终还是没护住你！”
“大林是说了相声，但那是他的选择，是他自己的人生！不是你的，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小时候，你替大林挨打，你是长姐，妈不说什么！可是，现在你们都长大了，大林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人生。他的背后有我们，我们只能在他背后，不能替他做选择！你懂妈妈的意思吗？”
郭芃昱点点头
王惠拿纸擦着郭芃昱脸上的泪水，轻声：“所以，妈妈希望你做好自己！不要觉得自己亏欠别人，你没有亏欠任何人！包括大林，安迪，我和你爸爸！都没有！不要把别人的选择强加在自己身上！”
“妈妈，只希望你能做好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哪怕不工作，妈妈养你养一辈子都行！你只要开心就好！”
“我的小闺女不需要担心那么多，妈妈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你们三个小的活的开心而已！”
郭芃昱哭着点点头，王惠拍着郭芃昱的后背，不再说话。等郭芃昱情绪平稳的时候，王惠才站起身：“走吧，去洗漱该睡觉了！”
郭芃昱点点头：“妈妈，我想和你睡！”
“好呀！”
是夜
郭芃昱躺在王惠身边听着王惠熟睡的呼吸声，闻着熟悉的香味，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膝，点了根烟。
郭芃昱脑子里全部都是王惠的话，她懂王惠的意思，不过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