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够了吗》茶捏

3、第3章

　　舒冬唇角扯了扯，“他接过硬币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
　　……
　　崩溃到不想说话。
　　多说无益，东西给都给了。

　　仿佛过了漫长的时间，温钦我舔了舔唇角，“那不行，我要把这两块钱要回来。”
　　舒冬：“？”

　　“这样我们之间，又能多了两块钱的羁绊。”温钦我笑着说，拍了拍她的腰。
　　“……”

　　她也不是真的去要钱，只是忽然清醒到自己表白的纸条没送出去，心底里滋生了奇妙的小跃然。
　　这种心情促使她，去再接近一点点。

　　——
　　放学后。
　　祁停将书都整理完，背着包乘公交车回家。
　　月色昏黄，几盏玉白色的灯杆排成了一列，草丛和树堆在灯光下寥寥几个倒影。

　　大部分学生都是家长接送，或者直接住校。又或许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

　　203公交站台附近。
　　只有祁停一个人背着书包，孤寂的站在冰凉的公交站边，在赶夜路的末班车。
　　祁停将几张卡片纸拿出来默念，少年清俊的后勺低垂了几个弧度，衣着很薄，简单的来回边走边背。

　　随后，公交车来了。
　　祁停刷卡，上车，单薄而劲骨的手腕靠着，握住公交车的栏杆，在刷完卡后准备往里面走。

　　却因为一个急刹车，他握住，转了个头。

　　正巧看见了路的一边，透过车窗，可以看见一个熟悉长相的女孩子坐在一辆蓝黑色的中型轿车后面，轿车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柔软而暖和。

　　——是温钦我。

　　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公交车的栏杆，稳住平衡，漆黑的眸子在划过她的时候，盯了一下。

　　随后，直接迈开步子往车里面走，车内很空，他径直走到了最后一个车位坐下，带上了口罩，半阖着眼。
　　车厢暗漆漆的。
　　什么也看不见。

　　——
　　小区里的夜色静谧，清正明亮的月亮如珠玉，泛着淡黄。

　　几步一隔的树林发出了少有的刮刺声，祁停停在了一幢略破旧的粉白色高楼盘前面，眺望五楼的防盗窗，栏杆旁边，不锈钢泛着斑驳的色迹，里面隐约传出昏黄的灯光。

　　“婆婆。”他向里面问，“小致睡觉了吗？”
　　祁停有个弟弟，5岁，和外婆一起住。

　　外婆听到声音，从厨房里端了两盘饺子出来：“他睡了，祁停，赶紧趁热吃点饺子。”

　　她笑眯眯的，看着优秀的外孙，心里也欢喜。

　　“饿不饿？”
　　“有点。”
　　她继续问:“上课听不听得懂？”
　　祁停：“不会听不懂。”
　　“今天学习累不累？”
　　“不累。”

　　“不累就好。”外婆坐在椅子上看他吃饺子，越看心里越酸，眼角偷偷有了透明的水光:“就算不累……你以后，不要自己在外面兼职了。”

　　“没事。”祁停冷静的语气带着些安慰，和不知所措。
　　他顿了下，放下筷子。

　　“婆婆养得起，读书也供得起，上次你给我800块，你还是个高中生，你哪里能来的钱。”
　　“……”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祁停，你就好好读书好不好？你就好好念书。剩下的……”

　　“没事的。”他打住。
　　尤其前段时间祁致生病，花了一大笔钱。
　　沉默了许久，他外婆这才叹了口气，点点头。

　　祁致前段时间一直在住院，病情很重，情况还没稳定下来。
　　外婆没话说了，只能眼泪直流，又憋着不想在他面前哭。
　　长夜寂静。

　　——
　　温钦我被张姨接回到别墅，家里只有她在照顾。
　　温钦我父亲是一个开厂的小老板，这些年来手头也有颇丰厚的钱，现在还准备扩张生产。她妈妈跟着他爸，在厂里当会计，管理厂里资金出入。

　　吃完饭，她去房间直接摊开了日记。
　　心绪有点紊乱，情绪不好，脑海里空荡荡地。

　　然后。
　　想到——今天遇到了他。
　　温钦我眉眼霎时泛起了温柔的眉色，办公室的富贵竹，穿透于缝隙的冷白的侧脸，侧对着她的一副挺拔的身姿。

　　祁停。

　　想到这，温钦我两只手缓缓地撑着腮帮，从指尖传递出腮帮子的炙热的滚烫感，触感火辣而炽热，从脖子到耳根，都泛着烫红。

　　可是连告白都搞出了个乌龙。
　　“别瞎想了。”她平静声音，警告自己镇定。

　　她努力的克制音线的抖动，耳朵却听着心脏不断放大，然后就想到了那个身影，瞬间，耳根子又红了。
　　心里一颤。

　　然后再位置上坐不住，心尖儿上酸酸地，有点烫的发软，就干脆站起来。
　　指尖抵着书桌，有点发软和冰凉。

　　过了会，又因为心里太急，她控制不住地，在房间里到处走着转起来。

　　明明不是。
　　唉。
　　瞎想什么呢。

　　就是感觉他有点好看？怼人很有逻辑性？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
　　等下！！！！
　　你被怼了！
　　居然还夸他逻辑性强！！！！！！！！

　　为了干脆转移注意力，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
　　想了好久，脸冷静下来后，她才在纸上写了一句——

　　今天，遇见了一个人，少年捧夏赤，神飒温柔心。
　　日期：9.5

　　——
　　第二天。
　　教室。下课后。

　　“看不看？”温钦我把书包里的漫画拿出来递给舒冬，语气淡淡的，“问王晓晓借的。”
　　“好嘞。”舒冬递过来，她伸手直接要：“你先把数学作业给我抄。”
　　“……”

　　温钦我把作业扔给她：“叫爸爸。”
　　舒冬叫的爽快：“爷爷。”

　　“……”温钦我疑惑的瞥了她一眼，瞪大眼：“你干嘛？”
　　“好爷爷……”
　　舒冬沉着声，懒懒的：“你帮我抄下呗。”

　　“？？？”
　　温钦我打了个呵欠，知道是她懒，淡声道：“叫祖宗也不帮你亲手抄。”

　　“唉，别这么无情。”舒冬鼻音浓重，拉了拉她的袖子：“这样吧，你帮我抄，我帮你追你祖宗。”
　　追她的祖宗……
　　“呵。”温钦我眯眼，冷哼一声，耐着性子道：“你以为我会屈服吗？”

　　舒冬铁定道：“你不会。”

　　三分钟后。
　　“你的字再潦草点儿，唉……这一看就不是我写的。”舒冬整个人毛躁起来，“我的B是很圆润的，你最后收笔不要勾出去啊啊啊！”
　　“温钦我我杀了你啊啊啊！”

　　温钦我一脸茫然，把本子拎起来看了会，冷淡道：“这不挺像的吗？”
　　舒冬要哭了：“我们俩作业分开来交。”

　　“别难过。”温钦我叹了口气，犹豫里带着丝愧疚：“要不然我去文印室再复印一份给你写？”
　　舒冬：“……”

　　“算了。”舒冬不想纠结这件事了，“报答你，你等会儿帮我去值班检查吧。”
　　“值班？”她疑惑，重复道。
　　接着，就听到舒冬凑着她小心翼翼地讲——“会检查高一十班，有祁停啊。”

　　祁停。

　　“怎么查？”温钦我弯了下唇，压下心底的喜悦，问道：“要有什么表格给我登记吗？”

　　“不用。”
　　“？”

　　舒冬掏出工作证和一张便利贴给她：“你去检查眼保健操，整个三层都要查。班级评分情况写便利贴上。”
　　温钦我有点哑：“整个三层？”
　　“包括高一十班。”舒冬瞥了她眼，给她打强心剂：“你其他班级随便转，形式一下就行了。”

　　温钦我有点闷：“哦。”

　　“对了。”舒冬拉住她提醒：“有人说话扣2分，吃零食扣1分，不做眼保健操扣0.5分，趴着睡觉扣1分，在写作业的话扣0.5分……”

　　温钦我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
　　“……ok，女大不中留，我不说了。”舒冬停住叮嘱。

　　她起身，拿起粉色地便利贴往外面走，手上携着一支笔。查完一排班级，终于到了十班后门口。

　　她透过窗子看，粉红色地纸张显得指尖粉白，又攥地纸有点发皱，一双眼不经意地略带焦虑，目光温和而专注。
　　但脸很小，后窗倒影出一身影，在往里探着头，长发垂在空中。

　　当视线扫过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却也没有。

　　温钦我：“？”
　　她下意识伸拇指咬了下指甲，边啃边透着窗子瞪着看，瞥见了黑板上写了被擦掉的一半数学的粉笔印，疑惑的收回视线。

　　等再抬眸的时候，就定格在了刚才被无视的坐在窗边的男生。
　　他坐在窗子侧前方，不容易被发现。

　　被挡住了光线，男生分明也察觉到了她，祁停放下手上的笔，微起身将后侧的窗子打开。
　　手臂很长，落在温钦我眼里，一道纤长的黑影倏然拉开了玻璃。

　　就看到了祁停斜站在窗子前面，他今天穿了件灰白色中袖T恤，身姿拔长，眼尾微扬起，漆黑的瞳仁在此刻显得像浅棕色，盯着她一转不转。

　　他收回手，嗓音很沉：“找谁？”
　　“……”

　　温钦我上下打量了他，浅短的碎发，双眼皮微垂，修长的睫毛在下眼皮扫出了一层阴影，像是黑眼圈，精神不好。连嗓音也略倦，有点拖音。

　　“就是我，那个眼保健……不对，我朋友，我是来记，也不是……”温钦我把工作牌拿出来，声音悦耳响亮：“我是来检查的！”

　　工作牌
　　姓名：舒冬
　　岗位：学生会纪律部

　　她正散着头发，长发微垂，虽然一张脸秀气好看。
　　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检查的乖学生。

　　“下一节体育。”他扫了眼，瞥着面前这个笑成月牙儿的桃花眼，沉声道：“他们都去了抄……”
　　说完，就停住了。

　　温钦我抬眸，疑惑的看向他。
　　祁停抿了下唇，声调更寡淡了：“操场。”

　　但是他却还在教室，这不由引起了她的注意。
　　温钦我往四周扫了一圈儿，问他：“那你怎么不去啊？”

　　说出来才觉得自己貌似，有点唐突。她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不吭声。

　　过了半晌。
　　祁停凝视她，悠悠低沉道：“你们纪律部这个也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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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祁，老婆查岗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