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命由我不由天》柳云起

5、第5章

　　楚留香说：“阿然，是楚大哥辜负了你。”

　　唐悠然并未对此话做出回答，反而道：“楚大哥，你回去吧，那个黑洞就是你来到此地的原因。原随云必须死，不然那个名单之中每死一个人，他就会得到那人的所有内力与武功。

　　他将成为整个江湖的噩梦，哪怕将任务名单上的人全部杀光，他也不会感到满足，人一旦开了屠杀模式，并且从中得到快感与莫大的好处，只怕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你们要尽快杀了他。”

　　楚留香默默地凝视着唐悠然的眼睛：“原随云说，任务失败一次，就要接受双倍的惩罚。阿然，你……”

　　唐悠然的身体生理性的颤抖了两下，她叹了口气，又笑道：“楚大哥，都过去了。原随云害了我，也将控制我的恶魔一并带走了。如果他站在这里，我在杀他之前，还得跟他说声谢谢呢。”

　　楚留香：“阿然想做，去做就好了。”

　　唐悠然微微摇头：“其实，我并没受太多的苦。”

　　这话楚留香自然不信。

　　唐悠然继续道：“可我不愿意屈从于系统，做他手上的一个傀儡。

　　就一直在想办法，解除和它之间的关系。我找到了挟制它的办法。”

　　楚留香：“什么办法？”如果这个办法能对付系统，聪慧如原随云，怎会想不出来。

　　唐悠然轻笑，开玩笑似的说：“就不告诉你。”

　　楚留香：“好，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必唐悠然说，他也能猜到，那必然不是一个好法子。

　　其实，唐悠然不想杀人，又没别的办法可想，那就只得杀死自己。她试了许多种办法，最终，终于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办法。系统也就妥协了。

　　唐悠然：“自那之后，系统给了我另一条任务线。收那个世界上，在它看来最强大、最有趣的恶人为徒，并将他们教导成材，成为谦谦君子。”

　　“从段延庆、上官金虹、无花、白愁飞、顾惜朝、公孙兰……到原随云。”

　　楚留香若有所思，怪不得她的徒弟个个都是奇材，各各都是一方势力的大佬，却个个都亦正亦邪。

　　唐悠然：“他们之中，自然有真的改恶向善的，也有只做表面文章的。他们都是这世上，最聪明，最狡诈，又最狠毒的人。

　　我无法判定他们的心是否已经向善。只能看紧了他们，不使他们有时间去作恶。我教授他们医术武功的同时，又真心信任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尽量帮助他们完成自己的理解抱负，给他们营造一个温暖的家。

　　我只希望，他们能受到我的影响，不要轻易去害人。”

　　“后来呢？”

　　“后来啊，我以为自己成功了，我的徒弟们都很好，个个是青年俊杰。他们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做为师父，我感到很欣慰。所有的徒弟都出师了。唯有原随云，他的眼睛一日治不好，我就不敢放他入江湖。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我为原随云换上了死囚的眼睛，他看到光明的那一瞬，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激之情是发自内心的，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楚留香微微叹息，只因唐悠然纵然不说，他也知道了结局。

　　唐悠然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那是我到达你们那个世界之后，过得最轻松自在的一段时光。”

　　可随后她的表情又淡了下来：“可是后来，我的任务终究还是失败了，还为此赔上了一条命。

　　那天，小然前来看我，她亲密的与我聊起过往，说起我们一起买过的衣裙发饰，还有我爱喝的峨眉白芽。她说她为我寻到了顶级庐山云雾茶，请我品尝一下，看对不对我的胃口。

　　茶很香，水很好，琥珀色清亮的茶汤，带着浓郁的清香，我看了就很喜欢。

　　只不过，那杯茶却是唐门的秘毒，原随云又趁我中毒之际，自背后给了我一剑。”

　　楚留香叹了口气，他能感觉到那淡漠的言语中的痛苦，他很想说‘别说了’，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压抑太久而得不到发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那么痛了，也不那么恨了。

　　唐悠然：“原随云曾告诉我‘师父，就算没有你，弟子也能重见光明。弟子本不该受这么久的苦。师父，您是个好人，见不得弟子受苦，弟子原随云请您成全弟子，把您的系统让给弟子，弟子定然会将它的能力，发扬光大。’”

　　楚留香担心的看着唐悠然，唐悠然却只是冲他笑笑，那一笑将她浑身上下那种忧郁的气质，给冲了个一干二净。

　　她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调皮：“我当时中毒已深，说出不出话来了。否则，我会愉快的告诉他，谢谢你了小蠢货。谢谢你把祸害从我身上带走了。想必，他若听到我这番言语，必定气个半死。”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没想到，唐悠然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唐悠然：“我死的时候，除了有些痛，更多得的是得到解脱后的宁静。

　　只是，老天爷竟看不得我安安静静睡个美容觉，等我再睁开眼就又换了世界，换了一具身体。迎接我的是漫天的火光，浓浓的黑烟，还有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逃亡七天，他们把我逼到了悬崖绝地，我看到首领是原随云时，有那么一瞬间想跑回去与他同归于尽，却又被他掷出的匕首穿心而过。

　　幸好，我还不算倒霉到家。”

　　这些隐秘的事情，自从穿越开始，她就从来不敢向任何人述说，那些话压在心底，让她有些抑郁。尤其是系统强制她杀人，强制她收恶人为徒。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今说出来，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唐悠然救过他四次。

　　她在未曾见过自己时，就喜欢自己。

　　她说自己是她的偶像，她宁愿遭受雷击之痛，也不愿伤自己分毫。

　　她的感情真挚而热烈，她是这世上待自己最好的姑娘。而他却负她良多。

　　楚留香是一个传奇，传奇人物向来会得到许多人的关注，更会有前赴后继的美人自动投怀送抱。

　　楚留香就是这样一个传奇。

　　他虽然也感觉到唐悠然待他的那一点点不同，但唐悠然不说，他自然不会挑明。

　　唐悠然救了人就走，他也顶多每年去悠然山庄庄看看她，就像看他的老朋友胡铁花姬冰雁。

　　他一直以为，她待他的感情，也只是好奇居多。

　　他楚留香竟也做了一回不解风情的混蛋，枉费她的一片真心。

　　可是，此时此景，面对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唐悠然突然将这一切都告诉自己，不是为了告诉自己她对他有多喜欢，有多在乎，她是在与自己诀别。

　　沉默了半晌，空气中的氛围越来越凝滞，还是唐悠然先开口：“楚大哥，你回去吧。在这儿虽也有胡大哥，姬大哥，蓉蓉她们，可他们却不是你认识的那些人。”

　　楚留香看着她，深深弯下自己的腰：“谢谢你，阿然。对不起，阿然。你很好，你比世上所有人都好。是我楚留香有眼无珠，辜负了你的……”信任和一片痴情。

　　唐悠然：“楚大哥，这怎能怪你，在此之前，我从不曾将这些隐秘之事告诉过任何人，你自也无从知晓。”

　　“快走吧，你看，你来的那个黑洞就在那儿，等它消失了，你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

　　楚留香拉住唐悠然的手，温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看着她澄澈明亮的双眼：“阿然，跟楚大哥一起回去，好不好！”他的目光柔情而恳切。此时，唐悠然无论有任何要求，他只怕眼也不眨的就答应下来。

　　唐悠然虽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却还是摇头：“不行。在那儿，我已经死了，我若再回去，还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人心都是贪的，如果他们知道我死而复生，又变幻了容貌，就算江湖中人，我们不惧。可皇家呢，皇家的人知道了此事，又该如何。

　　皇帝是个难得的明君，不该被死而复生，长生不老，神仙法术这样的东西迷了心窍。

　　我不想去面对那种情况，也不想去考验人心，万一我的朋友与徒弟中，再有人敢于向我出手，我必然会大开杀戒。”

　　“楚大哥，我既来了这方世界，又得了莫大的机缘，就是与这个世界有缘，我想有一个新的开始。”

　　楚留香微微一叹，他知道唐悠然已经做好决定，却还是有些婉惜。

　　唐悠然见他不再劝说，就笑道：“待杀了原随云，我也造一艘船，漂洋过海，看尽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味，喝遍天下美酒！”

　　说到了离别，唐悠然还是不忍心楚留香心中有一丝的内疚与自责。

　　“楚大哥不必介怀，无论是救你，还是救下其他人。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自己还想保留一分人性，过不去心里的那道槛。

　　我出生的那个时代，虽没有像你这般的侠者，治安却真的很好，没有人敢无故杀人。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市民，也是个良民，我不想成为杀人犯。更不想成为系统手中的杀戮机器。我是人，就想活的像一个人。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把我当成救命恩人来对待，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做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虽然后来我自己先退缩了……”

　　楚留香轻轻拥住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瓣微凉微软，带着些郁金香的气息。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打滚卖萌求收藏。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清小妖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