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同人秋容满千里》初雨晴空

2、初见

　　第二回
　　深夜的皇家花园，虫鸣声声，容齐提着小荀子给的灯笼缓缓的走着，影影绰绰之下，只觉万物勃勃生机，虽错过了繁花盛开的春日，可是即将迎来万木争荣的夏季。
　　“陛下，陛下……”小荀子见容齐睡的深沉，心下不免担忧，他服侍陛下多年，陛下只在毒发昏迷之时才会久睡不起，平日里都是卯时不到便自己起身。小荀子自是不知，容齐日日早起不仅仅因他勤勉，亦是身上的天命之毒让他夜不能寐。
　　昨日睡前服用了一粒药，此时的他，正在梦中。
　　“皇兄，你会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吗？不要再利用我了可好？”
　　“齐哥哥，如果能离开皇宫多好，一人一马走江湖！”
　　“容儿，皇兄只想你好好活着……”

　　“陛下、陛下……”
　　“小荀子，现下什么时辰了”容齐问道，他自觉今日身上不那么疼了，也没有那么疲倦了。睡了很久了吗？居然是小荀子叫他起身。
　　“陛下，已是巳时了，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宣太医来瞧一瞧？”小荀子担心道？
　　“不用，朕很好”是的，他感觉自己很好，从未如此好过。“小荀子，吩咐下去，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也不是立刻就能动的，侍从们还需要收拾，容齐用过早膳，便去了容乐院子。
　　“你们都退下吧。”容齐看着容乐，这个他心爱的女人，除去自己肩负的江山重任之外，她便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了，年幼时的陪伴，相互爱恋时的温暖，她是自己这晦暗生命中唯一的光。然而，为了他，她也被天命毁了，忘了他，爱上了别人，白了头发……还好，他终于可以为她解毒了，她可以离开这皇宫，可以与相爱的人纵马游江湖，只是，不会再是他。
　　“容乐，皇兄今日便要回宫了，我知你不愿与我一同回去，皇兄亦不想勉强于你，你便在此好好安胎，萧煞会保护你的安全，御医与嬷嬷也都留下来照顾你，你不用担心孩子。”容齐说道，只是容乐侧身坐着，无视容齐递过来刚煮好的茶，也不回应，始终沉默。容齐终于叹息一声起身离开。他与她最好便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容乐听着容齐的脚步声远去，回过头来，拂袖将茶桌掀翻，她一刻也不想留在别院，更不想见到她所谓的皇兄，她想无忧，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奈何自己被困于此，无力离开。

　　清晨，衡阳城外三十里地的陆家。
　　陆家姑娘陆染秋告别家人上京。四日前，陆母的师傅来访，陆染秋亦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神医张道人，原是母亲少女时的一段际遇，张道人感激于母亲，收母亲为关门弟子，亲授医术，母亲出阁后才四处云游。此次造访，是想托母亲上京为启皇解毒。
　　只是母亲前些时日外出采药不慎跌倒，现行动不便，于是，张道人便将此事托于陆染秋，解毒并不是太难，张道人已将解药炼制成丹药，按量服用便好，只是，此事颇费时日，须得九九八十一天方可。解毒之人又是一国天子，陆母颇为担心，虽然自己女儿平日办事妥当，遇事冷静，临行前反复叮嘱。
　　一路策马，染秋于十日后到达京城，递了入宫牌子，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接应。
　　“在下禁军统领萧正则，请问姑娘可是张道人门下？”正则亦是甲一，刚接到手下传来的入宫牌子，便激动的差点在手下面前失了分寸，这块入宫牌子是特殊的，这是陛下为他刻的，这世上独一无的，当日神医说十五日后会有人上门来解毒，为了能让来人顺利的入宫，便将十多年不曾离身的木质入宫牌子解下来交予张道人。
　　日夜盼望，在约定之期的最后一日，不曾想，盼到的却是一美貌的妙龄女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与不安……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这姑娘实在是太年轻了。
　　“陆染秋见过萧统领，抱歉，小女子还未曾有幸拜入张道人门下，张道人是家母的恩师，此番小女子代家母前来，定不辱嘱托。请萧统领放心。”陆染秋说道。
　　“陆姑娘，一切拜托了，请随我来。”一路无话，行至御书房门口。
　　小荀子远远的看着萧统领带着一位姑娘过来便迎上去。
　　“萧统领，陛下已经候着了，里面请”小荀子说道。陆染秋低着头跟在萧正则的身后进了御书房。小荀子则侧身关上御书房的门退了出去。
　　容齐迎了上来，说道：“正则，辛苦你了，不必多礼，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陛下，民女陆染秋。”说完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的年轻帝王，面带笑容，温和可亲，只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异常苍白，嘴唇相比常人又乌了一些，确是中毒久病之相。只是，此病人偏偏丰神俊朗，神采奕奕。
　　“张道人乃是民女太师傅，民女此次前来是受太师傅所托，为陛下解毒，陛下你请放心，太师傅已将解药制好，并将解毒之法详细告知民女，解毒之事万无一失，只因陛下中毒时日年久，解毒耗时长，而太师傅不便久居宫中才将此事托付与民女，并无他因。”
　　“陆姑娘，大恩不言谢，朕与皇妹的毒就全拜托你了。”容齐说道。
　　“陛下，民女可否为你诊一下脉？”陆染秋问道。
　　“当然可以，陆姑娘，这边请”容齐说完领着正则与陆染秋进了御书房的暖阁。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棱洒在暖阁的地上，淡淡的茶香混着墨香萦绕在鼻尖。陆染秋凝神诊脉，容齐的脉相果然如太师傅所言，内里亏空，毒入骨髓，侵入心脉。
　　“陛下可是日日咳血、夜夜痛不能寐？”陆染秋问道，作为医者，她见过许多的病人，亦见过无数的病症，但是，如容齐这样的毒，实在是太残忍了，这个毒年深日久的侵蚀、折磨他的身体，日日不断，日日加深，如是日日酷刑永无止境，直至死亡来临。
　　“陆姑娘，确是如此。”容齐听出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抬头却只见陆染秋镇定自若的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来，倒出一粒递给容齐。
　　“陛下，你先服下这粒药。”陆染秋说道。“陛下，你的毒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期间需要一位内力深厚之人协助，每日子时运功逼毒，陛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正则可以协助。只是朕解毒此事目前需要隐瞒，陆姑娘可否委屈你隐瞒一下身份，暂时做朕的贴身侍女？”容齐问道。
　　“陛下，当然可以。”
　　“陆姑娘，明日，你可否陪朕去别院看皇妹的毒？回来后再给朕解毒？”容齐说着这话，声音都有一些低沉，陆染秋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