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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收服 ...

  •   重台拥有小孩子特有的清丽嗓音,吐出的却是这般具有极强威慑力的话语,粟粟鬼迷心窍地点头答应了。

      下巴微微磕到重台圆润的肩上,触及之地轻微凹陷下去,如发面馒头般柔软舒适,一时间让粟粟无法自拔。

      正当她陶醉其中的时候,怀里的重台带着坏笑,张开嘴,露出洁白如贝的小虎牙,对着粟粟纤细的脖子,咬了下去。

      到底还是个孩童,牙齿没完全发育好,并没有咬穿皮肤,伤及动脉,只是微微见血,细小的血珠从伤口涌出,点点腥红,愈发衬得粟粟脖颈白皙光滑。

      血腥味在重台的口腔里弥漫开来,这是他第一次吸血,还是神仙的血,其中的滋味妙不可言。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各处筋脉似被打通,原本的束缚感已经消退许多,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机关被打开,身体那叫一个舒爽。

      重台的功力因此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可依然不是眼前这个樵夫的对手,当然他一开始的计谋就不是硬攻,而是智取。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粟粟蹙紧了眉头,失声惊呼:“啊!”

      她本能地想把身上的“蚂蟥”拽下来,可是重台的黏人功力实在是太强了,粟粟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把他弄下来。

      重台哪会轻易放弃这块“肥肉”?虽不再下口咬了,可还是在轻轻舔食冒出的血珠,随着身体渐渐发烫,他的唾液也变得滚烫,每一次舌头与肌肤相碰的时候,粟粟都会轻轻颤栗,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

      樵夫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瞧见粟粟莫名其妙地大叫,接着又莫名其妙全身抽搐,怕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羊癫疯什么的,心下有所怀疑,对刚才冒昧的邀请开始懊悔。

      当舔尽伤口最后一滴血液的时候,重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破皮而出,来势汹汹,沿着嘴角缓缓流下,有几滴落至粟粟肩上,烫得粟粟又耸了耸肩。

      重台抿了抿嘴唇,试图将血涂抹在嘴唇的四周。

      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他缓缓地转过头,冲着樵夫,邪魅一笑,然后舔了一下上嘴唇。

      一样的血腥味,但是终究是比不上粟粟的血,他的血不似粟粟的那般清甜,有着一股谈谈的青草香味,而是浓重的腥味,甚至有些辣嗓子。

      怎么会?大家都是植物,为什么她的血就好喝一点呢?难道是因为她是天神?

      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但面上却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樵夫被他这么一盯,一时间竟忘了大叫,就傻傻地愣在原地,直到粟粟的那一句“你咬我作甚?”,他才回过神,哆哆嗦嗦地指着两人,颤抖着声音问:“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重台“如梦初醒”,将头埋在粟粟颈间,“愧疚”又“害怕”地说:“娘亲,对不起啊!我太久没吸过人血了,竟然对你下手了,我以后一定不会了,我发誓!我……”说着,又抽泣起来。

      “啊——”终于是受不了打击,樵夫大叫着,转身就跑,即使身上被芦苇草割出道道口子,冒出点点血珠,也还是跌跌撞撞地离开这古怪之地,离开这古古怪怪的两个人。

      粟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用力挥着手,身体也跟着摇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嬉笑道:“慢走,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待樵夫跑得没了影,被她单手托着的重台,“扑腾”一声,稳稳当当地跳到地面上,随手提起粟粟的裙摆,擦去嘴角上的鲜血。

      斑驳的血迹染红了粟粟的裙摆,与点缀的黄花交相辉映,在微弱的夕阳下格外显眼。

      重台看得入了神,这画面似曾相识,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粟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反正过不了多久,她的衣服就会崭新如初。

      已经送走了大麻烦,要开始处理这个小麻烦了。

      她一把从重台手里扯过自己的裙摆,蹲下身子,与重台齐平,双手抱住膝盖,一头秀发倾斜而下,在地上蜿蜒开来。

      重台的目光被粟粟的头发吸引,真是可惜了这一头乌黑长发,遇到这么一个不会打理的主人,发尾隐约可见分叉处。

      顺着头发往上,是一张清秀的脸,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满满的青春气息,灵动的大眼可以倒映出天边微暗的霞光,橘红色的嘴唇翕动着,引人遐想,会从这张嘴里蹦出什么语句。

      可粟粟一开口,就把重台所有的美好幻想给打碎了。

      “喂!小不点,看在你吸了我的血的份上,就把灵芝还给我,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两不相欠,好不好?”措词造句之“无礼”,语气之“霸道”,是个傲娇的人都不会答应,即使粟粟是极其合理的请求。

      重台一屁股坐下,双腿盘曲,以手托脸,头微微倾斜,下巴高高扬起,挑衅地说:“不好!”那赖皮模样加上奶凶奶凶的语气,像极了因街上父母不给买糖人而撒娇打滚的小屁孩,只是他比较收敛一点,不哭不闹。

      粟粟看他如此不讲理,便不再和他纠缠,她懒得和这个小赖皮计较,“算了灵芝就给你了,我不要了行了吧?”熊孩子真的是太闹心了,还好自己还没授粉生果,不然几千个孩子,想想就恐怖。

      她撑着膝盖站起身,无奈地撇撇嘴,转身离开。

      这时,夕阳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微弱的余光,刚才似火的霞光也变成淡淡的鹅黄,在天的一角,与初上的圆月所散发的银辉相抗衡,一暖一冷,在天的两端抢着地盘。

      四周草丛里的蟋蟀蝈蝈们也出来了,在某个角落扯着嗓子,卖力的叫喊着,走亲访友,一唱一和,像是一首交响乐,更加突出了树林里的静谧。

      可有人打破这份安静。

      “咕咕——”

      没错,粟粟肚子又饿了,毕竟几个果子哪能管饱一下午?

      虽说不响,但在这空旷的树林里着实有点清晰,特别是她身后的重台,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重台嘴角向上勾起,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冲着面前因尴尬而止住脚步的女子,喊道:“你是不是饿了?”

      前面的粟粟身形顿了顿,死咬着牙关,才没有把那个“是”字说出口,没有转身,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她这般反应,重台轻笑一声,将手放下,抓着自己的左衣摆,用力一撕,“嘶啦——”一声,便撕下一块一掌长半指宽的布条。

      他将布条夹在两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其余手指皆下弯,放于胸前,嘴里低声念着咒语。

      待他念完最后一个字符,不知从哪里飘来的白烟自下往上,将重台的手紧紧包围,隐约可见,他手中的布条凭空消失。

      紧接着,在他的面前,一块桌布从一米多高处徐徐落下,上面摆满了盘子,盘子里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晚风带着食物的香气一阵一阵地飘到粟粟鼻尖,萦绕在粟粟身旁。

      她不争气地闻了闻,有点香,嗯,还有点上头。不行!不能吃嗟来之食,不能像“恶势力”低头!

      可这气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她在一点一点的腐蚀掉她的决心。仅剩的灵识告诉她不能再闻了,她拽着自己的袖摆,握紧了双拳,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但她从来不是一个坚定的玉米。

      最后这场战争以粟粟的失败而告终,食色乃人之本能,与玉米而言,也是一样。

      她很没骨气地转回身,才发现重台已然变成了九岁上下的少年模样,长势着实惊人,粟粟略微有些吃惊,但惊是填不饱肚子的,唯有食物。

      她稍稍弓起身子,轻手轻脚走至那桌美食前,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极了小偷。

      看着地上十多盘菜式各异的佳肴,粟粟咽了口口水,蹲下身子,像是在向路边摆地摊买东西的顾客一样,指着一只焦红的红烧乳鸽,讨好般问:“这个好吃吗?”

      本来在嗦着羊蝎子的重台放下手上的骨头,端起那盘红烧乳鸽,掰下一只鸽腿,在眼前端详了许久,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后才一口咬下,大口咀嚼。

      粟粟哪受得了这种折磨,目光追随着那只鸽腿,在重台脸上转了几圈,舌底不断有口水溢出,她只能不断吞咽着,以解爱而不得之苦。

      重台细嚼慢咽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咽下,舔着手指头,心满意足地说:“嗯……还不错”撞上粟粟“虔诚”而又清澈的目光,原本还想调戏一下她的重台放弃了,“怎么?你也想吃吗?”

      稍稍长大的他脸上的肥肉已经少了许多,线条也明显了,即使在柔和月光照映下,也依稀能瞧见他那顺滑的下颚线,当然,也可能是仰着头硬拉出来的。

      粟粟的目光没在他脸上停留多久,而是了转向了一只通红的螃蟹,犹豫了仅仅一瞬,就如小鸡啄米般,以极快的频率点头。

      “那……你要跟着我!我去哪,你就去哪。”重台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好!”粟粟死死地盯着那只大螃蟹,生怕它飞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重台见诡计得逞,一抹奸笑浮于脸上,“大方”地把赛螃蟹推给了粟粟,说:“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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