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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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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林羽纠结太久，陈墨就把他拉上了床。
“等等，我还没脱外套。”
听了这句话，陈墨就知道林羽会留下来和他一起睡了，于是他放了手。
林羽白天穿得多，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不喜欢穿太多，翻不动身。
直到脱得只剩下一身贴身的保暖衣和保暖裤，他才爬上床。
陈墨用自己的脚盖在林羽的脚面上，问道，“你的脚怎么这么冰？”
“等会儿就暖和了。”林羽没怎么在意。
“你先睡那头，我帮你暖暖脚。”陈墨说道。
“不用。”
“你不过去我就过去。”陈墨固执地说道。
“我自己过去。”林羽懒得和病人争执，自己抱着枕头爬到床尾，迅速地钻进去。
林羽躺下之后，陈墨把他的双脚抱在怀里，问道，“暖不暖和？”
“嗯。”
以往一到冬天林羽的脚就发冷，别的地方暖和了但脚仍旧是冰的，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脚暖暖的感觉，很舒服。
有了免费的暖炉，林羽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陈墨扎针，林羽准备坐起来，可一想到自己里面只穿着保暖衣，又躺了回去。
等护士出去后，林羽才坐起来。
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了。
“护士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喊了，没喊醒。”陈墨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下次喊不醒我你就掐我一把。”
“好。”
看着放在桌上的食盒，林羽问道，“是徐妈来送的饭吗？”
“是妈送来的。”
“……你吃了没？”
“等你一起。”
看陈墨连胡子都刮了，肯定也已经洗漱了，林羽下了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搭好折叠餐桌，把食盒里的饭菜衣一盘一盘端出来摆好。
早餐虽然清淡，但菜品丰富，还有一盘糕点。
陈墨因病还没好，嘴里寡淡，没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倒是林羽胃口很好，菜被他一个人消了大半。
他把碗筷收好，独留那盘点心放在离陈墨最近的位置，“你要不要尝一个？”
陈墨摇了摇头，“没胃口。”
林羽眼馋地看了一眼，“这是妈专门给你做的，怎么也得吃一点。”
“我不喜欢吃甜的，你把它吃了吧。”
“那好吧，我只吃一两个，剩下的留给你等会儿吃。”
林羽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眼睛一亮，“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你真的不试一试？”
“不试。”
吃了两个后，林羽肚子有些撑，但嘴巴还是馋得很，眼不见为净，他用盖子把糕点盖上了。
那犹如馋嘴猫的模样，令陈墨暗笑不已，却没揭穿，免得林羽恼羞成怒。
下午输完最后一瓶药，总算可以出院了。
外面的雪下得比昨天大，昨天那些雪花刚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今天却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白。
上面有许多脚印，不一会儿又被覆盖。
司机把车子一直停在外面，现在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变成了白色。
看到陈墨和林羽，司机赶快下来帮忙拎东西，然后打开两侧车门，让他们进去。
林羽没着急进去，而是用手把车顶上的雪堆到一起，捏成雪球在手中把玩。
陈墨也没催，靠在边上看着。
等林羽玩够了，抓了一把雪才钻进车里。
上车后，陈墨把林羽那只捏着雪的手拿过来，掰开他的手，把里面那小小的一团雪取出来，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你干嘛啊？我玩雪你都要管？”林羽不满道。
“外面玩够了就好，还拿上车，雪化了之后弄得车上到处是水。”
“那我回去再玩。”林羽赌气道。
“手这么冰还玩？我感冒才好你又想感冒？”
“哪有这么容易感冒的，我身上不冷不就行了。”
陈墨没再劝下去，因为他知道林羽脾气倔的很，越是不当他做的事情他偏要做。
回去之后，林羽就把玩雪的想法抛之脑后了，他懒得出来。
晚上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才各自回了房间。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林羽躺在床上。
这一次陈墨没让他去另一头睡，而是夹着他的腿。
“你可想好了？”陈墨语气平静地问道。
林羽自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想好了。”
“那早点睡吧，手术时间是早上十点，明天可能要早起，你做好准备。”
“嗯……”
“睡吧，晚安。”
“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林羽知道陈墨睡着了。
可他却失眠了。
陈墨怎么忽然这么平静？真的想通了吗？明天的手术，爸妈知道吗？
林羽心里乱糟糟地，对明天面临的手术既期待又恐惧。
明天之后，肚子里的小东西就没了吧……
次日被叫醒的时候，林羽还迷迷糊糊地，昨天晚上他很晚才睡着，现在还想睡觉。
“让我再睡会儿。”
“再不起来手术就做不成了。”陈墨说道。
“那就改天再做。”林羽心里竟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再拖下去，你都该感觉到孩子的胎动了，到时候你舍得？”陈墨问道。
“舍得！”
“你舍得我还舍不得，与其到时候心痛，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林羽从床上坐起来，发了会儿呆。
“今天有点冷，我不想出去。”林羽说道。
“多穿点就不冷了。”陈墨帮林羽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找了出来。
林羽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穿起衣服，然后去洗漱，速度比平日慢了一倍。
下了楼，林羽正准备去吃早餐，却被陈墨叫住了，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做手术之前不能吃饭，做完了再吃吧。”
陈沉看他们往外走，问道，“这么早早饭都不吃要去哪？”
陈墨说道，“我带他出去吃。”
席玥叮嘱道，“别吃垃圾食品。”
“嗯。”
在车上，林羽问道，“这个手术危险吗？”
“放心，很安全。”
“哦。”
车很快就到了私家医院，医生先给林羽做了全身检查，而后端着医药盘过来说道，“林先生，手术期间我会给你打麻药，睡一觉就过去了。”
“还要打针？”林羽皱了皱眉，面上浮现害怕的神色。
“对。”医生一边兑药，一边说道。
陈墨在一旁对林羽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同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不做这个手术，我马上带你回去。”
林羽心底有些动摇，他垂首思考良久，而后说道，“做吧。”
陈墨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在医生把针扎入手臂里的时候，林羽徒然抓紧身下的床单。
他最后的意识是被推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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