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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第232章 唤醒的爱子情 ...

  •   第232章《唤醒的爱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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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让他住到零无宫光耀天皇曾居住过的光耀阁?确定不是在害他?
      还好父王提前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不然雍珏真怕那个害得光耀天皇的后代,渐渐断绝了男丁的地方也会坑了自己!
      “多谢太子美意。可光耀阁毕竟为帝王所居,微臣不过一介臣子,岂可逾矩居住?想来偌大的昭阳舍必然还有其他房间,烦请殿下为微臣换一件,以免冲撞了光耀天皇的仙魂。”早有准备的雍珏微笑着流利说道,自觉所言天.衣.无.缝,合情合理。
      “还是世子细心,但您到底是尊贵之身,也不该屈居在舍中其他配不上您身份的地方。此外,若要世子移居到别的宫殿,路途偏远不说,亦影响了你我的每日排练;而皇居还住着本宫的小妹,朱雀宫绿罗姬尊及不少宫女,男女有别,也不方便。不如这样,世子就同本宫一起住在风止阁吧。虽说风止天皇也是一代君主,但终归是本宫的先祖。有本宫这个嫡系后人陪着世子同住,也不算冲撞了他的仙魂。”让雍珏措手不及的是,宇助也似是早有准备,开口就不带一丝磕绊地道出了这一大段让他无法回绝的言语。
      “既然世子不反对,属下就告知南溪姑娘去安排了。”宇助的近身侍卫,那个比雍珏还要高大健壮的少年,漩涡勘六立即说道。
      南溪……
      漩涡南溪……
      不,不对!那个南溪,她就是宇助的侍女啊。
      往年的思绪因一碗热腾腾的乌冬面,追溯至一个男孩的童年岁月,并随着时光的脚步,前行至五年前的记忆,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画面时……南溪,这个女名,让已身陷牢笼中多时的十七岁的雍珏,猛地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
      “啊……好痛啊……”雍珏霎时折下了他原本要接过面碗和筷子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顶,死死地按着,面色煞白,像是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世子!!!”漩涡椿被这突发一幕惊得跌了碗筷,登时洒落并破碎在地上一片狼藉,一如她此时同样狼狈惊慌的样子。
      “妈……妈妈……我好疼啊……”雍珏痛得连那张俊朗的面容都扭曲了,从无神的墨眸中挤出的泪水,是一个少年基于人类的痛楚,在本能地呼唤着母亲!
      妈妈?
      对一个已经三十多岁却没有孩子的女人而言,骤然被一个早已为自己视作孩子的人唤作……妈妈?就足以激发起她压抑许久的母性了。
      “雍……珏!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呢……”椿从未想到自以为已然强大到心如铁石的自己,有一天也会脆弱到因一个称呼刺在心里、疼在肉内、泪在眼中、流在脸上……
      “妈妈……”雍珏强撑着眼皮,泪汪汪地看了眼哭得泪如雨下的椿最后一眼,微张着苍白的唇,像是说了些什么。但未被椿听清又或是他自己说出时,溘然垂下头,当场昏厥了。
      “雍珏——我的孩子——”若被硬生生地扯走了心头肉,椿撕开嗓子吼叫道,仿佛她的声带也撕裂得同她的心一样血肉模糊。
      然而,现今能回应她的,却不是那声牵动起她心弦的“妈妈”了……
      悲怆之下,她宛如失去了孩子的母兽,扑上去巴不得掰断这些阻隔着她与牢中少年的笼柱!
      奈何那些铜墙铁壁的柱子以及结界的束缚,让她只是以手臂穿过缝隙,好勉强抱住他:“孩子……”
      可他毫无反应,浑然不知……她在抱着他啊。
      突然,一种椿最不愿接受……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怕念头,冷冰冰地闪过她几乎奔溃的脑中。
      “不会的……不会的……”她像念咒一样,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向雍珏的鼻前。
      当仍能感受到他呼气的温热时,她旋即因这种呵得她肌理又热又痒的生机,瘫软了身子,滚热的泪水随即倾泻……
      他没事,哈哈。
      这虚惊一场的经历,让椿再次确定了雍珏在自己心中难以动摇的地位。
      是的,她,已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也许一开始,是因为他是那个男人,青龙宫庆元亲王的儿子。所以,她爱屋及乌,将自己此生终无法对庆元道明的心意,全部倾注在与他酷似的独子的身上……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爱着这个少年。哪怕之后不得不两地分离,她仍旧时刻想念着这个会嘴馋得要吃她做的美食,好长高长大的男孩啊。
      “雍珏,乖,妈妈在这儿呢,不怕哦。”椿眼波温柔,轻声哄着没有知觉的雍珏,下意识地轻抚着他的头顶。
      这是……
      一种对椿而言格外熟悉的感觉,自少年头盖骨的正中心处……刺寒地传导至她濡热的手心。
      不……
      ————
      “阿萱,你届时就告诉陛下,谎称雍珏也中了侵心兰之毒。毕竟陛下心软,若不用些手段,只怕他不会配合我们的计划。”
      ————
      呵,这岂止是比侵心兰这种让中毒之人,活不过十年的慢性毒要严重……
      这是——将毕生都影响他的身体健康,甚至是生命的……操脑之术呀!!!
      “我不会……原谅你的,姬……仁玉!”
      庆元及雍珏,这对父子,是漩涡椿……也就是漩涡萱,这辈子最容不得任何人去触碰的底线了。
      ……
      “皇后,都到月底了,请别再挑战朕的底线。”
      11月28日,距离浅草寺11月24日夜晚,至25日凌晨期间发生的那件国母被劫持的案件,已过去三天多了。
      “一个足够凄惨的十一月,只会引来一个更为绝望的十二月吧。呵,这个冬天,真是太难熬了。”
      终于,劫后余生的玉女宫仁华皇后,在水米未进且一语不发了这几日后,忽然开口说着这番并不乐观的话语。
      下雪了。
      近乎是在仁华淡漠地语毕后,一直都灰蒙多日的天,逐渐零星飘落着些许雪花,像细小的飞絮,也不知能否落得住。
      四季如春的涡之国在冬天下雪,这是不多见的事情。
      这里常年湿暖的气候,连冬日都是清爽温暖的。河岸的花红柳绿与大地的茂盛如故,在这个似被造物主格外优待的国度里,不算什么奇景。
      而此时一身纯白和服在身,酒红色长发随意披散,毫无妆容雕饰的仁华,怀里就捧着那本被翻到某一页的《竹取物语》,端庄地跪坐在皇居的绮云殿。
      伊人淡远的视线为绮云殿外的飞雪吸引,眸光移动间,那双布满了血丝的淡蓝美目,难得因这种罕见的景象,波动着隐隐的浮光。
      “皇后,这个冬天,是因为漩涡燕庄,那个与庆元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死了,才让你觉得难熬吧。”玉女宫元朔天皇,同样为一身白衣常服,赤红色的长发没有像往常那样以天皇的乌黑色高冠拢住,而是松松垮垮地绑着;手中也没有那块象牙色的笏板,而是捧着一把小小的檀木梳。
      很显然,无论仁华怀里的《竹取物语》,还是元朔手中的檀木梳,都是几日前仁华在浅草寺小住时用过的物件。
      “他不是乱臣贼子!他是零无宫燕庄将军!”仁华陡然被元朔之言刺醒了所有的沉靡,立起身子,那本书也噼啪落地。她睁圆的双目燃烧着烈火,和着犹在的血丝,喷射向与她相隔不远的元朔。
      这是她有史以来如此震怒!只因为那个已死的男人,她心中永远的燕庄哥哥,身后还被人这般恶意诋毁。
      元朔手持檀木梳移步走近仁华,唇畔缀着欣悦的笑意:“早知这样,朕该从回宫的那一日起,就变着花样儿地污蔑他。想来皇后也不会和朕冷战了这么多时日,还以不吃不喝来折磨自己的身体,让朕瞧着……”
      “元朔!!!你混蛋!!!”仁华被彻底激怒,冲到元朔面前,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俨然发了疯,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都……都死了……你还……还这么恶毒……”
      夫妻在一番拉扯下,元朔不得不丢掉手里的檀木梳,紧紧地抱住嚎啕大哭的仁华,以同等将近失控的声音,大声吼道:“华儿!!!难道你就那么放不下他?!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儿子宇助的父亲啊!!!”
      “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仁华根本不想听他解释,拼了命地挣扎。
      直到她猛觉脸上一凉,这才发现……那个依旧在牢牢地禁锢着她的男人,不知何时,唇角沾着血!眼角流着泪!
      “陛下……”她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拍,脑中再度回放出燕庄临死时浑身是血的惨象,忙主动抱住了脸色惨白的元朔,勉力扶着他快站不稳的身子,慌张泪目道:“您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华儿……咳……你还是担心我的……心里是在意我的……咳……对吧?”元朔扯着唇线,气息相当微弱。
      但他清亮的赤眸中,溢满了她因自己的病态,掩不住心疼与焦急所产生的欢喜,拉住她的玉手,又因自己愈发无力的身体,同她一起慢慢地坐在地上。
      “先别说话……臣妾为您宣太医……来人……佳子……不!木琴……不!恒一……”仁华反握住他冰凉的手,彷徨的心也因他渐失的体温凉了下去。连带着此刻说起话来都慌得不可开交,又是喊已不再伺候自己的佳子、又是喊已遇害的木琴、又是喊应该随侍在元朔身旁的恒一。
      “华儿……别喊了……让我抱抱你……我没事……只要你乖……不闹了……我的病就好了……”元朔无奈地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心头则掠过一股甜蜜的暖流,使足力气拥着她,生怕她要走了似的。
      “陛下,您的病耽搁不起,臣妾……”仁华哪里由得元朔任性,正想张口时,元朔重重地吻住了她略微起皮的唇,封堵了她接下来的辩驳。
      “华儿……我入戏……太深了……怎么办啊……”他忘情地吻着她,炽热的气息烘得她晕头转向,口中还含糊不清地道出了这个让仁华瞬间愣怔的四个字。
      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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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记好了!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单是为了爱你且你也爱的燕庄!也是为了我的儿子……你的丈夫,早已‘入戏太深’的玉女宫元朔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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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3日夜晚的梦重现放映,是无比清楚地回现着……
      梦里,过世婆母玉女宫雪姬太后的“入戏太深”一词,在实际上,是源于她与这个正热情地吻着自己的男人,一起在大婚当夜做出的一个关于“一生演戏”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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