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票证时代》全大

67、第 67 章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明天就是小年了。

　　秦家院子外面的吃食摊子比往日又热闹了几分。

　　主要还是临时摊子的大幅度增加。今年大家明显比前两年更富足一些，准备年货的时候便更宽容些，买的人多了，卖的人就跟着多了。

　　原来这边的格局是反写的7字形状（┏），现在则演变成了T字（┳）。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更重要的是，真的有不少人家在上次买东西的时候多买了，为了挣点钱，亦或是想换点自家人喜欢的东西回去，这会儿都在这边摆摊呢。

　　王笑笑是一天巡逻三遍，就是不想错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吃食这种东西，那肯定是多多益善啊！放久了会坏？这不是还有那个鸡肋的空间嘛，以那里面的环境，应该够多放小半年的。

　　“婶子，您这鲍鱼的品相可是不错，这都舍得拿出来换啊？”虽然家里买过鲍鱼了，但这会儿看到了，还是不想放手。

　　“咱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吃这么好的东西干什么？这都是我特意挑出来的品相好的，自家吃的好不好看无所谓。就想给孙女换点皮子~”卖鲍鱼的婶子戴着厚厚他头巾，脸也捂住了大半，声音倒是洪亮。

　　“您要哪种皮子？”秦吉林今年秋天的时候又去山上夹了不少东西，前不久把鞣制好的皮子拿回来了，家里不缺这种东西。

　　可能是夹出经验来了，或者山上的猎物真的多得很，反正今年的皮子比去年多了一倍！尤其还有两张狐狸皮，那毛又长又细又软又有光泽，真心是个女人就爱不释手，已经一人一张和秦老太瓜分掉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啊。”摆摊的大婶明显不是个对皮毛有研究的人。

　　看在鲍鱼的面子上，王笑笑耐心解释。“这皮子是分品种和等级的，这兔子皮和狐狸皮价格肯定不一样了。这自家鞣制的和以前外面卖的那种专业鞣制的，价格也肯定不一样。

　　您得说清楚，具体想换什么皮子，或者您换了皮子了是想做马甲？还是帽子？还是围脖？”

　　“就是那个小靴子，里面用皮子做内衬，外面围了一层毛的那种。去年我们村有两户人家的小姑娘穿的就是这种靴子，可把家里的孙女馋的，但是咱们村又没个猎户……今年说什么也要给她弄一双！”大婶是个疼孙女的。

　　这个简单啊，“婶子，你等着！”咳咳，好像不太对，“婶子，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回去给你拿皮子。”

　　目测那婶子的干鲍三四斤的样子，王笑笑拿了两张兔皮，夹子夹在腿上的那种，皮子很完整，再加上现在兔子大，平铺着一看，绝不会让人觉得吃亏。

　　王笑笑还热情的给大婶建议，这兔子腿上的毛不好看，可以里面赛点棉花，缝成毛球球，定在靴子上，小孩子肯定喜欢。

　　把大婶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如此，顺利的弄回了四斤干鲍。

　　继续去下一家看看。

　　您这袋子榛子想换五斤红糖？

　　全给我包起来！别的不说，空间里的糖还有小半呢。

　　您这鱿鱼想给家里小子换点草莓干？

　　王笑笑盯着眼前的鱿鱼犹豫…再犹豫…想想鱿鱼那Q弹的口感，那鲜香的味道……

　　海货其实只是自己和秦乐奇的挚爱，对家里其他人来说，也不过是道菜，缺了不想，多了还腻的那种。但是草莓干不一样，家里大人小孩儿都爱吃，就是秦老头都喜欢饭后拿上几颗嚼一嚼。

　　哎~~自己还想多换点回来呢，怎么可能还换出去？有缘无分，算了吧。

　　您这樱桃酱是卖的？五十块钱一斤？

　　两坛子我全要了！

　　…………

　　蚂蚁搬家似的，王笑笑又往家里搬了不少东西。就这样，也不过是维持总量的不变罢了。

　　可能真的是馋了太久的原因，连秦吉林这个万年不吃零食的男人，这几天都停不下嘴，家里两个小孩儿就更别说了，非要吃得肚子鼓起来才撒手。至于王笑笑自己？除了蹲坑的时候歇嘴了，其他时候那都是不让歇的。

　　王笑笑在蚂蚁搬家，家里的秦老太太也没有闲着。

　　明天小年，要准备送灶的事宜。

　　秦家村这边可没有‘男不拜月，女不送灶’的习俗，反正男的拜不拜月王笑笑不知道，但是每年的送灶都是秦老太太安排的。只有每年年三十晚上给祖宗‘送亮’的事儿是男人干的。

　　现在的灶王画也挺有意思，据说是隔壁县的一个老爷子画的，王笑笑也分不出真假，反正这边卖的所有灶王画都长一个样，长得和财神爷一个样，就是衣服不同罢了，让人严重怀疑他们是两兄弟。

　　香烛肯定是没有的，没谁家里囤的香烛够用两三年的。这边也没有会制香烛的，所以去年的时候，就有人机智的用了替代品。

　　香没有办法，只能多放两盘子供果，想必灶王爷也不会介意，介意也莫有办法。

　　烛的话，直接用煤油灯代替了。当然，煤油肯定是没有的，这玩意儿都淘汰多少年了？找个玻璃瓶子，里面倒点菜籽油，或者棉籽油，再用棉线搓出一根灯芯放在里面。一左一右两个，反正看起来也亮堂堂的。

　　至于用糖糊住灶王爷的嘴这项，是不是也太奢侈了？多少人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颗糖呢！用浆糊糊住不也一样？反正目的都是不让灶王爷乱说，讲起来这个浆糊的粘性更大，效果应该更好才是。

　　不过用浆糊这个方法秦家用不上，家里这点糖还是有的，就算没有，王笑笑也能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

　　秦老爹抱着秦乐芷撸猫。秦吉林和秦吉海两兄弟则带着两小子在院子里做冰灯。

　　说起来这还是一项新活动。以前的冬天哪有这么冷？雪淹没小腿肚就算是冷冬了。

　　前年的时候大家注意力都在如何过冬上面，没人动乱七八糟的心思。

　　去年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外面是一层厚厚的、形态各异的冰坨子，里面掏空了，放上个小小的菜油灯。油灯昏黄的光亮透过冰层，晕开在雪地里，别有一番瑰丽。

　　今年早早的，便有人家开始做冰灯了。

　　吃食摊子这边，原来做木雕的那个师傅现在也改作冰雕了。憨态可掬的小动物、冰清玉洁的各式花朵、美轮美奂的各色建筑……引得众人争相抢购。这冰雕能放一整个冬天呢，划算！

　　当然，大多数人家还是不舍得花这份钱，自己做虽然粗糙点，但是更有趣啊！

　　秦家的两个小孩儿早就闹着要做冰灯了。

　　两个大的虽然嘴上说着‘小孩儿的玩意儿’，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动了，也不知道眼馋了多久，明显玩得比真正的小孩儿还起劲。

　　忙活了两三天，院子里现在一排一排都是陆陆续续出来的成品。

　　有用纸糊出形状，外面慢慢的浇水，固定之后取出里面的纸张，做出来的方的、圆的各种形状的小冰灯。

　　有用整颗植物浇水、冰冻，制成雾凇形态的冰针盆栽。

　　有直接取一根长长的冰柱，再在上面接上短冰柱做树枝，叶子上揭下来一层作为冰叶，制成的水晶树。

　　创造力是一种很美的东西。

　　今年其实和前两年一样，没有对联，也没有灯笼，更没有爆竹。

　　但是多了溜冰场、多了冰雕灯，饭桌上有了更多的吃食，衣裳也都是簇新的。

　　生活是越来越好了，小孩儿也笑得更欢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他们不容易记住生活中的苦难，但是很容易记住生命中的惊艳。

　　王笑笑拎着东西从外面进来，看着满院子的冰雕、在冰雕中撒着欢的孩子、在屋里带着微笑忙碌的家人，觉得这一瞬，便是她此生中最惊艳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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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