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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不不不是啊!”秦溪沅慌忙摆手解释,“我的意识是好多妖怪都会的,又不止他一家会!”

      “这样啊……”孟舟左右打量了一遍秦溪沅,“看不出你个小妖怪本事还挺大。”

      秦溪沅耳朵红了,不好意思地答道:“还行。”

      三人商量完,宴昼就出门跟李丽解释情况了,李丽一听也急得不行,连忙给去镇上上班的孟老爹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小昼,你别着急啊,你爸爸肯定会没事。”

      李丽安慰地摸了摸宴昼的头,一脸的心疼。

      这孩子,十岁就没了妈,十四岁父亲再婚,那个后妈还不知道怎么对他,孤零零地长到十六岁,去年才找到他们家来。

      李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宴昼的情景。

      少年容貌俊美却冰冷,带着股不近人情,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里是不是孟绫的老家。

      他说他是孟绫的儿子。

      李丽惊了一把,再一看,发现他的容貌确实跟自己再没回来过的小姑子孟绫有八成相像,只不过孟绫更温柔一些。

      李丽慌忙将人迎进来,问过之后才知道这孩子的处境,心中怜惜之情更甚,她主动让宴昼在这住下来。

      而宴昼自从去年暑假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之后,但凡放假超过一星期就回来住,就连春节也是。

      想到这里,李丽禁不住叹了口气。

      孟老爹慌慌忙忙赶回来,就要把宴昼连人带行礼一起送到镇上去,镇上有去省城的大巴,四十分钟就到了。

      不过等宴昼他们到省城,赶到高铁站得半个多小时,坐高铁回海州也要俩小时,这么折腾下来,到医院估计已经天黑了。

      “我就背个包,剩下的舅妈你们抽空给我寄回去吧,不寄也行,放在这,我明年暑假还回来。”

      宴昼简单收拾了一下,拉着秦溪沅就要走。

      李丽有些懵,忙问道:“小沅跟着你一起啊?”

      他点点头,“他失忆了,我带他回去找家。”

      李丽一想也是这样,匆忙替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让孟老爹赶紧把人送回去。

      到了镇上,孟老爹将两人送到车站,还想往里送送,但宴昼让他先回去了。

      “您放心吧,我可以的。”

      “你还带着小秦,他没身份证,人家能让你上吗?”孟老爹不放心,想给他们买完票再走。

      宴昼愣了一下,只好跟着孟老爹一起去买票,孟老爹拿着自己身份证给秦溪沅买了一张票,看着他们进了检票口,才转身走了。

      宴昼和秦溪沅面面相觑,见着大巴车里的司机已经在催了,犹豫了两秒,就开始拉着秦溪沅去找出站口。

      车站人这么多,他总不可能在这里让秦溪沅带着他上天吧?

      好在这种小县城的公交车站一般都挺小挺破的,设备也都不完善出站口进站口离得不远,宴昼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结果刚出公交车站,就碰见了正要走的孟老爹。

      宴昼:“……”

      孟老爹:“……”

      不明所以的秦溪沅:“_(:D)∠)_”

      “小昼,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孟老爹先开了口。

      宴昼尴尬地笑笑,“没什么,东西掉路上了,我跟司机说了让他等我一会儿,舅舅,你先走吧,厂里不是还上着班呢。”

      孟老爹还想帮着宴昼一起找,可想到自己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还是回去了。

      “那好吧,你到家了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宴昼听着孟老爹的嘱托,眼中划过一抹温暖之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拉着秦溪沅找了一个无人的街角,宴昼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咱们走吧。”

      秦溪沅点了点头,临起飞前又忍不住问他一句:“咱们为什么要出来才能飞?”

      宴昼白他一眼,“车站人那么多,一飞不就被看见了。”

      秦溪沅:“可我能让咱们短时间隐形啊。”

      宴昼:“……”

      妈的,有这技能你怎么不早说啊!
      挂空挡了不起啊!

      —

      宴昼第一次发现,原来云朵也是可以触摸的。此刻他正埋在一朵巨大的蓬松柔软的云朵里,比棉花糖还要细腻许多的触感,柔柔地贴在他的脸颊上,舒服得想睡一觉。

      周围层层叠叠全是云,烟波缥缈,轻薄氤氲,只有他们坐的这一团是比较凝实的,颜色也比其他云团要深一些。

      “冷吗?”

      秦溪沅问他,一边随手抓了一团云,捏把捏把塞进嘴里。

      甜丝丝的,跟百年前吃过的一样。

      “还行。”宴昼舒服地翻了个身,“咱们这要多久才能到啊?”
      “半个时辰吧。”秦溪沅问他,“医院在海州哪里?我没去过。”

      宴昼心想,虽然海州省面积扩大了不少,但大致地名和地界都没变,要不就算他说了,这小妖怪也找不到地方。

      学着他捻了一点云塞进嘴里,还挺甜,顺口答道:“你就把我放在最高的那座电视塔下边,我打车去。”

      “好。”

      秦溪沅又抓了一大团,正要塞进嘴里,被宴昼拍了一下。

      “找你这个吃法还没到目的地,咱们就掉下去了。”

      秦溪沅愣了一下,笑道:“没事,多着呢。”

      他又抓了一大把喂到宴昼唇边,“你尝尝,很甜的。”

      这云确实挺甜,但一点也不腻,带着股清香,倒有点像宴昼小时候吃过的某种花的花蜜。

      他心中赞同,面上却闪过嫌弃之色,“谁要吃这个,现在污染那么严重,这云都是脏的。”

      “不脏的呀。”秦溪沅见他不吃,又塞进自己嘴里,“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好了。”

      宴昼:“……”
      话是这么说,你要是再让让,我就吃了啊。

      抽空看了看手机,宴昼给女人发消息,让她把楼层病房号都发过来。

      她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声音还带着嗡声,情绪却已经稳定了,宴昼心中松了口气,记下了女人说的病房号。

      “你爸他已经好多了,腿上刚刚打完石膏,睡下了。”
      “头怎么样?”
      “也包扎了一下,医生说只是破了个口子,没伤到骨头,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宴昼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看一旁专心吃云的秦溪沅,没忍住,也拽了一小片塞进了嘴里。

      秦溪沅在电视塔周围找了处隐蔽之地才将人放下来。

      到了地面,灵力停止消耗,秦溪沅脸色有点白,人也有些晕眩。

      他不可思议地查探了一□□内的灵力,发现自己不过从渔村飞到海州而已,体内的灵力居然已经消耗了大半。

      宴昼很快便叫了辆车。

      他看着秦溪沅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问了一句:“没事吧?”

      秦溪沅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心中的疑虑却是一点不少。

      这里离医院不过二十分钟,一点刚过,女人九点打电话过来的,仅仅四个小时,他就从孟郁村到了海州。

      宴昼怕孟老爹他们生疑,决定晚点再打电话跟他们说自己到了。

      “一会儿你就在病房外等着我。”出了电梯,宴昼把背包递给秦溪沅,“你放心,等我从病房出来了,就找人帮你安排身份。”

      秦溪沅点点头,看着宴昼着急忙慌地跑到病房门口又停下,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宴清平已经醒了,难得精神还算不错,还能跟秘书小陈交代公司事务。

      他面容英俊冷淡,那双眸子跟宴昼很像,只是眼角的细纹显示他已经不年轻了。

      宴昼见他还有心思处理公务,放心的同时又忍不住生气,一开口便是嘲讽:“哟,还有心思开会呢,我看你直接出院得了,别浪费人家医院资源了。”

      宴清平欣喜的转过头看他,一听这熟悉的讽刺语气却又冷了脸,但他现在头晕的很,实在懒得跟宴昼吵,于是只示意小陈出去,又疲惫地闭上眼,道:“你要是跟我吵,就出去吧。”

      宴昼抿了抿唇,径自走到病床旁坐下来,拿了把刀开始削苹果,满不在乎地道:“谁要跟你吵了?我是来照顾人的。”

      宴清平面色缓和不少,只转头怀念又怅然地看着宴昼,不发一语。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平和不少,父子二人难得没有吵架,倒也没让宴昼感觉有什么不自在的,他垂着眼,安静地削着手中的苹果,任由宴清平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

      “清平,你好些了吗?我刚看见小陈出来了,事情都谈完了吧,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女人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一起传来,看见宴昼时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笑:“小昼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爸正念叨你呢,那你们聊,我先出去。”

      “出去什么?”宴清平拦住她,“汪姝,你是宴昼的妈,跟他好好说会儿话。”

      “啪!”宴昼直接将水果刀摔到桌子上,冷笑道:“宴清平,给你脸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我妈?”

      宴清平和汪姝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宴清平更是气的喘起来,抬手指着宴昼骂:“我、我教了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汪姝本要走,看见他这样又过去扶他,就听见宴昼又道:“你教我什么了?教我自以为是?教我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宴清平,你以为我想认你这个爹吗?我恨不得当初你跟我妈一块死了!”

      “你!”宴清平气的咳起来,胸膛不断起伏,宴昼就那样冷眼看着他在昏倒的边缘不断试探。

      “小昼,你别说了。”汪姝忍不住开口哀求,又慌忙按了床头的铃,让医生赶紧过来。

      宴昼闭了闭眼,看了宴清平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只给汪姝留了一句“你好好照顾他”,就转身走了。

      病房外小陈和秦溪沅并排坐着,看见他出来都站起来了。

      高级病房隔音很不错,两人在外边什么也没听见,更何况秦溪沅听见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宴昼跟小陈打了个招呼,正拉着秦溪沅要走,又突然停下来,面色平静地对小陈道:“陈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小陈全名陈池,是宴清平的秘书兼生活助理,宴昼平常跟他多少也有些来往,因此还算熟悉。

      小陈正色道:“你说。”

      三分钟后,小陈为难道:“这个……恐怕还得问一下宴总。”

      平白将一个大活人的户口挪到宴家,不告诉宴清平是不可能的。

      宴昼:“……”

      “算了,我自己去。”宴昼犹豫半天,也没真下定决心走进去。

      他刚刚才跟宴清平吵过架,此时进去,岂不是一定会讨个没脸?

      秦溪沅看出他的为难,主动开口道:“你要是麻烦就算了吧。”虽说没听懂宴昼的话,但他本能地不想让他为难。

      宴昼最讨厌人家对他说算了吧,当下便跳脚了,红着脸争辩道,“谁说麻烦了?小菜一碟!你在这等着,一会儿就回来。”

      他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看见汪姝在热毛巾,里边的宴清平躺在病床上发呆,顿时有些退却的心思。

      宴清平看见他过来但没说什么,眼底隐隐还有些高兴,汪姝听见动静也出来了,看见他过来,愣了一下,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气宴清平,连忙走过去。

      宴昼被两人的目光看的也有些不自在了,“咳,那什么……”

      宴清平:“什么?又想吵架?”

      汪姝也忍不住提醒他:“小昼,你爸还生着病。”

      “不是,谁说要吵架了”宴昼依然端着张冷脸,说话却支支吾吾的,“我来求你个事儿……”

      “什么?”宴清平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他没听错吧,他这个顽劣不堪,心比天高的儿子,居然在求他?

      宴昼被他不可思议的态度弄得更加不自在,隐隐还觉得有些羞耻,但想起门外的秦溪沅,他还是破罐子破摔道:“我说,求、求你办件事!”

      宴昼通红的耳朵进来之后没消退过,但他越说声音越大,就好像这样越有底气似的,瞥了宴清平一眼,下意识讥讽道:“你是把耳朵也撞坏了?求你两个字听不见吗?我说,我求你!求你了!”

      宴清平:“……”
      什么时候求人的也这么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不更哈,存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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