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狩》纯耶

4、4、情报网

　　“什么？你要我去找她？”月凛情绪激动，跳起来大叫，“不去！”
　　“你个龟孙子！”杨洋挫败的大骂，“老子又不是去叫你找她重修和好，你急个屁？”
　　“要去你自己一个人去，反正我不去。”月凛铁了心的回绝。
　　“阿呸！月小瘦，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杨洋粗鲁的擦擦嘴，道，“这事本来就是你一个人一厢情愿，老子不过是看在咱俩哥们的份上和你瞎搅合，你威胁谁啊你？
　　再说了，警局那边肯定不行，那就得从传媒那块入手，花柔本身就是报社的记者，虽然警察内幕严格保密，但去向她打听打听未尝不可。”
　　“杨大肥，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不。去。”月凛瞪着杨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

　　“嘿嘿。”站在报社门口，杨洋边斜视边笑得好不得意，“你不是说你坚决不来的嘛。”
　　月凛冷哼一声，心里颇为不情不愿。这几天他上网搜索，也许是警方监管的太严，一无所获，大抵上都是案件的大致概括，想要从中找出蛛丝马迹更是比登天还难。虽说可以从每个被害人一个个查起，可那样工程太大，也太费时间，很容易分散注意力，忽略案件的关键细节。所以，忖了又忖，尽管不甘心，还是来了。
　　两人走进去，向总台询问花柔的办公楼层，却得知现在是午休时间，花柔和别的同事去吃午饭了，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要找的人不在。月凛着实松了口气，老实说他还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她。杨洋却有些个失落，连带着奔波了一个上午，肚子也跟着咕咕的叫嚷。
　　两人一合计，准备先去吃饭，过了午休，再来找人。
　　随便选了一家法式餐厅，刚推门进去，月凛目光一扫，眼尖的在一处静僻的角落，看到自己想找的人。追随他的视线，杨洋也望见了，正提步打算上前打招呼，立即被他拦住了去路，捂住嘴。
　　杨洋用眼狠命的刮他，月凛不为所动，凑近杨洋低声说：“别过去，看到她对面坐的两个男的没？”
　　花柔的对坐做了两个男人。一个穿着普通的衬衫，头发有些乱，模样平平，手里拿着一台相机，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一个身穿笔挺的西装，一看就知道是名牌货，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眼中透着商人专有的精明，笑容浅浅，面容干净。
　　“你想干嘛？” 杨洋挑眉。
　　月凛道：“我们先从后面悄悄绕过去。”
　　“你——！”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切。”不屑的冷哼一声，两人还是悄悄从旁边绕到花柔身后的座位，不厚道的竖起耳朵偷听。
　　“花柔，你们报社这次也全程跟踪报道了那个连环杀人案吧？”穿得体面的男子开口问道。
　　“对。”花柔顿了顿，又道，“范总对此有何高见？”
　　“我嘛，又不是侦探，怎么会知道？” 范总用汤勺搅着自己碗里的汤，慢条斯理的答。
　　花柔眯起眼，笑了笑：“谁人不知范总下海之前是个小武警？”
　　“没啥钱的小武警而已。” 范总不在意的说。
　　“啊？范总以前还做过警察？”坐在他身旁的男子满脸诧异，大惊小怪的喊道。
　　花柔嗔怪道：“小汤。”
　　小汤挠挠脑袋，不好意思的憨笑起来：“我只是……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嘛。”
　　范总别有深意的望了对面端庄的花柔一眼，由衷的赞道：“不愧为报社的王牌记者，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眼。”说完，又补了一句：“是个男人都会被你迷住的。”说的半真半假。
　　“过奖。”花柔自信满满，说的话却很含蓄。
　　被凉在一边的小汤立马插嘴恭维道：“阿柔，你脑子聪明，工作认真，人又这么美，何必谦虚？”
　　听到此处，月凛磨了磨牙，眯起牛眼，沉了声，狠狠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坐在他对面杨洋捏着鼻子，皱着眉，抬起左手挥了挥，道：“好酸，好酸……”
　　过了会儿，松了眉，笑得幸灾乐祸，看着一脸阴沉的月凛：“月小瘦，你完了。惊现情敌，还一次两个。”
　　“闭嘴！”后者鼻子里哼气。

　　“你阻止老子干嘛？没见他们要走了？”杨洋望着阻拦他的手，沉声道。
　　月凛并不看他，反而望着服务员端来的餐盘，轻声道：“花柔怎么跑也跑不掉，等会儿去也不迟，菜来了先吃再说。”
　　在食物的淫威之下，杨洋不再吭声，闷头大吃起来。
　　两个人吃饱喝足，再次来到报社，前台小姐客气的把他们领到一间小会议室，让他们稍等片刻。
　　等了大约一分钟不到，花柔和之前见过，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小汤走了进来，落座于两人对面。
　　花柔掠了掠头发，挂起职业性的笑容，简洁道：“最近我比较忙，两位若无事，恕我和小汤不便奉陪。”
　　月凛开门见山道：“这次的确有事要向你花大记者请教，我想询问询问最近那桩关于无头连环杀人案。阿柔我们是老同学，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花柔霍然站起身，断然道：“这案件警方管得严，我们报社没有跟踪报道，恕我无可奉告。”一边的小汤欲言又止。
　　月凛果断的拦截花柔的去路，笑得狡黠：“阿柔，有没有追踪报道我看看你没报社近期的报纸一目了然，何必撒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和你平时干练的作风很不搭调哦？”
　　闻言，花柔变了脸色，俨然道：“反正休想我告诉你！”
　　“是不想？还是不愿？抑或是担心我？”月凛尖锐的反问。
　　“你少自作多情！”花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稍纵即逝。
　　捕捉到那抹慌乱，心中微觉酸楚的同时不免硬起心肠，故装胸有成竹的问：“你也知道警方对这件连环杀人案件盯得很紧，被害人尸体的资料更不可能给你们，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你我都很清楚对方的个性，不是么？你克制不了自己的强烈好奇心，我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推理癖好。”月凛一针见血。
　　花柔一怔，忽然忆起自己少女时代，刚考进高中，报名参加侦探社，两人初次相遇的情形……
　　“月凛，你赢了。”重新与小汤坐回座位，她闭上眼叹口气认输的说。
　　说到正事，双方都不再含糊，花柔目光闪烁，问：“你们拿到验尸报告了？”
　　“没。”杨洋摇头。
　　小汤愣了愣，脸露愤慨：“你耍我们？”
　　“小兄弟先别急着下定论嘛！”杨洋站起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威胁的说。
　　暗自对比了两人的体形，憨傻的小汤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口。花柔静观其变，只是冷笑。
　　见杨大肥的威胁起了作用，月凛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验尸报告是肯定拿不到的。不过我们前几天到停尸房去转了一圈……”
　　朝坐在身边的杨洋努了努嘴，接道：“杨大肥的师傅就是负责这起案件验尸的李教授，本身也是外科出生，经过他初步检验，死者脖子上切口平整到匪夷所思，我们推断出凶手绝对是男性，且十分擅长用刀，或是用细钢丝。”
　　“你凭什么这么能断定凶手是男的？有可能是女的呢？”听完他简略的分析，花柔提出自己的疑点，“凶手是女人难道行不通？”
　　“这个我们一开始就否定掉了。”月凛摇头，“姑且不说至少表面上被害人没有中毒迹象，我们没做深入检查，没设备情况不允许，所以是否被害人中毒，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并不清楚。”
　　“那你们凭什么擅自否定？”小汤非常困惑。
　　杨洋一本正经道：“因为老子察看尸体的时候发现被害人云勇的食指都有抓痕，除了这身上却没有其他，这表明他当时肯定和凶手有过激烈的挣扎，试问若是个女人那得力气多大才能在被害人奋力挣扎之际，再分神灌受害者毒药，最后又将其杀害？”
　　“云勇的尸体，我们已经验过了，也算个一米八五左右，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月凛道，“我和杨大肥回去整理了一下整个案件思路，推断出两种可能。
　　一种凶手事先制住了被害人，用锋利刀切下了被害人的脑袋。前提是凶手很擅长使刀这类凶器。若是这种，我们可以将犯人的范围缩小很多。
　　另一种凶手在被害人激烈反抗挣扎下抓住了被害人，把被害这带到一处事先设置好的机关附近，砍了被害人的头颅。这个机关不是用锋利的刀做的，就是用细钢丝。而就受害者的那个除非在疾速下才能做到平整到不可思议的伤口，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
　　一般来说，以女人的体能别说第一种，就连第二种也显然很难办到，杀害一个比自己体形强壮的成年男子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说到此处，月凛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又推翻道，“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事先下毒的话……”
　　“我也正有此意。”花柔点点头，微笑道，“若是凶手事先下毒，凶手性别为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觉得她话中有话，月凛目光一沉，问道：“什么意思？”小汤和杨洋齐齐望向颇有自信心的花柔。
　　花柔笑得极有把握：“这起连环无头杀人案的追踪报道，的确是我和小汤负责。”说道这里，她望了一脸憨厚相的小汤一眼，“目前为止共发生了五起。警方封锁了大量线索，不过追查五个被害人之间的共同点则是基本的基本。这方面警方自然人才辈出，不留余力，而对我们记者来说那就等同于看家本领。我花了大量的时间调查了五个被害人的共同点，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他们各个都事业有成，从事不同行业的领域，个人私生活极其混乱，经常出入夜店，且没有一个是同性恋者。”
　　“所以，你说犯人极有可能是女的？”杨洋总结道。
　　“对。”花柔端庄的点头。
　　月凛却又提出疑问：“你说他们从事不同行业，也就是至少表面上不存在商业竞争的冲突。但你能确定他们之间私下没有往来和内在联系？你能断定他们之间不存在秘密的商业内幕？”
　　“五个人的人际关系我都调查过，相互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花柔明确道，“五个人的亲戚里也没有远亲和近亲的联系。”
　　“那这条商业线不就走到了死胡同？”月凛若有所思。
　　“是的。所以，我想从他们的私生活入手看看有没有出路和线索。”花柔眉头微蹙，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解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从警方内部挖到一些零星的线索，说是怎么也找不到五个尸体的头颅。”
　　“怎么说？”月凛呼吸急促，催道。
　　花柔脸色一沉道：“听一个小刑警说，凶手极为残忍，地上除了无头尸体，大量被害者的血迹，还残留了死者脑子里的淡黄色脑浆，可死者的头颅却到现在也没找到，无一例外。奇怪的是凶手既然很凶残的把死者的脑袋都打爆流出脑浆，带走时却没留下一丝痕迹，死者脑浆的都只出现在尸体和血迹的周围，之后便再也无迹可寻。
　　因此，警方推断凶手可能事先带了放置的箱子，不过，看了小区的进出记录和犯罪现场的出入电梯影像，逐一调查过后还是没找到。”
　　“哦？还有这回事？”杨洋跟着啧啧称奇。
　　小汤显然进入了状态，兴奋的说：“还不止呢。最诡异的是所有死者当天的出入记录全部一片雪花屏，警方询问涉及到的保安，亦问不出个所以然。”
　　“这的确是个大疑点。”月凛嘴角一勾，对花柔伸出手，笑道，“看来我们该相互合作，解出谜底。”
　　花柔幡然醒悟，冷哼道：“交换情报是个幌子，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月凛。”言毕，伸出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掌心。
　　月凛吃痛的甩甩手，并不否认，眉开眼笑，扭头朝杨洋眨了眨眼，用握成拳的手轻轻砸了砸后者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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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是个小攻小受情感进展超慢的灵异鬼怪故事。
LZ得先把其中一位的前女友得解决掉囧
另，《扮猪吃老虎》那篇竟然在耽美频道的完结榜单里，(⊙o⊙)…
可我记得我并没有去要榜单之类的，下次去问问编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