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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勾引 ...

  •   雍王今晚宿在许忘忧房中。雍王这样的天之骄子,这样的英伟男儿,又是真心待她,情盛情真,许忘忧心里的虚荣心被填的盛极了。

      前世不是的,前世许忘忧在府里吃了许多的苦,虽然一样是在王妃身边伺候,但楚襄不是苍葭,楚襄不会主动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会抬举许忘忧。而前世的雍王也没有在不该被美人迷心窍的时候迷心,在未登顶之前,雍王对出身楚氏的正妻十分敬重。
      前世的许忘忧在来到雍王身边时已经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她的心里只有野心和恨,而没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和爱。因此前世的许忘忧不曾恃宠而骄,今生的许忘忧却在次日雍王上朝后,来到苍葭的院中耀武扬威。

      望着许忘忧那张美丽到漾着春水的脸,苍葭挥挥手,令她过去。许忘忧不上前,反退两步。她从前见多了许忘忧这种人,陛下宫中全是美人,一个二个的,都是绝色。
      但谁都没有苍葭疯。苍葭疯起来的时候,拉着陛下在水里就行了夫妻之事,夕阳下的太液池波光粼粼,苍葭缠着陛下,像蛇。满宫里的宫女内监都离的远远的,美人的艳色落在陛下眼中,囚了他一生。

      苍葭见许忘忧不来,反而笑了。许忘忧只觉得王妃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有些不像王妃。这种念头隐隐幢幢的,看向王妃的眼睛里便带点惶然,带点茫然。
      “刚才在我这耀武扬威的时候不是很威风么?怕什么?是怕我刮花你的脸,还是怕我要了你的命?”
      苍葭十分张扬地笑望她,那种不像王妃的感觉更清晰了。但许忘忧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当即就泪汪汪的跪下来,我见犹怜,独苍葭不怜。她不怜也不气,绝不会做出那种虐待妾室授人以柄的蠢事,她看也不看许忘忧,慢条斯理的玩头发,那施施然的模样,仿佛魅惑雍王不是许忘忧,而是她。

      许忘忧实在没想到王妃这样软硬不吃。只是跪都跪了,没有王妃允许她也不敢站起来,两眼一翻晕过去,脸是苍凉的白。苍葭冷哼一声,就这点手段?
      她也没空与许忘忧在这斗法。她心知雍王才是悬在她头上的那柄刀,什么时候利剑劈下来,保不住宿主、保不住楚家,她就保不住楚襄奉献的一缕精魄,就离转世又远了一步。她来这尘世不是来惩恶扬善的,她身上背着的可是十分苛刻的KPI。
      叫人扶许忘忧回去,宣人请了太医,连敲打也懒得敲打,华盖香车的出行,去了楚王府。楚王是当今的胞弟,昭惠太后的老来子,年纪虽不大,却管着宗人府大小事务,不论是在宗室里还是在圣上跟前都说得上话。

      楚王妃和苍葭不过是寻常的亲戚交情。不过近日楚王妃有点心事,这心事不能与外人提,如今正主自己上门了,楚王妃想了想,还是决定见她。
      只是棘手,忒棘手。
      楚王妃是另一种风情的美人,浓眉大眼,一笑璀然。论身份,雍王妃是高于楚王妃的,但论辈分,楚王妃又高于雍王妃。但雍王妃是个守礼之人,一向对楚王妃行半礼。两人年纪大差不差,楚王妃大苍葭五岁,由此也可见昭惠太后当年高龄产下楚王的艰难。

      ——
      白泽听说雍王妃过来,射箭的手停了,眼睛迎向日光,眯成一个很小的弧度。久居上位的人,不说话也会有威势,从家里带过来的都是一等一忠心的好手,其中有一个高壮的护卫问他:
      “王子过去么?”
      他不再看向烈日,眼中现出一抹璀然,他的家乡没这许多规矩,礼法框了男子也框住女子。但是他的长姐如今在这样的国度里,为着长姐和家族,他是应该收敛的。
      “看姐姐怎么说吧。”

      却到底不想射箭了,对那个护卫说:“咱们来演武。”
      “是!”

      现在京里上层谁不知道雍王宠妾灭妻,要不是因为雍王牢牢占据着嫡出的血统,恐怕唱衰他的声音早就传遍了京中。现在人们还能观望,无非也是看着他的身份和血统罢了。楚王妃心里可怜雍王妃,又因为弟弟的缘故有点厌恶她,
      苍葭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窥楚王妃的神色,心下微动,却不说。她本来就不是为着楚王妃过来的,只不过是要借她的手罢了。
      苍葭只对楚王妃哭诉雍王如今偏宠许氏,又说:“叔叔如今管着宗人府,还请叔叔为我做主。”

      楚王哪敢做嫡出皇子的主,楚王妃忖度着苍葭话里有话,却也想不到苍葭的目标不在雍王,而在她弟弟。打起精神劝她,心想她那皇后嫂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胸狭隘,儿媳妇受了委屈都不敢找婆婆哭诉。说着说着,楚王妃鬼迷心窍,竟要带着苍葭随处走走。

      苍葭收了泪,眼眶还是红的,原主不是柔弱的长相,微微泛红的眼显露出一种贤良的刚强。苍葭不太喜欢原主这一挂的样貌,却不影响她冷静地分析并放大原主的样貌优势。妩媚有妩媚的美艳,端庄又端庄的高华。其实很多人不是不美,只是不明白如何去展现自己的美罢了。不然怎么说有个词叫东施效颦呢。

      按理说楚王府是很大的,白泽又是外男,轻易不进后院,说到底还是缘分,白泽见了苍葭,落落大方的问她安,倒是楚王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雍王妃身着藕色广袖望仙裙,温柔娴静,莹然有光,与南诏的王子互相见了礼,白泽看她的目光有欲,苍葭回他的眼神里便含了情。
      楚王妃却是个瞎子,看得懂胞弟的跃跃欲试,却看不懂侄媳的蓄意引诱。她的心里烦恼的很。南诏未来的储君看上了云朝未来储君的妻子,怎能让人不烦恼。赶紧找了个由头打发胞弟走掉,又讪讪地同苍葭说:
      “南诏的规矩与京里不大一样,毛头小子冒犯娘娘了。”
      苍葭摇摇头。
      “公子懂礼,王妃太谦了。”

      一个叫娘娘,一个叫王妃,各按各的规矩来,真是生疏到不能再生疏。这话传进白泽耳朵里,使他回头又望了望苍葭的背影,只见女子微微偏过头,雪白的颈垂着一串珍珠耳坠,她是这样的温柔也是这样的高华。白泽的眼睛微微一颤,他的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开始发烫。
      苍葭一笑,唇勾的高妙,就像是感觉到不远处的目光一般,脸又微微偏过去,飞了白泽一眼,端庄中带着一丝温柔的戏谑,倒把对方看红了脸。苍葭移开目光,又与楚王妃闲话起来。

      皇后传召儿媳妇两次都落了空,心里十分烦闷。翌日,近来竟复宠的凌昭仪过来请安,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雍王不敬嫡妻、偏宠妾室,皇后从前不把这个昭仪放在眼里,如今又被触了逆鳞,登时一碗滚烫的茶水砸过去,凌昭仪眼一白倒下去躲过一截,却砸毁了一个小宫女的容貌,当晚那小宫女便上了吊。
      如今宫里宫外,都说皇后母子是一脉相承的狂躁。
      可不是狂躁,若不狂躁,雍王能在妻子寿宴当天直接搂了个婢女回房,不管不顾的,不在乎正妻的脸面,也不管客人的面子。

      流言漫天飞,雍王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的。日子不好过便要来找妻子的茬,苍葭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如今见他神色端凝地坐在那儿,只觉得像隔了一生。
      从前也是意气风发的好儿郎,口含天堑的天子骄子,如今眉间却有郁气,望向妻子的目光,有恨。恨谁也不顶用,苍葭腹诽。

      与雍王并肩而坐,嘴角含笑。
      “几日未见王爷了,王爷可是事忙?”
      她说话净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同龄的兄弟虎视眈眈,哪里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连带着落井下石好几遭,他又宠许忘忧,正当盛年不知道克制,平时议政犯些小错,被当今明里暗里训斥了好几遭。

      雍王的脸色更黑了,但他好歹还有理智,知道如今这许多的麻烦,根子是在他齐家这件事上。阖目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似乎又有了点从前那个体贴疼人的好夫君的影子。
      苍葭只当看戏。
      她是铺网子的人,网子越铺越大,她也就越有耐心。
      “楚楚,这些日子你委屈了。”
      这也是个好样貌的郎君呢,有男子气概,又有贵族的教养风度,真柔下来说话的时候,是能让人心折的。可怜楚襄爱的是个负心人。

      苍葭却笑,笑里挤出泪,她的眼泪在雍王心里是不值钱的,却还要装作心疼的样子亲自替她拭泪,嘴里哄道:“前些日子是我糊涂,只是你明知许氏是我收用的人却还要将她许人,你这样下我的面子,又犯妒忌。若真叫你把许氏送给了三弟,叫旁人知道丢的也是皇家的人。”
      苍葭仍只是哭,雍王无法,只得哄了她良久,她打量着雍王的耐心快耗光了,才施施然收起眼泪,打断雍王口里那一句日后夫妻一体好好过日子的鬼话,道:
      “许氏在一天,我一天没办法同王爷好好过日子。”

      雍王的脸立刻便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班了,尽量上班日能更一章
    如果没做到的话就下周末见~
    要修《独宠》,还要努力打工
    欢迎留言,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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