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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Recall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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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沉的梦境中猛地苏醒，我艰难地睁开眼，不禁感到眼皮有些肿胀。窗外的天空仿佛静止了一般，稀疏的云朵如同水中凝固的石膏。
每次醒来，我都感觉脑海中有些许东西被遗忘掉。所幸，我还能想起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我就读于一所普通的大学，读着不感兴趣的药学专业。
我侧身翻下床，用袖子擦了擦带有污迹的镜子——普通的脸，普通的人生。
今天好像是周日吧？我闭上眼睛，一股困倦涌了上来。
要不要多睡一会呢？…我犹豫了一下。一旁的日历敞开着，上面用荧光笔圈着日期——那个日子正好是今天，以及在一旁写着的4:30，我想那应该是约定的时间。
今天有什么事吗？我凑近了些，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
对了，我的女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位乖巧可爱的文静女孩。我们的第一次相见…是在图书馆的走廊上，帮忙搬书的我看到了侧身翻书的她，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啊……”
我转向那面镜子，镜面中的脸尽是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呃…这样可不行……”
我摇摇头，然后站起身来朝洗手间走去。大抵十几分钟后，重新照向镜子的我显得精神了许多。
这座大学并不宽敞，秋天的落叶甚至让地面有些拥挤。随着轻快的脚步，关于她的记忆…也在我的脑海中渐渐复苏。
我曾和她说，她是遥远国度中的精灵族公主，因为她有一头顺滑的棕色长发。它像极了纯真的精灵。
“嗯！谢谢你。”她用微笑融化了我的心。
“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
那些都是后话。我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说起来…我们经常约会的咖啡馆就在不远处，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经常就坐的位置似乎被窗帘挡住了半截。我看见了我的女朋友…她安静地坐在窗面的内侧，仿佛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
他是谁？
他们的唇语，似乎与我的过去重叠了。
“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当然可以。”
之前的承诺都是在骗我吗？
我咬了咬牙，然后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移动着。
「抱歉，宝贝。我实验室有点事，可能晚点到，待会去树林后面的实验楼找我吧」
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果然，她按照约定的地方来到了实验楼。
“亲爱的？”她朝我招手，“今天实验室还有事吗，辛苦了！”
“……嗯。”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抱歉。”
“没关系哦，我一直都在等你！”她挽住我的手，那样的体温让我有些心生厌恶。
“真的没有吗？”
“亲爱的…你说什么？”
“和别人交往…真的没有吗？”我甩开她的手，“和我说实话，好吗？”
“你在…说什么呀。”她的表情有些困惑，“我怎么会和别人交往呢…”
“亲爱的，我只有你哦。”
她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似乎想过来牵我的手。
“……！”
我打掉了她的手。她后退了两步，似乎是要哭出来一般。
“我都看到了。”我咬着牙，“…别再骗我了。”
“看到…看到什么了？”她的泪水似乎要从眼眸中溢出来，“我…和别人？”
“对。你们还说…要再见面吧。”
“那是……”
她的解释，在挣扎之中化作了同冰冷尸体一齐逝去的寂静。我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怒火冲击着我的脑神经。
我…杀人了。
我有罪。
我、有、罪…
“…我有……”
认罪的话语呼之欲出，随即我感到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用余光使劲捕捉着身后的画面。
一副戴着眼镜的面孔正出现在我的身后。
理查德…
是理查德…他是我的朋友。理查德是个很聪明的人，和我不同，他的冷静与严谨是我不能比的。
“…别说话。”
我感觉理查德将我背了起来，趴在他的背上，我就这样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实验室的桌子上，冷风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理查德…？”
我睁开眼睛。理查德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他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微笑。
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满地都是炫目的红，血液如同无孔不入的虫向四周扩散。雪白的残肢混在鲜红的血中，棕色的长发让我的大脑有些疼痛。
“理查德…你……”我的瞳孔急剧缩小，“你在做什么！”
“伙计，你杀了人。”理查德叹了口气，“我得帮你好好处理她的尸体才行。”
我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没有罪，那是她罪有应得。”理查德笑了笑，“她是个叛徒。”
令人作呕的气味在实验室中弥漫，我痛苦地蜷缩着。
“求你了…停下来……”
“都交给我吧。”理查德对着我比了个手势，“放心好了，忘掉她，以后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
我从噩梦中惊醒了。窗外的天空仿佛静止了一般，稀疏的云朵如同水中凝固的石膏。
每次醒来，我都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正在被忘却。所幸，我还能想起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我就读于一所普通的大学，读着不感兴趣的药学专业。
今天似乎是我女朋友的生日，约定的时间是4:30，我也得赶紧赶过去才是。想到这里，我赶忙套了拖鞋朝洗手间走去。
手机响了。我点亮屏幕，一条信息正显示在首页，好像是她的。
「亲爱的，今天我要和研究生导师见一面，在那家咖啡厅。我可能晚点到。」
研究生导师？
对了，她似乎在准备考研来着，见面应该是想了解有关考研的事吧。
按照约定时间，我们喝了咖啡，然后我们牵着手在校园中散步。不知不觉，我们似乎来到了树林后的实验楼下。
我说出了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你真的没有…和别人交往吗？”
“你在…说什么呀。”她的表情有些困惑，“我怎么会和别人交往呢…”
“我都看到了。”我咬着牙，“…别再骗我了。”
“看到…看到什么了？”她的泪水似乎要从眼眸中溢出来，“我…和别人？”
“对。你们还说…要再见面吧。”
“那是……”
那是…她说过要见面的研究生导师。
我想反驳我自己，但我的眼前只余下她那张因恐惧而满是泪水的脸，以及我那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的双手。
我为什么要杀她？
她明明没有任何过错。…这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我有罪。
我从一开始就有罪。
“……。”我感到脸颊有泪水淌下，“我……”
“我…我有……”
我想承认自己有罪。
理查德正站在我的不远处，他看到了一切，他看到了我的罪行。
他看到了。他是我的目击证人。
“你没有罪。”理查德突然抬起头，“为什么非要承认呢？”
“…我可以帮你处理她的尸体。”
“只要你不承认自己有罪，他们就会花更多时间在证明你所杀之人有罪上。”
真的…可以帮我吗？
你…真的可以帮我终结这噩梦吗，理查德？
救救我吧。
…
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每次醒来，我都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正在被忘却。所幸，我还能想起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我就读于一所普通的大学，读着不感兴趣的药学专业。
走过满是落叶的林荫小道，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
按照约定时间，我们喝了咖啡，然后我们牵着手在校园中散步。不知不觉，我们似乎来到了树林后的实验楼下。
熟悉的话语再一次响起。我的眼前只余下她那张因恐惧而满是泪水的脸，以及我那因用力而双青筋暴起的双手。
我崩溃了。
“是我的错…！！是我杀了她！！”
我感到眼前的画面变得漆黑。视野再次明亮，此时的我正坐在被告席的位置。
“被告，25岁，A市药学专业大二学生，23日杀害自己的女友并将其分尸。在之前的体检中被诊断患有人格分裂症，自诉第二人格名理查德，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公诉官皱了皱眉，“通过对精神病犯罪进行合法审判的装置——RECALL系统，被告在第三次犯罪体验中承认了罪行。”
“被告，你可认罪？”
法官垂下眼眸。
“是我杀了她！”我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都是…都是我误会了她…”
旁听席中似乎坐着我女朋友的父母，那位母亲苍白的脸尽透着悲痛，而她的父亲几乎要崩溃。我想…他们应该非常想亲手处决我。
理查德…他或许也会在旁听席，冷冷地望着关于我的审判。
“那么。现在我开始宣布审判结果……”
我的罪行，在“RECALL”装置中永远终结了。
“死刑，立即执行。”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些关于精神病犯罪的报道，随便写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