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跨服聊天》空桑兮

34、chapter34

　　“我劝你最好打消你的那些鬼点子。”福尔摩斯先生在她的注视下走到了她的身边，坐在了长凳的另一头，在他的不远处就放着彼得的护照，他在妮娜与她的守护神的注视下拿起了护照，“哦，或许我不该称呼你为女巫，因为你已经不具备成为一个女巫的必要条件了。你没有魔杖。”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地就像是电视新闻里的播报员，即使是在说关键部分的词汇，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他的语调听起来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话会对妮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事实上，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那双锐利的绿色眼睛就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一丝表情变化。
　　妮娜攥紧了拳头，在这种情况下她很难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而忽略现在还挂在伦敦塔桥顶端的那个男孩。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这更像是一种变相地拒绝，拒绝交谈，拒绝互动。但是她的守护神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它并不具备攻击性，守护神咒一直都不是一种攻击魔法，它只是在向福尔摩斯先生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庞大身躯与满口的獠牙之后，拿走了他手上属于彼得的护照。
　　福尔摩斯先生当然没有被这个小把戏吓到，他看上去对巫师的那一套很有研究。
　　“你在逃避。”他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在那场谋杀之后，你一直都在逃避。或许你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你身边的每个人都以为你已经能坦然地面对一切，但事实上你一直都没有真正走出阴影。你不是放弃了巫师的身份，而是你已经失去了巫师的能力。是吗，布莱克小姐？”
　　一瞬间，妮娜觉得自己就像是X光之下的人，她的所有秘密全部都被暴露在了阳光之下。她不得不承认，福尔摩斯先生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打击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脆弱的位置。
　　他说的没错。
　　她并不是放弃了巫师的身份，而是她已经失去了魔法。
　　因为……她无法再信仰魔法。
　　“魔法不能改变死亡。很显然，你已经尝试过了。”此时的福尔摩斯看着她，就像是在剖析某些复杂的工艺，他从女孩的表情里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最后确定了自己心中最准确的那个答案，“看来我猜的没错，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你想要复活他们，并且你做了所有你认为可能的尝试。然后你发现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于魔法，这是一种可笑的逃避方式。死亡就是死亡，不论是魔法还是科学，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将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人重新复活。所谓的复活都是可笑而愚蠢的人逃避现实的方式，而你只是不能接受现实。”
　　“你懦弱地逃避着一切，战争即将来临，而你却无法拿起武器来面对那些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敌人。你在畏惧失去，失去你现有的一切对吗？”福尔摩斯重新举起了他的烟斗，他眯起眼睛看着妮娜，细细地观察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并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任何一点触及到了不该被触及到的地方，甚至他认为自己只是说了应该说的话，总该有一个明眼人戳穿一切对吗，他只是做了那个点亮了灯的人。
　　“不，”妮娜终于开口了，她松开了自己已经褶皱不堪的衣摆，转过了头，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福尔摩斯先生的脸。如果彼得在这儿他一定会发现她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她看着福尔摩斯又像是看着他身后的某个方向，语调平缓，“我早已一无所有。”
　　接着，她身边的守护神突然发生了变化，它在缩小，几乎是短暂的三四秒之后，它就缩小成了一支魔杖的形状。但这是一支与众不同的魔杖，它的杖身像是某种矿石，泛着奇异的橙黄色光泽，矿石外缠绕着两股银色的金属藤蔓，一路蔓延到杖尖交汇。
　　她握着这支魔杖，微微晃动着手腕，带动起一阵微风，看上去就像是在测试魔杖的性能。
　　她的变化令福尔摩斯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觉得女孩突然转变的原因来自于自己，相反，他回头看向了塔桥的顶端。
　　这个距离可不是个适合观察细节的距离，如果不是塔尖顶端的蜘蛛侠先生穿着显眼的红色战服的话，他们可能都看不清楚他在哪儿。
　　但是就像是类似于彼得的蜘蛛感应一样的东西，在彼得即将坠落的前一秒，女孩抬起了手中的魔杖。
　　一股凭空而来的风，就像是从某个时空裂隙里吹来似的，迅速席卷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对于站在河岸边的福尔摩斯先生来说，这或许还并不能被称之为飓风，他还稳稳地坐在那张长椅上，领口灌进了风，但他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桥面上，一头卷发被吹的更加杂乱。
　　而对于还在桥面上，甚至是塔尖的人来说，这一阵风可就没那么温和了。
　　彼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阵龙卷风包裹，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狂风卷起然后一直在风暴的中心打转，老实说，他现在有点晕，但愿他不会吐在面罩里。
　　好在这阵风就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一样，它很快就降低了转速，最后逐渐平缓下来，轻柔地让彼得落在了桥面上。
　　此时的桥面要比想象中的更安静一些，福尔摩斯站在远处，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因咒语而来的一阵风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就抵达了桥面，将□□的携带者撕扯成了碎片，而那个穿着滑稽的红色紧身衣的男孩儿，就在这一阵风的中心安稳落地。
　　真是神奇的魔法。
　　福尔摩斯再转过头时，女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他晃了晃脑袋发出了一声惊叹，但听上去又像是毫不意外她的消失。
　　巫师们总是这样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地消失。
　　“福尔摩斯！”漫长的沉默之后，一个穿着英式马甲的男人从福尔摩斯刚刚出现的树丛后走了出来，伴随着他急促的脚步一道出现的，还有另一个穿着怪异斗篷的男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穿着怪异斗篷的男人的长相与福尔摩斯极为相似。
　　“华生，安静。”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打扰了我的思考。”
　　“抱歉，”穿着怪异斗篷的男人就连表情都和他相似，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道歉的毫不走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史蒂芬·斯特兰奇。你可以叫我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福尔摩斯看着他，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边，然后问道，“你是个医生，还是个巫师。如果你是来找刚才那个女孩的话，我想你该去那里。”
　　他指了指桥面的方向，远远地能看见女孩奔向蜘蛛侠先生的身影。

　　为了安全起见，彼得还是在妮娜和苏珊的陪同下去了当地的私人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这并不是彼得的本意，他可从来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但是在大部分时候他必须这么做。
　　与检查室一墙之隔的等候室里，妮娜正在跟托尼通电话。私人医院的私密性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充分体现，她完全不用担心在自己名下的这家医院里有被监听电话的风险，也无需费心避开其他人，所有人都会主动为她保留一个绝对安静的，适合视频通话的环境。
　　“下午好，甜心，”戴着眼镜的托尼看上去像是在瓦坎达的某间实验室里，他穿着熟悉的工装背心，手边摆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工具，“我想你是来向我汇报在过去的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的？”
　　“可以这么说，”这确实是妮娜拨通电话的原因之一，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托尼，我觉得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描述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刚刚使用了不属于我的力量，而我对此毫无记忆。”妮娜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紧皱着眉头，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充满了担忧。
　　事实上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刚刚见到福尔摩斯没多久的时候，之后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在苏珊所调取到的监控内看到的。
　　她并不觉得刚才那威力巨大的咒语是自己能够操控的，更重要的是，她并不能让自己的守护神变成一支魔杖。
　　但这些似乎都是明明白白的事实。
　　苏珊在第一时间内删除了所有的监控视频，但是在还没有确定是否有目击者的情况下，她还不能完全地放下心来。
　　这是妮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或许有些异样。
　　她有些害怕。
　　“别紧张，甜心，”托尼的神情也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安慰着她，耐心地询问具体的情况，“我需要你跟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星期五，帮我把安德叫来，如果可以的话，另外，把现场监控调给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很纠结，有很多东西要交待，但是又不能放在这一章里都说，所以可能有些谜团要到后头才能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