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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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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苏苏刚想说话,见手机提示微信有人找,便低头点开。
这一看,俏脸又沉了几分。
陈年马上关心地问,“苏苏,怎么了?”
涂苏苏摇摇头,似乎想竭力挤出笑容,但眼圈还是红了,“没什么……”
陈年见她这个样子,急了,拿过手机看了看,怒道,“什么叫找到合适的画手不用麻烦你了,还对不起?对不起个什么劲儿啊!”
涂苏苏红着眼圈,“之前就是提过一下,但是没有正式签过合同,这事人家也没有错。画手多,找到合适的改变主意也正常,你别再说了。”
陈年沉下俊脸,“什么破公司,要不我去收购了吧。”
小花马上点头,“对,直接收购了吧,省得以后还给你气受!”
涂苏苏道,“说什么傻话呢,难道不找我画插画的,都要收购了啊?况且这也不是出版社决定的,是小说作者决定的。之前出版社跟我说过,小说作者没联系过我。现在小说作者找到更合适的了,出版社也是没办法。”
小花马上炸了,“什么作者啊,我马上去刷负。”
“是霜降。”涂苏苏道,“她不知道公司和我说过,所以这事和她没有关系。”
小花马上收起脸上的愤怒,“竟然是霜降大大啊。”
陈年不认识霜降,好奇地问道,“霜降很出名的吗?”
涂苏苏点头,“你公司前年不是投了一部现代校园偶像剧吗?去年播出很红让你大赚那部,就是霜降写的。”
陈年一听到让自己去年大赚的,马上知道了,嘟囔道,“文写得不错,就是眼光不好。”
涂苏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霜降眼光也很不错的。”
她一直想画霜降小说的插画,之前出版社和她联系,她还很高兴,没想到,最终不能成事。
阮棉棉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头疼地回复自己的客户:【我一个星期只能交一次稿,实在没空,交稿的速度估计会很慢,要不您请别的画手?】
客户回复:【没办法,是小说作者推荐的你,还指定就要棉花糖的。所以你交稿慢点也没什么,我们等得起的,最主要是给我们画。】
阮棉棉只得答应,不要求速度的话,她自然不怕。
第二天,阮棉棉正在睡懒觉,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坐起来问,“谁啊?”
邹鹤鸣道,“是我……棉棉,你快起来。之前住在我们青平街的一个画手,说今天国画大师徐老会出席一个沙龙,很多画家拿着作品去自荐,让我们有意向的也赶紧去。”
阮棉棉一听,居然有大师,马上应了一声,然后赶紧起床换衣服,又洗漱完毕,就挑了自己第二满意的作品《青山夕阳》出发。
两人去到沙龙门口,见人还不少,打电话才找到原先住青平街的画手。
那画手在青平街待了几年,没办法出头,埋葬了梦想改行了,此时就是做设计的,正好被临时调过来帮忙这次沙龙的一些设计,所以知道这事,第一时间就给老朋友打电话。
看到阮棉棉,画手老钱很吃惊,“新来的?有志气,居然能沉得下气住青平街!”
旁边几个听到“青平街”,目光都露出些鄙夷来。
一人抖机灵,“住在青平街,的确需要沉得下气来,哈哈哈……”
老钱看了那人一眼,“说得好像你不住青平街,就能被大师收做徒弟似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就算做不了大师的弟子,也不至于落魄到去住青平街啊!咱们画坛的,谁不知道你们青平街是最落魄最没有才华的那一拨啊。好听叫画手,不好听,不就是业余工匠嘛。”
阮棉棉听到这里,转过头来看向那人,“我个人觉得,五十步笑百步并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那人刚想反驳,看到阮棉棉那张比巴掌还小的白玉小脸,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阮棉棉冲他点点头,跟着老钱和邹鹤鸣走了。
几个画家看着阮棉棉走远,忍不住道,“她干嘛想不开住青平街啊……”
“你管那么多,就算住也是体验一下,凭她的相貌,没准等会儿就自荐成功了。”
附近的画家都看到阮棉棉的样子了,闻言一直看着阮棉棉,见她果然被一个人引荐进去了。
顿时,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
这不公平!
这么多人等在这里,都没办法获得机会,阮棉棉凭那张脸就进去了,凭什么啊!
没得到引荐机会的人聚在一起,嗡嗡嗡地讨论起来。
阮棉棉跟着人进去,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
那男子正在看画作,听到有人进来便抬头,当看到阮棉棉时,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是拿画来自荐的吗?”
阮棉棉点头,把自己的画递过去。
男子接过她手上的画,却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而是放在一边,等带阮棉棉进来的人出去了,这才笑着对阮棉棉道,
“来自荐的人很多,我师父一直都很忙,不可能把每个人的画都看一遍的。你也知道,来自荐的人,水平五花八门,这就需要我们这些弟子先挑选一遍了。”
阮棉棉点头,这道理她懂。
见阮棉棉点头,男子又笑着道,“我叫沈林,是师父的三弟子。你如果真的想得到指点,我可以先指点你。但你也知道,画画一定要勤加练习,是不是?”
阮棉棉再次点头,她在自己那一辈子练习基本功时,基本每天都在画,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精力。只有原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沈林见阮棉棉乖乖地点头,白玉似的小脸满是对自己的认同,心痒痒的,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阮棉棉放在桌子上的手,“所以,你到时或许得住到我家里来,我家除了你,还有别的学生也在学画。”
如果他没有动手,阮棉棉就信了,但是见他蹭自己的手,阮棉棉马上移开手,“我的自觉性还不错,沈先生愿意指点的话,我相信我就算住在自己家,也能完成沈先生交给我的任务的。”
沈林一下笑了,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倨傲,“要不,你还是先把画拿回去考虑清楚?”
阮棉棉从来没有想过为了画和名师出卖自己的身体,闻言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画快步出去了。
沈林见她毫不犹豫就离开,便道,“等等,拿张名片再走吧,你如果后悔,可以来找我。”
阮棉棉脚步不停,快速地离开了。
谁要他的名片啊!
外头,大家正在低声议论着阮棉棉,觉得她没本事,是靠脸被引荐进去的,都觉得很不公平。
邹鹤鸣和他们吵了起来,说阮棉棉的画很好,很有灵气。
没有人信他,并反问,“真有灵气,至于在青平街住到成年?有天赋的,在少年时期就被挖走了。”
“她过去画画不怎么用心,历经变故才认真作画,所以才没在小时候被大师收徒!棉棉她属于后起之秀!”邹鹤鸣叫道。
众人觉得他越说越假,想到自己有才华却因为没机会被引荐,而阮棉棉这样的却可以凭脸被引荐,心中更是不满,忍不住对邹鹤鸣翻白眼,并呵呵他。
有人眼尖,看到阮棉棉拿着画走出来,便叫道,“看吧,人拿着画出来了,有机会被引荐,人家都不要她,白瞎了一个名额!”
邹鹤鸣听了,顾不上反驳,连忙迎向走来找自己的阮棉棉,“棉棉,怎么回事?”
“我觉得不合适。”阮棉棉道。她无权无势,知道炮轰沈林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被倒打一耙,所以什么也没说。
四周的人马上对邹鹤鸣呵呵,“看吧看吧?”
邹鹤鸣气极,拿过阮棉棉的画,叫老钱帮忙,慢慢展开,“那就好好看看,谁是靠脸的!我们棉棉就是才华,也秒杀你们!”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谁不知道谁啊,没住青平街难道就代表着天赋很好了吗?
本来想嘲笑的众人看到画,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都是画画的,就算自己没能画出好作品,也能鉴赏一幅画是不是好作品。
眼前这幅青山图构图很棒,但是更棒的是其中展现出来的渲染手法,那青山上的金黄色,似乎是真的夕阳渲染出来的,带着温暖的金色,绚烂到让人想流泪,但又有一股亘古以来的厚重。
看到众人的表情,邹鹤鸣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以后没见过人家的水平,就不要信口开河。”
阮棉棉反应过来时,邹鹤鸣已经和老钱展开自己的画了,干脆就没动,任凭大家看。
她已经从邹鹤鸣的话中听出,大家认为她是凭脸进去自荐的,但因为水平太差,所以被拒绝了。
她不想担这样的名声,所以把画展示出来,是最直接的办法。
那些看了画的画家,脸色涨得通红,都用羞愧的目光看向阮棉棉,“不好意思啊,之前误会了你。”
道歉完,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纷纷开口赞,“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已经可以看出,你的画很棒!”
“已经初具个人风格了,基本功也很棒!”
“如果这完全是自学出来的,建议不用拜师了,多和画坛上的大师交流就够了!”
“这夕阳的渲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太妙了,简直就像真的阳光洒落在青山上!”
又有人不解,“奇怪了,你的流派和徐大师一样,天赋高,画得也很好,为什么不通过自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