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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甜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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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韦恩家的晚宴显得十分沉闷。
在家里也穿着西装就足够严肃了，而长长的桌子本来就不适宜欢快的气氛，更何况坐在首位的蝙蝠侠一直沉着脸，而那位贵客脸上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两股看不见的黑云带着压力在空中碰撞，在两位大佬的气势碾压下，空气里安静的要命，只偶尔有刀叉碰撞的细碎声音。
罗宾们（除了杰森）如坐针毡，各自低头狠狠的对付自己的那份饭，却也忍不住好奇把眼睛偷偷转到一边去看那位贵客。
噫……他长得好像布鲁斯
而且动作举止里也和自家老蝙蝠差不多……甚至要更加高贵守礼。
兄弟？还是亲戚？
不管怎样，布鲁斯从未提起这个人。
罗宾们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逐渐膨胀的好奇心，只是全部都被两位大佬看了个干净。
达尼尔倒是没什么特殊感触，但布鲁斯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自己的罗宾解释。
怎么解释？！
家里罗宾之间的气氛本来就紧张的要命，难道他现在还要突然站出来做个反面教材吗？
布鲁斯一瞬间感到一点点无奈。
于是老蝙蝠的气场更加强大了。
达尼尔一直认为布鲁斯不想看见自己，对布鲁斯本来就低的好感biubiubiu的降。
而且……
达尼尔握着叉子的手微微晃了晃。
然后略微阖了阖眼。
接下来他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礼仪，以最快速度吃完饭。
不行……他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刚刚差点把布鲁斯看成父亲，甚至耳边还回响着他们儿时在这里吃饭的声音。
记忆好就是这一点不行。
或许他应该再在酒店里定个房间。
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影了。
不想要再待下去，他起身离开，却被老管家不着痕迹的拦下。
“达尼尔少爷，我想你或许应该留下来等待一下。”
达尼尔太阳穴突突作响，父母幻影的私语不停回响在他耳边，这让他的耐心一下降到最低点。
他开始焦躁。
逃避只会让疼痛来的更加强烈，这一点他明白的很。
所以他总是定好房间规划路线，竭力避开哥谭所有能够让他回忆的地方。
但是这次……自己太冲动了。
布鲁斯的私生子关自己什么事啊。
就算是身份特殊那也是布鲁斯自己的事情。
——哦，天啊，他都在想什么。
他急着回房间冷静一下。
但是老管家异常固执，这让达尼尔愈加暴躁。
“迪克·格雷森，杰森·陶德，提姆·德雷克，达米安·韦恩。”
他抬头扫过那些低头吃饭的小年轻，语气冰冷毫无起伏。
顿了顿，他补充。
“还有布鲁斯·韦恩。”
“我认为我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
他其实想说出更伤人的话，但是看了看老管家已经逐渐严厉起来的眼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话。
更加焦躁。
“我头疼。”
他压低声音在阿福耳边说。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只留下一堆罗宾应对气场更加黑暗的布鲁斯。
♟5
“没有人吗？”
罗宾们面面相窥，谁都不想接过阿福手里那个装满小甜饼的托盘——就好像里面装满了烧红的炭一样。
嘿，谁想去招惹蝙蝠侠和那位贵客呢？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风口浪尖。
“我去。”
杰森看着那些人软蛋一样的表情，直接迈开大长腿走了过去，一把捞起那个托盘。
然后上了楼。
底下的人一脸懵逼。
“红头罩认识他？”
提姆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老管家笑眯眯的，就是不回答。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了猜测。
♟6
楼上，达尼尔狠狠的把自己砸在了床上。
耳边吵吵嚷嚷的，是父母熟悉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开始在内心计算平方。
一的平方是一，二的平方是四，四的平方是十六，十六的平方是二百五十六，二百五十六的平方是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六万五千五百三十六的平方是……
不行。
没有用。
声音就像是撕开了耳膜一样灌到脑子之中。
外面有人敲门，他听不出来是不是阿福在敲门。
是他吧……？
那是不是下一秒是不是就会很犹豫的开口说：达尼尔少爷，您还醒着吗？
在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推门进来，然后抱住自己——
“嘿，在吗？达尼尔？”
是杰森。
达尼尔猛然间睁开眼睛。
头上已经冷汗津津。
妈的自己现在还受童年阴影影响，真他妈丢脸。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点，然后几下把西服脱了挂在衣橱里，走去开了门。
杰森闪身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托盘。
“还好吗伙计？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你敢回来。”
达尼尔从托盘里拎出一块小甜饼，塞进了嘴里。
“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回来。”
他含含糊糊的说。
“啧啧啧，你这个形象。”
杰森讽刺的说。
“不害怕老蝙蝠在屋子里安摄像头吗？”
“我带了信号屏蔽器。”
“哇哦……”
杰森毫无诚意的鼓了鼓掌。
“老狐狸。”
“谢谢夸奖。”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达尼尔埋头对付小甜饼，杰森担心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别扭的开口：
“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可不是没事的样子——放心，感觉还可以。”
“……别勉强。”
“哈？我可不会亏待我自己。”
“这些话你说的就跟放屁一样。”
“是吗？。”
“嘁。”
“……算了，你义警生涯过的怎么样？”
“……不，我不是罗宾了。”
达尼尔抬眼看了他一下。
“我知道，事实上我更看好红头罩。”
“不是罗宾？”
“我可不喜欢那些罗宾。”
“真的？你很有眼光嘛。”
“一向如此。”
“……得了，我讲这么多废话干嘛。你现在回来怎么办？”
“……”
达尼尔沉默，过了许久，他开口道。
“……我不知道。”
他把小甜饼一个个摞了起来。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要不然你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试试。”
达尼尔苦笑起来。
“但阿福和小韦恩要是能让我回去就闹鬼了。”
杰森一时语塞。
“……其实你也可以试着接受一下嘛。”
“就布鲁斯那个性格你不也忍不了？我们两个可是差不多的性格。”
达尼尔顿了顿，拉起长腔。
“而且——”
“我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如果布鲁斯愿意，他甚至可以把我塞到阿卡姆。”
他说。
“我本来想着一辈子都不回哥谭的，看来天算不如人算啊。”
“要不然你再试试看？”
“……”
达尼尔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小孩子管什么大人的事情，拿走拿走，剩下的送给你，我要工作了。”
达尼尔把托盘塞到杰森手里，然后把他推了出去。
♟7
其实达尼尔和布鲁斯的事情并没有过多掩饰，多年前的事情虽然在外人眼里有些不明所以扑朔迷离，但是只要细心的从那些八卦报道里找寻一番，也能勉勉强强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真相。
虽然说这个真相的前一部分不对，而且在外表现的“韦恩兄弟感情不错”这一点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
“布鲁斯的哥哥？！”
迪克和提姆凑在一起，看着提姆的电脑。
“这真是不可思议……”
“嘿！布鲁斯从未提起这个！”
……
“……哼。”
达米安靠在较远的墙上，看着两个受到墙裂冲击的人，哼了一声。
然鹅他内心也很抓狂。
布鲁斯有个哥哥？
那不就是他大爷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达米安气急败坏的想去找布鲁斯理论，但是想到晚饭时的气氛，他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了脚步。
他是有些冲动，但他又不是不懂事。
现在上去，绝对一点好都讨不到。
达米安在走廊里徘徊了一阵子，最后莫名其妙的到了训练室。
然后惊讶的发现了他名义上的“大爷”。
达尼尔正靠在墙上，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训练室。
——布鲁斯这家伙要不要脸？拿我的训练室做他的？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领地意识有多强。
而且，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把这里锁上了？
听到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达尼尔扭过头。
“哦，嗨，达米安。”
他认出了这个孩子。
害他回来的罪魁祸首。
达米安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他硬邦邦的问：
“你就是布鲁斯的哥哥？”
“嗯。”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当然是因为你。
达尼尔想着，但他说：
“阿福邀请我回来的。”
“邀请？那你怎么对布鲁斯那种态度？”
达尼尔脸上原有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他冷冰冰的说。
“我是他一生的敌人。”
达米安让他想起了小时的布鲁斯。
达米安面对着周围温度降至冰点的达尼尔不知道说什么，他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爷”感观复杂。
最后他还是哼了一声就走。
只留下站在原地的达尼尔攥紧了拳头。
达米安让他想起了幼时的布鲁斯。
不知轻重、恃宠而骄、自以为是、鲁莽短视。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