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他慢悠悠》短高

33、重生之为自己而活

　　这顿饭，王桂海夫妻唯一想法就是果然是大酒店，那菜端上来看着平平无奇，吃到嘴里迸发出的源自食材本身的鲜味却将他们的味蕾俘获，胃口大开。
　　王曼琪倒是想交流一下加深感情，但发现双方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唯一的交流点就是她的弟弟，可是除了年节的时候回家看看，买些礼物，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了解。
　　当然，最重要的却是，曹云深看起来在吃饭的时候并没有交谈的欲望，想到从古传到今的“食不言寝不语”，也许各家吃饭时的习惯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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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饭后曹云深开始说话了。
　　“王先生，孙女士，我想谈一下我对曼理以后发展的打算……”显然是准备很久，从小孩儿上幼儿园到大学安排的明明白白。“你们觉得如何？”
　　王桂海从他开始说就迫不及待地想打断，但孙语白一直掐着他才等着曹云深说完才开口，“曹老板，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之前不是说好的孩子还是我跟他妈自己带吗？你给孩子选的小学全都在京城，这怎么叫我们带？！”
　　曹云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我都是本着挑最好的给他，你们那里的教学也不错，但是我之前也考察过，你们那边的教学方式并不适合我对曼理未来的期待，在这里他才能享受到最先进的教学理念下的教育，未来将为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王桂海一口气憋在喉咙，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只能说道：“他姐姐也被我们带的很好，上的大学也是重本。”
　　“可是我对曼理的期待不是重本啊。”曹云深缓缓说道，“我希望他的未来有更多的可能，在我这里我可以给他请最好的老师教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而跟着你们回家我觉得可能性很小会遇到这样的名师，更多的只是呆在学校局限在课本与考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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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曼理一听这话简直就要炸了，要不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不允许把这个大妖怪揍一顿，他简直想跳起来暴打他。
　　这都是什么人啊，他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大妖怪带崽的方法也不是这样啊！！就平时指导一下，危险的时候帮付一下都是神仙长辈了，他是什么样的狗屎运气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父爱蓬勃望子成龙的大妖怪？

　　在王曼理这边埋汰曹云深时，王曼琪在一旁突然有些伤感，她想起自己刚上大学时，有一个室友就是家庭条件很好，谈及高中生活轻松惬意，同时有好几门特长，每当学校有活动时总喜欢找她上台表演节目或者是主持。
　　她小时候也上过兴趣班，但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全部废止，一位为了一个好高中，上课高中之后住宿，更加不可能去上什么兴趣班……在说高中真的是昏暗紧张到极致，大家所有人都在冲刺，为了一个好大学。

　　“爸妈，我们还是听曹老板的安排吧，在这边上学确实是比我们那边好。”王曼琪突然开口说道。
　　她少年时的遗憾，希望弟弟能够没有，想她大学的那个室友一样，开开心心，被生活美好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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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王曼琪被王桂海骂了一顿，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经济独立了呀，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
　　爸爸确实宠爱她，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或许人都是贪心的动物，她偶尔也会怨恨爸爸，不知进取，大男子主义……等等，会因为一两句戳中他痛点的话突然就对她发怒甚至是揍一顿。
　　以前她会害怕，甚至回想着有一天一定要找一个高大健壮的男朋友保护自己，重生后他想明白了，男朋友丈夫什么的也不可靠，能依靠的还是自己，能信任的还是荷包里面的钞票。

　　曹云深倒是提出可以让王桂海夫妇在京城里照顾孩子，可惜王桂海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工作——这是他一切体面的来源。孙语白倒是有些心动想着能不能再京城里找个工作就近照顾孩子，这可是京城！遍地都是黄金。
　　可惜王桂海之前已经被女儿说了一顿，小儿子在他心中又是被强行设计留下，长大之后认不认他这个爸爸可真的难说，难不成妻子也看不起他想离开？
　　两人争执一番之后孙语白还是像以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选择了妥协。

　　王曼理看着有些寂寥的两个人远去的身影有些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他现在表面上的身份是未成年儿童一枚，想自主回家看看他们都不行，人身还完全被那只大妖怪掌控者。
　　悲从中来。

　　“你有什么好哭的？”曹云深不理解，妖怪寿命长，一生中指不定经历多少生离死别沧海桑田，只不过是一两个月短暂的分别何至于此？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只本体是蜗牛的妖怪，“你不怕哭成蜗牛干儿？”
　　“……”眼泪掉得更凶了，曹云深只好拿出装水的奶瓶放在小蜗牛身边以防万一。
　　“你都一千多岁了，还用奶瓶，你不会不好意思吗？”曹云深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这可都是人类幼崽用的东西，你……应该也不算是妖族幼崽吧。”
　　“……”曼理想把水喷到这只大妖怪脸上，但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这么做，并且断断续续还带着小哭腔解释道：“我嘴小，这具身体的嘴小，用杯子，喝水不方便，漏。”
　　“你们这些小妖怪就是麻烦，”曹云深想到自己喝水时多么的大气，“我教给你心法你用的怎么样？还有我教的那些法术你怎么都不用？一有攻击就躲进壳里，你可真是厉害。”
　　王曼理也没心情继续哭，想到自己将来和这样一只仿佛有病的大妖怪待在一起，觉得未来无望，一面黑暗。

　　“你还想上学吗？”某天曹云深路过客厅，听到小蜗牛在看新闻，恰好听了一耳朵，大概讲的是有一家幼儿园门口出现了精神疾病患者伤害幼童事件。
　　王曼理闻言背着曹云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觉得我会被这样的人伤害到？”
　　“宝宝，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闻言曼理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这个大妖怪果然是脑子有病，感觉像是精神分裂一样，有时候怼他气的他想打人，有时候就是像这样矫揉造作之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样的话说出来的。
　　难不成他之所以实力弱是因为脸皮不够厚？

　　“你说为什么精神病人可以免去法律惩罚？”王曼理突然问道这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明明犯错了却因为这样一个疾病成了这些人逃避法律惩罚的武器。
　　“你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什么？”曹云深表示这个问题他会。
　　“？人更得天道宠爱。”王曼理没有按着固有套路来，他是妖，也是动物，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等同于人与妖最大的区别。
　　“……哦。”曹云深突然被打断思路，一时间有些愣怔：“那你想想，你跟那些普通蜗牛有什么区别？”
　　“我更白一些！”王曼琪洋洋得意，他可是白玉蜗牛，跟那些灰不溜秋的蜗牛可不一样！
　　“……”曹云深表示无话可说，最后还是自问自答，“因为人能独立思考，是有理性的动物，而那些精神病患者你觉得他们犯病的时候能独立思考？有理性吗？他们会记得自己在犯病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吗？如果病人是在自己犯病的时候做出犯罪的事情，惩罚的确实清醒的他，你觉得合理吗？”
　　“似乎确实对的……”曼理喃喃说道，“那为什么不管好这些患者呢？把他们收容到一起。”
　　“因为这是他们的人身自由，而且未确认未治疗的精神疾病患者就像是隐藏在海面之下的冰山，这是一件很难控制的事情。”
　　王曼理表示明白，然后弱弱的问了一句，“那这些人死亡之后，会在阴间受到惩罚吗？”其实曼理并不清楚有没有阴间地府，不过他想应该是有的吧，不然那些受害者多怨啊。
　　“会，”曹云深回答，“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等一切都了解之后才会消散。”
　　“消散？！”难道不是投胎吗？
　　“是的，消散，尘归尘，土归土。”

　　曼理顿了一会儿，复又问道，“那为什么有传说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下辈子会进畜生道？”
　　“这个？其实是没有什么畜生道的，但是那些有大过错的死后的魂魄可能会被强行附在那些畜生身上服刑，一种刑罚而已，不知为什么后来被演变成畜生道。”
　　“哈？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样子的？”曹云深也很好奇这些小妖怪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想法，他真的年纪这么大？为什么跟这些小妖怪的代沟这么大。
　　“那些小说里面的样子啊……”
　　“那你找时间找一本给我看看？”曹云深也有些好奇，人类想象中的阴间地府是什么样子的。